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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面前作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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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久后,会有人这样问夜寒。
  “你最开心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
  夜寒答:“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那人又问:“那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啥?”
  夜寒沉默了好会儿,像是往事历历在目地过了一遍,最后一仰头,将碟中的酒喝尽:“有一年在皇城的花灯会上,我将她弄丢了。”
  那人忍不住好奇:“她是谁啊?”
  彼时夜寒已有了几分醉意,眼前仿似又出现了那个丫头,咧着嘴朝他笑,他也跟着笑起来,连眉梢都染上了暖意。
  他说:“是我的小姑娘。”
  在宫里的日子无聊得打紧,不过正因为无聊,却也过得飞快,伤口已经从结疤时酥麻微痛的感觉变成了只要不触碰拉扯到便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感觉。
  岑言对此觉得无敌螺旋巨特么幸福。
  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而这天她正在和同样很闲的小皇帝玩着你画我猜的游戏,在她非常精细地描出夜寒的大概轮廓却被小皇帝非常肯定的写出周嬷嬷三个大字时,夜寒走了过来。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但在看到岑言手中的画像时,顿了顿,转了话题:“画得谁啊?”
  岑言将画翻过来仔细看了看,又盯了盯夜寒那张好看得惨绝人寰的脸,回答道:“周嬷嬷。”
  夜寒:“本侯看着也挺像,画得不错,近来很有进步。”
  岑言:“……谬赞谬赞。”
  夜寒又说:“准备收拾一下,暮时带你出宫去花灯会。”
  岑言立时来了精神,但看到一旁小皇帝有些幽怨的眼神,想起之前询问夜寒能否捎上小皇帝时被夜寒以宫外人杂不能保证皇上安全给否决了,于是揉了揉小皇帝的头,道:“放心,我会给你带好玩的好吃的回来,外面也不一定好玩,保不准还有人看你可爱把你绑架走了咋办,等你长大了再去。”
  夜寒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了声,长大?这傀儡小皇帝怎么可能能长大,也不知道一个破小孩有什么好的,他家小姑娘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这小破孩,还特意跑来问自己去花灯会能不能带上,带着干嘛?她有他在就行了。
  而且亲生儿子,他们以后也会有的。
  用不着这小破孩到处晃悠,看着心烦。
  想到这里,夜寒握住岑言还在揉着小皇帝头顶的手,非常自然地牵过,然后不留痕迹地挪了一步,挡在小皇帝面前,说道:“快去收拾吧,免得耽搁了时间。”
  等岑言进屋了,夜寒这才转过身看向小皇帝,他想,明日起是该给这小破孩找点事做了,免得整日那么闲总来找岑言玩。
  “时候不早了,皇上请回吧。”
  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日子虽已近立春,但天色还是黑得早。出宫前不过暮时,等到了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后下马车一看,才发现头上已是漫天的墨蓝。
  但正因为夜来得极快,长街处一片火树银花才越发显眼,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集市上熙熙囔囔,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偶尔还会有一声马嘶长鸣,简直就像是置身于一幅古典的丰富画卷中,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岑言恰恰如此,看得眼睛都直了。
  要不是身后的夜寒执过她的手,道了句走吧,她还沉浸在对这古时热闹非凡的庆典的满心憧憬中。
  夜寒本是见她一愣一愣的,像是第一次到灯会的小孩一般,眼中装满了光。他心下好玩,牵过她的手准备拉着她上街看看铺子上那些小玩意儿,却不想她突然回过神来,反牵住他的手,拉着他步子飞快,一溜烟就跑到了一家挂满了灯笼的铺子处。
  夜寒有些诧异,想着这小丫头跑就算了,居然还牵着他一起跑,不过诧异之余,心里还冒出一丝甜意,她的手小小的,根本圈不住他的手,但却握得老紧,一点都不肯松开的样子。
  然后她让老板取下靠左的那支白兔模样的小灯笼,侧过头来巴巴地望着他。
  夜寒突然反应过来,她牵着跑的、握得老紧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而是个钱夹。
  他黑着脸让人取来碎银给了老板,老板抖着手接过那远超灯笼价值的碎银,很是惶恐。
  夜寒咬牙切齿对老板道:“爷心情不好,赏你的。”
  像是故意说给岑言听似得。
  岑言听后一脸疑惑的回过头:“咋心情不好啊,刚才在马车上不是挺好的吗,我还听着你哼了小曲来着。”
  夜寒:“……”
  夜寒:“要给钱了心情不好。”
  岑言一脸痛心:“你这样可不行啊,挣了钱又不花钱,这是非常不好的现象,我给你说,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诶你别走啊,就算走也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行不,关爱重伤初愈的体弱少女行不…”
  只见刚还迈着大步往前走的夜寒突然就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离了几个身位的岑言,见她提着灯笼急急忙忙地追着自己,想起她伤口还未痊愈,无奈一叹,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握住那只没提灯笼的手。
  他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呱呱呱呱呱
  给你们讲个笑话:
  有一天周嬷嬷在整理皇上和岑言之间交流的宣纸时,发现了自己的肖像画。


第15章 被劫
  岑言弯腰从摊子上拿起一张狐狸模样的面具,往脸上比了比,又转头让夜寒看,她的眼珠透过面具处的圆洞看去更加漆黑,只是眼中的光依然亮得像是七月星,忽闪忽闪的,很是灵动活络。
  “好看不,”她问道。
  夜寒心想,把脸都挡完了怎么可能会好看,但为了不扫岑言的兴,只好点了点头:“挺好看的。”
  然后见她眼睛弯了起来,即使看不见脸,也知道她此时一定是在笑。
  “那就这个吧!”岑言直接将这面具戴上,一双眼透过面具上的圆洞,再次巴巴地望向夜寒。
  夜寒虽然已经有了作为一个钱夹的自觉,但还是不免想逗岑言玩,于是问她:“今日本侯又是给你买灯笼又是给你买面具,还请你将街上的零嘴吃了个遍,待会儿还得带你去城中最贵的酒楼吃饭,你打算怎么报答本侯呢?”
