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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娘一挥手:“若不是你我怎么能逃离朱贵妃魔爪,便是被官家知道也不是你的本意。”
赵昀思来想去,如今是官家点名道姓关了人,他无法营救,只好劝慰栀娘:“官家如今对朱贵妃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你沾些她的光,想必也是无妨,再者,我多次听官家感念当初先帝对吴王太残忍,也许你可以化险为夷。”
栀娘无奈一笑:“我在这里都好,没有什么委屈,你赶紧去告诉小满和南宫,别让他们太忧心。”
赵昀无可奈何,只好出去,临行前跟栀娘说:“你保重,我过两天还来看你。”
他走出去好远,栀娘犹隔着栏杆张望,赵昀心酸,回头大声道:“我去给你带些话本子来”
栀娘迎风一笑,璀然如星:“要姑苏一书生最新的那一回目。”
出了宫,往平生居而去,赵昀不知道如何跟南宫说起,南宫早就听小满跟他讲了来龙去脉,手中也攥一把汗,好容易听到竹林说栀娘如今被关押了,更加悬心,只趴着赶紧见到赵昀询问一二。
赵昀脚步沉重,见着小满、林姨和南宫,脸上惭愧,喃喃说:“对不住,我没有救来栀娘。”
小满劝他:“栀娘身世敏感,能从贵妃手里脱身已是不易,再者谁能想到情势瞬息万变,官家听到你和圣人私语,当时的情势,你已经做得够好。”
南宫心中忧虑:“哪个男人能容忍这种事?我们却要做最坏的打算。”
林姨满脸泪痕:“我的栀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也不知道在宫里何等担惊受怕。”
赵昀捡栀娘的近况讲了些,又说:“栀娘要看话本子,要吃泡椒凤爪。”
小满二话不说,就去开火,她如今帮不上别的,只能在这些微薄之事上做些努力,才能让自己心里不那么紊乱。
林姨听着赵昀能带东西进去,也急着去家里准备些零碎物件。
一时间院里就剩了赵昀和南宫牧两人,赵昀拍一下南宫的肩膀,低声说:“兄弟,对不起。”
南宫满脸痛苦蹲在地上,双手捂脸:“我一定能找到法子救栀娘。一定。”
小满在厨房里做了泡椒凤爪和黄油曲奇,细细沥干鸡爪上的汁水装进了食盒,食盒却还剩一层。
听赵昀说栀娘在宫里受到优待,吃食上没有什么亏欠的,小满想了想,打算做一道辣条让
赵昀带过去。
辣条在前世被称为垃圾食品,主要是因为食品工艺监管尚不发达,在小摊小贩处售卖的辣条大多含有人造香精,且原料劣质,影响健康,而且辣条重油重辣,的确长期实用不利于健康。
但偶尔自制一些吃吃倒也无妨,栀娘惯常是习惯吃重口食物的,如今被关押起来,只怕宫中饮食清淡养生,更让她无甚食欲。
小满取些腐竹泡发起来,趁着泡发腐竹的时候准备辅料:切些生姜、剁碎花椒颗粒、抓一把大料,取几片香叶、几颗草果。
再将腐竹上锅蒸熟,等到晾干后擦去水分。
热锅中倒油,油中加入蒜末,慢慢小火烧,直到油把蒜香炸出来,再倒入腐竹,仔细炸开,将刚才的调料倒进去,然后加入辣椒粉和五香粉,翻炒均匀,再小火慢熬,熬至锅里的汁水浓稠直到收干。
最后撒上白芝麻,在锅中搅拌均匀。
装盒时南宫扫一眼:“辣条啊。”,眼睛却突然亮了一下。
林姨也带着大包小包过来,赵昀翻检了一下,最后只取了一对护膝,道:“这个还有些用处。”
林姨无奈,但转念又想到别的事情:“姑苏一书生的话本子倒是有,只是这几天里没有什么新回目了。”
想到栀娘可能会失望,南宫吸一口气,跟拽了小满和赵昀,低声说:“你去告诉她,我就是姑苏一书生,现今她生死未卜,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写新文。”
啊?!
