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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连续不断的电钻疼痛让人绝望。
院中路祁来回踱步,愧疚、自责涌上心头,五味具杂,唯独没有喜悦,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一个时辰仿佛比一千年还久。
紧关的门终于打开,“生了,生了”。
此刻老妇人的话已然变成千年来最好听的一句,路祁紧锁的眉心开打,大步流星冲进屋内,握住钟念满是汗水的掌心,“还好吗?”
钟念虚脱无力,轻轻点了点头,“师祖快看,是个女孩,我们的女儿……”,虚弱的眼神里尽是母爱光芒和爱意。
路祁这才注意到床边襁褓里的婴儿,身体被包裹,露出白嫩小脸,长得像钟念又有他的影子,阴霾散去,有了着地的踏实感,素来平静的眼眸,终有了丝丝波纹,抬手摸了摸小婴儿脸颊,“以后有她陪你,我便放心了”。
钟念眼皮不自觉向下耷拉,极度疲惫身体需要休息,“我睡一会”。
路祁紧握她手心,“睡吧”,随着她们母女平稳的酣睡声,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稍稍打盹。
再睁眼,紧握钟念的那只手周围溢出淡淡光芒,随即手臂也被光笼罩,他松手走出卧房,关门刹那目光停留床榻大小两个熟睡身影,“念儿照顾好自己”。
林枫感觉到异常跑出来,见路祁周身被光包围,“糟糕”,衣袖内拿出一颗丹药递给他,“快吃下去”。
没等路祁询问,药已被林枫塞进嘴边,丹药入腹,人消散,空荡荡院中,没留下半点痕迹,犹如他从未来过这世上。
*
钟念睡醒,床边蒋意目不转睛看着婴儿,自言自语道:“像小师妹,也像师祖”。
“像谁更多一点?”。
“嗳,你醒啦”,蒋意扶额思考片刻,“分不出像谁更多……她怎么都不哭呀?”
钟念:“……”。
起身环顾四周,“师祖呢?”。
蒋意脸上的笑戛然停止,吞吞吐吐,“去……天……宫了”。
若不是相识已久,钟念还以为她是结巴,昨夜睡梦中好似听到师祖告别,“走得这么急,会不会天帝有什么不好的事找他?”
蒋意不看她,不接话,低头注视小婴儿,“起名字了吗?”
“没有”。
“叫什么好呢?”,蒋意呢喃。
钟念本想和路祁一起给孩子起名,昨夜太累把此事给忘了,“叫小铃铛,大名等师祖回来再取”。
蒋意:“……”,我怕小铃铛会一辈子没大名。
三月后小铃铛满百日,钟念抑制不住思念,晃动手腕的小铃铛,希望路祁能抽空回来一趟,但晃了数次无用。
蒋意看不下去,把路祁消散的实情说了出来。
摇晃的手腕骤然停在半空,不自觉屏住呼吸,整个人仿佛被抽干,钟念黯然伤神了一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终日郁郁寡欢。
离开药临府前与林枫告别。
林枫见钟念短短数日消瘦很多,猜测她已知道实情,“跟我去一个地方”。
钟念随他去了一间密室,室内仅有一盏灯,火苗在灯罩内燃烧,上方有个小小托盘,托盘中一颗黑色丹药。
“你不必伤心,只要这灯火不灭,丹药会逐渐变小,丹药消失那天路祁会回来”。
暗淡的杏眼,有了光亮,“真的吗?要多久?”
