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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脆弱啊?
鹿呦茫然不解,守在鹿泽的床畔边,盯着昏迷的少女努力研究。
看着看着,鹿呦心中一动,想鹿泽昏迷,是不是自己正好能趁机会,证实眼下的鹿泽,是男的还是女的?
鹿呦脸微微一红,正儿八经地吩咐丫鬟们下去。
她心跳咚咚,眼珠在眼眶灵动一转,就淡定自若地伸出了手,将被褥拉开了一小条缝,手向被褥下方摸去。
她摸到了!
手心发抖发麻,她脸刷得红透了!
男的!
鹿泽是男的!
震惊又羞赧,鹿呦心跳剧烈地将自己的手缩回来时,手腕被一只手握住了。
她吃了一惊,飞快看去,见鹿泽竟然睁开了眼。
鹿泽握住了她白皙的手腕。
指腹擦着她腕内,轻轻摩挲。鹿呦被他揉得手腕发麻,鹿泽则仅仅是盯着她。
鹿泽慢吞吞道:“鹿小姐,深更半夜骚扰一男的,就算我是你老公,也不太合适吧?”
鹿呦惊:“……你你你,你记得我?!”
鹿泽目色微软下,低叹:“呦呦,别来无恙啊。”
鹿呦:“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鹿泽:“我没有恢复记忆啊。”
他一顿,说:“我一直都有记忆。”
鹿呦:“……?!”
这个狗男人怎么回事?!
蒲狗记得她?!
蒲士泽在这个梦里没有失忆?!
那他白天看到她,还不理她?!
第104章
沉沉月白,床帏轻摇; 一灯星火寥寥。
鹿呦与鹿泽在沉静与尴尬中; 四目相对。
看到蒲士泽在这个梦中变成了男扮女装的庶妹; 不说蒲士泽自己接受不了,就是鹿呦,都有些震撼。
蒲士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特别有男子汉气概、英气勃勃、走路永远挺直腰背、从不低头的一个大帅哥。
让这么一个人穿成秀美得完全可以男扮女装的少年……就和鹿呦在蒲士泽面前说自己想三宫六院一样,非常不现实、让人难以接受。
夫妻二人沉默对望。
鹿呦咳嗽一声。
鹿泽:“这是你表妹那个的梦,对吧?”
鹿呦正襟危坐:“……嗯。”
鹿泽:“你看了好几天你表妹的了,你对你表妹的了解多少?”
鹿呦飞快瞥他一眼,说:“……其实不是很了解。我不太喜欢看宅斗。”
她没敢告诉鹿泽她连这本里女主那些妹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
鹿泽沉默了。
而鹿呦观望着鹿泽脖颈上裹着的纱布,小声:“你为什么要自尽啊?”
她想到白日时鹿泽湿漉漉地提着裙裾从自己身旁走过; 他明明看到了她; 却理都不理,只一脸阴沉地路过她们那群小姑娘。
鹿呦其实心里有数了。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变成现在这个不男不女的状态,都不太可能一下子接受。
哪怕是下限低如蒲士泽。
鹿呦只是还想听蒲士泽证实自己的猜测而已。
蒲士泽不回答,只文文弱弱地以一个小姑娘的形象拥被而坐; 睫毛浓纤; 秀美柔弱。
鹿泽说话声音都有些低,反问:“你知不知道你的七妹妹其实是七弟弟?”
鹿呦仔细看一眼她老公的脸色。
心中感慨蒲先生性转后……真是个有气质的美人坯子啊。
然而她也不好多欣赏鹿泽的美貌; 怕蒲士泽受不了。
鹿呦尽量不刺激他脆弱的小心脏; 斟酌着道:“其实我看时,没有太关注这方面。”
鹿泽了然:“那就是说你不知道了。”
鹿呦小心翼翼的:“……嗯。”
鹿呦开玩笑搂住鹿泽的肩,想学小姐妹的方式和他逗乐:“这个梦有点意思啊亲爱的; 你看你还入赘成姓‘鹿’了,哈哈。”
鹿泽看着她:“好夫妻终成好姐妹,让你很激动?”
