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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过你得告诉你咋做!三丫给我打下手吧,也学着点。”
“好咧,我先去杀鱼!”
“小奶猫他娘,这条鱼比较大,鱼头剁下来熬鱼头汤喝。鱼肚子就剁下个五六斤的做酸菜鱼,其余的就留做鱼丸吧,鱼丸挺好吃的!”
“都行,按你说的做!”
……
先不说这小奶猫三个字听在顾清耳中很是刺耳,单是顾盼儿这一副理所当然的吃货样,就够让顾清来气的了。你说你一个婆娘,这些菜式你自己都能说出咋做,可自个做出来的吃着却能药死人,这怎么说都是不合理。没那本事做饭就算了,还满嘴挑剔,整天就会指使人干活。
真正让顾清脸黑的是,安氏其实很讨厌做饭的,自打发现顾清会做饭以后,安氏自己就很少主动做饭,所以以前厨房的活基本都包在了顾清的身上。可自从顾盼儿过门以后,安氏下厨的时间就越来越多,像现在乐呵呵下厨的样子是几乎天天都见。
娘肯定是被这疯婆娘药着了,不然咋会这么傻?顾清心中不平地想道。
本不想过去的,可看了看正在鼎上蹭痒的大黑牛,顾清还是走了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顾盼儿的胳膊:“疯婆娘,听说你爹会木匠,手艺咋样?”
顾盼儿眼睛发亮:“咋滴?你想做家具?”
顾清点头:“是的,家具,牛车也算是家具!”
顾盼儿:“……”
“我看你使这大黑牛还挺好使的,打算给这大黑牛配辆牛车,你不用太感谢我,这是看在你这次带我进山的奖励。”顾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盼儿却觉得手有点痒,有种想要拍人的冲动,这大黑牛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吃牛肉呢,急着配个鸟车啊!这是打算力保这头大黑牛的性命了不成?于是乎顾盼儿在衡量着为了这头大黑牛是否值得与小相公对干,思来想去顾盼儿觉得这大黑牛算是逃过了一劫,毕竟野牛有的是,小相公却只有一个。
于是顾盼儿皮笑肉不笑:“那我还是得说谢谢了?”
顾清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自然!”
自然泥煤!
不过若非小相公提起,顾盼儿倒是忘记自家包子爹会做木工这茬,然后又想到之前自己到隔壁劈的那老些东西,嘴角就不自然地咧了开来。貌似这一顿劈可是劈得刚刚好,包子爹自瘸腿后的半年来所做的新家具都让她基本上劈没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只剩下老爷子屁股底下的那张凳子。
这下还真碉堡了,不是说这瘸子没用?那咋还用上瘸子做的玩意了!
然后上次到隔壁去的时候,隔壁又用回了那些旧家具,当时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也没往心里头去。现在想起来,顾盼儿不免感叹,这隔壁还是用旧家具的比较顺眼啊!
“这牛车你岳父他会不会做我不知道,不过想来就一个板车两轮子,应该不咋难。就算不会也可以琢磨琢磨,不然你岳父他长了个脑子干啥用?”顾盼儿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自个爹也不说自个爹,说成‘你岳父’。
顾清也就是习惯了而已,要不然还得翻脸,而不仅仅只是翻个白眼。
“那你跟你爹说说,镇上现成的牛车都卖二两银子一个,咱这牛车肯定得大,做工肯定要难一点,就三两银子。”顾清这回倒是没有算计些啥,三两银子还算是出了高价。
“三两银子?”不肉疼了?顾盼儿不由得侧目,还以为小相公让包子爹干活是为了省钱,没想到这小相公竟然还会付账,这不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于是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正打西边落下。
顾清瞥眼:“嫌少?”
怕你嫌多!顾盼儿心里头嘀咕了一下,然后道:“咋可能!我能干出这事?三两银子已经很多了,难得你大方一次不是?”
顾清淡定地说道:“我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学着点!”