林枫垂眼看一眼盘中丹药,“真的,三年左右”。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要师祖能回来,再久钟念也愿意等。
回青玄山后日子重归平静,小铃铛一天天长大,三年转瞬即逝。
第26章 心如死水
路祁魂飞魄散前,服用了林枫的阴阳丹,此丹药有两颗,汇聚了千万年的日月精华在其中。
阳丹入腹,阴丹放置集魂灯的上慢慢挥发,阴阳相吸,服用了阳丹的破碎魂魄,会汇集在阴丹周围,再由集魂灯收集一起,拼凑成完整的魂魄。
破碎的镜子重新拼凑后,镜面会有条条裂痕,魂魄亦是同理,集魂灯拼凑后的魂魄也有裂痕,裂痕形态不同,对新魂魄的影响不同。
有了完整的魂魄,再用仙族重生香,熏上七七四九天,魂魄外会长出和原来一样的身体。
通过这种方法重生的人,魂魄裂痕有的会慢慢修复,变回原来的性子,有的裂痕加重性情大变,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重生后的路祁会怎样,无人知晓。
钟念不知这些,满心盼望师祖归来一家团结。
“娘”,小铃铛满脸泪痕进门,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惹人心疼,青玄派弟子都知她是师祖女儿,无人敢惹,除了熊孩子景梁。
路祁消散后,景梁下山跟钟念一块住。
起先钟念不同意,景梁却一改往常,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住她,绞尽脑汁撵不出去,实在没法子才把他留下。
他很少修炼,大部分时间在调皮捣蛋,四处整蛊别人,魔性的童音笑声时常出现。
师父不在,严石对师弟更加宠爱,不惹大祸很少管束他,掌门纵容,下面弟子自然不敢说什么,被他整过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调皮归调皮,他其实很少闯祸,不过寻点乐子罢了。
去年开始,不许钟念叫他师叔。
跟个五岁孩子叫师叔,充满怪异感,不叫正和了钟念心意。
擦掉女儿眼角泪珠,轻轻掸掉她衣服上泥沙,“景梁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女儿又哭了,豆大眼泪连续涌出,“他。。。。。。抢我果子”。
钟念:“。。。。。。”。
拿起新缝制的玩具给女儿,分散小铃铛注意力,门外传来熟悉的魔性童音笑声。
钟念头大。
景梁拎一筐野果进来,“还你果子”,四下张望,“小铃铛人呢?”,床榻横空飞出一个球,砸在他肩膀。
景梁:“。。。。。。”。
顺着球抛来的方向看过去,钟念身后一双大眼睛眨着,笑道:“一个野果就哭鼻子,没劲”,伸手把一筐野果递过去,“还你一筐”。
望着满筐红红绿绿的野果,小铃铛馋涎欲垂,探出半个身想下床,钟念抬手把女儿揽在怀里,“景梁,我女儿才三岁,作为长辈,你该有长辈的样子,怎么能欺负她?”,护崽子念上线,一副恨不得暴揍景梁的模样。
景梁不以为然,大摇大摆坐下,随手抓起筐中野果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吃着,“我才比她大两岁,作为成年人,请你不要对小孩子这么凶,容易给孩子带去心理阴影”。
钟念:“。。。。。。。”,脸比树皮还厚,可要点脸吧。
“她握着果子不吃,我拿来看看,哇的一声就哭了,这。。。。。。。说我欺负她,可有点冤枉”。
小铃铛身在曹营心在汉,满眼满心都是那筐色泽艳丽的果子,终没抵住诱惑,从母亲怀抱挣脱奔向野果。
“等会吃,这种果子需要剥皮”,景梁剥开野果皮,果肉递给她,“吃吧”。
钟念:“。。。。。。。”。
女儿为野果离她而去的一刻,产生一种女大不中留的错觉,“你们出去玩吧,再欺负我女儿,我——”。
景梁耸肩,摊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钟念:“。。。。。。。”。
三年来景梁每天都这幅样子,没有路祁,他像脱缰野马,混世大魔王,生活在同一院落,钟念和他几乎没交集,一次酒后,借着酒劲,推心置腹和他闲聊了几句,“青玄山这么大,师叔为何非跟我一起住?”。
清醒的景梁收敛那些顽劣,目光流露出少许沉稳,“师父魂散前,叮嘱过我要保护你”。
这是钟念没想到的答案,对师祖的思念情决堤而出,三年已到,近来和林枫的书信中,对师祖何日回来的事,只字未提。
明知近在咫尺,却迟迟等不到,最折磨人。
路祁睁眼四周漆黑,香味缭绕,摸索墙壁出去,外面有微光,借着暗沉的光,看清自己身在洞中,沿着仅有的一条路往外走,越往外光越强,到了明亮地方,看清身旁洞壁上雕刻的文字,千年前有人曾被困在这里,洞外布满杀他的天兵天将,文中抒发家破的心痛,和对仇人的怨恨,指肚抚摸洞壁密密麻麻的文字,慢慢往外走,感受留字之人当时的悲愤,情绪随之忽高忽低,洞口强光把他从起伏的情绪中拉出来,朝着光中走去,站在洞口,强光刺眼,手掌遮光,半眯眼,眼前苍茫的群山峻岭。
这是哪?