  岑言想了想,得了别人的好处,是该报答才行,只是这人权倾朝野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缺啥,实在是想不出拿什么报答他。
  只能问夜寒:“你想要啥啊?”
  夜寒见她一脸认真,倒是不好再戏弄,思考了个她力所能及的报答:“本侯见你画得周嬷嬷还挺传神的,要不明日回宫也给本侯画个像?”
  岑言:“这个……”
  夜寒挑了挑眉:“嗯?”
  岑言秒怂:“自然是没问题的。”
  夜寒这才一脸满意地让人取过碎银,看到面具摊子的老板抖着手很是惶恐地接过碎银,他微微扬起笑向老板说道:“爷心情好,赏你的。”
  岑言:怎么觉得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不远处的宋争像是得了什么消息,快步走了过来,在夜寒耳边低语了几句。岑言看到夜寒听后皱了皱眉,心中猜测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夜寒略一沉吟,随后朝她道:“本侯先去听人报告些事,惊蛰和春分在这里陪着你,想买啥就同她们说,周围虽有暗卫守着,但你也别乱跑,知道吗?”
  岑言乖乖点了点头,夜寒这才迈了步子转身离开。
  才走出几步,心中突然有种失重一般难以言喻的感觉,急忙回头看了眼她,见她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处,取了面具像是在透气,因他回了头,还向他挥了挥手,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他一下就看懂了那个口型,是在说『快点回来带我去吃肉啊』
  夜寒一阵心安,忍不住含了笑,也用口型回应道。
  『等我』
  也不知道她那个呆瓜脑袋到底能不能看懂。
  等到夜寒将事情安排妥当,听暗卫报来岑言此时所在位置,便走去找她,直到隔着人群老远就看见了她那张戴在脸上的狐狸面具,以及今日所穿的那件和他花色一样的素白挑线纱裙,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刚才那丝突然冒上心尖的难受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出事。
  想着,夜寒向其方向走近,走得越近,心中越发觉得不对,比如她不是像刚才那样四指握住灯笼杆小指轻轻翘起,比如她低头挑选着东西时不会再将东西摆回原位而是搁哪儿放哪儿,比如她没有因为腰带处有个收缩的结而习惯性去用手摆弄。
  心顿时凉了大截。
  走到了她的面前,惊蛰和春分屈膝唤了声主子,她这才抬起头看向他,面具的圆洞处因有阴影显得很暗,但依然可以辨别是如她那形状的杏眼。
  只是,没有光。
  不是她的眼睛。
  还没给那人一点反应时间,夜寒的手便伸了过去,一把掀开那张狐狸面具,面具下,是岑言的脸。
  他瞳孔猛地一缩。
  那人见事情败露,正准备咬开后槽牙中的毒包,但却被夜寒速度极快地捏住两腮,直接将整个下巴骨全部捏碎,剧烈的疼痛使那人瞬间脱了力,夜寒的手刚松,她便滑倒在地。
  撕开覆在她脸上那层轻薄的皮,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惊蛰和春分完全被这变动吓住,看着主子手中捏着的那张人。皮面具,又看到主子越发阴沉的脸色,她们忍着如暗潮般袭来的层层恐惧,一下跪了下来,伏在地上。
  “期间发生了什么,”主子语气没什么起伏,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但传进耳中却似冬日风,凉得刺骨。
  惊蛰这时已将情况理了个大概,极力想将颤抖的声线拂平,开口却还是微有轻颤:“奴婢该死,中途姑娘说想要如厕,奴婢便带着姑娘去了厕屋,姑娘出来后声音衣饰相貌都如往常一样,奴婢也未曾起疑,但想必定是在那厕屋出得事,其余时候姑娘都不曾离过我们视线。”
  随后报了厕屋位置,夜寒也吩咐人前去搜查。
  接着又命令宋争道:“缩骨功,鹦鹉学舌,能养出这种死侍的必定不是寻常人,你将这个人带到刑事房好好查查。”
  说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惊蛰和春分。
  “你俩也跟着去刑事房领罚吧。”
  惊蛰和春分正松了口气,却又听夜寒说了句。
  “如果她安然无恙也就罢了,若是受了一点伤,你们最好也做着面对后果的准备。”
  她俩身子一僵,这后果虽未明说但俩人心中甚为清楚,脸色唰地白了下来,却也只能答了声是。
  去搜查的暗卫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拿了个裹成长条状的小纸条回来,夜寒将纸条打开,上面字迹潦草。
  『请侯爷于明日酉时在落日山崖处用合仙草来换,出于无奈,多有得罪』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是针对岑言而是针对他来的。
  总归是太好了。
  岑言从昏迷中醒来,清醒了下脑子,回想起之前刚进厕屋便突然一阵眩晕,再看看周围陌生简陋的环境,应该是发生了绑架案吧?
  而作为被害人的她,此时面临着一个非常巨大的问题。
  昏迷前想要上的厕所还没上。
  很难受。
  “喂喂,”她清了清嗓子,“有人在吗?”
  然后进来了几个人高马壮的汉子,一身黑衣,像是电影中冷酷无情的黑帮大佬,非常适合绑架犯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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