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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又有几个当娘的,会舍得糟践自己的孩子呢?就算语言也不行啊。
长歌不知道有亲娘的感觉是怎么样的?重生一次,她依然没有机会尝到那样的滋味。
她羡慕那些有爹娘疼爱的姑娘,梦想自己有一天也能见到她的亲生爹娘。
“爹,我想去乡下大姑家住一年……”
长歌终于还是歇不住了,整天对着这个便宜娘实在是想死,还不如逃去乡下,等到生完孩子再回来。
而且,她手上没钱,未来想给孩子好的生活,想去千里之外的京城寻亲,就不能在这帮人眼皮子底下混日子。
“去乡下?”赵怀仁没想到大女儿的提议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心中窃喜,面上却故作迟疑,“你姑姑家条件……你是知道的……我怕,你受不了……”
“爹!”长歌装作着急地打断了赵怀仁,“你知道的,娘一直都不喜欢我,大姑一直把我当成亲闺女一样疼爱,我现在这样子,日后身子遮不住了,对我名声不好,不如去乡下,那里与这边信息隔绝,等孩子生了,再回来!”
“呃……”赵怀仁沉吟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下定决心般,道,“好,听你的,等你大哥回来,就让你大哥送你去!”
“好,那我今晚就收拾好东西!”说完,长歌故意盯着赵怀仁,欲言又止道,“爹,上次王公子赠我的金钗被大哥拿去了,我,我,我……”
反正要走了,肯定能挖一点是一点,长歌有自己的算计,她不能一分钱不带就去投奔大姑,就算她爹不算有钱人,可是跟大姑家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放心吧!”
就算女儿不说,赵怀仁也是打算塞点钱的,他这大女儿自小娇养,十指不沾阳春水,就为了将来卖个好价钱,妻子和小女儿愚钝无知,总觉得他是偏心,却不了解他的苦心。
他赵怀仁也是泥腿子出生,爹娘为了供他读书,光宗耀祖,将他姐姐卖给了老村长家儿子做童养媳,本以为能帮衬家里,谁知老村长救人死了,家里一落千丈,姐姐不但不能帮他,反而成了负累。
后来他进了城,更是瞧不起姐姐安赵氏,但是面上还是一个宽厚仁爱的弟弟,任谁说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说他照顾姐姐。
心底里,他其实极其厌恶姐姐一家,又穷又蠢,还任人欺负,一点骨气也没有,一看就知道没前途。
有一年闹饥荒,姐姐家任由婆婆分配不均,唯一的女儿快要饿死了,实在没活路了,求到赵怀仁的门上来,因为家家缺粮,谁都不知道今天过完明天会怎样,他狠下心没有松口借粮,长歌那时还小,趁他不注意,偷偷把自己仅剩的半个饼给了安赵氏,安赵氏便记着这个恩,一直将长歌当亲闺女。
后来,长歌长大了,在他的潜移默化下,也开始瞧不起她这个地里刨食的大姑,每回来安赵氏来送东西,长歌都不给好脸色,瞧不上眼。
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赵怀仁和长歌难得都想起了她这个算是靠得住的亲戚。
“长歌啊,你大哥最近在同窗那苦读,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回来了,我亲自送你吧,不过我有事,送你去了,就要马上赶回来。”
“好,都听爹的。”
原本说好由大哥赵恩书送长歌去大姑家,结果赵恩书最近在躲债,自打长歌查出身孕后就没回来过,赵怀仁没法子,只能请假亲自将长歌送去了姐姐家。
一大早起床,长歌坐着雇来的马车一路颠簸,等到了大姑家,已经是大中午了,赵怀仁瞧了几眼全身都是泥的安赵氏,还有那摇摇欲坠的破败老屋,也没多说,留下一吊钱就走了。
长歌拿着钱,望着赵怀仁急着离开的背影差点没气笑了,就给这点钱,就指着她在大姑家过一年么?
而且赵怀仁什么都没说,明摆着要长歌自己跟她大姑说了,至于怎么说,说到哪一步,由长歌自己把握。
其实,站在赵怀仁的角度,这一吊钱给多了,姐姐家有粮食,饿不着长歌,多给钱,肯定也是被长歌捏在手里买新衣、买花戴,可这丫头现在都有身孕,这一年都没必要再花钱打扮,还是低调朴实点好。
可是,长歌都张口了,他给的少,必然会引起长歌的不满,花点小钱安抚一下也是必要的。
还别说,若是重生之前的长歌,还真是给她爹猜的准准的,只是现在她变了,她不想吃白食,不想占大姑的便宜,她还想靠着这点钱赚更多的钱。
所以,这点钱自然是不够的。
“长歌,你怎么来了?”
大姑安赵氏瞧见弟弟赵怀仁没说两句,就火急火燎地坐上马车走了,竟然丢下了他最宝贝的大女儿长歌,实在不解。
“大姑,我来看看你啊,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若是重生之前不懂事那会儿,长歌或许会认为大姑是不欢迎她,但是,现在的长歌知道大姑会那样问纯属意外,绝不是不欢迎她,所以,她笑眯眯地调侃大姑。
“啊?不,不是……不是,大……大姑怎么会不欢迎你!”
安赵氏激动地连连摆手,可是口拙,越是想辩解,越是显得心虚和慌张,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长歌。
长歌跟小时候差别很大,小时候的长歌嘴甜,贴心,还救过她闺女的命,她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可是,这丫头长大后就变了很多,她虽然木讷,但是不傻,她不是看不到长歌眼底的嫌弃和瞧不起,但是,每年有了收成,她还是固执地要送去一些。
“大姑,你别急,我逗你玩呢,你以前一直邀请我来,我就来住一段时间啊!”
