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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两,可她说那是替富人家做善事用的,咱们又不是穷得没饭吃,我总觉得这钱拿着心里不安,回头还是还她,去帮那些真正穷苦人吧。哟!娘您下手轻点!”
专注的把最后一根刺挑出来,施大娘才嗔起女儿,“知道疼还去捡那刺槐做什么?咱要省钱,也不至于那个地步。遇到好柴禾就自己捡来烧,可寻不着时偶尔凑合一顿又怎样了?何必去拔那些?把手扎成这样,我们还能安心吃得下饭么?”
“行啦行啦,我明儿记得,先拿布条裹了手再去捡,你们就别唠叨了!”
施老爹把灯重重放下,生气的道,“你明儿还想去啊?没门儿!从明儿起,我去。你爹手粗,不怕那些,你个小媳妇,弄个粗手大脚的,多难看!”
蕙娘噗哧笑了,“现在才知道嫌弃我呀,晚了!都做您三十多年的闺女了,再粗手大脚也没处可退了。好了好了,您二老就别再唠叨了,赶紧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把简陋的行李归整归整,一家人挤在一张床上歇下了。
身上虽然备感疲惫。可蕙娘的心里却是热切而亢奋的。
京城,她又近了一步了。只要坚持走下去,就算再苦再累。她终将见到女儿,甚至找到她的丈夫对不对?
这样想着。人的心头就热乎乎的,被子再单薄也不觉得冷了。
※
京城。
谭夫人此刻心头也是一片火热,不过她是真的热。
屋子里烧得很暖,一对硕大的狮纹鼎炉里燃着精致的银丝细炭,把整间屋子烧得温暖如春,没有半点烟气,倒是把谭夫人身上合欢香熏得越发浓烈。以至于她都觉得两颊滚烫,有些把持不住了。
眼波一转,示意两边下人退下,她悄悄走到帐前撩开一角。
床上的男子似是睡着了。床头红纱罩着的灯光斜斜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俊美的五官。虽然不那么清晰,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尤其照见下巴上的那双唇,虽然颜色略淡了些,唇线又不那么分明。却如调好的藕粉冻般讨人喜欢。
谭夫人瞧着瞧着,只觉得脸上更烫了。心跳得有些快,浑身发热,还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她轻轻解下斗篷搭在屏风上,提着裙子慢慢走到床边。才想坐下,猛地就见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给那样一种眼神突然盯上,就象是被猛兽发现侵犯进它领地一般,谭夫人着实吓了一大跳,甚至都忘了他眼盲的事实,往后急退了一大步。
可是再一想,她又很快的镇定下来,语音委婉而娇柔的道,“老爷,是妾身。您吓了我一跳呢!”
男人以手支颔,浑似没听出她的娇嗔之意,只淡淡问,“有事?”
谭夫人略有些尴尬,“瞧老爷问得,妾身来服侍您,难道还要理由吗?”
“哦。”男人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复又躺下,说,“那就辛苦你了。”
谭夫人心中一喜,以为这是允她留下了,忙开始宽衣,可才解开一个纽扣,就听男人悠悠道,“你下回来服侍我,不要弄得这么香,熏得我难受。在门口那张小床上睡得警醒些,别我叫你时听不见。”
什……什么?谭夫人犹如给兜头泼了盆冷水般,浑身的热情顿时消退得一干二净。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门口有张小床,那是值夜的下人睡的好不好?
“老爷!”谭夫人忿然出声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是平国公夫人,他无权这么对她!身为丈夫,难道没有与妻子同房的义务吗?
“你还有什么事?我明天还想进宫去瞧瞧太后娘娘,你要是没什么事,我想休息了。”
奇异的,男人寻常的几句话就让谭夫人快被怒火冲昏的脑子突然又冷静下来。
她是平国公夫人,可他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她的荣华富贵来自太后娘娘,却也来自这个男人。真的得罪了他,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深深的吸一口气,把这口气咽下,谭夫人面无表情的道,“既然老爷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妾身还是改日再来服侍吧。”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翻身去睡了。
谭夫人几乎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才要抬脚离开,只听男人又补了句,“把你的东西带走。”
谭夫人猛地转头,那眼光似是要在男人身上烧出两个大洞,从屏风上一把扯下自己的斗篷,含恨离去。
男人再次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冷,也有些厌恶,唯独没有丝毫不忍与怜惜。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该有怎样的结局,也只能由她自己承受。
她拿走了平国公夫人的位置,却不代表,自己也是她的。
做人,真的不可以太贪心。
※
不过做好人,真的是会有回报的。
念福直勾勾的盯着手上的东西,那样热烈的眼神把舞儿柳儿都吓着了,“姐儿你到底怎么了?快说句话呀!”
姐发现宝藏了!念福来不及解释,只抓着这东西就往外跑,一面大喊,“罗武,罗武!”
旺财先是跟在她身后,又冲到前头领路。否则这么大个家,主人会迷路的。瞧它,是多么贴心的小帮手,对不对?
