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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排排房屋,精神抖擞的,惹得村里人咋舌不已,武家下人住的还是大瓦房,比起他们都要强。
武家真是富裕人家,这一消息传出,有人替武家娃高兴,有人羡慕,更有人盯着不放,不过听着武家每天每晚必不可少的练功呼哈声,那些眼热不正派的也偃旗息鼓了。
家中的变化每天都不同,有时武暖冬他们放学归来都要好好看上一看,武夏至还时常嘟嘴抱怨,觉得自己错过了家里的大事件。
可惜尚文私塾初五、初十和十五才是沐休日,方能有机会让他们待在家里见证屋里屋外的变化,其它时间还是乖乖上学,免得让越发严厉的女夫子抓到霉头打手板。
这日恰逢初五,同样是镇上的大集,武行义拉着弟弟妹妹到驿站先去查看消息。
驿站虽说是朝廷传递信息的官用通道,但应真女皇响应民意,特意在每个镇、县、城的驿站里开辟出一块十平米左右的区域,专门贴放一些百姓们寻亲、寻物的布告之处,可以留下信息,也可以花钱传信,花费不贵,只要等着有官差送信顺道为之即可。
“郑爷爷倒是传了信,他那边的百姓很难熬,怕是还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归来。”武行义跟弟弟妹妹唠着家常,因为大集人群涌动,他牵着马车缓缓而行,免得扰了人的安生。
“柳州那边怎么了?”武秋止问着,科考偶尔会出时政之事,瘟疫后的城镇复苏管理等潭夫子一一考过,柳州那边想来也是必不可少需要了解的。
“唉!那边的知府不作为,竟是贪了银两放混合面混合米分给灾民吃,这种粮食占分量,吃完一时不饿却拉不出屎,小娃活活憋死的不在少数。郑爷爷过去,已经死了不少了,那知府虽被问斩,可银两仍是不知所踪,苦的还是灾民哪!”
“顾知府已是难得的好官了!”武秋止叹道。暖暖提及过贺州城时发生的一切,起初他还觉得顾知府办事过于保守不够果决,现下想来,真正能为民请命的好官少之又少,做到清廉的更是难得,无过无为的,便算是百姓的福气了。
武行舟一时无话,他爹娘和大哥大嫂还没有消息,大伯家也无声无息,着实令人难安。
他的异样离着最近的武暖冬看的最为清楚。小手抚平他额间的褶皱,劝慰着,“行舟哥哥,二伯、二婶娘也是经过风浪的。他们一定是当初逃亡时走了岔路,离着平吉镇越来越远,你也知道,这附近山多水多,弯弯绕绕的费时间。过不了多久定能赶回来。”
“行舟,说不准我爹和二叔他们在一起呢!几个大人相互照看着,除了不认路还有甚难事?你小小一个人别操心,赶明我去附近的镇上挨个留下消息,他们看见必会寻路找来的。”武行义撩了眼苦大仇深的武行舟,促狭道:“哎哟,还听夏至夸他行舟哥稳妥了好些,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一天天的忙着家里事,可是家里顶天立地的支柱。这是怎了,大人回来后,反而娇气了?”
“呸!行义哥说的什么傻话!娇气是指女娃!我可没事!”武行舟哪里知道弟弟会如此高的评价他,顿时心也不酸头也不疼了,连背都挺得直直的,一副我是顶梁柱我骄傲的自得状。
“行义哥我哪有……”武夏至刚要申辩,就被武秋止踢了一脚,这才反应过来,在武暖冬威胁的小眼神下,蔫蔫的说:“没错。行舟哥确实大有长进,有个哥哥的样子了!”
武行舟眉一挑,阴笑的看向他,“怎么。以前我很没哥哥的样子吗?”
武夏至本想撇嘴,转念一想,改口讪笑道:“有,当然有了!行舟哥,最厉害了,比行义哥还厉害!”
