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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为自己开脱的顾大花一听,立马就黑了脸,冲着陈氏就骂了起来:“大弟妹这是咋回事?这熊掌值钱咱也就这么一提,你们要不是自个想赚这个钱,我这随口提提,你们就能冲过来?想把事情都推到咱头上,没门!”
“要不你说等卖了以后大丫也拿咱没辙,咱能动这个心?”
“那你咋没卖去?现在说这个有用吗你?”
“咱才不管有没有用,就是不能让你便宜了去!”
“大弟你看看你媳妇这样,你也不管管?”
……
顾大江正当缩头乌龟呢,谁想这两女人就把他给扯了出来,顿时头皮就一阵发麻,丢了一句话:“都一家人,吵啥吵,不如赶紧想法子咋出去。”
这门是进得来出不去,下次可再也不敢来了。
顾清觉得差不多了,而且也不待见这些人,便戳了戳顾盼儿的腰,小声道:“我说疯婆娘,差不多就行了,叫大黑牛让路,让他们回去好了。”
顾盼儿道:“怎么?看不下去了?”
顾清道:“是不想看到他们。”
顾盼儿闻言拧眉看了他一眼,心想既然小相公不想看到他们也罢,便饶过他们这一次,不过再有下次的话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毕竟事不过三,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闯到她的家里来抢东西了。
便冲大黑牛叫道:“泼皮货,让开,少在那里堵着!”
大黑牛疑惑地看了顾盼儿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顾盼儿的意思,有些不情愿地挪开了屁股,让出一条缝出来,依旧只容得一个人通过。看其不情愿的样子,估计还想让它走开一点的话,非得动用武力不可了。
不过顾盼儿并没有打算动用武力,而是朝顾清耸了耸肩:“喏,我也没有办法,这泼皮货就只让了这么一点路,你总不能让我去揍它吧?今天它可是救了我一命,咱不能当天就干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所以今天它是大爷!”
顾清惊讶:“它救了你一命?”
顾盼儿点头,指了指大黑熊:“看到它胸品的两个窟窿没有?就是泼皮货给顶出来的,要不是泼皮货顶了这么一下,我今天说不定真得交待在那里了。”
随着顾盼儿所指,顾清也看到了,不由得再次沉默了下来。
至于隔壁的那几个人,顾清也懒得去理了,反正大黑牛已经给他们让了路,敢不敢走出去,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行了,这路都让出来了,你们赶紧走吧!记得把我的东西给我送回来!”顾盼儿挥了挥手,也懒得理这些人了,等这些人走了以后她还得问小相公把药材放到哪里去了,得把药材拿出来熬点药汤泡泡,这腰是真伤着了。
就这么点路,让人怎么走?隔壁几个人面色难看得不行。
相比起大黑牛来说,财哥儿觉得顾盼儿才是最可怕的,仗着人小一咬牙冲了出去,竟顺利地通了过去,之后停也不停一下,一溜烟跑了回去。
大黑牛只觉得屁股一凉,立马扭头看了一眼,很是不爽地看着财哥儿离去。
顾来银最为害怕,因为顾清身上的伤大多是被他给推倒摔出来的,待在这里一直担惊受怕,就怕顾清把他给供出来,然后被顾盼儿修理一顿。见财哥儿安然地冲了出去,也一咬牙闭眼冲了出去,以为自己能跟财哥儿似的,顺利跑出去。
却不知大黑牛早斜眼盯住了,见顾来银冲出去,立马抬了抬后蹄子。
顾来银闭着眼没看见,被牛蹄子狠狠地绊了一下,直愣愣地摔了出去,‘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啃泥。虽然疼得不行,可这也总算跑了出来,顾来银吊起来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赶紧爬起来跑了,根本顾不得去拍身上的土。
陈氏见俩儿子都走了,也赶紧跑了出去,不过陈氏这体型稍微胖了一点,这点缝对于她还来说还是小了点,蹭着牛屁股过去,被大黑牛一个牛屁嘣得差点没熏晕过去,捏着鼻子张口欲骂,可到底是啥也没骂出来,赶紧溜了。
顾大花见陈氏都走了,自然不乐意留在这里,赶紧朝缝隙奔了过去,可顾大花就算再快,也快不过顾大江,顾大江顶着余臭也跑了出去,轮到顾大花却是倒尾地被甩了一尾巴,打得顾大花头晕脑胀的,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破口大骂起来:“顾大花你个黑了心肝的,弄回一头这么个野玩意,成心……”
骂声在大黑牛扭头瞪过去时戛然而止,顾大花一脸惊恐,落慌而逃。
最后剩下赵月儿一脸欲言又止地看向司南,不管如何她是不会从牛屁股后面过去的,这头大黑牛的恶心以及凶狠,让赵月儿无法忍受。
顾盼儿立马大叫:“大爷的,这俩又在用眼神玩暧昧了!”
