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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能出面否认之前直播中说的话全部都是夸大其词，我们乔董愿意出一百万给江小姐。”
江姣：“除了给封口费，你们还会什么？”
“江小姐这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打算改口，你们又能怎么样？”
对方显然是比较专业的公关人员，没有动怒，反而使出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服江姣改口。江姣故意吊着对方半天，却在对方以为快要成功之时，果断拒绝。
对方气急之下，失了水准，竟然开始放狠话，威胁江姣得罪了大乔地产没好日子过。
“那我可真是太害怕了。”江姣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挂断电话，把开头的利诱和结尾的威逼录音剪出来，放到微博上。她和对方周旋了半天，为的就是逼对方气急败坏放狠话。
微博上的网友本来就担心江姣直播之后会遭遇威胁，听见音频之后，更是义愤填膺，个个大骂大乔地产，更有人直接建议江姣下个直播软件开直播。
“博主你直播开着！起码能够保证博主你的人身安全。”“大乔地产的你们听着，反正博主最近要是出了什么事，凶手肯定就是你们！”
“啪！”大乔地产的大楼里，先前那个联系江姣的公关人员被文件劈头盖脸一顿砸，“把他给我开除！”乔董气得头顶冒烟，心肺俱疼，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公司里还有这种蠢货！
“老公，现在怎么办啊？！”乔夫人同样急得不行，“都是江姣那个小杂种。”一连串的脏话从她嘴里骂出来。
“闭嘴！”乔董狠狠打了老婆一巴掌，两眼发红，“还嫌事情不够乱的吗？！要不是你没教好女儿会出这种事吗？！”
乔夫人捂着脸，心里窝火，但不敢跟丈夫吵架，只能忍气吞声，“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乔董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网页，神通广大的网友们这会儿已经挖出了乔可心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带头欺凌同学的事迹，甚至还有一些曾经被乔可心欺负过的学生主动出来指认乔可心。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公关部部长。
“乔董，目前最好的方案是让乔小姐出来认错，录一个痛改前非的视频，然后我们会雇佣水军在网上洗白，逐渐改变舆论。”
乔董点了点头，和他心里想得差不多。他直接打电话给女儿，命她赶来公司录道歉视频。然而乔可心脾气倔得很，她直接开口就是一个不！
“我不想给江姣道歉！”
乔董气得直接破口大骂。他怎么生了这么个讨债的东西！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大乔地产的官方微博发出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个穿着白裙子，眼睛哭得通红的漂亮小姑娘。她痛哭着给江姣以及那些被她欺负过的同学道歉，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希望能够获得大家的原谅。
大量网友涌入官博，一开始所有人都齐声咒骂乔可心恶毒，骂她装腔作势，骂她之前怎么不悔过，一爆出来就立刻幡然醒悟。但是渐渐的，有不同的声音开始出现。
“人家才是个小姑娘，你们这群键盘侠骂得也太狠了吧。”“乔可心之前欺负同学不对，那你们现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做道德标兵，肆意谩骂，难道不是和她之前的行为一样吗？”“键盘侠们，有本事多关照关照自己身边被欺负的同学朋友，别在网上借着键盘自以为是！”“我觉得小姑娘也挺可怜的，哭得这么惨。”
这样的言论一开始出来的时候，被骂得很惨，但在水军的引导下，这样的话越来越多，舆论慢慢不再一边倒。再加上乔可心洗掉浓妆后，模样俏丽可人，总有些人看在乔可心漂亮可人的份上心软。
“一个巴掌拍不响，学校里那些总被欺负的人，自己肯定也有问题吧。我们班之前就有个女生，整天阴沉沉不说话，半个月不洗头不洗澡，身上臭烘烘的。我们大家都不乐意和她做朋友。”“就是啊，我看到评论里有说自己胖被人欺负的。我们班也有胖子啊，但是她性格开朗幽默，大家都乐意和她玩，你又胖性格又阴沉，谁高兴理你啊。”
眼看着舆论风向转变，江姣抛出手上之前留存的证据。其中最让人震惊的是乔可心联络校外混混，打算给同学拍不雅视频的记录。
“你们那些站乔可心的，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年纪小就是借口了吗？年纪小就能肆无忌惮做坏事了吗？！”“乔可心这波操作太骚，我无**说。”
江姣趁你病要你命，再度放出自己之前想找微博大V爆料，却被乔家公关，并且乔可心找她放狠话的资料，以及乔氏找水军洗白的证据。两记重拳，哪怕乔氏官方再出道歉视频，再雇佣水军洗白，也不起作用了。
“乔氏别说了，反正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只站江姣！”“妈的，一想到我现在住着乔氏的房子，我心里就窝火。”“我们出钱，让乔氏赚钱，然后乔氏大小姐仗着她的身份，再去欺负同学。大家以后别买乔氏的房子了！”“乔可心这种人真是太坏了，我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小姑娘，心思能够这么恶毒！”
“爸爸，怎么办？怎么办？”乔可心起初还没意识到这件事会发酵成这样，现在看着网络上那些抨击她的舆论，终于开始心慌起来。
短短几天功夫，意气风发的乔董胡子拉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扫把星女儿！”
面对暴怒的父亲，乔可心心惊胆战，她不敢多待，避开父亲身边，想去找母亲帮忙，然而乔夫人这几天同样过得不好，自家集团坏了名声，股价狂跌。一见面，她先给了女儿狠狠一巴掌。
尝到血腥味的乔可心不敢发脾气，她望了望母亲赤红的眼睛，疯癫的神情，害怕地直接冲出家门。
“去锦绣天地！”乔可心捂着脸拦住出租车。
