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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我打断了福顺,福顺正中下怀的看着我,我心慌意乱,沂桀抓着我的手急切的就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是沂丞的女人?”
“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下可好,太过匆匆,我要怎么跟沂桀解释,我只要咬唇说,“我曾闲着无事,偷偷去了宫里当差做宫女,公公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是吧。顺公公?”我看向福顺,冷笑道,“瑞王爷的心思,即便是玩笑,也不是公公您可以揣摩的。”
“那是,那是,洒家失言了……”福顺打哈哈的笑了笑,他虽缄口不提,可看着我眼神却像在说“好戏还在后头”,沂桀看着我神色复杂,我知道一时难打消他心头疑虑,只好慢慢再做打算,福顺招呼了我们上了马车,也亲自拨了几个宫娥来伺候,我看见那熟悉的宫女装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漩涡里,我原本打算永远也不回大明帝宫的,我暗捏紧了裙角,我们又中了隽行这招“请君入瓮”么。也许,我从来就没有跳出这场风波。
才进了南宫门,马车就停了下来,福顺阴阳怪气的交代说,“太皇太后有旨。让洒家先带着宣王陛下去行宫歇息,这些年不见,老祖宗她可惦记着您,待到您洗了风尘,再去凤栖大殿请安吧。”
沂桀才要开口,福顺的目光就停在了我身上,抢着他前头道,“小竹儿跟洒家去佛堂一趟吧,老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身上戾气太大,孽障重得很,要在佛祖面前沾些佛光感化一些,否则是不能呆在这宫里头的。”
我冷笑,我压根就不稀罕这地儿。但既然双脚已经迈进了这宫门,一切也只好静观其变,我低低说了几句让沂桀放心的话,沂桀点了点头,嘱咐我,万事小心。
一路上,我问福顺,“瑞王爷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亲对沂桀中了“獠牙”这种毒还能想起往昔表示疑惑,汐猫来积极答疑解惑哈,当年“獠牙”,只是调制丧失记忆一种辅助的药,副作用是失去人性,变得残忍,所以这种毒是一辈子解不开的,但不表示沂桀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沂桀想起了文虹,但獠牙的毒仍在,依然残酷,但因为文虹是他亲妹妹,所以他唯独对她保持一份淡淡的怜惜,噢,就是这样啦,爱乃们!猫吻无数~~
☆、第六十三章 一步之遥
福顺答,“下了早朝;瑞王爷正在和皇上商议国事;怕也要晚些时候才能见着。”
我心一紧,这番变故百转千折;绕来绕去我却仍选择回到沂丞的身边;却不知彼此再见之时,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想着这些;已就到了北苑的小佛堂,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这里,记得隽行刚回宫的那阵子我亦是日日呆在此地,伴着那座金樽古佛;心生了那么多不该有的期许,如今旧地重往,佛像面上仍带着透彻红尘的淡笑,像在叹息,世间之人皆痴傻,参不透,悟不彻。
福顺从佛坛上取了一个白瓷瓶,很不客气的就往我身上泼去,我闪得快,还是溅了半边袖子。
“这露水取自金三叶,可以避邪驱恶,老祖宗吩咐了,这露水雨,您必须淋它一淋。”
我横眉冷立。那老太婆几时起变得这样迷信?好像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她那疑神疑鬼的毛病变得更加严重了,我心里窝火,面上也只得是笑着,也觉得纳闷,如何只字不提“盗窃太妃陵墓”之事?这时福顺对我说,“一会儿老祖宗也是要召见你的,你好生的,在佛祖面前求求福气吧。”他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可言喻的诡谲,我眯起眼睛,佛堂的门在我面前缓缓关闭,光线从墙壁的几面木窗斑驳透进,几枚耀眼的光斑,停在了我脚边,佛堂内一日既往的一股子清冷,清冷中又弥漫着熟悉的檀香,我挪了一个蒲团,跪坐在了上头,心在沉寂中,尤变得极乱,我想起了上次在佛龛下翻到的佛经,不知今日再读,可会得到启示。
那本佛经还在,只是不慎被卡在了佛龛下面的木柜子隔间中,我半跪着探进去半个身躯,弯着腰,伸出手来拽住了书角,卡的有些紧,我拽了半天也没给拽出来,莫非在提示我没有缘分么,我摸着手打算换个角度试试,不料却摸到一个很小的暗格,轻轻一扣,暗格就开了,我心里好奇得很,再无心理会什么佛经,想着这内里难道藏着什么宝贝不成,因为没办法直接看见暗格内里,我便只好伸手去掏。
没什么别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描金珐琅的手镯,一个是嵌珠双龙的项圈,拿在手中极为小巧精致,看起来是为婴孩所用,手镯和项圈上都有着傅陵枼三个字,年号刻着永丰,永丰正是太上皇即位时的年号,这些该是当年哪个皇子出生时所佩戴的吉祥饰物,可这样的东西又怎么会出现这个小佛堂里?我不免仔细查看起来,却见到手镯和项圈内里,多出了一条细黑的线,更觉得事有蹊跷,照理说皇家打造的金器玉石都是用的最为上等的材质,即便是十几年过去,也绝不会氧化变黑……除非……我的心猛地一沉,不知是谁,在这手镯和项圈上抹了毒药,要将皇子置于死地呢。
是谁,会是谁。
那个欲被毒害的皇子,又会是谁?据我所知,太上皇共有十七子,其中只有皇三子和皇十二子分别在八岁和十岁时夭折,皇三子是因为患上了天花,皇十二子则是在打猎时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应该不可能是为这个东西所毒害……我舒展开蹙紧的眉头,不管是谁,也总算逃过一劫,这时佛堂外传来动静,我赶紧收拾好站起身来,一个姑姑带着两名端着托盘的宫娥推开了门,那托盘上,一个是首饰,一个是衣物。
“去到后阁,给她梳妆打扮。”姑姑吩咐那两名宫娥。
待到一切穿戴梳洗完毕,姑姑看着我,眼里是惊艳,是感叹,更多的,却是冷笑。
“莫非这身衣服有何不寻常之处?”我对于她的态度大为不解。
