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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顾大江这心里头再是不舒服,也不敢去打那两头牛的主意,毕竟那两头牛可是隔壁那家送的,敢去打那两头牛的主意,就是把自己脑袋伸到隔壁让人家揍,自家三个儿子都让人给打了,难不成自个这当老子的还不吸取教训也让人打去?顾大江想想,觉得自己不能做这样的傻事。
“这傻大丫也忒气人,早不抓晚不抓地,偏偏今天就去抓牛了。”陈氏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给鸡褪毛,一不小心拔破了皮,顿时就吓了一跳,赶紧小心了起来,不过这心里头却是将顾盼儿骂了个半死,冲着隔壁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赵月儿刚从上房出来就看到陈氏吐口水,顿时就心生嫌弃,转了个弯从大门出去,打算到外面去看看。
陈氏眼尖看到,立马叫住:“月儿这是要上哪去?这村子你不熟悉,还是不要乱走的好,要是实在想出去走走,我让财哥儿陪你去。”
财哥儿也对这月儿表姐心生欢喜,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脸上白白净净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比起村里头的姑娘要好看多了,于是六马就乐颠乐颠地跟了上去。
“表姐要到哪里去?这村子里我都熟悉,我带你逛去!”财哥儿一脸激动地说道。
赵月儿本不乐意有人跟着的,但想想自己对这里的确不熟悉,这穷乡僻水的要是遇上什么流氓就不好了,让财哥儿跟着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这财哥儿比自己还小,跟自己走在一块,应该不会有什么闲话,于是赵月儿柔柔地微笑点了点头。
一见赵月儿竟然连微笑都这么好看,财哥儿当下更是激动了。
路过顾盼儿家时,就算有漂亮表姐在身旁,财哥儿还是忍不住往里头瞅了瞅,不过门是半掩着的,那一时实在看不到什么东西。
“你在看什么?”赵月儿好奇问道。
财哥儿朝顾盼儿门那边呸了一口,对赵月儿道:“表姐可能不知道,我那大堂姐就嫁到这家呢!”
赵月儿微讶,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就是我那个傻子表姐?”
“可不是嘛!”财哥儿又呸了一口,然后愤愤道:“不可表姐可能不知道,我大堂姐她现在可是不傻了,虽然人还是挺疯的,可也挺会打猎的。嫁给这家那个病秧子后,不止但天天吃肉,还有银子做新衣服穿。之前还打听了到他们家要建新房子,并且在村里头买了十亩地,也不知道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月儿讶然:“这傻病还能好了?”
财哥儿朝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低声说道:“这个你可能不知道,我听我二哥说,这傻子很有可能是脑子被打了一棍子,所以现在变好了。”
赵月儿听着倒是没怀疑,有些人是发烧烧傻了的,然后再发烧又烧好了,这种事情虽然很少见,却还是有的。这人要是摔坏脑子的,说不定这脑子挨了一棍也能好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这得多好的运气才行啊。
对于财哥儿说的顾盼儿家有肉吃,赵月儿没多大兴趣,虽然她也很喜欢吃肉,可光是肉却吸引不了她,听说又是买地又是建房子的赵月儿就来了兴致,不由得向财哥儿打听起顾盼儿的消息来。
而财哥儿也很上道,将自己知道的添油加醋给说了出来。
特别是说到顾盼儿凶残这事,财哥儿更是一个劲地抹黑顾盼儿。
“她折了你的手,你咋不去告她?你要是告了她,她不但要坐牢还要罚钱呢!”赵月儿一脸惊讶地看向财哥儿露出来的两个手腕,发现这两手腕果然与正常的不太一样,其中一处明显凸起,这是骨头重新长在一块的后遗症。
可说到这个,财哥儿就有些吱吱唔唔了,讪讪道:“这……还不因为她是我堂姐吗?要不是因为她是我堂姐,我肯定去告她的。”
赵月儿可没那么好骗,狐疑地看了财哥儿一眼,不过此事与她无关,她才懒得去打听这些。虽然对这大表姐起了兴趣,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打从骨子里头赵月儿就看不起这些乡下的泥腿子,哪怕这大表姐家再有银子在赵月儿看来也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银钱也多不到哪里去。
之所以起了兴趣,不过是因为这大表姐从傻子变成疯子而已。
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位弱柳扶风的美公子,沐浴在即将西下的阳光里头,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使得赵月儿看直了眼,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表姐,表姐你咋了?怎么不走了?”财哥儿推了推赵月儿。
赵月儿立马回神,甩开财哥儿的手:“别碰我!”
财哥儿闻言一怔,面露委屈,不明白这漂亮表姐是怎么了。
“那位公子是谁?”赵月儿本欲与财哥儿拉开距离,但心中念头一转,又向财哥儿露了个微笑,打听起消息来。
财哥儿顺着赵月儿所指看去,顿时不高兴地说道:“那是城里头来的公子,听说是到乡下来养病的,都待了好久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走。”
自打这司公子来了,这村里头的姑娘大到未嫁,小到七岁都在议论着,每每提起这位司公子二哥都一肚子气,连带着自己也莫明地有些厌恶这司公子,恨不得这司公子立马就滚出这个村子。
“哦?城里来的?”赵月儿眼睛一亮。
财哥儿疑惑:“我说表姐,你不会也看上这司公子了吧?自打这司公子来了这村子,可是勾搭了不少姑娘,听说那些姑娘都想要嫁给这司公子,连定了亲的都想要退亲呢。”
赵月儿却在意到财哥儿话中一些字眼,喃喃道:“这公子姓司?”