残缺的记忆片段拼凑出一段信息,他叫路祁,要去青玄山,除此外一概不记得。
出了洞往山下走,又发现新的信息,他会法术,越过群山峻岭根本不用走,眨眼间飞到远处村庄,找村民询问青玄山在哪?
放牛回家的老人,闻言停住脚步,“小伙子去青玄派,拜师做修士?严石掌门原有十大弟子,七男,三女,后来不知因何事,其中一个女弟子被逐出师门,现在十大弟子空着一个位置,如果你能直接拜严石为师,那就一步登天喽”。
路祁问过的几位路人,答案大同小异,只言片语中,确定了去青玄山路线,和拜严石为师两件事。
午后太阳毒辣,弟子们纷纷去午睡。
“轮到这样热的天气当值,真倒霉”,看守山门的弟子额头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耷拉眼皮,心中颇多不满,暗自腹诽,忽然刮来一阵微风,风中透着丝丝凉气,顿时吹散燥热心旷神怡,远方一道白影,由远及近,须臾间站在他面前。
来的人头戴玉冠,一身淡青色长衣,剑眉星目,器宇不凡,小弟子怔住,好看自不用说,周身散发的气质,浑然天成,像块未被雕琢的玉,那双眼眸像山间泉水,清澈微凉。
“请问这位道友来青玄山有何事?”
“找严石掌门”。
“麻烦出示请柬?”。
路祁懵懂地看小弟子,淡淡道:“没有请柬”。
小弟子再次打量面前的人,眉头紧锁,此人气度不凡,不敢轻易阻拦,但来面见掌门的人都会有请柬,或由七位男弟子亲自接见,没请柬又没人来接应,只身一人来前来拜见掌门,还是第一次见,放行担心此人心怀不轨,不放又担心得罪大佬,小弟子左右为难。
另一位看守山门弟子走来,见同伴面前的人是路祁,立即行礼,“师祖”,有次夜间当值,师祖命他送齐潇潇回住所,为此他兴奋许久,对师祖的长相记忆深刻。
未等到师祖回话,这位弟子依然保持行礼姿势,偷瞄了一眼路祁。
师祖眼里满是问号,看来已经不记得他,略微失落,擅自挺直身体,对身旁同伴说:“发什么愣,赶快放师祖进去”。
小弟子连忙退后,暗自松一口气,居然是师祖,幸好没口出狂言。
在两位弟子恭敬的眼神中,路祁带着疑惑踏进青玄山,通山小路,静谧幽深,走在其中莫名心安,行至半山腰远处滚来一只小球,四角绑着小铃铛,伴随清脆响声滚到他脚边,弯腰拾起,放于掌心细细打量,小球布料精美,针工粗糙,看得出缝制球的人用心认真,但针法不敢恭维。
手握小球继续往上走,忽然手被人拉住,“叔叔能把球还我吗?”,软糯的童音像百灵鸟鸣声。
路祁脚步一顿,微微低头垂眼,腿边站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女童,圆圆大眼睛眨着,白嫩小手肉乎乎的,紧抓着他手背,目光盯着小球。
“你的?”。
小女孩点头,“我娘给我做的”,声音甜甜的像蜜糖。
路祁掌心向上,“还你”。
小女孩抓回球,开心道谢,蹦蹦跳跳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