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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延宁没成想他二婶竟打着这注意,一时有些震惊,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雅琴就比青青大半岁,岂不是青青也快了?”
“那是自然了。”李氏点点头,又觉得自个儿子这时问这个,不可能是疑惑这么简单,不由深想一下,顿觉了然,连忙阻止道,“咱们可不打这注意,那江公子和曹公子如此气度,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那高门大户,哪里瞧得上咱们这种庄稼人攀得上的?就算真要进去了,恐怕日子也不好熬。一个姑娘家,娘也不图你妹妹有多大的前程,只求她以后嫁个老实能干的,以你妹妹那股子机灵劲,我瞧着日子就不会过得太差。”
刘延宁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一下,就被他娘解读出这翻意思,一时苦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只是纯惊讶罢了,遂只能顺着他娘的话往下说:“娘说得是,而且青青年纪还小,也不必着急。”
“我也想多留她两年,不过亲是要先定的,订了亲晚点再完婚罢,你爷奶如今最喜欢青青,应该也愿意多养她两年。”
刘延宁动了动嘴唇,想说就算爷奶不愿意,他自己也能养得起自己的妹妹,只是想到这话说出来未免太伤感情,还是止住了,想了想,才皱着眉道,“孩儿竟不知道二婶有这心思,倘若是别人也就罢了,景行和声扬委实不是寻常人,二婶如此心思不是结亲,却是在结仇啊!幸好二婶昨儿没做得太过,不然孩儿真不好同他们交代。”
“竟如此严重?”李氏闻言也十分惊讶,她以为王氏真要露出一丝叫人家瞧出来,顶多也就是被人瞧了笑话,连累了自家儿子和女儿的名声,却没想到还会得罪人。
刘延宁点点头,苦笑道:“孩儿怕长辈得知了他们的身份变得束手束脚,反倒不自在,便没有细说。景行和声扬如今是住在县主府,孩儿偶然听声扬说过起县主,他称县主为‘姨母’,想来声扬的母亲也是宗室之女。至于景行,虽然孩儿不知他出身如何,但是县主府的仆从对他态度同声扬并无差别,知县公子对他们二人也同样恭敬,想来家室并不比声扬差多少。”
“知县家的公子有一阵也想撮合他妹妹和声扬,被声扬瞧出意思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声扬虽然没有明说,但孩儿瞧着他的意思,好像是知县家的小姐还当不得他正室,怕就是做小他娘都瞧不上……”刘延宁抿了抿唇,不免有些难堪,但还得继续说下去,“知县大人家尚且是自取其辱,二婶真要打这主意,那就更是冒犯了。”
李氏彻底愣住了,被江景行和曹声扬的身份给惊呆了,等听完刘延宁举的例子,她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沉声道:“延宁,你先回去,娘去你爷奶屋里一趟,这可不是小事,一定得叫你爷奶知道。”
刘延宁点点头,他同他娘说这么多,自然也是希望他娘去同爷奶说,日后严格约束二婶的行为,别叫她给家里招了祸——毕竟他是晚辈,这种事还轮不到他开口。
不过还没有起身离开屋子,刘延宁想了想,又道:“娘,孩儿这段时间抄书得了些钱,昨日太忙没来得及交给爷奶,您顺道帮我带过去罢。”
李氏本来也在想找个什么由头去公婆屋子,住得太近就是这点不好,她空手去公婆屋子,所有人都瞧见了,等下公婆训斥了王氏,全都知道是她告的状。
虽说这事本就是王氏不对在先,她站得直行得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王氏拖累自个儿子。不过他们到底还是一家人,遮羞布还得用起来。
再说王氏那性子本就不依不饶,这回被她见到了证据,转头还不知要怎么拿自己出气,她那张嘴,黑得都能说成白的,时日一长,指不定又成自己的责任了。
李氏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到刘延宁的话,也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行,东西给我便是。”