武行义一笑。扭头打了武夏至屁股一巴掌,“好小子,还学会转移敌对目标了!你也大有长进!”
武夏至捂着屁股嘿嘿憨笑,惹得武行舟白他一眼,哪还不知道是兄弟几个合伙哄他开心呢!心里是感动的,只是面上没显,不安定的心也得到了慰籍。
在程记布坊取了给下人们定制的衣服,四季各三套,外衣是价格适中的结实粗布干活、练武两不耽误,里衣是稍细腻些的棉布,鞋子是平底布鞋,冬夏各两双,共花费了七十两。
之后武暖冬在平吉镇的品缘斋门口下了车,将一个锦盒递给了掌柜,又说了几句话,掌柜虽感诧异却仍是收好,目视着他们离去,
随即,转身来到茶楼顶层雅间,敲了敲门,毕恭毕敬道:“少主,武家姑娘有物件传给梁少爷!”
“拿进来!”门内,罗玉寒跨坐在窗沿,手臂随意的杵在弯曲的膝盖上,慢悠悠的晃动着茶杯。那双茶色深眸凝视着街道上穿梭的行人,眸光无神。
“少主!是副画!”掌柜不仅递了过去,还是以打开盒盖展开画轴的方式。
上扬的眸子一挑,说不尽的风流不羁,只一眼,口中噙的茶水便喷了出来。
“这武家姑娘也是个妙人!”掌柜的笑眯眯的说,看着少主明显转好的情绪,更是大声念出画卷上的赋句,“以小人之心观人,人尽小人;以禽兽之眼看人,人尽禽兽!”小姑娘必定是以为此间茶楼仍是罗家的,孰知这茶楼早因她转到了自家少主的手中,改名不过早晚而已。
“倒是与梁臻那副贴合!”罗玉寒嗤笑着,亲手将画轴卷起。他眉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顿时整张俊美的面孔生动起来,越发的肆意邪魅。
画轴上的画工不评也罢,画了个小模小样的人,心口还有颗拇指大小的袖珍心,暗指梁臻是个彻头彻尾小心眼的小人,倒是那字,实在不像是小姑娘的手笔,笔意规整,有了些许风骨,或许是请大人代了笔。
“她是一眼看出了梁臻的德行,不过这反击倒是不怕梁臻缠上她。要知道那人的脾气,可小气的紧。”
“梁少爷确实……”掌柜的想起他办的事不免好笑,“武家姑娘这么个小娃,也值得他报复,满大街贴了那样的画像,还是少主善心,令下属及时的把画像除了去,否则让小姑娘怎的见人!却不知哪个犄角旮旯被我们忽略了,有了落网之鱼,愣是让小姑娘知道了此事……”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怕是不安生了。只是不知少主是何心思,掌柜的犹豫的问了问。“这画还送吗?”
“送!”梁臻的热闹怎能不看!罗玉寒眸光微闪,被茶水滋润过的红唇在日头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轻轻一勾,露出满口白牙。说不出的洒脱和俊逸,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风流之姿,倒像个开朗的大男孩。
“是!”掌柜的欢喜应了,能得了少主的欢心,也不枉费他们顶着日头满大街揭纸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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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药方面武暖冬不是行家。灵水作弊器只能管一时管不了武家所有人一辈子。不分家还好,分了家有些事情是该分的清楚,即便大伯婶娘不在意,还有新嫂嫂呢!
