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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着这闺女是个好福气的,以后嫁个好人家,自己也能跟着享点福呢,要是烧成了傻子,可就啥都没有了。
大房里头出了这点事,一下子鸡飞狗跳起来,周氏在那里骂得起劲却没人理,就连本来还在洗衣服的陈氏也忙活别的去了。这猪到现在还是没人喂,正饿得在那里嗷嗷直叫,周氏这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指着陈氏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没听到老娘说的?猪还没喂呢,你这赶着作死去呢?”
陈氏正打了冷水要端进去呢,就被周氏给拦着了,顿时就急了眼:“娘你快让开,二丫这是生病了,这脑袋烧得厉害着呢。要是还不给用冷水捂捂,不定得烧出啥毛病来,我养了这么大个闺女要是烧出毛病来,那不得多糟心啊!”
“二丫生病了?”周氏一愣,可很快脸色又难看起来,破口大骂:“肥得跟猪似的,还能生病?这话骗骗鬼还行,想骗我这老婆子可没门!”
陈氏急红了眼:“娘,这是真的,咱都摸过了,这脑袋烫着呢。”
“真什么真?不就让她喂喂牲口而已?就干这么点活还能累着她不行,竟然还跟我这老婆子装起病来了?我老婆子倒要看看她怎么个装法,要是让我发现她是在装的,非得打死她不可……”周氏撸起袖子就冲进了上房,看到顾二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也不说看看情况,直接就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一个耳光打在顾二丫的脸上。
这声音听起来就很疼,可顾二丫只是哼唧了一声就没了反应。
周氏不免狐疑,又一巴掌打了过去,可顾二丫依旧没有多久反应,两边脸都红红的,周氏也不能肯定这肥脸是自己打红的还是真烧了。带着狐疑伸手摸向顾二丫的额头,这一摸立马就被烫得缩回了爪子,一脸惊讶,似乎结果有些难以置信。
见陈氏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立即破口大骂:“你这个当娘的傻了不成?没看到这孩子烧成这样,还不赶紧给用冷水捂捂,要不然等烧傻了有你后悔的。”周氏骂完之后嘴里头也不知咕哝着啥,扭头就出了门。
到门口里不忘提醒一句:“赶紧地,看着脑袋不热了就给猪喂食去,要是把猪给饿坏了要你好看!”
陈氏真是欲哭无泪,只得赶紧给顾二丫降温,生怕真烧成个傻子。
周氏嘴里头不停地咕哝着点啥,面色难看地朝上房走回,路过那盆洗了一小半的衣服微顿了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差点没忍住再次骂人。这衣服洗得慢不说,还每次都不干不净的,看着就来气,还不如三丫那赔钱货……
想到顾大河那一家子,周氏这脸色更是难看,恨得牙痒痒的。
本以为这三房分出去以后日子肯定过不下去,可没想这日子越过越好不说,还能吃上肉来了。之前送过来的那条肉周氏可是吃进肚子里了,虽然不常吃肉,可是这肉一吃就能吃得出来,绝不是猪肉。这要不是猪肉的话肯定就是隔壁那疯丫头给送的,听说前不久打了只大虫,不定就是那大虫肉。
自个这当亲奶的都没享过这疯丫头的福,这老三一家还享受上了。
想想周氏就觉得吃了亏,虽说当时这家是自己让老三自己去跟老爷子提分的,可这老三要不是打心里头乐意分出去,自个还能把他给撵出去不成?不事实上这老三那个时候就憋着劲想分呢,自个那番话让他找着了借口,就这么便宜地分了出去。
要不是心里头悚这疯丫头,非得到老三那里闹一场不可。
这么不孝顺也不觉得亏心,还真是只白眼狼,就该刚生下来那会就掐死。
三角眼斜向隔壁那光秃秃的房顶,周氏阴沉着脸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吃得再好又能咋地,还不得天天住在窝棚里头,跟头牲口似的有啥了不起的。又想到二丫是个长得有福气的,到时候给找个好人家换了彩礼钱,到时候把房顶全换成黑瓦,嫉妒死这隔壁的。
此时隔壁的顾清正与顾盼儿商量道:“疯婆娘,我看岳父岳母一直住在村长家的房子里也不是个事,而且那离你奶家也太近了点。反正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不如咱在村里头再买块地方,等咱的房子建好了以后,顺带把你娘家的也一块建起来得了。”
顾盼儿惊讶:“你这是在讨好我?”
顾清额间数道黑线滑下,嘴角一抽:“这根本就用不着我来讨好你,但凡你能从嘴里省出来那么一丁点,就够你娘家盖上一座大房子了。”
这倒也是!
自己打泥砖的话,二两银子能盖三间房子,四两银子则能盖上用黑瓦的。用上十两银子的话则是青砖房子,二十两银子便能五间青砖红瓦的好房子。
而二十两银子对于顾盼儿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次算你真讨好上我了,就在咱地靠山那边再划一块三亩的地儿买下来吧!也甭盖太好了,来个五间的青砖红瓦就行。”顾盼儿说完以后又有些犹豫,有些担心地问道:“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点?要是养成了他们不劳而获的心理,那该咋办才好?”
顾清直接翻了个白眼,自己本来是打算多花上四两银子的,没想被这疯婆娘这么一算计,就得花出去将近四十两银子,这肠子又绿了起来。
“那是你娘家,你爹娘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知道?难道你就能狠下心自己住大房子,自个娘家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真是嘴贱,竟然帮忙说起话来了,顾清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
顾盼儿不免有些茫然,还真没怎么去了解这对包子爹娘,给自己的印象他们就是对包子,喜欢把自己辛苦赚来的东西白送给周氏,还一副眼巴巴地求抚摸的样子。
哎呀,貌似有问题!