姑姑将我推到镜子面前,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也是一阵恍惚。
“这一身衣物首饰,都是兰妃娘娘生前最喜欢的,这穿在你的身上,姑姑我还以为见着了年轻时的兰妃娘娘。”姑姑的手,慢慢抚上我的双肩,我心下一凉,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
“去吧,别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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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大殿上,梨木镶玉石的凤首位,依然华贵如初见之时,只是那座上的太皇太后,短短数月不见,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年。那双眼睛却没有一并黯淡,她看着我向她一步一步靠近,微眯的眼缝迸射出异动的光,我已走到她的跟前,向她行跪礼,“民女参见太皇太后,愿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她并没有让我立刻起身来,我虽低着眸,也感觉得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似乎企图穿透什么,这一切都显得太过古怪,我断然没料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回宫,且遭遇如此情景,惶然,也觉得很讽刺。
“这些日子,哀家总想着文虹,不知她是否已顺利去往极乐世界。”很久以后,她开口说。空荡荡的大殿,更显得这声音低沉飘渺,却一字一句,很是清晰。
当初那点小小的报复,如今于我,已再无意义,因为我发现,不管她是否相信文虹的魂魄存在,她都会活在郁郁寡欢中,那是心魔,衍生自不可磨灭的往事,永远不会消除。
我便答,“是,一切如太皇太后所愿。”
太皇太后不怎么为我这句话动容,又续道,“近日,孝敏太妃陵墓空起了大火,连尸首都烧成了灰烬,而你本是在陵墓中为哀家祈福,却也不见了踪影。”她盯着我的双眼,我心下一窒,想解释,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我想到了沂丞。我闯下了这样大的祸,我义无反顾的背叛了他,最后,他仍是选择帮我么。
“哀家总是心神不宁的,原也以为还是文虹的鬼魂作怪,可有一天国师突然告诉哀家,守护文虹的紫薇星,它的光芒并没有完全消陨,且近日还现出了新的星象盘……斗转星移,此消彼长……国师说,这代表绾公主可能没有死,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她将对我启南王朝,有着千秋万世的影响,哀家……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太皇太后……”看来她已是怀疑到我的头上。
“哀家于是在想,若是文虹她还没死,当真还活得好好的,她会在哪里?”她幽幽远远的叨念着,好像谈家常一样,说着这些让我胆战心惊的话。
“于是哀家就想到了你。”她再次将目光转动到我的脸庞,她招手,示意我走过去,我走到她的膝下,她伸出手来,缓缓的抚摸上我的面庞,我自然是极为不安的,却无奈孤立无援。
“你这张脸,倒是与兰妃,颇有几分神似,可那文虹,哀家也是记得的,她长得不太像她的母亲,脸蛋圆嘟嘟的,眉目五官,是像极了先帝的……”这时她又充满了迷惘和疑惑。
“太皇太后谬赞了,民女年幼之时家里穷困,简衣粗食,自是不能和金枝玉叶的公主相提而论的。”我赶紧解释,一边观察她的反应,她好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神色飘忽得很,一时无法自拔。
“是……哀家的确不喜欢蕙兰。”提到这个名字,她眼里浮出了厌恶,也有痛苦之色,“先帝独独专宠这个女子,自她入了宫,那后宫妃嫔便形同虚设了,更可不可原谅的是先帝居然还准许她参与朝政之事,这是犯了宫里的大忌讳,就连兰妃诞下的皇八子,一出生就被先帝立为了太子储君……哀家不甘,哀家是恨极了,哀家这样恨了她许多年后,她又为先帝诞下了十三公主,先帝赐了封号‘绾’,意寓为小公主乃是为他一生能为之绾发的女子所出,哀家还是恨,看着那个小丫头,哀家都恨到了心坎里……”她嘴上说着‘恨’,可眼里溢出的,只剩了痛楚,我沉默的听着,看着她,她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最为尊贵,却也最为可怜。
“所以哀家,留不得她的性命,但如果能让哀家再见到她……”最后一句,她说的很轻声,似乎失神,我却听到了,我猛地抬起头来,万分震惊,她盯着我的目光忽然变了,凌厉的一亮,大声的呵问道,“你跟哀家说实话,你——”她抬起手臂,指向我,“究竟是不是绾公主?”
“不……”我否认,“民女惶恐,还请太皇太后明察……”我没有筹码,她也没有证据,我只能死不承认,一切听天由命。我所不懂的是,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怀疑一场,的确突然,就像一场事先为谁策划好的阴谋。
太皇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里却尽是冷笑,“你敢在哀家及傅陵枼氏列祖列祖面前,说一句,你不是十三绾公主……?”
“民女发誓……”我刚举起右手,太皇太后却又将我打断了去,眼里不光是冷笑,还多了一份杀意,我冷眼看着,对这一切,也早该有所觉悟。
“不管你是与不是,哀家今天都不能放过你。”她凌厉道,“另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你一个,你做了沂丞的女人,这天下都知道你是沂丞的女人,若你当真是绾十三公主,你又让沂丞如何自处,让哀家如何自处……只要哀家还剩这一口气,哀家就绝不容许这种皇室丑闻发生!”
我沉默着,唇角慢慢浮出了讽刺的笑,另可错杀一百,也不枉纵一个,即便还有机会,我的亲祖母,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让我去死。
这时殿门外响起了传报之声,“宣王陛下觐见——”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