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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簌簌有声,而后乱洒了一地。
他胸口一疼,眉心忍不住蹙起,藏在袖中的拳头紧握。
“千宴,你同我一起出去。”
云天痕回头淡淡喊了一声,羽千宴迟疑片刻,掩去眼底的情绪,随即淡漠无波的转身。
凤长悦这才将身上的衣服换下。
原本鲜艳庄重的嫁衣,已经破损不堪。
上面还隐隐有几滴血,隐没在那一片红色之中,一开始看不清楚,但此时血迹都干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倒是很容易看到。
触手有些粗糙。
像是那匕首手柄的感觉,不,或者比那个还要粗糙一些。
她看着,眼睛里一片沉静,是无法形容的纯黑色。
她手一送,指尖一簇紫金色火焰骤然浮现,距离那衣服只有咫尺之距。
这东西,似乎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这样想着,她手一动,便是打算将那嫁衣烧了。
眼前一晃,忽然出现一道暗影。
“娘亲不要!”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凤长悦就感觉到怀中忽然扑进来一个软软的东西,并且顺手将她的胳膊打向一旁。
那衣服便落在地上。
她眉心微蹙,低头看去,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双眼睛平素看着就总是一副水水的样子,看着十分可爱,但此时却是真的盈满了泪水,仿佛下一刻便会落下来一般。
娃娃紧紧抱着她,阻止她的动作。
“娘亲!不要!娃娃不要你这样!”
凤长悦眉色不动,就那样看着它。
“娘亲…。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爹爹肯定很伤心的…。”
娃娃抱着她,这几天的委屈和害怕,通通都倾诉了出来。
它虽然只是灵宝之魂,但是和凤长悦在一起久了,早已经生出自己的灵智和感情,三天前感觉到那一切发生的时候,它就已经觉得受不了了,若不是凤长悦这三天昏迷,此时才清醒过来,它早已经冲出来了。
它实在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娘亲要这样子?
“娘亲,你不是最爱爹爹的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呜呜呜…。娃娃…娃娃好伤心呜呜呜…。”
娃娃抱着她,满心难过。
它真的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子?
小白忽然出现,看着娃娃那样子,心中微微一叹。
它其实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主人。”
它低低开口。
“将它带回去。”
凤长悦开口,便将娃娃拉出怀抱。
娃娃一愣,小白随即上前。
心念一动,娃娃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再度回到了小空间里面。
“小白…。”
娃娃愣愣的看着周围的场景,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竟是又被赶回来了。
“娘亲她…。”
“娃娃。”
小白打断它的话,严肃的看着它,眼底金光隐隐。
“你不会不知道主人为何这样,那么就不要妄图阻止。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谁也没有资格阻拦。”
娃娃眼底的泪瞬间落下。
“可是…可是娃娃不想这样…。”
它是明白的,若是一开始它尚且糊涂,那么之后,凤长悦再度醒来的时候,它已经没有理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是它不愿意相信罢了。
其实小白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娘亲也没有任何错,但,爹爹又有什么错呢?
爹爹什么都不知道啊!
娃娃想到这里,眼睛再度红起来。
小白叹气。
这灵魂之宝随着主人时间长了,比一般的灵宝之魂都要有灵气,也有着极深的羁绊和眷恋,而且它的心智的确还算是一个孩子,会这个样子,也可以理解。
它心里,也不是完全无情的。
大婚当天最后那一刀,也实在是超出了它的预料。
它其实想了许久,将来主人回归,一切的一切又会如何发展,尤其是在遇到冰帝之后,它心里其实已经在思考相关的解决办法。
但是还没来得及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事情就已经脱离了掌控。
主人竟然凭借轮回之火,提前觉醒了!
一开始它还没注意,只是隐隐的有一些感觉,但是最后那一刀,却是彻底的惊住了它。
它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反应太晚了。
轩辕夜那男人它虽然一直看不惯,但是总的来说,它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待主人,也是绝对的痴心。
他甚至几度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那些小它不是看不到的,时间久了,它其实也不是没有动容。
但是,一切都是无用的。
原本它还想着或许趁着还有一些时间,他们在一起欢快的度过一些日子也好,没想到…。一切居然提前了。
“无论如何,主人觉醒是一件好事。至于其他,都无需太过在意,懂吗?”
小白思考了许久,将心底的同情怜悯通通压下。
娃娃红着眼转过头去,不肯搭理它。
“不管怎样,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子,你不要自作主张的做一些事情,知道吗?他便是现在伤心一阵时间,将来也终究会明白的。”
小白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一些。
其实它也知道,就算是都明白又如何?只会更加痛苦罢了。
娃娃不语。
“现在这些都是次要的,主人虽然觉醒,但是实力尚未恢复,在这段时间里,那云天痕指不定会做什么。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
总是沉默的小彩忽然出声,一双琉璃一般的彩色眼睛,格外璀璨。
凤长悦的觉醒,也让它的实力增加不少,但是距离最强,还有许多距离。
小白也难得肯定的点点头。
云天痕等待太久,虽然看似态度尊敬,但是谁也说不准他会做什么,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不过既然主人开始觉醒,那么就不必担心性命之危。
反正,这世界上最怕主人死的,只怕除了轩辕夜,就是云天痕了。
“主人,您感觉如何?”