“建就建吧,反正你都提出来了,总得听听你的意见不是?”顾盼儿边削着从大虫身上拆下来的肩胛骨一边考虑着,一会儿又严肃道:“不过这房契得写上小豆芽的名字,要不然就写三丫或者四丫的都行,就是不能写我那爹娘的。”
顾清皱眉道:“三丫跟四丫都不行,大楚国非女户名下是很难上房契田契这些的,就算是陪嫁的房子和田地这些,写的都是夫家的名字。”
顾盼儿惊讶:“那要是闹和离啥的咋办?”
顾清瞥了顾盼儿一眼,面色有些古怪,答道:“官府里会有案底,与玉碟婚书存放在一块,而且不止夫家有嫁妆清单,娘家也会有一份,众所周知的事情也不好抵赖。若是和离或者被休弃,嫁妆一般是要退回去的。”
“那还好,不然这女方就亏大了。”顾盼儿了然地点了点头。
顾清却有些不能理解顾盼儿的想法,女人向来嫁了人就是一辈子,谁不希望能在夫家过得好?死也不愿意和离或者被休弃,所以关于嫁妆而发生纠纷之事,可谓少之又少。可自家婆娘的想法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似乎夫妻二人合不来就分在她看来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愿意去承认,孰知这一点后,内心常有不安之感。
顾盼儿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咋发现我好像一点嫁妆都没有呢?”
顾清:“……”
顾盼儿又斜眼隔壁,阴笑:“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清:“!”已经赔上一辈子了!
不免对隔壁生起无限同情,谁让他们有好日子不过,非得来惹这疯婆娘不可呢?这疯婆娘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只要你对她好她绝对不会对你坏,哪怕是装装样子这疯婆娘都不会跟你过意不去。可隔壁这一家……顾清不免叹气,这外人在外面瞎咧咧说闲话就算了,偏偏就隔壁的还就爱说自家人的闲话。
你道三丫这名声为啥传得这么难听,还不因为隔壁添油加醋给闹的?
你道这疯婆娘为啥走到哪村里人都跟避瘟疫的,还不也是这隔壁给闹的?
自家人都这么说了,外人想必就更加相信了。
开始时这疯婆娘没放在心上,可自打三丫被传出是个不检点的,四丫是个呆傻的,小豆芽是个一只脚进了棺材的,这疯婆娘整个人就变得有些阴沉,特别是盯着隔壁那边的目光,更是阴森森的。这顾来财都被吓坏了,见着疯婆娘就跟见了鬼似的,出去玩耍还绕得远远的,也不敢接近疯婆娘娘家那边,按理来说这家人应该吸取教训的,结果还是那么欠收拾。
不免怂恿:“说起来我刚可是听到了,顾二丫病了,你不去看看?”
“怪不得我那奶又跟战斗鸡似的激动了!”
“……为啥?”
“没人干活了呗!”
“……”
这么说来这顾二丫也是个可怜的?顾清若有所思。
顾盼儿斜眼:“少胡思乱想,在没有将顾二丫卖了换钱之前,周氏是怎么也舍不得把这顾二丫这有福气的给累坏了,不定顾二丫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顾清闻言黑线滑下,嘴角直抽抽,分外不懂这隔壁的咋想的。
“行了,不说这个,一会我要到盆地一趟,你要去的话就自己准备一下。”
“采药不?”
“路上遇到就采,咱这次就专门为这牛犊子而去的,不宜浪费时间。”
“噢,那听你的,我现在就去准备。”
顾清虽然很可惜不能采药,不过也知道又要抓牛犊还要弄回家的话会很麻烦,毕竟这牛犊不是死物,不会听话地任你摆布,回程可能会很艰难。
既然不是采药,自己或者能帮上忙,顾清如此想到。
二人准备了一番就直接拉着大黑牛出门,顾盼儿牵着牛走在前面,顾清坐在牛背上。不同于以前,顾盼儿在大黑牛的肩上装了皮甲,既可以当作是大黑牛的防护,又能让顾清抓着稳住身形,不至于大黑牛走得太快会从上面摔下来。
大黑牛认得这条路,一路上眼睛贼亮贼亮的,显得格外的亢奋。
“大黑牛要是跑回牛群,咱还能不能把它抓回来?”顾清注意到大黑牛的亢奋,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大黑牛是这牛群里的王。
“伴随着一个王者的消失,另一个王者会自然而然地诞生,这泼皮牛已经不是那群牛的王。况且它在咱家里待了那么久,牛群可能会接受它入群,却不会那么快就承认它的地位,至少要经历一段时间才行。倘若它真有这个想法,在这段时间里,老娘就算把它抓不回来,也能把它弄死了。”
“……”果然还是白担心了。
省去了采药的时间,加上顾盼儿行进速度极快,并且也时不时坐到牛背上驱牛疾行,只用了三柱香的时间就到了盆地,站在比盆地要高的地理位置上俯视下方,视觉上的冲击让人大开眼界,顾清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震惊的样子。
“怎么样?这里看着不错吧?”
顾清良久才回神:“真的很不错,就是可惜了点,要是离村里头近一点,或者这路上没那么危险,咱就可以经常来了。”
其实对于顾盼儿来说,经常来并非难事,对顾清来说就有些困难了。
“你在这里待着也不安全,还是老规矩,爬到树上面待着等我,手里的弩拿好了。仔细观察一下的话,你会发现这里可是野兽众多,随时都存在着危险,我去抓牛很快就回来,大黑我也先带走了。”
“嗯,我知道了,你小心一点。”
顾盼儿朝顾清挥了挥手,然后解开牛鼻子上的绳子,不过后来打造的那个金属鼻环却没有取下来,然后一巴掌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