长歌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憨厚朴实的大姑相处,除了知道大姑一家是真心对她好,算起来,她们也就是每年见一次的陌生人,想要勾肩搭背多亲昵也不可能。
可是,长歌死都不会忘记,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光,是大姑一家砸锅卖铁倾尽所有去救她,直到死,她也没能回报这份恩情。
长歌可不敢一开始就跟大姑说她有身孕了,不然肯定会吓坏这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女人,对于自己的情况,长歌打定主意循序渐进,先融入大姑家,再走一步看一步。
“快,进屋去,外面晒!”
瞧见长歌晒得发红的脸颊,安赵氏一阵心疼,这可是弟弟捧在手里养的,可不能在她这受了委屈,于是忙说,“我去田里喊你妹妹回来给你做饭,你等着啊!”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全村的人几乎都在田里忙,不论大人孩子,能搭把手的都上了,要不是赵怀仁让人去田里叫安赵氏,安赵氏这会儿正在忙着收割呢。
“不用,我一个在家好了,我带了糕点,饿了中午吃,你们正忙着,我帮不上忙,也不能拖累你们,我可知道表姐干起活来可不比姑父差!”
长歌笑着调侃道。
长歌记得,表姐天生力气大,一巴掌能叫她转三圈,如果生在富贵人家要被人笑,不过在农家,是个干活的好把式,而且那句话怎么说的,屁股大,好生养,表姐在农家条件算不错的,只可惜家境拖累了她。
姑父体弱,常年吃药,家里基本靠着姑姑和表姐撑着,表姐心疼父母,不敢嫁人,一直拖到现在。
“好好好,那我们今天早点回来。”
安赵氏也知道抢收的时候耽误不起,心想今天一定要早点回来,可不能饿着长歌。
姑姑一走,长歌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进了门,一进门,长歌深呼吸一口气。
虽然跟记忆中的破败模样差不多,但是时隔太久,还是被视觉冲击震撼了一把,哎,大姑家,实在是太穷了!
虽然干净整洁,但是什么都是破的!
天色快黑的时候,姑姑、姑父和表姐一家人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谁知,家里已经炊烟袅袅,三人皆是一惊,难以置信地加快了步伐,一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咳嗽声连连,看来被呛得不轻。
“长歌!”
安赵氏最先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喜欢,记得收藏!
☆、3。盘算
农忙结束了,安家人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
有了闲工夫,自然开始胡思乱想了。
赵长歌的表姐安大春一边捡着柴禾,一边在心里犯嘀咕,这表妹一向嫌弃他们一家人,为什么跑来住在她们家?而且这都住了好几天,怎么还没说要走?
这简直太奇怪了!
她家又没什么金银财宝,穷得叮当响,这表妹来住着到底是图什么呢?
说起来,也就是她那个死脑筋的妈每年都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总爱说什么——不管怎么说,你表妹小时候用那半个饼救了你的命,咱们不能忘恩负义!
可大春觉得,表妹跟她压根就不是一类人,一个站在云端里,一个蹲在黄土地。
虽然舅舅家不是大富大贵,愣是把这个大女儿养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惹得小女儿和老婆怨声载道。
所以,当大春从自己娘口中得知表妹来住几日的时候,大春第一反应就是——那位娇小姐在搞什么鬼?她家人连自己人都快养不活了,哪有功夫伺候那位大小姐?
可是,出乎安家所有人意料,长歌自打来的那天,丝毫没有叫苦叫累,白天洗洗涮涮,晚上做上一桌可口的饭菜,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据大春所知,表妹以前是压根不会做任何家务的。
更奇怪的是,长歌对待他们一家人的态度,那温和的笑是直达眼底的,并不像以前那般虚伪或者嘲讽。
长歌的大姑,这会儿正在后院的田里给蔬菜施肥。
安赵氏欣慰地想着,长歌这丫头终于长大了,懂事了,也认清现实了,不再总想着嫁给有钱人当上贵夫人的美梦,现在踏踏实实的,也会干家务了,以后在城里物色个老实人,准能过上幸福顺遂的好日子。
长歌的姑父,此刻正窝在墙角,晒着太阳,粗糙的手指熟练地编着竹篓,心里盘算着过几日到镇上找个零工打打,这大春眼看着都要十八了,再不嫁人可真要耽误了。
长歌则坐在房里,抬头环顾到处透风的房子,唉声叹气地把手里的钱数过来又数过去,心里琢磨着,要如何赚到第一笔钱,给大姑一家改善一下生活,否则,照着他们这样下去,大春出嫁的时候连一件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当然,若是大姑一家知道长歌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这事情就更复杂了。
安家总共就两间破房子,一间大姑夫妻住,带着灶房,一间是大春的,现在长歌来了,就跟大春挤在一起。
大春一开始很少主动跟长歌说话,倒是长歌自来熟地总是挑起话头,问问村里的情况:除了种田,大家都靠什么赚钱啊,村里的小姑娘都在家干些什么啊。
长歌八卦了几日,心中也有了盘算。
“表姐……你睡了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春背对着自己,长歌踌躇半天,还是打算先从大春身上突破。她不是感觉不到大春故意的疏离,想来也是她以前对大春太差。
若不是重生一次,真的懂事了,长歌别说跟大春睡一个床,就是同处一室都觉得不自在,以前的长歌,自视甚高,是瞧不起大春这样的乡下的女人的,除了长得像个女人,其他哪里也不像个女人。
“……”
大春没说话,只用鼻音发出一声轻哼,她第一感觉就是,行为反常的表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