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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来财得了银子以后则去人赌钱去了,只是在山门这边赌的人都只是愉乐一下,不是那些上了赌瘾的赌徒,得知顾来财那样的赌品以后,都不愿意跟顾来财再赌,省得惹上了麻烦。顾来财这找不到人跟他一块赌,气得想要揍人,可敢进山脉的人谁都不是好欺负的,哪是顾来财这种从不干活游手好闲的人能比得了的。
于是这顾来财就没有了办法,到镇上找地方赌去了。
这一天下来,除了全福家不消停以外,其余一切都挺平静的。何氏这酒馆晚上不打烊,不过何氏却不在那里守着了,由几个伙计还有从村里头请来一个打算盘还行的来当掌柜的守着。
原本何氏也没打算跟顾盼儿说白天听到的事情,可不知怎么地见到顾盼儿就说了出来。
顾盼儿听着也没有太在意,每日都有不少人来打听自己的消息,连带着顾清的也会一起打听。有些消息全村人都知道,不可能让人人都闭嘴,顾盼儿也就懒得去管那么多。
“打听去吧,不用管他。”在顾盼儿看来,顾来财就算是知道,那也是有限,并不担心有什么消息泄露出去。
却不知来打听消息的是文元飞的手下,将有关于顾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打听清楚,觉得没有什么遗漏,这才策马飞奔回京城。而有关于顾清的事情,顾来财虽然比顾清年纪还小一岁,可耳听的却是不少,特别是那年天灾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没事老人们就会拿出来说一下。
这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自然没少被人拿来当话题,所以说很多关于顾清的事情,包括出生顾来财都是知道的。
而倘若仅是出生,谁也不能证明顾清不是顾大牛的亲儿子,可坏就坏在潘菊花找了回来。村里人顶多就以为顾大牛那时候在外头发达有钱,所以才娶了两个媳妇,只是不知怎么地就只有一个媳妇跟着回来,一般都不会往安思与顾大牛没有任何关系方面去想。
可这事到了明眼人那里,特别是经历了土匪那一事,都会将此事联合在一起去想,这么一想自然就会去查顾大牛的来历与过往,而顾清的身份也会很快就浮出水面。
其实若不是大雪封路,此事应该很快就被查出来。
只是顾盼儿不在意并不代表安氏不在意,安氏自打醒来之后就没怎么出洞府,就算是出来了也是跟在顾盼儿的旁边,整个人有种被吓到了的样子。每每听到有人打听顾清的消息就会心有不安,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经常一发呆就是一整天,不叫她吃饭都想不起来。
自打这山门开了以后,顾盼儿也不是那么的闲,没事的时候还是要教一下徒子,所以也没有怎么注意安氏。以为安氏并不知道自己再次昏迷过去的事情,甚至连伤她是谁都不知道,毕竟安庆伤人的时候并没有表明身份,安氏应该是不知道的。
却不知安氏第二次昏迷之前,那段时间虽然看似呈昏迷状态,但脑子却还是有点清楚,只是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十多年过去,文元飞的声音虽然有些变化,但安氏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被文元飞扯动的一瞬间,安氏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只是心底下还有强烈的不甘心。
自己躲避了那么多年,也可以说是苟且偷生了那么多年,甚至都还没有等到文元飞发现上官婉的真面目,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文元飞父子手上,怎能甘心。况且自己要是死了,儿子又该怎么办,儿子会不会怪儿媳妇?
强烈的不甘心,让安氏那里吊了一口气,最终让顾盼儿救了回来。
醒来之后的安氏又不知所措,那种在一脚踏在死亡之上的恐怖之感,安氏此生都不想再经历第三次。
经历这一次生死,心底下对文元飞的那一丝涟漪,也被打散。
从前或许可以骗自己,文元飞可能不知上官婉的险恶,毕竟又是青梅竹马又是嫡妻,自己一个妾自然是比不上上官婉在他心底下的位置。可经历了这一次,安氏明白,或许在文元飞的心里面,谁都不是那么的重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别人相对于他来说是附庸品。
也不是说不相信文元飞的喜欢,只是文元飞所谓的喜欢带给她的从来都是灾难,倘若自己真的做了对不起文元飞的事情,顾清真的不是文元飞的儿子,自己就算没有‘死亡’也不会好过,文元飞绝不会轻易放过。
喜欢是什么东西?安氏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心底下黯然。
之前真的想过若然文元飞认识到上官婉的险恶,自己毕竟是文元飞的妾,自然是要带着顾清回去。可是现在却感觉不了,就算文元飞认识到也不想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楚陌有告诉她,对文元飞的所作所为,心里凉透了。
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是被文元飞发现顾清的身份,并且倘若可以躲过文元飞的爪牙,安氏宁愿‘死’一辈子。所以现在一听到有人打听顾清的身份,安氏就会极为害怕,担心是与将军府有关之人。
到了正月底的三天,顾盼儿带领队伍进山,这一次进山并非去的盆地,而是直线朝山脉中推进,走到哪里就算哪里。所去之人也不止村里头的人,还有山门中的半数徒子,为了让这些徒子早些修炼出内劲来,顾盼儿带他们进山,让他们面临生死。
生死之间才是最容易激发内劲,虽然这样极为危险,可踏入武道这一道门,本身就是将脑袋别腰带上,随时都要面临生命危险。不说别的,就是晋级也有极大的危险,如果害怕了的话,那么此生别想有什么进展。
顾盼儿不希望自己带出来的弟子会是弱包,所以不会一直将他们养在山门当中,必须让他们进山脉历练,生死由命。