顾清幽幽道:“关你屁事!”
☆、姥姥家
“小奶猫你没救了,一个读书人说话总是这么粗鲁,我看你还是别读书待在家里种田好了!咱家有牛自然就能有田,这辈子肯定不愁吃喝!”
“你早就算计好了不是?”
“这还用得着算计?就老娘这样的,能上山打猎又下水摸鱼,随随便便都能换点银子花花,你这读不读书种不种田的,老娘这是半点都不用操心好不好?”
“上山打猎?你还好意思说,今天就差点没活着回来。”
“这是意外!”
“谁知道你所谓的意外会不会天天见,以后你还是别进山了。”
“……那啥,这天色真不错!”
“已经黑了!”
“……”顾盼儿立马拍腿,大叫一声:“哎呀,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了,这么一会功夫天就黑了,这隔壁咋还不将东西送回来?这是要等着作死么?”
顾清幽幽道:“难不成你真打算报官去?”
顾盼儿心想,要是这官府就在自家隔壁,自然是秒秒钟就去报官了,可这官府在县城里头啊!这镇上倒是有亭长了,可这亭长搞不好就一混混,这种事情就算去那里报了案,人家亭长也没法审啊,最后不是从这里刮去一层油,就是让到县令那里去,想想就没劲。
这牛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呢,谁有空在意丢了那么点玩意。
再说这天热了,那些肉想留也不好留住,丢了就丢了呗,就当是拿去喂狗了。自家还有这么大一头熊,就算是便宜卖到村里,估计这村里也没多少人买,到时候还不得弄到镇上卖去?要不然就只能等着它发臭,然后扔掉,若是扔掉了小相公还不得跟她急眼?
反正顾盼儿是没有要回肉的打算,不过之前都说了出来,自然是要做做样子,对顾清呲牙道:“这是必须的,他们敢抢东西咱就敢报官啊!”
顾清嗤笑:“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那可是你亲奶。”
顾盼儿撇嘴:“亲奶又咋地?我啥时候怕过这事了。”
顾清不语,对于顾盼儿所说之话有些自然是相信了,这疯婆娘的确从来就没怕过这些事情,可这疯婆娘相当讨厌麻烦,让她为了这么点事情去报官,这疯婆娘是宁愿提着大刀到隔壁去闹一通,也打死不乐意去报官的。
对于这一点,顾清还是有那么点了解顾盼儿的。
而其实顾清也不会赞同去报官,哪怕这周氏做得再不对,好歹也是这疯婆娘的亲奶,自家日子过好了按理来说照顾一下亲奶也是应该,只是这周氏性格实在不讨喜,别说疯婆娘看不惯,就是自己也无法忍受。并且这隔壁要是只有疯婆娘的爷奶也就罢了,加上那大房的,谁也不乐意搭理啊!
