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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纠结了一路,并没有意识到旁边在她看来风光霁月的男神,也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一路她的表情变化。
好在刘青方向感好,依着直觉也摸到了自家的小院子,正准备扯着嗓子喊她娘出来开门,顺带招呼客人的时候,刘青才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忙低头一看,板油不知道何时被江景行接过去了。
与江河当时的心情一样,眼看着男神高贵典雅的手,提着一块白花花的猪油,刘青也觉得简直是暴殄天物,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愧疚,忙从江景行手中接过东西,嘴上也道:“江大哥,真不好意思啊,这猪肉有些脏……”
“无妨。”江景行微笑的看着刘青,本来想学刘延宁的样子,伸手揉一揉她的头,旋即想到自己一手的油腻,便又收回了手。
刘青倒没有注意他这个小动作,她正喊她娘过来开门。
李氏本来就翘首以盼,女儿第一次出门,虽是跟着金氏去的,但她这个当娘的难免还是担心,此时听到女儿的声音,也没仔细听她说了什么,李氏赶忙放下手中活计,匆匆过来开了门,等看到刘青旁边的江景行,李氏才惊呆了一下,竟有些不知所措:“江……江公子?”
第69章
“伯母。”江景行好似没瞧见李氏的慌忙,微微笑道,“方才在路上瞧见青青一个人,想起延宁说伯母和青青刚搬来没几日,怕青青出事,晚辈才送了一程,现在人送到了,晚辈也该告辞了。”
“那真是太麻烦您了。”李氏正受宠若惊着,也没来得及想她女儿本来是跟金氏一起出去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一个人了。
李氏搓着手,很有些紧张又期待的看着江景行:“江公子不进来喝杯水吗?延宁也快回来吃饭了……”
“改日罢。”江景行笑道,“声扬如今正病着,晚辈还要回去看他。”
虽然江景行一直面带笑容,十分随和的样子,李氏却无端有些拘谨,万不敢仗着对方喊自己一声“伯母”,就强行把他留下来做客。
听得他这么说,李氏有些许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热情的招呼道:“也行,改日您和曹公子一块来,伯母给你们做好吃的。”
江景行点头笑了笑,算是应承,便侧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江河。”
不消江景行吩咐,江河便拎着鸡上前,李氏被动的接过,热情的送了两人出去,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子里,李氏才回了院子,关上门,转头看向刘青,狐疑的问:“青青,你是怎么在路上碰到江公子的?你金奶奶呢?”
“金奶奶去当铺找高爷爷了,我想早点回来炖鸡,不然哥哥中午回来就吃不上了,就没跟金奶奶去当铺,一个人先回来了,哪知道走到一半,这只鸡挣脱了麻绳,正好就飞到江大哥的马车上。江大哥见我一个人,就叫人帮我绑好了鸡,又送我回来。”
“江大哥?”
“噢,是江公子。”刘青改了口,解释道,“江公子说他同哥哥是好友,我是哥哥的妹妹,也喊他哥哥就行了。我刚刚喊顺口了,就没改过来。”
“没事,江公子让你喊他大哥,你就喊罢。”李氏摸着刘青的头,心里头十分欣慰,又问,“是你认出的江公子,还是江公子认出的你?”
刘青老实回答:“是他先见到我的。”
李氏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喃喃道,“就上回见过一次,难为江公子还记得你。”
刘青不小心抬头,看到她娘这幅表情,心里顿时就一跳,怕她娘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忙道:“哥哥不是说江公子过目不忘吗?年前才见过一回,他现在还记得我也正常。”
“你不懂。”李氏笑道,“就算他记得你,也没必要亲自送你回来,叫人帮你把鸡绑好,已经很客气了。就算要送你,他不是还有随从吗,随便叫个人送你不行?”
“就算是这样,他也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跟我又没关系。”
“我能不知道吗?”李氏这才明白刘青的意思,顿时好气又好笑,伸手戳了戳刘青的额头,笑骂道,“也不知道你小脑瓜子里装着什么,当你娘是那种不知分寸、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吗?”
刘青见她娘不是她想的那样,也放下心来,抱了她娘的手笑道:“我这不是怕您关心则乱嘛。”
“就是再关心则乱,也不至于乱了分寸,江公子这样的人才,能瞧得上你哥哥,与你哥哥这般交好,已经是咱们家的福分了,我哪敢再奢求别的?”李氏说着,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刘青的肩,道,“娘不过是见他为人谦和,又似是把你当妹妹照顾,才想着最好再亲近些,江公子这样的身份,真要看你是他妹妹了,往后少不得照拂一二。”
刘青呵呵笑了,对她娘的算盘不予评论,心里却在想,她娘考虑得够长远的啊,人家从京城来的,什么时候回去都不一定呢,哪有这闲情逸致,连朋友的妹妹都要管?
不过腹诽非腹诽,刘青也知道她娘原本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能有这念头,委实是出于对她这个女儿的关爱之心,刘青纵然觉得不靠谱,也不好在这上头泼冷水,索性扯开了话题,忙对李氏道:“娘,这鸡得赶紧处理了啊,哥哥回来还要喝鸡汤呢。”
“你说的是,我都险些忘了。”李氏回过神来,便吩咐道,“青青,你去灶房烧火,先把饭给蒸了,我来处理这鸡。”
“好。”刘青应了,却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娘手中,仍在挣扎的母鸡,有些期待又有些踌躇,问道,“娘不要我帮忙一起杀鸡吗?”