顾盼儿:“……”
得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得了,既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给我三两银子,我去弄个好点的大石磨回来!昨个儿我发现山上挺多山茶籽的,掉得满地都是,虽然都是去年掉的,但我看了看,发现大多数都还挺新鲜,能用来榨点油。”吃多了荤油顾盼儿又惦记起素油来,只是在镇上并没有发现有素油可卖,而且别说是卖素油的了,这镇上连黄豆和花生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都不种的。
倒是这山茶籽的发现让她惊喜,虽然这山茶能榨出来的油很少,可吃起来的味道却是不差,所含杂质也比一般的油要少许多,对身体有益。
可顾清却不上道,直接撇嘴:“你不是能耐?自己扛个石头回来打去!”
顾盼儿就斯巴达了,为啥就是不肯流点肥水给她呢?
山茶籽,榨油?顾清不免有些好奇,边转身边想,这油是吃的还是用的?这疯婆娘尽弄一点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知道那脑子是咋长的。
顾盼儿不死心地叫了一声:“喂,先给银子!”
顾清头也不回:“没有!”
擦,有本事榨出来的油你别吃!顾盼儿盯着小相公的后背各种腹诽,直到小相公进了棚屋才收回视线,嘴里头嘀咕:“一个小爷们整天跟个姑娘似的,往屋里头一呆,不知道还以为是等着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呢!”
“你的嘀咕声最好小点!”顾清猛地开门,黑着脸吼了一声。
顾盼儿摸摸鼻子,一脸讪讪地,心里头却道:就是要让你听见!
“下次一定小声!”顾盼儿讪讪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扭头进了厨房,看着已经宰好洗干净的鱼,开始‘指点江山’。
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得顾清直磨牙,很想扑上去咬人。
作为一个书生待在房间里看书不是很正常么?可到了这疯婆娘的嘴里却成了待嫁的姑娘,实在让顾清气得不行,哪里还待得下去,拿了一本书就出了屋,干脆坐到院子里看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厨房飘香,本看得极为认真的顾清也被这香味给吸引了。
“吃货,两条破鱼也能弄得这么香!”顾清嘀咕一声,伸长脖子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心想这离吃饭时间还差点,再看一会书好了。
一直很认真地学怎么做水煮鱼、酸菜鱼和鱼丸的三丫这才闲下来,急急忙忙地拉着四丫赶回家去。刚三丫可是听说了,自家也有一条十来斤重的大肥鱼,自己这就回去做,不定也能做得这么香,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先吃了再回去啊!”安氏急急地叫了一声。
三丫直摇头:“不用了安姨,我家里也有鱼呢,我这刚学会做,还是赶紧回家再做一遍,要不然忘记了以后再想做出来就做不到了,那才亏大了!”说完扯着四丫急匆匆地往家里跑回,根本顾不上跟一旁的顾盼儿打声招呼啥的。
安氏不免嘀咕:“这真是……大丫你咋不叫一声呢?”
顾盼儿盯着鱼锅,淡淡地应道:“叫啥叫?他们家里又不是没得吃,我回来前可是给了他们家一条大鱼的,够他们吃一顿饱的了!再说了,刚三丫不是说了要回家练习吗,咱不能打扰人家练习的兴趣不是?这手艺可比吃食重要多了。”
安氏心道:这是屁话,在你眼中吃食比手艺重要多了!
顾大河家,张氏已经煮好粥,野菜也用烧水烫过,只要放上点盐就能吃了。本来是打上切上半斤虎肉的,见家里有条这么大的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切上一块。只是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三丫回来,张氏有些犹豫要不要自己把鱼给做了,要不然到了天黑吃饭就吃不利索了,毕竟家里没有灯油点不了灯。
“鱼呢鱼呢!”三丫刚进门就叫了起来。
四丫指着放在盆里的鱼冲了过去:“鱼在这里!”
“快点,天快黑了!”