鹿呦不敢说话了。
这个阴阳怪气的鹿泽这才垂眸,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柔和的烛火光照在鹿泽面容上。他凌乱绸黑的长发拂在面上,低垂的睫毛如帘卷,幽幽若若。
鹿呦问鹿泽:“那你知道你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鹿家么?”
鹿泽心不在焉的:“知道。”
鹿呦有了兴趣,凑近他,示意他讲。
然而鹿泽说:“但我不想告诉你。”
鹿呦:“……”
盯着面前“小姑娘”一样秀气的美人脸,鹿呦只想打她老公一顿。
不愧是蒲先生。
何时都不让她失望呢。
鹿呦鼓起腮:“那你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鹿泽抬头,深深凝视她。
他说:“我想去死。”
他语气平平。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想去死,不是象征意义上的想去死。
鹿呦大惊又大急。
她一下子抱住鹿泽:“不行啊,你怎么能死?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梦中?你要是走了,我是应付不来那群心眼多得跟芝麻似的小姑娘的啊。”
鹿泽:“那你就忍心看你老公男扮女装,待在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院子里?”
鹿呦:“这有什么不忍心的?”
鹿泽二话不说:“我匕首呢?”
他四处张望就要找那把之前帮他自尽的匕首,鹿呦慌慌地一把抱住他:“别这样啊老公,陪我一起待下来嘛。”
鹿泽微笑。
然后说:“不。”
鹿泽抬眼看上方床帐,语气平平:“我想去死。”
鹿呦道:“我不同意!我舍不得你死,也不想一个人留下!”
鹿泽鼓励她:“和我一起去死。”
鹿呦睁大清澄眼睛:“你说的是人话么?你居然鼓励你亲爱的老婆陪你一起去死?你知不知道自尽很痛啊?我从小到大最大的伤也就是不小心拿玻璃划破手而已!”
鹿泽:“勇于挑战自我!”
鹿呦:“你滚吧!”
鹿泽伸出自己的手,握住鹿呦的。
他按着鹿呦的脸,让她将脸贴在他颈肩处。
不瞒诸位,以前蒲士泽这个动作,让鹿呦感受到满满的心安感。现在同样的动作,鹿大小姐色令智昏,只闻到来自鹿泽身上幽甜的“女儿香”。
鹿呦脸红了。
还不敢让她老公发现。
鹿泽手按在大小姐的脸颊上,温柔道:“鹿宝啊,你如果怕疼的话,交给我来。我只要轻轻一拧你脖子,动作快一些,你还没感受到疼,我就已经解决掉你了。保证手法醇熟老练,顾客体验好。”
鹿呦悚然。
蒲先生像个杀人狂魔。
她脸被鹿泽按着,被迫靠在鹿泽肩上,随着鹿泽轻柔的声音说起惊悚的杀人法,鹿呦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她老公与她密谋,如何更快更好地杀掉她。
——
好在鹿呦是个镇定的姑娘。
鹿呦坚定地:“我不要。我妈妈说凡事只想自杀的人是没本事的傻子,我才不要自杀。”
鹿泽脸瞬间冷了下去。
他一下子将还靠在他肩上的鹿呦推开了。他明明现在变成了少年身,但他力气可不小。鹿呦差点被他推到地上。
而鹿泽说翻脸就翻脸:“那你走吧,我自己去死。”
鹿呦扑上去,搂住他的腰:“不要,你陪我嘛!别人可以不陪我,但你是我老公啊,你怎么能丢下我自己走呢?”
鹿泽:“离婚吧。”
鹿呦:“……?!”
鹿呦被他的骚操作震得瞳孔如同地震。
她磨牙,上手就去撕他现在娇嫩的女孩子一般的小脸蛋,气哼哼道:“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就要离婚?我看你真的不打算做个人了吧?”