“在这儿呢!”一个少年从半人高的杂草中直起身来,粗声嘎气的应着,冲念福挥了挥手,正是之前那个孩子王。
如今,罗武和那十二个孩子都脱下了破衣烂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也都有了属于自己的鞋子。虽然这些全是用下人们自发捐助的旧衣物改制的,但却是温暖而合身的,每一处补丁都钉得整整齐齐,开始有了家的味道。
唯一遗憾的是这十三个孩子不分男女全给剃了个秃瓢,戴上了帽子。没法子,孩子们身上的污垢多烧上几桶热水总能搓干净,可他们头上的虱子却实在恼人。要是不赶紧处理掉,一旦沾染在被褥上传播开来就极难消灭了。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烦恼,只好让他们集体斩断烦恼丝了。
不过好在孩子们的身体倒没有多大的毛病,高老大夫来给这些孩子诊治过,除了要喝几副药打打肚里的虫子,主要问题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只要好好吃饭总能慢慢补回来。
欧阳康给这些孩子分配的任务本就是可有可无,并不太重,没想到这帮孩子在罗成的带领下,除了替他们收拾园子,还好心的告诉他们,那些看起来象是枯枝的小树其实原本是品相不错的牡丹,那些草垛子底下的水洼子里还藏着中看不中吃的锦鲤。
跟老住户打好交道果然是件很有用的事情啊。
欧阳大少一面感慨着,一面嘱咐罗武,让他们务必把从前发现的有用的,或者是他们不认得,但比较特别的东西全都一一上报。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欧阳大少他白花花的三千两银子啊,怎么能不榨尽最后一滴血?不,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罗武他们还挺争气,就目前已发现的好东西,据初步估算都值好几十两了。而罗武还告诉他们,等到来年春天,园子清理出来的空地,他还能带这帮孩子帮家里种菜喂鸡,甚至靠着水面的那边芙蓉池还可以养鱼养鸭子,要是不嫌臭,还能喂几头猪。
打住!最后那个玩意儿欧阳康坚决接受不了。
一想到他某天听到几只鸡叫,还可以自勉说是“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再推窗看到几只鸭,他也可以吟一句“春江水暖鸭先知。”可突然院子里吭吭唧唧拱出一头肥头大耳的猪老兄,他该做何感想?
不过以上这些,都没有今天上报的这样东西更令念福惊喜。
“这东西真的是从山洞里挖出来的?”
罗武睨她一眼,“我哄你做甚?那个山洞里头以前有些糟木头,上面一年四季尽长这玩意儿。我们从前有时没饭吃,也弄来吃过,都没毒的。只是被我们吃得狠了,这一年就不怎么长了,我也就没说。可今儿去看,发现又长了一朵出来,就拿来给你了。”
嘎嘎嘎嘎!念福想要仰天长笑。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这不是别的东西,这是蘑菇,蘑菇啊!
那山洞既然可以长出蘑菇,那证明什么?证明这个山洞就是个现成的小钱库!
要知道在眼下这个时节,一朵新鲜的蘑菇得有多值钱吗?要是她家能够成功的培育出菌种,大批量的养出鲜蘑菇,到时别说养这十几个孩子,就是全家人的生计都不用发愁了!
第178章 有道理【粉红160+ 求票啊!】
眼前的天是灰的,层层叠叠的云象是拿深深浅浅的墨笔画上,把本就日薄西山的太阳更是遮得半点不见。地也是灰的,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灰白色的树干,杂乱的如染着白霜的枯草,构成了这个天地的主色调。
偏偏那个女孩在笑。
笑得放肆张扬,笑得全无顾忌。甚至连腔调都变了,露着满口的小白牙,连那双明丽的丹凤眼都眯成两道小月牙儿。
好……
罗武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就算他是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小乞儿,也知道这样是极为失礼的吧?
可是,
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女孩的笑容很好看呢?
就算是笑里头还带着点小坏,带着点傻气,却象是正午七彩的阳光,一下子就把这灰扑扑的天地全都点亮了。看得人的心情也莫名好起来,甚至不需要理由的,就想跟她一起放声大笑。
“老大,你跟着笑什么?”瘦子罗长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把他推了一把。
罗武没来由的心虚起来,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哪有?我才没笑。再胡说,我揍你!”
明明就有好吧?可瘦子聪明的没跟拳头更硬的老大争执。只在心里嘀咕,就笑了又怎样?为什么敢做不敢当呢?这样可不是汉子哦!
瘦子虽然不说,可那样的眼光却让罗武隐隐明白了他的想法。耳根子不觉得有些微热,别扭的再看念福一眼,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仍是个汉子一般,粗声粗气的打断了她的笑,“沐姐儿,你别光顾着笑了!别管这玩意儿怎么弄,你那生意还要不要做的?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
念福喜孜孜的收了笑。却拿着那朵小蘑菇,恨不得扑上去亲一口,“把罗小言叫来。要是他尝了没问题,我过两天就开张!”
十三个孩子。不仅有了新住处新衣服,还都有了他们的新名字。
不过除了老大罗长还记得自己的姓氏,其余的小孩多半都忘了,连个正经小名儿都没有,都是些瘦子、黄毛、小眼、哑巴之类的代号而已。有鉴于此,钟山在给这帮孩子上第一堂识字课时,就顺便给他们取了名字。不知道姓什么。那就全部跟着老大姓罗。
最魁梧高壮的罗老大起了个很威风贴切的名字叫罗武,多嘴的瘦子叫罗长(念常),意思让他除了长个,还要多长点肉。小眼睛的男孩希望他眼睛明亮。就叫罗亮,头发枯黄的女孩希望她将来长出一头秀发,就叫做罗秀。其余以此类推,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就叫罗言。
不过除了那几个大孩子,念福叫那些小的时总喜欢在他们名字中加个小字。于是罗言就成了罗小言。
原本念福是想把罗小言安排在厨房,专管尝菜的,可这孩子虽然不会说话,却极讲义气,白天没事就跟着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