找到了鱼,俩人风风火火开始操刀,一个摁着鱼一个刮鳞片,看得张氏眼皮直跳,这俩孩子平日里不会也是这样子的吧?多危险呐!
“那啥,这鱼要咋做,你俩告诉娘,娘来做咋样?”张氏看着实在不放心,生怕三丫一个没刮好把四丫的手指头给刮了下来,与其心惊胆战地看着不如自己动手得了。
“不用,大姐家那两条鱼都是我俩做的!”三丫与四丫一脸兴奋,配合得十分默契,哪里有张氏插得上手的份。
张氏看着吧直闹心,不看着吧又不放心,一时间也不知该咋办才好。
刮完鱼鳞,俩人又配合着给鱼破肚啥的,张氏更看不下去了:“那啥,要烧热水不?我去给你们烧热水去!”
三丫道:“不用烧热水,不过娘你要是闲着,就帮我把家里那块肥肉全炸了油,一会我用得上!”
张氏惊呼:“全炸油?”那块肥肉她还打算用两月呢!
三丫点头:“是啊,做水煮鱼要用的油多,那块肥油还不太够呢!”
张氏听得直乍舌,满脸不舍,犹豫得不行:“这,这不太好吧?咱家就那么一块肥肉,要是用完了,以后咱可就没油吃了,那哪行啊!”
三丫闻言看向四丫:“留儿,你说咋办?咱好像吃不成水煮鱼了。”
水煮鱼是四丫提出来的,当时三丫也没想那么多,可听张氏这么一说,三丫也犹豫了起来,自己家不像大姐家,肉啊油啊随便吃,什么都得计算着来,要不然这日子铁定是没法过下去的。想要过上好日子,还是得想着法子,三丫是根本就不指望自个爹娘,就想着能跟顾盼儿学着点能用的。
“那就酸菜鱼吧,那个看着也好好吃的样子,再做点鱼丸。”四丫想起那油旺旺的水煮鱼就直流口水,可也不是个不懂事的,没多犹豫就选择了油少的酸菜鱼,还有那一个个白白嫩嫩的鱼丸,有些后悔当时没尝一个。
三丫点头,然后对张氏道:“那就酸菜鱼吧,娘你给我弄两颗酸菜洗洗,一会我自己切。”
“酸菜?好像家里也没有这个。”张氏傻眼了。
三丫提着刀动作一顿,脸色微微发黑,对四丫道:“留儿,你到大姐家要两棵酸菜,别要多了。毕竟大姐家的也是村长家送的,咱不能多要了。”
四丫点头,然后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这家里真的很穷很空,跟啥都没有也多大的区别,三丫边清理着鱼边默默地想到。只是该怎么去赚钱,三丫想破了脑子都想不出来法子,唯一能赚钱的就是给别人洗衣服,只是这个‘别人’竟然一声不吭地就跑了,简直是……
砰!
三丫一刀切在大鱼上,杀气腾腾地想到,这病娇实在太可恶!
砰砰砰……
去死吧!再不回来就去病死吧!
张氏看得眼皮直跳,这闺女是咋地了,不就是没有酸菜么?再等几天地里的折菜能吃了再腌就不成了么?干啥发这老大脾气,怪吓人的!
阿啾!
司南刚拿起筷子就打了个喷嚏,看着眼前被自己喷得荡漾的粥,顿时就没了胃口。再看向桌面上的菜,倒是做得样样精致,只是看起来挺好看,吃起来却实在不是滋味,并且稍微吃上一点,就感觉这胃特别不舒服,干脆就放下了筷子。
“公子,您还是吃点吧,中午您就没吃多少。”司管家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司南,司南刚回时候能看得出来身体好了许多,可这才没过多久就感觉虚弱了不少,司管家看在眼里心里着急。
司南摇头,盯着眼前那碗粥,突然道:“你们说本公子是不是有病?”
司管家斟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