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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潘菊花先是跟得大姑爷赵丰年,后又跟着老三顾大河,现在又跟着侄子顾来银。算来算去,这潘菊花跟全福家还真是挺有缘份的,就是顾盼儿也跟其有那么点关系。
别的不说,就是潘菊花那儿子,清哥儿爹顾大牛的亲儿子。
这正纳了闷了,没想这事传得那么快,传着传着就成了顾盼儿听到的那样,张氏原本还些郁结的,这会就放了开来,听着‘扑哧’一声乐了起来。
不说这不是真事,就是真事,张氏也想笑,谁让说的是顾大河呢。
身在热闹话题中的顾大河这会正头疼着呢,眼前的周氏还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看在顾大河的眼里实在是糟心,突然就觉得这娘亲真不是个好的,要不然咋就见不得他顾大河好呢!
不得不说,周氏就是见不得顾大河好,要是顾大河好了,真是那富贵命,那么自己就是那扫把星,到死周氏也不会承认这个。
“不行,银哥儿可是让你给害了,你得给银哥儿负责,那潘菊花本就跟你好上的,咋的也不能跟银哥儿了。要知道银哥儿才十八岁,你自己说说咋办?”周氏就是不愿意放过顾大河,就是不为扫把星这一事也不能放过,谁让顾大河给算出是个富贵命,自己可是这富贵命的娘,那富贵命自然也属于自己的,那样也不是什么扫把星。
这能矛盾成这样的,除了周氏以外,估计也没几个了。
顾大河就纳了闷了,问道:“我咋把银哥儿给害了?难不成他在村里头胡来,让别人给逮着了?”显然顾大河并不知道银哥儿的事情,那会顾大河整个人就跟发烧了似的,已经烧昏了头,只想着要解决身上的问题,没有看到顾来银从旁边屋冲出来。
周氏反问:“不是你给害了还能是谁?本来应该是你跟潘菊花在一块的,结果却变成了银哥儿,你难道不知道?”
顾大河茫然:“我知道点啥?”
显然顾大河不是不太明白周氏说了什么,又或者说是有那么点想到了,却觉得不太可能,便忽略了过去。
“还跟老娘装,那潘菊花本来是给你下药的,咋地银哥儿也中了药,这你能不知道?能不关你的事?咱可是亲眼瞧见了的。”周氏提高了调子,这尖锐的声音,就是旁边两个装傻偷听的仆人也有些受不了,忍不住想要挖挖耳朵。
顾大河这会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潘菊花想要给他下药,而且也下成功了,不过却被顾盼儿给打乱了计划,将他拖回去丢池塘里去了。而他是躲了过去,却不知怎么地银哥儿也中了药,这就跟潘菊花混到了一块去,这事正好让周氏给看到……
不对,咋就那么巧呢?顾大河狐疑地看着周氏,问:“娘,你咋知道咱中了药呢?”
周氏下意识说道:“咱咋知道,不过是潘菊花那骚娘们跟咱说好了要给你下药,让咱带人过去,谁知道……”话说到这周氏才反应过来,立马就改口:“咱打不过那潘菊花,这才到村里头找人来帮忙,担心你让那潘菊花给祸害了,谁知道你是个心狠的,竟然把银哥儿给害了,还把咱给害了。”
这改口改得理直气壮,一点说漏嘴的样子都没有,并且还指着自己的脸,扯了扯腮帮子,骂道:“你瞧瞧,为了你老娘可是连脸都让人给打红,牙齿也掉了好几个颗,你个不孝顺的玩意,以后要是敢不孝顺老娘,老娘就拿根绳子在你门口那里上吊。”
可顾大河算是听清楚了,这事就算不跟周氏有关,那也是周氏知情的,可事先却没有告诉自己,反而还找人来围观。
这是为了啥?顾大河还真不明白周氏是咋想的,难道她就那么中意那潘菊花?之前她在二水镇的时候不是挺讨厌潘菊花的,还天天跟潘菊花打架,把人家刚怀上的孩子给都给打掉了,而且还不止一次,而是两次。
就是回到家里也没少骂潘菊花,前不久还扯着嗓子骂呢。
顾大河早就看到周氏的脸上被打,牙齿也看到掉了,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想要问问那是怎么整的,可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周氏的谩骂声,顾大河这千言万语立马就咽了回去,还这么生龙活虎的估计也多大事,估计是跟谁打架让人给打了。
现在听周氏这么一嚷嚷,也能猜到一点,不是潘菊花打的就是银哥儿打的。换成是别人打的,周氏早就嚷嚷着让这兄弟几个打回去,而不是来找他顾大河算账。
想到之前还以为潘菊花是个温柔贤惠的,顾大河这心里头就不是滋味,打心底下不想再看到潘菊花。
“行了,娘,这是咋回事你自个知道,咱还没说你明明知道这潘菊花心里头憋着坏也不告诉咱呢!”顾大河这是怪周氏不好了,语气也有些不耐烦,加上身体被药耗去了不少元气,这会浑身瘫软无力,就想回去休息一下。
任谁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也不好受,更何况还是被下了药的情况下。
周氏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咋地?你还怪咱了不成?咱不告诉你又咋地?那是你自个笨没发现,跟咱有啥关系?再说了,这潘菊花再不好配你也行了,好歹人家潘菊花能生,比张氏那丧门星强多了。”
“娘你再说梅子是丧门星咱可得跟你翻脸了。”顾大河嘴笨说不过周氏,明知道周氏没道理,没干好事,也没有办法说点什么。不过总是从周氏嘴里听到丧门星三个字,顾大河也恼了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周氏下意识就想要再骂,却再次被顾大河打断。
“娘,咱还是那一句,你要还想咱孝敬你,这些事你就别掺和。你瞧你现在掺和了也没得好,牙都让人给打掉了,要是再掉多几颗,往后你还想吃肉不?”顾大河现在可是知道周氏变了,以前抠得不行,不止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现在是对别人抠,可劲地折腾别人,对自己却是大方得很。