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南宫牧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在的摸摸头:“娱乐娱乐。”
小满笑:“我有时听栀娘说里面的故事,倒也有些耳熟。”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有时觉得姑苏一书生里面写的一些思想和理念蛮现代的,也好,这样潜移默化用自己的能力一点点改变这个时代,也未尝不是另一种意义的爽文。
小满想:也许我是穿越到一篇男主穿越文了,南宫大哥就是男主,白天里当医生悬壶济世,晚上秉烛当畅销书作家,找的女朋友身世不凡,倾国倾城。
赵昀奇怪:“只是为何不叫汴京一书生?要叫姑苏一书生?”南宫牧含含糊糊回答:“笔名笔名。”小满在一旁笑而不语,大哥的前世是姑苏人士,怪不得笔名也叫做姑苏一书生呢。
这对栀娘也是个安慰,她如今人身受困,待在牢狱一般的宫中,能有美食相伴,再得知自己最崇拜最喜欢的偶像是自己的未婚夫,想必能稍微好过一些。
就这样赵昀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宫,坦然面对宫人好奇惊讶的目光,努力摇着自己的那柄小扇,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宫中便起了谣传:五皇子看上了朱贵妃的娘家侄女,只是两家世仇,圣人和朱贵妃不同意,因此只能情人遥遥相望,以物(辣条)寄情。生生把栀娘和赵昀塑造成了大宋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可悲可叹。
赵昀思忖要不要请圣人娘娘出面严惩这些多嘴的宫人,没想到没过几天,栀娘就和宫人们打成一片。
如此过了半年,他在河工做的有声有色,汴河疏通,黄河汛期来临也未影响到汴河,江南来的米粮和全国各地的贡物今年都毫无耽搁的运进了汴京,官家一反常态,格外看重赵昀,有好几次在朝堂上都不吝夸奖。
栀娘本就是自幼混在江湖的女子,小满做的辣条和鸡爪等各色零食成为她的外交利器,她说话又甜,性子爽朗,竟也哄得一干宫人跟她交好,平日里倒是打探了不少消息。
这日里官家召宰相、近臣赏花与后苑,命群臣钓鱼、赋诗,赵昀听着那种宴席就烦,索性趁机又扛了一食盒吃食来见栀娘,栀娘翻找了一下,泡椒鸡爪、黄油曲奇、玛格丽特小饼干、辣条,居然还有一份五香牛肉干。
她看着赵昀。
赵昀挑挑眉:“失足,我田庄里的牛是不慎摔伤的。”他心中对栀娘有愧,就总想着补偿她。
栀娘吃了一口牛肉干,满足的直笑:“没想到你对我还挺好。”
赵昀展开了自己的扇子:
栀娘叹息:“这两天我听看管我的太监聊天,永巷那边,最近常有朱家的人来探望,仁明殿的一位太监,爹娘年长无钱供养,还是贵妃出面给的银子,那两个太监以为我是贵妃的侄女,还在我跟前说贵妃虽在冷宫,却还慈善仁心。”
“你却要小心,姑苏一书生也写过宫廷传奇,里面这种桥段,都是反派最爱用的,被收服对你们下手的。”
她这句话蓦的提醒了一下赵昀,赵昀心中暗呼:“不好!”,顾不上跟栀娘解释,便急着拔腿往后苑跑去。
第104章 遇刺
却还是迟了;出了问题的却不是官家;而是太子赵昇。
宫人们正手足无措围着官家;他跌坐在地;手里扶着昏迷不醒的赵昇;赵昀一件此情此景;就知道自己来晚了。
再看那地上;躺着一个已经被击杀的太监,赵昀上前探探鼻息,就知道已经死透了。再翻过他的身子;赫然佩着仁明殿的腰牌。
赵昀几乎不敢回过头去看官家。
奉旨到来的太医们纷纷过来救治赵昇,赵昀将案几上茶罐茶壶扫到地上,帮着将哥哥扶到案几上;他的手不住的抖;身上沾满了血。赵昀看着面色惨白,已经昏迷过去的赵昇;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大哥的感情。