药农东爷别看年岁大,经验也是足足的,有他指导,得到了很多有用的种植技巧,比如有的药材需要加些沙土、有的需要多水少肥,武暖冬挨个记在纸卷上,留着打算传家用。
东爷是极为感激主子的。他家虽有药植方面的经验可年幼不顶事的娃就占了五个,这五个娃在主子家不但可以识文断字,还能学习武艺强身健体,更是每月有零花钱拿,所做的无非是一些传信、清扫庭院、给田里拔拔草、抓抓虫等小事,比平常农家娃还要悠闲自在。
不但药农,其他下人皆是对武家越发的衷心,成天干劲十足,那劲头比伺候自家田地还要火热。这时代不管是识字还是学武都是极为难得的,想要拜师还要看人家收不收。即便看在重礼的份上收下了,当个门下小徒也是要从最苦最累的活计干起,干个七八年,能不能入师父的眼还是两说。到最后没谱就是捞了个落脚的地方,什么都没学到,还要受到师父看重的徒弟们的指使,碌碌无为一辈子也便凑合过了。
武家所为比起大富人家多赏赐银两还要难得,本事可是拿钱买不来的。
武天德万万没想到,为了保护闺女安危的无意之举却是让下人们对武家更加恩服。即使知道,无非也就是一笑而过。
荒地能种田这事又在村里嚷嚷开了,有不少人动了心思,认为他们祖辈当初是种错了物种,这田是稀有田,合该着种昂贵的药材,无非是让武家娃错打错招得了便宜。可是让他们自己花钱买荒地种药材,他们又实在没什么富裕银两也没有经验,只能看着眼热心急又无可奈何。
当然还有不少人家在观望,田是种下了,芽也发了,能不能长成谁也不好说。种田这事有时看天意,天好地好人勤快才能收成好,缺一不可。
别的大户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平时出行至少跟着一两个丫鬟下人侍候着,武家不同,没什么架子,几个当家人穿着和普通农户区别不大,顶多是布料稍好干净利落没有补丁,所以村里人见着也不会拘束,尤其是有那么十几户,是武天德特意带着几个小的送了礼物过去,以示感谢,乡里乡亲的一番闲聊下来便没了初来乍到的疏远。
武家人亲和,以至于武天德随着老村长一路走来,有不少打招呼攀谈的村民,武天德自然不会来者不拒,他们武家是为人和善,却也不是什么不计前嫌的圣人,那些刁难过几个娃的,他是绝不给好脸。凡事是相对而言,连无依无靠的孩子都要欺负的人家,有何品性可谈,这样的人武天德也懒得深交。
“武家娃是有出息的好娃!”老村长一路也没闲着,平素多不爱开口的人,愣是絮絮叨叨的把武家娃初到村落的事情一一讲了一遍。村长和武老爷子相谈甚欢,又是个实在人,不会为某些人遮着盖着,连一些想要坑娃的村民所做之事也讲了出来。
武天德越听越心酸,几个娃娃报喜不报忧,把盖房买地说的幸运之极,独独隐瞒了期间的艰辛,沉默了稍许,他真心实意的说道:“多亏了李伯您的照顾,才能没让孩子们受委屈!”
“还是娃们顶事有主意!”老村长摆摆手,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喘了几口气,说:“你家要买山头还是暖暖这小娃的主意吧?这娃极是聪慧,若非是女娃,以后绝对能考上秀才光宗耀祖!”
武天德毫不隐瞒的点头,心内是满满的自豪,却面不改色谦虚道,“娃娃爱胡闹,老爷子也宠着!她自己折腾出来的银钱,随她发落!”
老村长挑了眼他,这话里话外的骄傲是什么鬼?好一手明贬暗夸,武家人疼女娃的传闻可真不假哩!不过他李家要是有个如此能干的女娃娃,他也会尽心尽力的疼着。
老村长只以为是武暖冬本事大,一家子才会宠溺有加,孰知,武家掏心掏肺的疼爱是没有何附加条件的,哪怕她还是那个调皮捣蛋不懂事的娃依旧如故,这也是武暖冬深为感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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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恩人
“这就是小后山!”老村长没有问武家买个挨近坟头的山头作甚,武家有武家的门道,他可不是那些眼热的村民,况且他自信有几分看人的眼光,从武家娃懂得感恩的态度便知武家的作风,他们绝对不会自己闷头发财,对村里人不管不顾。哪怕只是雇村里人种地、干杂活,也能免去有些人家隆冬腊月饿死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