小白再度落在她肩膀上,小心而恭敬。
“无碍。”
凤长悦换了一身衣服,转身离开。
走了一步,却又停住,转头看去。
那一身嫁衣凌乱不堪,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地上,谁也不知道,它曾经承载了谁的满心期许,曾经见证过谁的坚定决绝。
小白认真的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眼底依然是一片漠然,心中喟叹,却道:“主人,这衣服还是他送给您的,若是您不想要了,将来还是还给他比较好,这样也就无所拖欠了不是吗?”
凤长悦沉思片刻。
而后,她又回去,将那嫁衣收了起来。
她的确是不需要欠任何人东西,包括那个男人的。
小白暗中松了一口气。
“和他的帐,之后再算。”
凤长悦淡淡开口,随即推开门。
云天痕和羽千宴都已经在外面等着,听到声音,同时回头看来。
“走吧。”
云天痕微微垂首:“您请——”
凤长悦脚步不停,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不是很久的距离,大概因为这里是半位面,所以空间流速和外面都不太一样,凤长悦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周围能量的缓缓流动。
这里的灵力十分贫瘠,修炼者在这里修炼,只怕想要大的突破,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但是云天痕在这里,却悠然自得,显然并非常人可以做到。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人。
凤长悦并没有开口询问,云天痕却是自己解释起来。
“这里灵力匮乏,加上处在两位面中间,自然极为偏僻,人也很少。”
他又一笑:“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们尚且没有那个资格见到您。”
凤长悦并未言语,径自朝前走着。
云天痕也不以为意,她越是这样,就证明觉醒的力量越强大,他心里自然也是越高兴。
很快,就走到了一个房间之前。
这房间之外,足足有三层结界,可见戒备之严。
就算是无人看守,也不需要担心里面的人会跑出来。
“看来你倒是对她十分上心。”
凤长悦语气平淡,云天痕却是听出一股冷冷的味道,当即一愣,而后一笑。
“忘记她毕竟是您这身体的母亲,请您见谅。”
凤长悦不再理会,向前一步。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说完,她便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云天痕笑着点头。
羽千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闭了闭眼。
“虽然对外宣称她是你的王妃,但是你务必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懂吗?”
云天痕看了他一眼,笑容微淡,带着几分警告。、
羽千宴垂下眼帘。
“我知道。”
凤长悦走进这房间,一眼看到了那被困在中间的女人。
这个房间很大,周围甚至堪称空旷,中间却有一个黑色的牢笼,里面正有一个女子,困坐在那里。
她身形有些消瘦,一头黑发落下,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旧,静静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猛地一看,甚至会以为这不过是一个雕塑罢了。
她的手腕,脚腕上,都连着黑色的锁链,和外面的黑色雾气铸就的牢笼链接在一起。
“你再问我一千遍,我也是一样回答。你不必白费心思。”
她的声音轻轻淡淡,仅仅是一道声音,便似乎能想到她是一个怎样温柔的女子。
但是这声调里面,却带着几分冷硬和坚定的拒绝,显得有些锋利。
凤长悦就这样看着她,并未说话。
那些黑色牢笼上,漂浮的神秘的字符,也和当初看到的一模一样。
而这个女人,就是她寻找了那么久的人。
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大约是沉默的时间太久,那女子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同,缓缓抬起头来。
当看到凤长悦的时候,她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震惊,而后便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因为一刻的激动而失态,但是依然无法阻挡那双眼睛里迅速浮现的盈光。
这一动,就直接扯动了那锁链,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凤长悦看着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曾近想过太多次的见面的场景,就这样发生。
千筠看着她,整个人都如坠梦中。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在看到凤长悦容颜的一瞬间,她已经猜到她的身份。
那从血液里面逐渐沸腾起来的感觉,不可能是假的——是悦儿!
她张张口,想要喊出那个名字,却生怕这就是一场梦,就此消散。
凤长悦眸色微闪,开口——
“我是凤长悦。”
千筠的眼泪,瞬间落下,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
然而那眼底,却是逐渐泛起的无尽思念和疼惜,以及…。愧疚。
“…悦…悦儿…。”
她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有些沙哑,像是积攒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倾泻出来,有些破碎,让人听着便无尽心酸。
居然真的是悦儿!
千筠眼前迅速的模糊,她快速的擦去眼泪,贪婪而疼惜的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少女,竟是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在眼前。
“悦儿…。”
她唇角微微弯起,眼角却红的不行。
被困在这里十年,她从未哭过,甚至早已经做好了在这里悄无声息死去的准备。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