这次东西抢了也就罢了,下次还是莫要如此,否则就是自己也忍不住会发脾气。
“是,你不怕!懒得理你,我去帮娘亲做饭。”顾清也懒得去刺激顾盼儿,谁知道一不小心刺激过头了,这疯婆娘会不会脑子发热,真去告去了。
顾盼儿瞥了顾清一眼,心底下就嘀咕了起来,说这不去告官也是为了这小子着想,毕竟这亲孙女要是把亲奶给告到官府里去,自己这一方就算是再有理,碍于这血缘至亲关系,也会受到无数人的指责。日后这小奶猫若真想在读书方面有什么大作为估计都有些困难,毕竟光这一点就能让无数人给参上一本,哪怕没有错也会成为人生的一大污点。
看自己多好,多为这小奶猫着想,哼哼!
哎呦,这腰真疼!
周氏就不是个老实听话的,虽然顾盼儿说过天黑之前要把东西还回来,可周氏就压根不乐意还上。而顾盼儿所说的那块头巾,周氏也是喜欢得紧,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头巾,自打拿回来的时候就想往脑袋上绑着了。
可这头巾是顾盼儿指名要的,周氏就算是再不乐意也不敢藏起来,拿起头巾往自己脑袋比划了一下,就想先戴戴,好歹心里头能舒服一点。
“都一大把岁数人了,戴个颜色这么鲜的头巾,也不嫌害臊。”这还没往脑袋上戴着,才比划着就让老爷子一句话给堵住了,周氏这脸色就难看起来。“要不是年轻的时候你没给咱买过,咱能那么稀罕这新鲜玩意么?现在倒嫌弃起来了。”
老爷子一听,立马嗤了一声:“这乡下谁家娘们的头巾不都自个做的?咱这倒是想给你买了,可是能买得到么?反正给你好针好线,你自己也做不出来。”
周氏闻言气歪了鼻子,一把将头巾甩回筐子里,坐在那里生着闷气儿。
等陈氏这些人回来的时候,周氏也没半个动静,看那样子压根就不打算把东西还回去。可周氏没这个打算不表示陈氏没这个打算啊,反正陈氏是打心底下怕了顾盼儿,先是跑厨房里头扒拉出两个调料包,然后就赶紧朝上房奔了过去。
这进了上房刚说明来意,就被周氏一块头巾给打了出来。说什么别的没有,就一块头巾,陈氏苦着脸进退不是,明明就看到炕上还放着半匹布和线筐子的,不过看周氏的样子,似乎不打算把那些东西拿出来,陈氏想破脑子也没法子。
最后东找西找的,不止挨了周氏一顿骂,还被顾大花臭骂了一顿,陈氏带着少得可怜的东西上了门,这回是连门都不敢进了。
“那,那啥……大丫啊……你奶说线筐要借用几天,那半匹布不小心弄脏了就……就没拿回来;肉啥的不小心让牲口给祸害了,这拿回来估计你们也不吃了,所以就扔了;调料包不小心弄洒了,就剩下这半包……那啥,还有这是头巾,这是手帕,你看看,是不是你们家的东西。”陈氏犹犹豫豫地将东西拿了出来,本来这调料还是整整两包的,遇到顾大花后愣是给扣了一包半,陈氏都后悔去找顾大花要回东西了。
顾盼儿早就猜到隔壁不会这么老实,可饶是她有这种猜测,可当东西送回来的时候,顾盼儿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抢了那老些东西走,送回来的东西就只有这三样,这隔壁的还真不拿她的话当一回事。
盯着那三样东西,顾盼儿没有动手去拿,就这么死死盯着。
陈氏被盯得满头大汗,心里头直打鼓,生怕顾盼儿恼火打人。
“东西送回来了?”安氏听到陈氏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可跑到跟前才发现只送回来三样东西,顿时表情就垮了下来,眼睛又泪汪汪的了。
陈氏一看到安氏,立马就跟见了救兵似的,将东西一股脑儿塞到安氏的手里:“那啥,东西给你了!”
安氏哭丧着脸:“针线筐呢?”
陈氏听着心中暗骂不已,却不知该骂安氏还是该骂周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大丫她奶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