“欸，你长得有点眼熟啊小姑娘。”司机一边说，一边开车，开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了，“你就是网上那个校园霸凌的带头人？！你下车，我不载你！”
司机大叔直接把车往路边一停，神情严肃。他也有个女儿在上初中，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女儿在学校被人欺负，他连打死乔可心的心都有了。
乔可心想发火，但对上司机充满愤怒的目光，想起网络上那些骂她的话，她一下子萎了，灰溜溜下了车。一连拦了好几辆车，她才最终来到锦绣天地。
乔可心给闵文曦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她在锦绣天地外想进去又不敢。徘徊来徘徊去，竟然被她守到刚好回来的闵文曦。
第32章 学神是个两面派（十七）
“你来干什么？”闵文曦摇下车窗，剑眉微蹙，看向乔可心。
乔可心先是朝着坐在闵文曦身边的闵夫人拘谨地喊了一声阿姨好，然后才一脸害怕看向闵文曦，“阿曦，你帮帮我，帮帮我。”
这些日子乔可心遭遇的事，闵文曦很清楚。他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却被自家母亲拦住，对上母亲不赞成的眼神，闵文曦略带恳求，“妈，我一会儿就回来。”
闵文曦把乔可心带到小区外的小公园里，他看着乔可心脸颊上的巴掌印，神情复杂，“你最近还好吗？”
乔可心摇着头，泪如雨下，她向闵文曦诉苦，自己最近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且要不是因为自己嫌弃她缠得太紧，随手拉了江姣做女朋友，乔可心也不会和江姣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闵文曦心软之下，替她出谋划策，“让乔叔叔送你出国吧。你去国外待几年，时间一长，热度下去就没事了。”
乔可心擦着眼泪，连连点头。
乔可心依依不舍地与闵文曦告别，打算回家让父母送她出国。然后还没回到家，她先接到了江姣打来的电话。
“江姣，你还想干什么？！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电话那头的江姣觉得非常可笑，“我只是让你尝尝我当初的滋味而已。”原主被乔可心逼到绝路的时候，乔可心可没觉得自己过分。
“你现在后悔了吗？”
乔可心冷哼一声，“后悔？我乔可心从来不后悔！我只恨那时候怎么没再过分一点，直接逼死你！”如果逼死江姣，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了。事到如今，乔可心依旧不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有错，她把自己即将出国逼风头的事告诉江姣，沾沾自喜，仿佛在说江姣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我出国回来，谁还会记得这些事情。校园霸凌又不犯法！”经过闵文曦的安慰，乔可心顺利从恐慌中走出来，又开始嚣张起来。
江姣低笑一声，“你以为出国就能避开网友的谩骂吗？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关注着你。你去哪所学校，我就会把你校园霸凌的资料发到哪所学校论坛，所有人都会骂你，都会鄙夷你。你坐车，没人会载你；你去饭店吃法，大家对你指指点点；你去商场买东西，营业员背地里骂你。你害得大乔地产短短几天蒸发几个亿，你以为你父母会那么轻易原谅你吗？”
随着江姣细致的描述，乔可心仿佛经历了一遍被万人唾骂的生活。她想起父亲的敌视，母亲的巴掌，自己出门时被拒载的经历，刚被闵文曦安抚好的内心，又重新恐慌害怕起来。
“你刚刚去见闵文曦了吧。他是不是安慰你了？”
乔可心惊惧，“你怎么知道？！”
江姣握着手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你看，他对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本来，你留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能够打动他，成为他的女朋友，但是你出国了，他在国内，身边会有各种各样优秀的女孩子出现。闵文曦会被打动，会成为别人的男朋友，会和别的女生结婚生子组织家庭。”
江姣的话正好戳中乔可心心底最害怕的那个地方，她越想越觉得江姣说的有道理。她一直以为闵文曦对自己只有厌恶，然而在自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之时，他却愿意见自己，还帮自己出谋划策。乔可心呼吸不由急促起来，闵文曦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如果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早晚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
事实上，如果没有江姣的出现，乔可心会因为逼死原来的江姣而出国一个学期。高二归来的乔可心卸掉浓妆，惊艳全校，引起转校生陆翊的注意。在陆翊追乔可心的过程中，闵文曦渐渐发现自己对青梅动了心，最终成功和乔可心在一起。然而江姣的死而复生，彻底搅乱了这一切。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避到国外。
都是江姣的错！
电话里，江姣继续用语言刺激着乔可心。通话不知何时已经挂断了，但江姣的话语却一点点钻入乔可心的脑中，她神情逐渐染上疯狂之色。都是江姣的错！
就在这个时候，乔可心居然在街上看到了江姣。
江姣此刻正应网友要求在进行直播。她耳朵里塞着耳机，手机却没有如一般网红那样，用自拍杆撑着朝向自己，而是握在手上，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低头族一样。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习惯用自拍杆，这个视角委屈大家了。”江姣道歉。
大家也都很体谅江姣，公屏上嘻嘻哈哈，并未多说什么。
“我打算去一趟超市，家里库存没有了。”江姣看着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