周氏一听到不能吃肉,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
这活了一辈子省了一辈子,到老了从顾大河那里得到好处,一天宰一只鸡或者一只鸭,周氏吃着吃着才恍悟,凭啥自个也要那么省,就得吃好喝好了才行,也是这样周氏去到一水镇的时候才那么大方,谁知道这大方的日子也没过几天,这就狼狈地回来了。
然而周氏也没改,并且更加喜欢吃肉,有肉没米面也可以,但有米面没肉就是不行。
不为别的,就为这一辈子都在馋肉,却没吃过几次。
要是以前周氏肯定要闹顾大河,可现在还真的不太敢,见顾大河一脸的不耐烦,周氏摸着肿起来的脸起了一下,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不过周氏虽然现在不再闹了,回去以后却说不定,毕竟这心里头憋了口气。
却说陈氏拽着顾来银回去,才进屋就跟顾大江说起了这件事,说的时候还拿着棍子打了顾来银好几下,直到顾来银蹲到角落里,这才停了下来。
“这傻子,人家给他啥他都吃,这下可是吃出问题来了,潘菊花那骚娘们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陈氏说着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想到自己跟潘菊花打架的时候,顾来银半点都不帮忙不说,竟然还惦记那事。
同时陈氏也在担心顾来银的身子,怕又被吸干了什么的。
顾来财在一旁听着,嘴巴撇了撇,一脸的不以为然,对顾来银变成这样也是一阵的幸灾乐祸,觉得这是顾来银将那根老参藏起来独吞的报应。不说是陈氏,就是顾来财,也时不时地对顾来银拳打脚踢,骂其傻子。
这般情景与当初顾盼儿所遭遇的何其相似,也不知是报应否。
不过是不是报应,这些人都没有想到,倒是怪起顾盼儿的无情来,觉得如果当时顾盼儿肯出手帮忙的话,顾来银一定会没有问题,现在肯定还是正常人一个,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一想起这个,陈氏可谓是咬牙切齿,说道:“想当初要是疯大丫能给咱们银哥儿一颗解毒丸,银哥儿能变成这个样子?咱银哥儿有今天,她顾大丫也得负起一半的责任,要不是因为她银哥儿现在还是个正常的。”
想了想又道:“说不准银哥儿变成这样,还是她顾大丫故意的,撑着银哥儿以前叫她傻子了!”
说起顾盼儿,顾大江心里头也是暗恨不已,可再恨又能咋样,自打从牢里出来就变成了个残废,就是现在能勉强走几步,那也仅仅是能够活动一下,别的什么都做不了,连吃饭手都是抖的。
“这大夫也看过了,银哥儿这样很难再好了,还是得为他日后打算一下。”顾大江自残废以后想得就多了,整个人的想法也实在了许多,现在想到的是顾来银日后要怎么过日子,自个俩口子不可能养他一辈子。
陈氏没好气道:“能咋过?就这样过呗!”
顾大江道:“现在他还年轻,能到别人家蹭点吃的,可等年纪再大点呢?再说了,村里头能一直惯着他不成?”
这一点陈氏可没有想到,这大荒以来顾来银没有变瘦不说,相反还长了一点肉,这东家蹭一点西家蹭一点,倒是养得挺好,看得陈氏也是一阵的羡慕。可惜不能跟顾来银那样去蹭吃,毕竟不是个傻的,又不能装疯卖傻。
“这荒年都能惯着,换成了富裕年间,还能变得抠了不成?”陈氏不以为然。
顾大江却是摇头:“你这想法不对,你自己想想,换成是你,你能惯几次?”
陈氏直接道:“肯定一直惯着啊!”
顾大江:“你先想想再说。”
陈氏本来懒得动脑子去想,可顾大江都这么说了,陈氏就想了一下,顿时就有些不得劲,说道:“换成是咱,咱还真的一次都不能惯着……而且一两次就算了,要是有了三次以上……咱说不定想打断他的腿。”陈氏不情不愿地说着,可这也真是她心里头的真正想法,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想而已。
顾大江点了点头:“咱还能不了解你,不说第三次了,就是只有一次,你都想要打断他的腿。既然你自己都是这种想法,别人难道就不是这种想法?”不得不说,顾大江瘫痪了这么久,说出来的话也有那么点道理,像个人话了。
陈氏听着顾大江这么一说,这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往炕上坐了下来,说道:“那又能咋样?连大夫都说了,他就这样了,没救了。”
顾大江道:“找个能照顾他的。”
陈氏没好气道:“他这一傻子,谁会花心思照顾他。”
顾大江道:“你不是说他跟隔壁那娘们成了事?既然这都成了事了,就让他们成亲得了,咱们银哥儿才十八岁,咋地也不能被嫌弃了。”
陈氏却不同意:“那潘菊花都三十二了,可是比咱们银哥儿大十四岁,比起咱也小不了几岁,而且又不是个好的,咱可看不上!”想到潘菊花陈氏可是一肚子的气,咋可能同意这件事。
可顾大江说了:“你要是不同意,那你照顾银哥儿一辈子?等这村里头都不惯着银哥儿的时候,你打算让银哥儿怎么办?”
陈氏闻言噎住了,面色难看地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点什么。
顾大江也不管陈氏在想什么,他主要是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才想到了顾来银,不想顾来银也变得跟自己这样可怜。
陈氏不是个爱干净的,而且又因着顾大江现在是个残废,所以对顾大江并不怎么的好,经常顾大江就是想洗个脸都没人给打水,吃饭就更别说了,陈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