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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有些大声,引得路过的护士敲了敲门,“203病房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
阿瑟迪亚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是,你哭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哭什么!”陈婧凶回去,“你他妈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当玩意儿看,我他妈在这伤春悲秋个几把!”说着愤恨的踹翻了椅子。
“诶,你哭就哭,破坏公物干嘛呢?”他按了按腹部,皱着眉头笑。
“要你管!你是我谁啊!”陈婧一抹眼睛,又撇着嘴把椅子拉起来坐回去。
阿瑟迪亚看着她的动作直笑,“你说你何必呢,还不是得自己扶起来——咳咳!”他笑着笑着突然猛的捂住嘴咳起来,咳的整个床都“吱呀”摇晃起来。
陈婧立刻担忧的凑过去给他拍背,被他推了推,“咳咳……没事咳咳——”他猛的收紧手抓住腹部的衣服,脸色疼的惨白,汗水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喂!周妍希!你是不是犯病了?你是不是犯病了?周妍希你别吓我!……”陈婧手足无措的站在哪,她去握他的手,被避了避,摸到一手的黏腻。
她低头一看,红色的,都是血。
“妍、妍希……”
“那是……番茄酱。”阿瑟迪亚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疼的蜷缩起来,倒在病床上,他弓着背,浑身都在发抖,嘴里满是铁锈味。
“妍希……医生!医生!”
……
阿瑟迪亚已经疼的眼神涣散了,他恍惚中看见了一片云层,白色的,上面天宫林立,诸神坐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说这话。
最高位的上帝突然站了起来,他将一个男人带在身边,跟诸神宣布道,“这是圣子,弥赛亚。”
“主!!”身负六翼的天国副君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他认为背叛了上帝的亚当,早已失去了成为圣子的资格。
上帝呵斥了他的“光耀晨星”,并指出他太过“骄傲”,命他向圣子行礼。
这样的做法对于高傲的天国副君来说,是一种折辱,他宁死不肯,并提起武器想要诛杀罪魁祸首,被气极的上帝三掌打下了天堂。
尊贵的光耀晨星路西菲尔殿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曾经对他满是慈爱的上帝,满是冷漠厌恶的看着他,他跌下三十三天,落进黑暗深渊里,被那些丑恶撕扯包围……
“贝利尔!你敢弑主!?”
“吾之主,乃天国副君路西菲尔殿下!”
懒散的少年微微撩开袍角,半阖的眼尾挑起来,带着凉薄的笑。
“贝利尔!汝之神力源于父神!!!”
“那就还给你好了。”
他说着不仅将身后六翼折断两翼,并且用自己的神器直接插进心脏,他将自己的灵魂分裂出来,将上帝赋予的善全部分割,化作形象相反的少女,毫无留恋的跟随他的主跳了下去。
她对着那团还什么都不是的光团说:
“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取回你。”
可是那个光团已经有了名字,他叫阿瑟迪亚,是被抛弃的那一部分,他也想拿到把他抛弃的那部分。
他向他的制造者复仇,失败了。
他被囚禁在大海之上黑暗深渊里,永生永世的待在那里。
最后为了那一线希望,听从了贝利尔的话,将自己再次分裂,那一半的名字叫做斯诺,是原罪懒惰的继承者。
而他依旧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他呼次呼次的低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我这一生因为别人生,因为别人死,活着不是我选择的,去死也不是我选择的,可是旁观者看你的故事,也觉得不过是一个笑话,把自己逼疯,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样子?
最可笑的是,连选择都是一道伪命题。
所有的一切像个巨大的牢笼,把所有人困在里面,知道结局又怎样?身不由己,就只能去死。
第58章 大神今天直播了吗?
阿瑟迪亚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病房里没有亮灯; 月光透过纱帘撒进来; 昏暗又无力。
他下意识动了动手; 想要坐起来; 带起一阵声响,立刻有人过来; 按住他的手; 把他轻推回去,“别动; 还在挂水。”
陈婧的声音有些嘶哑; 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她将一个文件夹放到椅子上发出“碰”的轻响,微微俯身调整好床; 轻声询问,“口渴吗?要不要喝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阿瑟迪亚小幅度的摆了摆头头; 他眯着眼看过去; 好半天才从朦胧中分辨出影像,女人头发全部扎起来; 偶尔散落下的碎发被她挽在耳朵后,弯下腰的时候; 马尾扫到身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穿了白大褂; 微敞开着; 胸前的口袋里夹着一只钢笔。
他看着她这身打扮; 失笑了一声,“你不穿成这样,我差点都不记得你是医生了。”真是跟在酒喝酒抽烟骂人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切,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我现在看你直播都要忘记你以前是玩游戏的了,还以为你是什么生活主播呢。”陈婧嗤笑了一声,翻白眼吐槽道,“你小心你生场病,你的粉丝全跑掉了。”
她拿起文件夹坐在椅子上,抽出口袋里的钢笔翻开,对着月光看,时不时在上面划上几笔,“说起这个啊,你最近又上头条了哦。”
“嗯?怎么说?”阿瑟迪亚好奇的歪了歪头,他这些天光是应付治疗就耗费了全部精神,别说上网了,所以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那位前夫啊,终于在网上晒出了你们的离婚协议书,等你好了,就抽个时间去把离婚证拿了。”
“好。”阿瑟迪亚点头,却在心里跟斯诺商量,“等我死后,就把最后一点能量用来抹除周妍希得存在。”
斯诺没说答应,“你自己能办到。”
“……”阿瑟迪亚笑起来,没在回答,反而看向陈婧手中的文件夹,饶有兴趣的问,“这是什么?”