哥。
忙活了半天;血总算止住了。赵昀也从随扈的人群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今日里官家和近臣赏花作诗十分尽兴;就有一位太监过来送了一壶酒过来;说是圣人见官家兴致高;特意送来给官家品尝的。
要是平日里官家肯定会冷嘲热讽;今日里官家许是当着太子的面不想给圣人没脸,就唤了他近前来放下领赏。
谁知道那太监行至官家身边,居然从袖子里带出一柄软剑;银蛇一般就往官家心窝里刺去;电石火光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给官家斟酒的赵昇以身相替,生生受了那一剑,官家近旁无人佩戴兵器,一时间竟没人去捉拿他。
他抽出软剑,再次刺去,赵昇挣扎着与他徒手相搏,直到侍卫们赶到,击杀了那个太监。
圣人匆匆赶到,跪在地上看着赵昇泣不成声。
官家冷冷看着圣人,喊道:“来人啊,缉拿下这罪魁祸首。”
看官家的怒火波及到了圣人,赵昀急忙跪下求情:“官家,如今贼人被擒杀,无人知道真相,怎见得就是圣人?您如此捉拿,白白伤了圣人。”
圣人冷笑:“让他抓,他也就这点脑子。我为何要找了刺客杀我儿子?”
官家脸色不虞,反驳道:“你是想杀朕,没想到昇儿替朕挡了这一劫。你也算是自作孽了。”下面朝臣跪得战战兢兢,帝后不合,在朝廷里不是什么秘密,如此公然斗嘴,涉及如此谋逆大事,听见的大臣都只盼自己聋了没听见。
圣人顾不上擦满脸泪痕,两眼盯着官家,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朱贵妃遭到贬谪,我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官家其实心里知道是谁,不是么?”,她目光灼灼,官家竟然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赵昀跪在地上,仰头求官家:“爹爹,若是娘娘有这心思,为何要找个带仁明殿腰牌的太监?再说孩儿探查这太监,发现喉结明显,关节有练武的薄茧,显见得不是太监。还望爹爹容我去查。”
官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准了。”,赵昀如释重负。
赵昀顾不得赵昇,匆匆奔往仁明殿,仁明殿里的太监不多,赵昀聚集了内侍们,逐一检查腰牌,不一会儿就查到那腰牌是一个今日里不当值太监的,提他审问,他却一口咬死了是圣人交待他换腰牌的。
赵昀头疼,还好宫外的竹叶回来了。在去往后苑的路上,赵昀就找了竹叶,嘱咐他尽快去寻那个栀娘所说太监的爹娘,总算朱贵妃还未想到藏起那人爹娘,居然被竹叶倾尽全力找到了。
赵昀看着那对瑟瑟发抖的老夫妻,再饶有兴味的看着那个太监,吩咐竹叶:“去,请了官家和圣人来。”
说罢就一字一句告诉那个太监:“你知道孝顺爹娘,总还算残存一丝良心,那你回想圣人平日里待你如何?我知道朱贵妃给你爹娘养老才让你死心塌地为她遮掩,可是若是现在你爹娘就在我手里,安危只系于我一念。”
如此威逼利诱,总算在官家和圣人一起来的时候让那个太监说了实话。
圣人泪如雨下,她多年来和官家不和,心灰意冷,连宫务都不稀罕去管,不然那何至于被那个贱人钻了空子,朱贵妃虽在永巷,但余威犹在,总还能找到愿意给她跑腿的宫人。圣人心如刀割,悔不当初。
她跪在地上,疯了一般向官家磕头:“官家,官家,我知道你忌讳我娘家,这么多年连个笑脸都不给我,稍带着连昀儿都不喜,昇儿为了讨好你,小小年纪就读书练武,平日里早早就起身读书背诵,从未懈怠,三九寒天犹在校场比试,才能少年老成,勉强搏你入眼。”
她哭得凄惨,惹得赵昀都听着心伤,这些本都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