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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十日的时间,还是给程彦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与林昌接触的,是杨奇文私下培养的私兵,拿了林昌的供词后,程彦开始着手追查杨奇文的私兵,一连好几日没有找李斯年。
刚开始时,李斯年觉得颇为正常。
杨奇文位列三公之首,并不是这么好扳倒的,程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自然将全部精力放在上面。
可三日后,李斯年便品出来不对劲了——杨奇文岂是那般好对付的?按照程彦往日的性子,必会来与他商讨如何引杨奇文入局,可近日的程彦,忙到连与他商量对策的时间都没有。
他已经好几没有见到程彦了。
程彦忙是真的,不来找他,也是真的。
李斯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因。
他还是高估了他的小翁主的心肠。
她瞧着嚣张跋扈,像是一只炸着刺儿的小刺猬一般,可心肠却软得一塌糊涂。
李斯年摇头轻笑。
她不来找他,他便去找她。
左右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自由,可以在皇城走动,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困在三清殿,半步都不得出。
长公主的府邸离皇宫并不算远,李斯年很快便抵达了。
程彦得知李斯年到访,颇为意外。
以往都是她主动去找李斯年的,今日李斯年怎么一改往日的作风,主动来找她了?
心中疑惑,程彦面上便带出了几分。
紫苏奉上了茶。
李斯年轻啜一口茶,淡淡看向程彦,问道:“小翁主这几日休息的如何?”
“还不错。”程彦道。
李斯年行为异常,问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程彦更加迷惑了,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呃,斯年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翁主才是。”
李斯年道。
程彦被李斯年彻底搞蒙了。
甚至忍不住怀疑,李斯年是不是发现了她经常偷看他的脸。
程彦还未想明白,李斯年再度说话了:“小翁主很怕我?”
“觉得我行事太过狠辣?”
他话说的平静,目光如水,静静看着程彦。
程彦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也不算怕,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有甚么资格嫌弃李斯年行事狠辣?
她只是觉得,李斯年这么忌讳旁人看他生得好看便对他起心思,而她,又是一个颇为颜控的人,她怕自己的小心思一不小心便流露了出来。
若只是觉得他太过漂亮也就罢了,她还一而再,再而三向他保证,她只将他当盟友,半点不该有的念头都不会有。
可扪心自问,偶尔午夜梦回,李斯年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是出现过的。
程彦抿了抿唇。
李斯年拷问林昌后,她对李斯年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林昌那块硬骨头,李斯年十日便能啃了下来,想要收拾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她好不容易让他放下了防备,马上要晋升为他的知己,在这个时候让他发觉她一直在骗他,岂不是前功尽弃?
李斯年生得赏心悦目,又极度聪明,她很希望他们的关系能一直维持下去。
可她心中的念头,真的是压都压不住。
他的脸实在太好看了,她总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可若让他知道,她一直偷看他的脸,他必会生气,或许会念着旧情不加害于她,可还是会与她分道扬镳。
一想到她再也见不到他这般好看的脸,她心里便难受的不行。
程彦心口涩涩的额,情绪翻涌,思索良久,方慢慢道:“倒不是怕。”
“我自己做事都不择手段,自然不会用正人君子的标准去要求你。”
李斯年道:“既是如此,翁主为何不找我商议杨奇文之事?”
程彦小声道:“我这不是太忙嘛。”
自那日与李斯年一起吃早饭后,李斯年从她筷子上接过芙蓉鸭的模样便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哪怕后来她经历了李斯年拷问林昌的事情,他的脸也不曾在她心中散去。
反而越来越深,经常闯入她的梦中。
梦中的李斯年一会儿温柔浅笑,一会儿面色微冷,两者不断交替变换,时常让她从梦中惊醒。
晚上睡不着,白日里若再看到李斯年的那张脸,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故而这几日她不敢去找李斯年。
怕李斯年发觉自己不为外人得知的小心思。
程彦手指搅着帕子,低垂着眼不敢去看李斯年。
李斯年又饮了一口茶,看着程彦与往日大不相同的模样,忽而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廊下挂着的画眉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到了点,侍卫们开始交接换岗。
一切都发生的刚刚好。
李斯年放下玉色茶杯,突然便笑了起来。
他的小翁主心里大抵是有他的。
李斯年道:“翁主。”
“嗯?”
听到李斯年唤自己,程彦应了一声,然后便听到,李斯年清润的声音如羽毛一般拂过她的心口。
李斯年说道:“翁主无需怕我,我机关算计也好,手段狠辣也罢,皆不会将这些手段用在翁主身上。”
“我愿做翁主掌中之剑,为翁主拼荆斩棘,开创翁主心中的全新的大夏。”
程彦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她知道李斯年有经天纬地之才,所以从未将李斯年看做下属,将他奉为上宾,与他一直是合作关系,并在合作中分外注意分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戳到了李斯年那颗敏感偏激的心。
这样一个她捧着的、尊着的、非池中之物心比天高的李斯年,竟然愿意做她手中的剑?指哪打哪的那一种?
这样的没事,她做梦都没敢想过_(:з」∠)_
今日的太阳,怕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程彦久久没有说话,李斯年又道:“翁主很意外?”