刘青穿越到这儿大半年,刘家还真没杀过鸡,就算是野鸡,也是从镇上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的,因此刘青对杀鸡的印象,还停留在上辈子,她妈拿着菜刀不敢下手,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还要她爸来才搞定。
她这儿的娘看起来比她妈还要柔弱些啊,真的能搞定这只自由奔放的母鸡吗?
“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去帮我把刀和盆子拿过来便是。”李氏说着,已经摆好架势,蹲在地上,一手固定着母鸡,顺带还揪着它的脖子,另一只手飞快的在脖子上拔毛。
刘青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稍稍放下了心,依言去灶房找工具,等刘青出来的时候,母鸡的脖子上,已经光秃秃了一块。
这只母鸡十分桀骜不驯,被人这么揉搓当然不甘心了,扯着嗓子叫唤,满院子都是它凄厉的声音,四肢还四处扑棱着,想要挣脱李氏禁锢。
李氏外表看起来很有些孱弱,可干惯了农活的妇人,还真没有表象那么弱,李氏手劲不小,至少刘青两只手都抓不住的母鸡,她一只手就能将母鸡牢牢禁锢着,甭管怎么折腾,都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见刘青过来,李氏接过菜刀,又示意她把木盆放到自己脚边,动作非常迅猛的在母鸡脖子上抹一刀,伴随着母鸡惨烈的叫声,李氏已经掰着它的脖子对准木盆,鲜血如开了闸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流下来。
刘青虽然喜欢吃,但是看这场景未免觉得残忍,也不提帮忙了,飞快的扔下一句“我回灶房蒸饭了”,就头也不回的跑了,背影看着还有些慌乱。
李氏抬头看了眼刘青离去的方向,无奈的笑道:“跑什么跑,你以后不也得学着杀鸡?”
刘青当作没听见她娘的话,缩在灶房里烧火煮饭,完了又把今儿要吃的菜拿出来,该洗的洗了,该切的在砧板上放好,就是不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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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分工合作,午饭很快就做好了,赶在刘延宁回来的时候,炖得香软酥烂的鸡汤,也刚好出锅了,李氏叫刘青收拾碗筷去桌上摆好,一边又道:“汤你就别碰了,太烫,待会儿我来端。”
刘青笑嘻嘻的点头,道:“娘,吃完饭把猪油熬了呗,我怕它坏掉。”
“你是怕它跑掉罢?”李氏回头嗔了刘青一眼,“放心,你的猪油谁也动不了。”
刘青听到她娘这么保证,还真放心了,刚端了碗筷出去,就听见敲门声,自然知道是她哥回来了,刘青连忙过去开了门。
刘延宁一边进来,一边笑道:“青青,今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今天买了只鸡,给哥哥炖了野参鸡汤。”
虽然李氏是打算这鸡汤只给儿子喝的,但是在刘延宁的坚持下,母女俩也不得不各盛了一碗,不过李氏盛的时候特意换了小碗,没喝两口又假借自己喝不惯这味道,非要把剩下的鸡汤倒给了刘青喝。
李氏倒不是真不喜欢喝这鸡汤,好东西谁不喜欢?那野山参虽然不是成色多好的山参,但放在他们这儿也是稀罕东西,花钱买是舍不得买的,她这把年纪了,喝这个岂不是糟蹋了好东西?
倒不如她少喝些,多留给儿女补身子,儿子马上要考科举了,女儿去年那场大病,她还没忘了,若能趁这阵子,把他们兄妹的身子调理好,也不枉费她来城里一遭了。
用过午饭,李氏没急着收拾东西,先同刘延宁说了今儿的事。
“延宁,你妹妹今儿去街上买东西,正好碰到江公子,江公子把她送回来……”
刘延宁抿唇,一下子就听出了关键,反问道:“妹妹怎么一个人出去?”
“也不是一个人,她是跟你金奶奶去的,只是买完东西,你金奶奶还有些事,你妹妹急着回来,不想等,就一个人回了,刚好在路上遇到江公子,才把她送了回来。”李氏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又道,“我是想留江公子进来坐会儿,吃个午饭的,只是江公子说要回去看望生病的曹公子,而且当时你又不在家,只我和你妹妹,也确实不好留客,便作罢了。”
“不过我琢磨着,改日有空,你还是请江公子过来吃个饭,也算道谢,今儿他本不用亲自送你妹妹回的,想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李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也同江公子说了,改日请他和曹公子一块来。”
闻言,刘延宁忙点头道,“娘说得是,景行帮了咱们的忙,是该谢一谢,等过几日声扬病好了,我就去请他们过来一聚。”
刘延宁也不傻,江景行和曹声扬身份不一般,连知县家都巴结着,他虽然不至于抱着那些功利心思,但是多两个家世不凡的朋友,往后遇到什么事,至少也有个后路。
再说现在不是他上赶着,是对方先释放出了善意,且不提江景行的身份,对方的才学和品性,都让他叹服,很想与之较好,如今自然不会为了证明自己品行高洁,就对对方的示好置之不理。
都说礼尚往来,朋友间也要你来我往,关系才能越来越亲近。
见刘延宁这般说了,李氏也放心下来,点头笑了。
因着娘家父亲是秀才出身,李氏多少也知道些这里头的门道。书读得好固然重要,待人接物也同样重要。要不同样是秀才出身,有些秀才广交朋友,能说会道,还能在知县老爷跟前谋个差事,身份地位都与旁人有些不同,有些秀才就只能开个私塾,教几个学生,虽然也不愁吃喝,但日子过得清贫,与前者毫无可比性。
这还只是秀才。要是考中了进士,入朝当了官,这些门道只会更多。为人处事不够圆滑的,就算做了官也不好,官途能不能走长不说,就怕不知变通,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