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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请御医?钟山愣住了,没人比他更清楚宫廷里繁琐的礼仪,要请御医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阿去抹着眼泪道,“咱们去请关公子帮忙,他一定肯的!只是他喝醉了,不知道这会子醒没醒?要不我去他家问问?”
钟山只沉默着摇着头。为怕大家灰心,并不打算详加解释。
御医不算是什么高官,但他们却只负责给跟皇字沾边的王公亲贵们看病。哪怕是国公爷的儿女,如关耀祖之流,品级达不到,或者不是病得要死的时候,都得避嫌尽量少请人家来。
欧阳锦不用指望,倒是苏澄还有些可能,只不过欧阳康一介平民。人家肯来看么?
“除了御医,没其他办法了吗?”
高老大夫苦笑着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们要让我治,我也能保他一条性命。只是身上的伤好办,留个疤也没什么。可他这脸上的伤却是麻烦,若是只用市面上能买到的药材,必留疤痕。只有宫廷里的御医才会财大气粗的拿着无数灵丹妙药为宫中后妃们研制保养容貌的膏药,而只有那些东西,才有可能让他的容貌恢复如初。”
“不,他绝不能留疤!脸上不许,身上也不许!”念福霍地站了起来,态度坚决。
凭什么要让他留疤?难道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吗?
都不是!
只是那个该死的县主不知道因为什么理由要抓他走,他正当反抗才被人伤成这样。要是老天连这样的事也允许存在的话,那这贼老天还要人信服个p!
况且这个时代的男人,脸上留了疤,就不能做官了。要是不能做官,欧阳康一个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人还能做什么?难道跟自己去做生意?
一年两年可以,可十年八年呢?那会活活憋屈死他的!
再有,仕途毁了,这个社会还有谁会重视他?念福几乎已经可以想见得到,欧阳锦那个势利眼会怎样对待这个毁了容的大儿子。
念福真不在乎欧阳康能不能做官,能不能发财,但她深刻的理解他为什么要当官,就如同欧阳康同样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做生意赚钱一样。
这并不单纯的只是为了当官或赚钱,而是对自己一种能力的肯定,也是对家人的负责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积累。
所以欧阳康从来不会问她为什么要去那么辛苦的做买卖,他只提醒她不要太累着自己。其实说起来,他在国子监读书,他拜苏澄为师,他努力学习的一切一切,在本质上跟念福又有什么区别?
念福想赚钱让全家人生活得更好,欧阳康想当官,也是想让亲近的人生活得更为舒心。
还有他自己,对他这样一个自小被遗弃在乡下的大少爷来说,如果不能力争上游,那他怎么能够有朝一日吐尽压在他心中那憋了将近二十年的恶气?
要是他的脸毁了,他这样的有朝一日也就永远的没了,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念福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存在,就象她无法允许别人砍了她的双手。
“我去请御医。爷爷,他就交给你了。”
高老大夫信她,所以根本不问她要怎么做,只慎重点了点头,“放心,他交给我,保证命是在的。不过你要请御医一定得快,这种烫伤,越早用好药就越容易康复。时间一长,那可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念福紧攥的指节发白,“天黑以前。无论如何我都会请到御医!”
钟山站了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念福断然拒绝了,“家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事还要你操心。怎样也要安排人给欧阳家报个信,还有,明天的生意肯定做不了,还得去市集跟大伙儿道歉……”
忽地,一直呆在角落,沉默不语的罗小言走了出来,轻轻拉拉念福的衣袖,小手指了指他自己。
“你?”
念福不放心。要说那些涮锅的汤菜或是叉烧,她都有配好的底料。可以放心的交给其他人打理,但是煮饭却太难了。罗小言毕竟还小,会太辛苦的。
可罗小言却不肯放弃,在小孩子单纯的认知里,只有赚到钱才可以让这个家里的人都吃上饭。尤其欧阳康生病了,生病是要花很多钱的。他想帮忙,他想努力的尽他自己的一份力。
所以他想了想。又伸手在自己下巴做了个摸胡子的动作。念福明白了,这是让她去请祝四霖来帮忙。可这也不太合适,祝四霖又不是自由之身,年纪又大,身体又不太好,麻烦师父,念福真是于心不忍。
正在此时,陆滢来了,“不如让我来帮忙吧。沐姐儿你的生意刚开张,就这么断掉太可惜了。”
念福有点意外,她怎么又过来了?
陆滢眼圈微红,似是也才哭过,上前拿出一瓶药油,“这是我家秘制的伤药,虽比不上宫中的,但是对烫伤也有奇效,你们不如给他试试。”
才想道谢,兰姑在外头看到她来,又挣扎着冲到了过来。不过有下人拦着,只能站在门口,泪眼汪汪的道,“陆姑娘,你家也是宫里的人。能不能帮我们大少爷请个御医来?我给你跪下,给你跪下磕头好么?”