刘延宁起身:“在屋里,孩儿先回去拿。”
不过李氏虽然揣着她儿子给的一袋满满当当的钱袋,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同蒋氏和刘大爷细谈,因为刘大爷一大早带着几个儿子,去河里抓鱼了。
昨天刘青炖的鱼头汤,炒的松鼠鱼,不仅让客人吃得心满意足,也让刘家人大开眼界,没想到他们不太在意的鱼,吃起来还有这么多花样。
于是早上天还没亮,刘大爷在被窝里同蒋氏一合计,觉得不能浪费了,反正河里的鱼不要钱,除非闹饥荒的时候,饿了什么都吃,这几年村里收成好,一两个月里也能尝到肉味,这河里的鱼就更没人去抓了,到年底一条条更是养得又肥又大,他们抓几条回来在水缸里养着,也能吃到年后。
过年亲朋好友都要来拜年,他们多吃几条鱼,家里的肉就能省下不少。
李氏见不到公公,也只能暂且按下,同婆婆和几个妯娌一起,继续准备着过年的吃食。
刘青一觉又睡到日晒三杆,本来还能继续睡,是被亲哥从被窝里挖起来的:“青青,娘叫你起来去吃早饭,再不起她要生气了。”
“都快过年了,娘也不让人家睡个好觉。”刘青迷蒙着眼睛,悉悉索索的开始穿外衣,一边嘟着嘴抱怨道。
刘延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手感很好,又嫩又滑,刘延宁没忍住又捏了两下,被刘青毫不留情的挥开了手,才道:“你睡得够久了,小五小六他们都起来了。”
刘青罩上外衣,套上鞋子,又给自己辫了两条最简单的麻花辫,实在是这古代要求太高,不能披头散发,更不能蓬头垢面,要保持美好的形象。
然而这大冬天的,刘青都恨不得两只手揣在兜里不要拿出来,谁有这个心思,每天起来花几十分钟整一个美美的发型?再说她这个年纪局限性又太大,不能绾发不能这不能那,刘青干脆就破罐破摔,每天顶着两条又黑又粗的麻花辫出门,绑得牢一点干活都不会弄乱发型,简单还省事,简直是村姑标配。
不过让刘青无力的事,刘家人都觉得她这发型又可爱又大方,经常赞不绝口,甚至村里好几个小姑娘,都偷偷学着她辫麻花辫了,那群小姑娘还很会创新,编辫子时加一条彩带,麻花辫度被她们编出花样来了。
刘延宁在一旁看着他妹妹一边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一边手指如飞的编辫子,心里未尝没有惊叹,这手艺他真是前所未闻。
不过片刻,刘青已经整理妥当,开门出去洗漱了,刘延宁下意识就跟了过去,没好好跟小姑娘相处过的少年,觉得自家妹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惊叹,自动忽略了刘青又趁蒋氏不注意偷了盐来刷牙漱口的行为。
等看到刘青放着井水不用,端着盆去水缸里打一盆又冰又凉的水过来,捋起辫子就要把脸浸进水盆里的举动,刘延宁忍不住,想要制止刘青:“为何用这么冰的水洗脸?奶在灶房煮饭,想必已经煮了热水……”
刘延宁的话还没说完,正端着菜出来洗的蒋氏闻言道:“延宁,别管她,这丫头就喜欢折腾,锅里怎么没有热水?再不济井里头的水也是温的,打上来洗脸也不冷。她倒好,偏偏喜欢舀水缸里的水,越冰的越喜欢。请她用热水都不用。”
“这是什么爱好?”总是刘延宁阅卷无数,一时间也看不懂他妹妹的嗜好。
正在拧帕子擦脸的刘青,听到亲哥小声嘀咕的话,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他们懂什么,这叫越美丽越冻人,洗冷水脸有利于收缩毛孔,她上辈子知道的晚,等开始保养的时候已经迟了,现在可得从娃娃抓起,立志做一个零毛孔的素颜女神。
等刘青洗漱完的时候,其他几个熊孩子也陆陆续续从被窝里钻出来了,早饭喝得是红薯粥,说是红薯粥,其实里面根本没放几粒米,全是红薯罢。
不过这会儿的红薯还是最新鲜的,前两个月刘大爷刚带了刘二叔几兄弟去地里,把所有红薯都挖回来堆在地窖里,自家种的红薯,闻着又香,口感也好,蒋氏拗不过几个熊孩子的痴缠,端出来的时候还给他们加了两勺糖,甜丝丝的,不用小菜也能吃完。
只是等刘青他们吃饱喝足了,本来坐在院子里头看书的刘延宁,冷不丁的起了身,问他们:“吃饱了?”