胆小不情愿者,顾盼儿也不会将他们驱逐出山门,但也不会重视,最低者则可能成为山门中杂役,比如管理粮田与药田。
有免费劳力可用,不用多浪费?顾盼儿冷笑。
其实这种在大荒年间收到的徒子,大多数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学武,只不过是生活所逼,不得不进入山门。开始的时候顾盼儿说得那么严厉,就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可总是有那么一些被生活逼迫无奈的人,所以招收的徒子也是良莠不齐,需一次又一次地淘汰,最后剩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武者。
顾盼儿要带队进山,安氏又一次躲进了洞府里面,而安氏醒来这件事,除了少有的几个人知道以外,别人都不知道,所以此事并没有传出去。
这一次带队进山,因着有山门半数的徒子历练,所打到的猎物足以够村民们拿取,所以村民们都不需要打猎,只要跟着就可以。顾盼儿将条件放松,只要年满十六岁不超过四十岁的都可以跟着进山,所以这一次队伍可谓庞大。
顾家村以外的人倒是想要进山,不过被山门所拒绝,并且勒令不许跟进。
猜测到这三天可能会得到不少的猎物与药草,所以山门雇佣了外村之人作为仆役,采药与搬运猎物,雇用了百个左右的人。
葬神山脉有多大,谁都不曾知道,随便找一个方位进去都可能从来没有人走过。不过内围的最外面,很多都有人去过,这些聚集在山门前的人,虽然都是打着进山脉寻宝的主意,可谁也不敢进太里面去,所以一直都是内围的最外面打转着。而外围并没有什么东西,相对来说挺安全的,却早已被人光顾了无数次。那些没有银子买药,又或者是怕死的人,就只能在外围打转。
顾盼儿随便一寻,就寻了个没有人进去过的方位,带着一群人往里面推进,所到之处成熟的药草全被采尽,猎物基本被猎光,因此跟随在后头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不免大失所望,在心底下暗骂一通。
顾盼儿专挑猎物多的地方行走,至于她是怎么挑的,那自然是看足迹与动物粪便,这相当的好认,甚至顾盼儿还带人袭击了一个有着百头左右的狼群。山门中的徒子相当于雏鸟学飞,不少人看到大型猎物的时候还两腿发软,尽管他们自己的力量比猎物强大。
“进山之后,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打赢你们眼前的猎物可活,输了便是死。”在进山之前顾盼儿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又补充:“倘若不想进去的,也可以退出去,山门不会逼你们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但很可能往后别人有的好处,你可能只能干看着却得不到。”
怕死的人很多,当时立马就有三分之一的人毫不犹豫地退缩了,剩下的人犹豫了一会又退出了不少,结果就剩下半数的人跟着进山。
那些退出的人,顾盼儿都让人记入名册,以后还是会教他们武功,但他们练武的时间会变得很少,只有在忙完手里的事情以后才有机会练武。顾盼儿给这些人安了个名头,叫做杂役,而这些跟着进山脉的人,则是外门弟子。
一群徒子都相当于雏鸟,一开始就有人受了伤,然而就是受了伤顾盼儿也没让他们休息,除非是受了重伤再也没有战斗的能力。
这一次历练是惨烈的,虽然暂时不曾有人死亡,看到山门中不断有人受伤,断手断腿皆有,最惨的可谓整个人血肉模糊,有人未战就吓得哇哇直哭,村民们就忍不住劝说起顾盼儿来,觉得这样实在太残忍了一些,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不要逼得那么紧。
而顾盼儿却是故意的,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不能一开始就让他们觉得有人帮他们,所以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只要有山门在就不用怕。所以顾盼儿十分残忍地,让他们第一次就直接面临死亡,被逼着去接受现实。
不过顾盼儿不会让他们死,就算是残了也不会将他们驱逐出去,山门不至于穷得连几个人都养不起。
一开始徒子们都还有依赖性,到了后来就再也不敢生起半点依赖的念头,每一次都拼劲全力。毕竟谁也不想残废或者死,前面受伤的人就是例子。当然也有人中途退出,顾盼儿也不阻止,但明白地说过,退出去的将会降为仆役。
三天历练过后,最后剩下的只有二十七名外门弟子,其余人都成为了山门的仆役。这二十七名外门弟子从山脉中出来之时均激发出内劲,不过其中十三人重伤,其中不乏断骨,筋肉重创的。
不过顾盼儿心里头欣慰,自然也舍得,将仙境中得到的灵植拿出来用,替他们将伤治好,并且每人分发了一颗大力果。
看到这二十七个人有如此好的待遇,山门中其他弟子中不乏嫉妒的,可再是嫉妒也没有用,顾盼儿不会奖励他们任何东西。他们的存在对于顾盼儿来说,就是仆人,倘若有人侥幸修炼出内劲,那么也可以上升为外门弟子,但往后要历练的话,自然还是要跟着去的,不可避免。
二月二龙抬头,这是顾盼儿来到这里的第四个年头,整三年。
顾盼儿躺在山顶上的凉亭上,想要对酒望月,天上却是黑的。所谓的龙抬头不能出门,顾盼儿却不想去顾忌点什么,心里头有些惦记小相公,不知小相公此刻在平南那里过得怎么样,这一个生日她可是没法陪他一起过。
秋末有州试,不知小相公会不会回来,才想起好久没有写信。
正想着事情,一道满是酒气的身影跌跌撞撞地爬了上来,边爬边哼着小曲儿。
闻到这酒味,顾盼儿眉头一皱,弯身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砰!
黑影被砸翻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天降异石,莫非有难?”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