“对啊!说是家里挺有钱的,也不知道真假。”
有钱,又是城里人,而且长得又这么好看!这分明就是赵月儿喜欢的类型,相比起以前顾大花让人介绍的那些对像,赵月儿觉得眼前这司公子才是最合适自己的,也是自己最想要的,如果能嫁给这位公子,不管这位公子得的是什么病,自己估计也会乐意吧?
不禁又看了一眼那沐浴在阳光下的公子,顿时心脏怦怦直跳,瞬间就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位美公子,此生非这公子不嫁了。
司南感觉到被人注视,扭头看了过来,这一眼眉头不免轻蹙,唇轻启:“好讨厌的眼神,这是谁家不知羞耻的姑娘,竟然敢盯着本公子一直看。”
大富大贵早就发现赵月儿的所在,闻言摇头:“奴才们不知,这位姑娘似乎不是村里的姑娘,反正奴才是从未见过这姑娘。而且这位姑娘的装扮,亦不像是村里头的,说不定跟公子一样,到这里玩耍的。”
大贵结巴道:“奴才看她一直看着公子,莫非是追着公子而来的?”
司南闻言黑了脸,一甩袖,酷酷道:“本公子不管她是不是追着本公子来的,反正本公子看到她很不爽,特别讨厌她这眼神,所以本公子警告你们,不许让她靠近本公子,否则本公子就从村子里头挑上一个最丑的姑娘给你们当共妻!”
共妻,为什么又是共妻?
大富大贵一脸哀怨:“公子不要啊!”
只见司南瞥了他们一眼,眼内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看得大富大贵头皮一麻,暗暗祈祷那位姑娘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自个这当奴才的可就悲催了。
司南收回视线,觉得散步时间差不多,欲向顾盼儿家中走回,毕竟刚在村里头可是听到不少风声,说那黑妇又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这刚抬步司南的脸就黑了下来,那姑娘竟然就在他回去的那条路上,如果走这条路回去的话势必与这姑娘碰上,可若不走这条路又能走哪条路?
“这村里的路为什么会这么少?”司南不免有些发飙。
大富大贵面面相觑,抹了把汗:“那个……公子啊,这村子的路要多了也没用啊,一条道够走了。”
司南朝他们喷道:“怎么够?本公子就没路走了!”
因为司南多看了几眼,赵月儿心脏不由得跳动得更快,虽然不知道那公子跟两仆人在说什么,但赵月儿觉得那公子肯定是在说她,是在讨论她有多漂亮吗?赵月儿捏着丝帕的手不由得抚了抚脸,一丝羞意爬于脸上,面色微微泛红。
不由自主地,赵月儿就朝司南那边走了过去,微低头泛红的脸。
“我去,她竟然走过来了,还一脸发了春的样子。”司南本就不是个能说好话的人,基毒舌没少气哭那些想嫁入司家的姑娘,甚至还有上吊的。“不行,本公子绝不能跟她碰上,否则本公子晚上肯定要做恶心梦的!”
大富大贵抹汗:“公子,不就一姑娘么?你至于吗你?”
以前公子这毛病虽然也挺严重的,可是没有现在看着这么严重,大富大贵非常郁闷地想到,是不是公子的病好多了,人也十分敏感了起来。
司南咬牙道:“至于!”
大富大贵:“……”
“可这能咋办?”大富也拿不定主意,犹豫道:“公子,要不咱不往回走了?”
司南咬牙:“要是她跟着怎么办?”
大贵讪声道:“要不然咱还是原地等着吧,公子要实在不待见这姑娘,一会就别睁眼,等这姑娘过去了奴才再叫公子睁开眼睛。”
司南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马就闭上了眼睛:“一会叫醒本公子。”
这才一闭上眼睛,三丫那瘦小的身影就浮现脑海里,司南脸上立马就挂上了笑容,忍不住就开始想着三丫的好,觉得三丫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公子微微一笑很醉人,赵月儿直接醉在这笑容里面,脚步不由得放慢。
这美公子为什么会笑?是因为看到自己来了吗?可他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是因为不好意思吗?真是可惜了,只要他睁开眼睛,就能发现她其实近看时比远看着还要美上几分。看着美公子的面容,赵月儿的心怦跳得厉害,面色变得更加红润,纤手紧张地扯了扯丝帕,美目流波轻颤,心底下有了一丝主意。
路过时顺着微风将手中的丝帕放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落在司南脚边。
为什么姑娘们都喜欢用这一招?大富大贵瞠目结舌,心底下无语极了。
余光瞥见目的达成,尽管依旧没看到美公子睁眼,赵月儿还是怀着羞涩的心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离去,最终消失在主仆三人面前。
若然有人细看,会发现赵月儿一直掐着财哥儿的手,不让财哥儿说话。
而目送这位抛丝帕的姑娘离去,大富大贵对视一眼,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声对司南道:“公子,公子,公子可以睁眼了,那位姑娘已经走远了。”
“嗷嗷,我的三丫!”司南正白日做梦,被大富大贵唤醒,顿时脸色就变得起来,好不容易梦到三丫长到十六岁,还没来得及看她长得什么样子呢,就被这俩蠢材给叫醒,简直就是……
“俩狗奴才,敢坏本公子清梦!”
大富大贵再次面面相觑,都一脸苦逼相,自家公子竟然白日做梦!
而且还喊出三丫的名字来,这这这……
人家才十一岁,公子您这样真的好吗?
“这是什么?”司南余光瞥见自己脚下一粉色物体,不免蹙起眉头。
大富大贵抹汗:“这是刚才那位姑娘留下的丝帕!”
司南闻言赶紧跳开,面露嫌弃:“怪不得看着那么恶心,比黑妇家那抹桌布还要恶心多了!快走快走,这个地方本公子一刻也不要再待了!”
大富大贵看了一眼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