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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吃不饱饭,又没有粮食可买,自然不会安分下来。
最重要的是有密谏呈上,阴阳教在各地渐渐活跃起来,分布广,并且受百姓拥护,难以铲除。
造成此事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粮铺被抄,因此皇上不得不怀疑秦丞相,可怀疑又能如何,如同过往一般,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而且面对秦丞相这一副嘴脸,还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又看了一眼如同老僧入定般的文将军,皇上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贴身太监看出皇上的意思,赶紧尖声喊了一声‘退朝’,然后扶着皇上离开。
秦丞相一阵得意,瞥了一眼还闭着眼睛的文将军,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不过很快又收敛,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秦丞相离去,文将军才睁开眼睛,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阴阳教再次冒头,并且来势汹汹,正是第二次赈粮发下去以后,一冒头就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此时看起来并飞那么简单,希望不要与猜测中一样,否则……
最近是多事之秋,一群缩头乌龟选择明哲保身。
文将军离去,后面百官才松一口气,各自笑着打招呼,成群结伴离去。
看似平静的将军府依旧不那么平静,上官婉的脾气最近越来越暴躁,与文元飞成亲近二十载都不曾红眼的她最近与文元飞争吵了数次,然而文元飞体谅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每次的争吵都选择了忍让。
尽管如此,上官婉也没有收敛,反而越发暴躁。
就是南风来时,上官婉也没有收敛,正好碰到二人在争吵,这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刚下朝,这就吵了起来,因为什么?
“你先回去,我现在没空跟你闹。”文元飞皱眉让上官婉离开。
上官婉也没有让他人看笑话的肚量,冷冷地瞪了南风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南风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觉得来得不是时候,不过心底下到底是好奇,这对人人称赞的夫妻到底在争吵些什么?
正好奇着,文元飞却替南风解了惑:“我寻安思之事被她发现,她怪我十数年如一日地执着,却不肯抽出一点心思为庆儿着想。”
对此南风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毕竟这是文元飞的家事。
文元飞也没指望南风这只狐狸能说点什么,年纪四十却有种已经老了的感觉,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面上有着几分沧桑,整个人沉默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南风又摸了摸鼻子,不知该不哈该打破这沉寂,此次前来不是陪文元飞发呆的,而是有事要禀报,可见文元飞这个样子,南风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与安氏的消息,南风是绝对不会说出来,除非确定文元飞没有任何问题。
上官婉回到房间以后摔了一地的瓷片,却不允许他人进来收拾,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正恼火中突然耳朵一动,朝外看了看,然后转身谨慎地进入密室当中。
“见过左使大人!”一黑衣蒙面人跪在地上。
上官婉眉头一皱,冷声道:“少废话,事情如何?”
蒙面人回道:“回左使大人,那顾氏女子武力高强,属下派了数拨人过去,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依属下所见,倘若真要将其拿下,非左使大人亲自前去不可。而且属下怀疑,右使大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其所伤。”
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上官婉暴躁到了极点,抬手一掌挥了过去,冷哼一声:“一群废物!”
蒙面人不敢躲闪,也没有办法躲闪,被打了个正着,倒飞出去撞到墙上又跌回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再抬头时上官婉已经离去,眼睛微闪了闪,爬起来狼狈离去。
上官婉之所以急于出去,是察觉自己房间里头似乎有人来,担心被发现赶紧出去。
文元飞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官婉眉头皱了起来,如果之前感觉没有错的话,房间里明明就没有人,可刚踏进房间里头就看到上官婉坐在床边上,是自己感知出现了错误?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文元飞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也坐到了床边上,说道:“庆儿之事你莫要想太多,年后我亲自到水县一趟,可能会将庆儿一通带去,我亲自带着庆儿上门,想来那顾姓女子不会拒绝。”
上官婉讥讽:“难得你还记得庆儿,妾身还以为你心里除了安思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文元飞眉头又皱了起来:“过去的事情能否别提?”
上官婉冷嘲:“前不久还在找人,这是过去的事情?”
“……我不过是听说她可能在水县,所以去打听一下,以前你可不这样,安思失踪以后你比我还急,而不是现在这么一副样子。”
“妾身为何会如此,将军难道不知道?一个死去十多年的人将军如此惦记,可否放过一点心思到庆儿身上?难道在将军的眼里,一个亲生儿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妾?再说了,将军又何必在妾身面前撒谎,将军这根本就不是听说,而是一直就在寻找。”
“你想多了!”
文元飞心思被看了出来,不知如何解释,只得随意推搪了一句,之后站了起来,说道:“我去书房,你自己注意身体,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瓷,转身大步朝门口而去。
上官婉等文元飞彻底离去,这才冷着一张脸站了起来,看着满地的碎瓷无声地冷笑着,然后再次转身进去了密室里面,只是密室里面再也没有了那黑衣人的踪迹,顿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又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密室。
满地的碎瓷,却依旧没让人进来打扫,直接躺到了床上。
而离开上官婉处的文元飞却皱起了眉头,对自己的感知再一次怀疑了起来,之前对房间里有没有人判断错误,靠近上官婉时又有一股阴冷的感觉,如同身边盘了一条阴毒之蛇。
换成是别人,文元飞还有可能会怀疑一下,可对象是上官婉,文元飞却将这份疑惑收了回来,宁愿怀疑到自己身上。
自认为对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妻子十分了解,绝对没有任何可疑或者不对之处。
南风还在书房里等着,见到文元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回来,眼睛微闪了闪,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文元飞皱着眉头沉思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本以为还年轻,身强力壮,却不料竟出现了两次错觉,看来本将军的身体已经开始衰退了。”
南风闻言嘴角一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瞬间消失不见。
“将军莫要开玩笑罢,一般进入衰弱都是五十以后,将军现年还不到四十,何来衰弱可说。”不过想到这衰弱一事,南风眉头就皱了起来,自古以来练武之人就难逃六十大关,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留下妻子一人,又没有儿女陪伴,妻子该如何是好?