“这个?”陈婧眨了眨眼,“啊,一个病人的病历,过几天要安排手术,我研究一下。”
“那怎么不开灯?”阿瑟迪亚叹了口气,无奈道,“晚上不开灯看东西对眼睛不好,你是医生,难道还要我一个病人教你?”
“那你明明还有医嘱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剧烈运动呢,也没看你遵守啊,现在倒管起我来了?”陈婧靠在椅背上,晃了晃脚尖,撇了撇嘴还是合上了文件夹,“你赶紧再睡一会,都快十二点了,等到凌晨,隔壁那几个小孩子就要闹起来了,你就别想再睡了。”
她说着站起身把床调整好,还帮忙掖了掖被角,才又坐了回去。
阿瑟迪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她说,“你也回去。”
“回去干嘛?我等会说不定还有手术呢,我回去了你给我病人做啊?”陈婧拍了拍被子,“赶紧睡你,等你吊完这瓶水我就走。”
“一个病人还管起医生来了。”她嘟囔道。
阿瑟迪亚有些无奈,“累不累啊你,熬夜伤身知道吗……”却还是闭上眼,他是真的很累了,很快就没了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偷懒偷多了,斯诺最近都没什么睡意,她歪在精神体上,睁着眼看着外面那个人。
陈婧靠在椅背上,看着病床上的人,死死捂住嘴无声的落泪。
那个文件夹是周妍希的病历,那上面写着——先天性机制障碍引发的多功能器官衰竭。
多年的治疗,能活到这一刻,已经是奇迹了。
陈婧多么希望,这个奇迹可以再次发生。
“咚咚——”有人敲门进来,走廊的光照进来,映着她苍白的侧脸,那人压低了声音,“陈医生,来病人了。”
“好,我知道了。”陈婧抹了把脸,给他掖了掖被角,动作轻缓的起身离去,她在门口吩咐护士,“等会来抽针的时候,打一壶热水放进来早上敷药用,天亮了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帮我去食堂打一碗粥拿过来,拿保温桶装着,她要是醒了,你就拿给她吃,好吗?”
“好,”护士小姐顿了一下,还是担心的道,“陈医生你脸色不太好,照顾女朋友别先把自己累垮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她停了一下,想起什么,“对了,你安排一下,把这两天我的手术都交给小钟和熊主任,我给打下手。”
“啊?小钟医生……行吗?”
“他手稳,也跟了我快一年了,一直打下手,早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现在状态不适合主刀。”
……
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重新归于一片寂静,阿瑟迪亚张开眼看着窗外的月色,好半天才叹出一口气。
“人类的感情,挺有意思的……”他笑了一声。
斯诺问他,“如果再有一次机会……”
“没有如果。”阿瑟迪亚直接打断她的话,他对着斯诺咧开嘴,“别做多余的事小斯诺,你的未来,只会比我们走的更远。”
“别心软……你要向前看,而不是向我。”他缓缓闭上眼。
第二天早上陈婧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她穿着短风衣,脸上画了精致的妆,还抱了一大束花,阿瑟迪亚刚吃完小护士带来的粥,看见她挑了挑眉,“你这是刚从哪个宴会上过来?”
“去你的,这是别人专门买来送我的,想起你还在病房里,特意拿来给你掌掌眼。”陈婧将花放在床头柜上,阿瑟迪亚凑过去一看,香槟色的玫瑰还沾着水,不多不少九十九朵。
他抿唇笑起来,“很漂亮。”
“能不漂亮吗?这么一大束好几千呢。”陈婧说着翻了个白眼,她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本书,“喏,怕你无聊,特意买来的。”
阿瑟迪亚接过一看,“《小王子》?看起来是故事书?”
“呸!这是世界名着好不好!”
“好好好……”阿瑟迪亚笑着翻开第一页,徐徐的念起来,“当我还只有六岁的时候,在一本描写原始森林的名叫……这不就是儿童故事书吗?”
“诶,你话还挺多?”陈婧不满的拍了拍被子,“念!”
“这到底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阿瑟迪亚摇了摇头,却还是照着念了起来,他声音很轻,咬字的时候习惯带一点尾音,听起来莫名的撩人,比他拒绝的时候温柔多了。
陈婧趴在床边,怔怔的看着人,耳边的声音轻缓的像是一阵风,她闭上眼,所有的沉重和悲伤都在一瞬间飘远,在梦里,什么都没留下。
哗啦啦——
外面突然下起雨,阿瑟迪亚看了眼,一转头正想说话,就看到人已经睡着了。
他愣了一下,想到今天小护士来的时候说的话,“陈医生昨晚做了两台手术一直工作到凌晨四点,出了手术室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傻子……他无声的念了一句,伸手要将她沾在唇角的发丝拂开,然后安静的靠坐在床头,翻看着话本。
阴雨连绵了一个多月,陈婧就跟上班打卡一样每天雷打不动的来病房报道,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玻璃罐子,将那一大束香槟玫瑰插在里面,每天都给洒洒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又抱来一束新的,将已经萎靡的替换出来。
她经常会带书过来,一开始阿瑟迪亚看的快,一天就能看完,后来他发病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频繁,到了后面,一天大半时间都在睡觉,好不容易醒来了,没有半个小时就开始咳血,疼的整个人都弓起来昏过去,在梦里都浑身颤抖冒冷汗。
有时候白天疼昏了,夜里又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