熊孩子们还没意识到大势不妙,一个个抢着点头:“吃饱啦。”
“吃饱了就跟我回屋,我看看你们这阵子学的如何了。”
晴天霹雳!不是说好的放假了吗?怎么还有突击检查!
刘延宁是做足了准备的,先检查完熊孩子们的学习进度,又从自个儿书房里拿了本新书来教他们。
学了这么久,终于换新教材了,刘青居然莫名有点感动。
于是久违的读书声,又一次在刘家响起。
中午用过午饭,彻底歇下来,确定了公婆都在主屋里,李氏才揣着刘延宁给她的钱袋去了主屋。
“延宁也是,叫他安心读书,不必操心赚钱的事,他就是不听。”蒋氏搂着钱袋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还是很心疼的抱怨了一通。
刘大爷看着蒋氏在旁边一遍遍数着钱,其实也不用数,一看铜板中两个闪闪的银锭子,就知道这待钱的分量了,刘大爷又是心疼又是自豪的道:“那也是咱们延宁有能力,换做其他这么大的孩子,就是一年到头,也别想赚到这么多钱。”
不过老婆子说得也有道理,刘大爷想了想,又抬头对李氏道:“不过老大家的,你没事也劝劝延宁,咱们家如今又不缺钱,叫他只管安心念书,旁的事都不用他来操心。”
“儿媳妇也劝了,只是这也是延宁的一番心意。”李氏笑着说,脸上还有些踌躇,犹豫地道,“儿媳过来,还有一件事要知会爹娘。”
听着李氏语气不对劲,正埋头数钱的蒋氏,都不由停了动作,抬头看着李氏,刘大爷更是敛了神色,沉声道:“老大家的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李氏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刘延宁同她说的话,她润了润色,还加上了自己的见解,一五一十说给刘大爷和蒋氏听,刘大爷和蒋氏的脸色越来越沉,当着李氏的面还没说什么,等李氏出了门,蒋氏已经忍不住怒意,骂道:“这个臭婆娘,我就知道她老实不下来,一天不折腾就安分不了!”
蒋氏说着,已经是满脸怒容,腾地站起身,刘大爷沉声道:“你要去做什么!”
“自然是给她点教训,叫她知道这个家是谁当家做主!”
“站住!”刘大爷瞪了蒋氏一眼,“老大家的前脚刚出去,你后脚就冲到老二家去大闹,叫其他儿子媳妇怎么想,又叫老二和大林他们想?”
蒋氏被刘大爷一喝,确实是停了脚步,怒意却没有散,“难道就这样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二家的那性子,不给她点教训,她迟早还要闹出事来!没听老大家的说吗,那曹公子指不定就是皇亲国戚,得罪了人家,别说延宁的前程没了,咱们一家人都别想好过!”
“教训当然是要教训,但是你这样无凭无据,冲上去能教训个什么,你当你说出曹公子的身份,王氏就能知道事情严重,以后再不打这个心眼吗?”刘大爷说着,自己忍不住冷笑起来,“那王氏见着江公子和曹公子,就开始打起这个算盘,按理说咱们两老还在,孙女的婚事怎么也要经过咱们的同意,她倒好,不但不同咱们商议,还藏着掖着,宁愿做这些小手脚,也不堂堂正正的叫咱们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