鹿呦扑在鹿泽身上,八爪鱼一样拖着他,晃他的身子。
鹿泽被她晃来晃去,他面容冷淡,撩眼皮看上方,重复道:“让我死吧。”
两人正在屋中闹着呢,门轻轻敲了两下。
里面的动静停了下来,鹿呦整个人抱着鹿泽,扭头看向门的方向,竟有一丝小紧张:“什么事?”
门外丫鬟恭恭敬敬道:“大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大小姐明日再来看望七小姐也是可以的。”
鹿呦闻言,有些迟疑地看向这个自己现在还没搞定的鹿泽。
面与面近乎贴着,鹿泽对她微微一笑,说:“你看,你又不可能天天在我身边。你现在拦着我不死,你一走,我该怎样还是怎样。你拦不住我的。”
鹿呦盯着他。
鹿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鹿呦高声吩咐在外丫鬟:“今日不走了!我与七妹妹姐妹情深,七妹妹今日白天被人欺负了,我实在见不得七妹妹受苦。今夜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七妹妹一起睡!”
屋外丫鬟哪里敢质疑大小姐的决定,当即诺诺地应了。
而屋内,鹿呦对鹿泽露齿而笑。
她没说话,对他做口型:“我愿意□□!监督你不能自尽!”
鹿泽:“……”
—
接下来几日,鹿呦与鹿泽这对姐妹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鹿泽被鹿呦缠着,鹿呦时时刻刻地监督他。
这个宅院中的其他女孩子们对此很惊讶,试探了鹿呦好几次,想知道鹿呦为什么和自己素来不对付的七小姐好成了好姐妹。
鹿呦懒得应付那群小姑娘,哼哼唧唧地敷衍了过去。
于是大宅院中出现一道奇景——
向来孤僻阴沉、外号“盘古”的鹿家七姑娘鹿泽,安安静静、幽幽怨怨地一人坐在湖边,准备投湖自尽。
鹿家大小姐鹿呦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非要与七姑娘谈心。不管鹿泽多不给她好脸色,她都不放弃。
而远处,躲躲闪闪的,其他一些巴结大姐姐的小姑娘们幽怨又嫉妒地瞪着那个拿乔的七姑娘。
大小姐那么讨好她!
她居然整天沉着一张脸,不待见大小姐!
—
鹿呦喝口茶,结束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问鹿泽:“七妹妹啊,你想通了没有?”
鹿泽看她一眼:“我不想活了。”
鹿呦心碎。
鹿呦:“你要当一个自私的大男子主义?”
鹿泽字正腔圆:“是的。”
鹿呦:“你忘了我们之前那么多的海誓山盟了么?”
鹿泽淡定:“忘了。”
鹿呦不死心地追问:“你不爱老婆了么?”
鹿泽手一摊,大义凛然:“不爱了。”
一个文雅秀美的小姑娘,做出糙汉子一样的动作。好好一个貌美小姑娘,气质被蒲士泽作成没皮没脸小无赖了。
惨不忍睹。
鹿呦眼角抽一下。
告诉自己现在重要的是说服蒲狗留下,而不是质疑蒲狗的女儿装没有气质。
鹿呦谆谆善诱:“你就不怕你现在这么作,回到现实后我跟你离婚么?”
鹿泽轻叹一声,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你真要和我离婚,说明这就是你我的命运。命运不可抗,离就离吧。”
鹿呦:“???”
鹿呦头一下子磕在石桌上,大声尖叫一声!
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这么狗的男人应付不来啊!
她不知道鹿泽低头看她崩溃抓头发的样子,鹿泽目中露出饶有趣味的浅笑——
蒲狗有个恶趣味。
他非常喜欢逗他老婆。
随时随地。
每时每刻。
—
鹿呦应付不了鹿泽。
她把自己的三四个丫鬟留下来,看着鹿泽,让鹿泽不能去自尽。
然后鹿呦捂着自己被鹿泽折腾得稀巴烂的小心脏,去自我疗伤。鹿呦打算等自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