“不仅仅是意外。”
程彦抬了抬眼皮。
有那么一瞬间,她认真地觉得,面前的李斯年,其实是罗十三假扮的。
程彦吞吞吐吐道:“你我之间有血仇,能坐在一起商议事情便已经十分难得了,至于其他,我不敢奢求太多。”
“你如今愿意帮我除去杨奇文,不过是想借助我的手,恢复自己的身份罢了,我都明白。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都会努力做到。”
说到最后,程彦抬眉,迎着李斯年微闪的目光,诚恳道:“所以,你不用拿这些事情来哄我,没必要的。”
十一月的风从窗户处吹过来,略有些冷。
李斯年紧了紧衣袖,轻笑出声:“小翁主为何觉得我是在哄你?”
若只是利益相同的盟友,他哪里需要花心思去哄人?
他的小翁主,瞧着聪明无双,可在该聪明的地方,她又泛起了迷糊。
第62章
程彦更加迷糊了。
若只是盟友关系; 李斯年的确没必要哄她。
李斯年何其高傲的一个人,哪怕最初他有求于她的时候,姿态也是高高在上的,用番薯引她来拜访他; 对他越轨甚至有些胡闹的要求都无不应从。
这样的人; 哪里会屈尊降贵哄一个只是寻常盟友的人?
可若不是哄她,那他为何要说这些话?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让李斯年死心塌地追随她的资本。
论天家正统; 她只是长公主的女儿,在夺嫡上面并不占优势; 李泓的儿子哪怕死绝了; 朝臣宗室们也不会考虑到她。李斯年若想找扶持个傀儡皇帝,六皇子七皇子; 甚至襁褓中的八皇子都比她合适。
当然; 在这个女子地位颇高的大夏,他扶持个公主做女帝; 也未尝不可。
他那张脸,无需做什么事,便能叫人对他无不依从了。
天家是最讲究规矩; 又是最不将就规矩的地方,他虽然是梁王之后; 属于天家子孙宗室之子; 按理讲; 他做不了女帝的皇夫; 可架不住他长得好看啊,又颇有手段,哄着女帝将他立为皇夫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待他做了皇夫,女帝生了儿子,这大夏天下,还是他的掌中之物。
他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程彦问道:“那你这是做甚么?”
“你觉着呢?”李斯年淡笑着回答。
看着面前少年轻轻浅浅的笑,程彦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不明白。
“你真的愿意为我手中之剑,听我吩咐,为我行事?”程彦试探着问道。
李斯年颔首:“自然。”
程彦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今天的太阳,似乎的确是从西边出来的。
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程彦又问:“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话刚说出口,她便觉得有些不妥,像是在明知故问,又像是。。。。。。。在让他承认某件事一般。
那件事在她心里藏了许久,她想问,却又怕问了之后,二人连盟友都没得做,所以一直压在心中,生怕旁人得知。
可惜,李斯年终究没有给她准确的回答。
李斯年只是伸出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梳在耳后。
他的动作很轻柔,不比日常给她梳妆的紫苏差,又比紫苏多了些旁东西。
那些东西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只觉得很暖。
像是隆冬之际,舒服地晒着太阳一般。
李斯年轻笑道:“小翁主日后便明白了。”
待过了寒冬,等到来年仲春,他的小翁主便一十五岁了。
十五岁,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好吧。”程彦道。
李斯年的手指拂过她鬂间时,她有一瞬的不自然,似乎隐隐在期待着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或许是地龙烧得太暖了,才会让她心神不宁,各种心思都乱了。
李斯年没有给她回答,她也不好追问下去,只是道:“来日方长,以后再懂也使得。”
来日方长,她会有懂得今日莫名悸动是什么的一日,更会明白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以及,自己心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之后,程彦与李斯年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但程彦总觉得,似乎又比往日多了份亲密无间。
比如说,她垂眸看奏折,长发散在肩头的时候,李斯年会伸手,将她的长发梳于耳后。
又或者说,她的簪花被风吹得有些松散时,李斯年也会抬手,将她的簪花换种方式簪上去,好看不说,又比刚才结识些。
这种改变最初让程彦有些不适应。
与她关系最好的几个男子,是李夜城李承瑛李承瑾,可他们都不曾为她做过这些事情,她与他们最为亲密的动作,也就是小时候的勾肩搭背了。
再长大一些后,连莽撞如李承瑛,都格外注意分寸起来,不再跟小时候一样,抢她的珠花首饰。
李承瑾更是不需说,他是从小便是知礼之人,长大之后张口孔孟,闭口老庄的,哪里还会与她过分亲密?
倒是李夜城,与她的关系还如旧日一般。
偶尔把她当小孩一般,揉揉她的发。
想来想去,程彦心中突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李斯年一个人在三清殿过了多年,日子实在孤寂无聊,该不会是想找个亲人吧?
她与李斯年仔细算起来,往上推个一百年,也是表兄妹关系的,李斯年这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至于为什么是妹妹,而不是喜欢她,程彦觉得,她虽然在感情上不大开窍,可喜不喜欢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