文元飞没有将文元飞的话记在心里,仍旧认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满载而归
转眼间就要进入腊月,因为有着阴阳教四处施粥的原因,老百姓们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也因为有着这个原因,老百姓们越来越容易接受阴阳教,甚至将阴阳教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大楚国担心一发不可收拾,曾不止一次清洗阴阳教,只是大多时候都受到了老百姓的阻挠。
就连顾家村也好几家人信服这阴阳教,其中与顾盼儿家有嫌隙的那几家就在里面。
自打村里头恢复平静以后,顾盼儿家就时不时给村里头分点食物,这些食物虽然不至于让村民果腹,但也算是补充了一点营养,长期这样下去,至少能保证明年的劳力。
村民不知顾盼儿的长远打算,但还是很感激顾盼儿,有了顾盼儿的帮助,再加上阴阳教施粥还有赈粮,村民们的日子比较好过了。
不过村民们虽然去领粥,但大多数的人还是不待见阴阳教,这是被官兵那次祸祸整出来的后遗症,再加上村长时不时的警告,村民们对这阴阳教真是没有多少好感,差不多如村长所说的一样,个个都想着要不是这阴阳教祸祸,村里头的日子肯定好过一些。
而且听村长这么一忽悠,都觉得去领粥是应该的,就当做是阴阳教给的补偿,没必要去理会这阴阳教。
所以除了每天拖家带口地去领粥以外,村民们都不会参加阴阳教的一些活动,拜祭阴阳神的也没有几个。
当然也是有的,但除了那几家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顾盼儿偶尔会带人入深山,去的都是盆地那里,可能是这条路走的次数比较多,不说其他野兽,就是蛇蚁这些也很少,每次都是大丰收回来,去一次村民的日子就能好过近半个月,所以比起阴阳教来说,村民们更加信服顾盼儿。
那几家人顾盼儿也没有限制不让他们跟着一块去,不过那几家人每次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宁愿去领粥也不要跟着顾盼儿进山。
不过每次村民们安全出来的时候,都会眼热得不行,甚至腆着脸上前要东西。可这猎物都是村民们提心吊胆进深山猎回来的,谁也不乐意分给他们,这几家人次次闹个没脸,更恨顾盼儿。
转眼就到了腊八,顾盼儿收到了顾清的来信,之前为了让顾清安心,顾盼儿给顾清写了一封信,跟他说明了家中的大小情况,没想看到顾清的回信竟然是这样的,顾盼儿郁闷不已。
信中对顾盼儿与安氏等人的问候不过是短短几句,关于村民们的却是一堆一堆的,比如这红薯要要分给村民,最好就分多一点还是教村民种植,比如家里粮食多,过节的时候就给村里头分一点,平日里则勤一点分发食物,比如山门里的孩子不要太苛刻,年纪还小的不要带进山云云。
“真够啰嗦的!”顾盼儿对这封很长,写了有七八页的信一点都不满,要不是怕错过什么,绝对不会这么认真的看下去。
直到最后才看到顾清的叮嘱,说让她好好照顾家里,没事不要去惹桃花。顾盼儿就后悔了,早知道看完前面的直接跳到后面去看,白费了时间去看中间的那么多。
不过顾盼儿看到最后也郁闷,最近那么忙,又时不时有黑衣人光顾,哪里有空去惹桃花。
又将信看了一遍以后,顾盼儿愣愣地想了一下,虽然不太想照信里的去做,但还是不自觉地就琢磨了起来。
今个儿就是腊八节,要不要给村民们分点食材,让他们回家自己熬腊八粥去?
村民数量不多,按人口分发一点,其实也不算多,之前拉回来的粮食,就算是让村民们每天吃饱,直到明年丰收的时候,也是够的。不过顾盼儿还是想要省一点,毕竟明年是什么光景还不知道。
琢磨了一下,顾盼儿觉得给每人分发一斤的食材,这大过节的,让吃个饱餐得了。
于是顾盼儿又让人找村长去,村长听到是顾盼儿找,立马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这一次大灾虽然算是颗粒无收,可因着有顾盼儿的时不时帮忙,村民们的日子也没有多难过,至少比起别的村子要好过一些。
别的不说,就说往年遇到这情况,村民们大多都会抱着侥幸的态度去等待,根本就不会去想着收割一点稻子,这次大灾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收割了一点,虽然是米少糠多,可好歹也能填一下肚子,比啃树皮强多了。
这做鱼的简单法子,也是顾盼儿教的,虽然村民们大多还是不待见这鱼,可肚子饿得不行的时候吃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