陆滢心里真是难过,其实她方才回了家,已经想到要动用关系去请御医了。可家里人听说欧阳康是被瑞安县主所伤之后,全都不同意淌这趟浑水。陆滢争不过家里人,只好带着伤药过来,聊表一点心意。眼下兰姑这样求她,实在是让她既羞愧又难受。论理欧阳康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理当报答,可是……
陆滢再好强,毕竟也不能不顾及家里人感受,所以只能妥协了。
念福再瞧她一眼,隐隐猜出几分,却并无半分责备之意,反而很诚恳的道了声谢谢,命人把兰姑送回房去,又跟她简单交待了自己要做的生意,主要是煮好那个煲仔饭,她就要出门了。
陆滢再看她一眼,要去请御医,起码应该换身干净衣服,梳个头吧?可念福偏偏什么也不做,只回房准备了下,又把钟山叫去私下说了些话,就把紫霄唤来,翻身上马,就这么孤身一人出去了。
陆滢虽然心中疑惑,却又不好问,只去厨房又看了看念福要做的生意,心里有数之后,她也回去做准备了。
念福出了门,直奔一个去处。
紫霄似是知道主人急迫的心情,都不用快马加鞭,也飞快的把念福驮到目的地。到得人家家门口,她抬头看一眼那红漆金字的匾额,眼角勾起一抹最森冷的寒意。
这世上,从没有人能在无故毁了别人的梦想和希望后,还拍拍屁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走开。
欧阳康既然是因为这里的人才受的伤,那她就要为他在这里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从前,欧阳康曾经教过她,“人毁你一粟,你就要夺他十斗!”
眼下,既然有人敢来毁她好不容易才肯交出心来的那颗粟,她就要让这个人也尝尝同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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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报信
端坐马上,念福左右瞟了一眼。
很好,钟山办事很利落,平国公府的门前,已经聚集着十几个闲汉了,有些人是真的闲,而有几个人的右手上却缠着青布带子。
这本是百姓干粗活时常做的一种劳动保护,尤其眼下还是冬天,所以更不起眼。可念福心里却有了底,就这么衣衫陈旧,鬓发凌乱的来到国公府门前,当着门房诧异的目光,在人家还没出口喝斥驱逐时,翻身落马,然后——
直挺挺的跪在了人家门前!
跪得容易实在是个好东西,虽然底下是冰凉的地板,可念福的膝盖却没有觉得太疼。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却要吃点苦头了。
想想欧阳康身上的伤,再想想那锅开水泼在他身上时的感受,念福毫不犹豫的就重重磕下了响头,额上顿时红肿一片。
在那门房目瞪口呆的表情里,女孩凄厉的喊,“瑞安县主!我们知错了,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大少爷吧!你毁了他的容,难道还要他的命吗?他到底有哪里得罪了你?瑞安县主,求求你跟我们说个明白,我们也知道错在哪里呀!”
哗!
短短的几句话,潜藏的信息是丰富的。
一个县主为什么要毁人家大少爷的容?又为什么要他的命?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这当中又是怎样的曲折离奇?
真是太好奇了!
八卦永远是最吸引人的东西,尤其是高门大户的八卦,总能引起人们的无限猜想。
念福在这里一嚷嚷,顿时附近的老百姓就被吸引来了。没注意到的也没关系,有右手缠着青布条的闲汉在街头巷尾八卦。
“听说没?平国公府前来了个小丫头,哭着喊着求那个县主,要给她家大少爷治病呢。哪个县主?京城最著名的乞儿县主啊!要不要过去看看热闹?反正又不收钱。”
短短一会儿,国公府门前就聚集了上百人。门房一看不好,佯怒着要拿棍子赶人。
可女孩顿时往地上一趴,“那大爷就打死我吧!打死了我。也好过眼睁睁看我家大少爷受苦。”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当着这么多人面,门房哪里真敢打人?要是念福反抗,他还能装模作样打几样,人家都这样趴下了,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赶紧飞奔着回里头报信!
※
归仁坊,欧阳府。
欧阳锦今天回家时的心情还是颇为舒爽的,临下衙门前,刚刚从宫中抄传出最新一份邸报,正是国子监博士苏澄的那封奏折。以两起平民与贵人冲撞事件为案例。痛斥时弊,字字见血。看得一众官员胆战心惊。却又不得不佩服人家,写得真是好啊!
至于欧阳锦,也觉得大为解恨。象他们这些中下层官员经常无故受上司刁难,说来不跟那平民冲撞贵人一样么?哼,上回中秋节那烤羊肉事件,明明不是他的错,可直到现在还扣着他的俸禄呢。想起就窝火。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藏在心里,然后把这份邸报抄了一份回来,准备今晚好好的教育下几个儿子。当然,尤为重要的是要把大儿子请回来。他这个大儿子可是苏澄先生的高徒呢,欧阳大人此时不嫌人家是断袖,反觉与有荣焉。
二门的丫鬟就见老爷迈着小方步,哼着小曲儿,笑眯眯的进了门,就知他今日心情极好。忙去通知了谭氏讨好。
谭氏一笑,跟来走动的娘家嫂子齐氏道,“那一会儿嫂子自己跟我们老爷说一声,断无不允的。”
谭齐氏听得忙忙点头。
要说谭家不算高门大户,但自从出了位平国公夫人之后,水涨船高的也靠近中流了。谭夫人是谭家大伯的长女,可惜父亲已经亡故,兄弟也都凋零,反倒是谭氏父兄沾了不少光,皆谋得不错的差事。从前,只有谭氏求回娘家要好处的份,可今日嫂子齐氏来探她,却是有事要求到他们府上。
“也不算是什么正经大事,就是听说大公子和状元郎交好,想请他去帮忙求一张画儿,年下好给我娘家老子祝寿。当然,我们也不敢求跟镇远侯府那样精致东西,让状元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