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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们又经过不知道多少考古得出一个结论,这位相国大人的功绩并不比祸害少。真凭实据的东西一条条列出来,连同时间顺序,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个在历史中熠熠生辉的人物。有作家因此创作了著名的历史小说,还被拍成了电视剧,广为流传。
而在关于这位相国大人的历史中,少不了的则是一个叫做蔡子卜的青年俊杰,他的经历堪称传奇。
一度成为太师,一度成为囚犯。一度与年轻的太后私通,成为野史艳、闻中必不可少的佞臣,一度流放三千里,又凭借各种发明东山再起。一度金榜题名,一度又娶了相国的女儿,一度是怀才不遇的稀世大才,一度又成了农民起义运动的精神领袖,甚至还曾称王,最后却被朝廷大军诛杀,与他一同死于此祸者,遍及五州,史略上只记了个大概,共三十万人,史称蔡氏之祸。
那是近千年历史中死去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正是因为那些人的死去,科技的发展因此退步至少四十年,几乎又回到了未曾出现蔡子卜这位发明家之前的状态,也叫不少人痛惜。
不仅是今人痛惜,古人更是痛惜。乾元朝之后,不时有人为此题诗作赋,反复论证蔡子卜的功过是非,有称赞他为国家做出不少贡献的,也有贬斥他不忠君爱国,最终遗臭万年的……
这样一个人物,却是相国大人的仇敌,也是相国大人不被承认的女婿,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谓不复杂。
不仅历史学家执着于解开这其中的真相,不少小说家更乐意在此基础上想象那种矛盾,试图通过想象力来描绘那一页历史篇章的绚烂,其中最为出名影响最广的小说把他们两个描绘成了政见不合的好友,同样致力于报效国家,但蔡子卜想要的是君主立宪制,而相国大人想要巩固皇权,最终分道扬镳。
因为是好友,所以在对方犯下那等(私通太后)大罪的时候没有选择诛杀而是流放;因为是好友,所以在对方搞出各种发明创造,确实利于民生的时候有了一次大赦,让对方得以再次进入政治中心的所在;因为是好友,所以即便贬斥过科举制度,却还是默默地促成了此事,让对方有了再次攀登官职的阶梯;因为是好友,所以在对方跟自己的女儿情投意合之后,狠心断绝了父女关系……咳咳,等等,最后一条不太对,绝对不是因为嫉妒心太盛所以才断绝关系什么的,而是……呃,也许是求而不得?不!这一定不是真相!
让所有历史学家都无法理解的是,在相国大人在位期间,这位蔡子卜即便身处低谷却总能蹦跶起来,他自身的才华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发明家,但,对政敌不啻于下死手的相国大人为什么就是不拍死他呢?似乎总是留有余地的样子,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想多啊!
而这位蔡子卜最惊人的就是,每次被“拍”下去之后,他总能从新的角度新的起点蹦起来,如同他的发明一样,天马行空,毫无由头,能在四千多年前就发明火枪的男人,领先他国近乎三千年,实在是让今人叹为观止,若是那些技术并不曾因为“蔡氏之祸”而丧失,也许,今天的霸主国就不会是别人,也就不会有末代皇朝的悲哀。
事实上,即便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却还是没能成功的“蔡氏之祸”也让不少人颇为遐想,若是那时候成功了,会是怎样的呢?
若要说到“蔡氏之祸”,不得不提起的还有相国大人的次子,最后成为他的继承人的那位林明,这位被现代学生亲切称为“小明”的人可谓是反间计的鼻祖,玩得好一手无间道,生生骗过了那位蔡子卜,搅得蔡氏军内乱不断,最终得以生擒首恶。
或许是天才不得永年,这位林明没想到蔡氏之祸遗患如此之重,足足三十万人因此丧命,血染五州,他也因此“郁郁而终”。
“……话题扯远了,好了,让我们看看,第一件文物出来了,是什么呢?来,跟我一起看看。”女记者兴奋地转身——在她的身后,有四个人正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箱子的四个角走出来,细细的雨丝下,那个被蓝色雨布遮住的箱子格外神秘。
摄像头跟随着箱子来到了室内,有人揭开蓝色雨布,有人拿来各种工具,在开启箱子之前,对着箱子上的铜锁,郑教授还多说了两句,眼中也露出兴奋的神色来。
等到箱子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又或者是历经千年而不朽的瓷器陶罐,而是一封薄薄的信笺,没有信封,信笺就那么敞着——因为早就考虑到了可能会有氧化等因素导致书籍纸张变黄发脆,甚至一见人世便烟消云散,所以此次抢救文物特意拉来了一台设备,足以隔离部分区域内的大部分氧气,所以,此时的纸张依旧是雪白的颜色,仿佛是新的一样。
“后人当知今日事,一如我知后世人。”
寥寥一语,意思好似很明白,却又让人看得很糊涂,摄像机给了个特写,隔着一层玻璃罩,这一行字若有光反过,让人于这深夜中有些头皮发麻。
“呵呵,这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难道相国大人知道有人会挖开他的墓?”女记者笑得有些不自然,这样的夜晚挖墓什么的,哪怕是为了保护,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郑教授倒是大胆多了,即便为此停顿了片刻,却还是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拿起了那轻飘飘的信笺,迅速地把它放入一旁的仪器中塑封,完全隔绝了氧气,这才放到一边儿,开始打开隔层,露出其他的东西。
下面那些并没有什么珍宝,而是书籍,一箱子的书籍上层还好,下层有一些被水浸湿了,这箱子的木质极好,但历经四千多年,也还是有些腐朽,于是最底下那一层未能幸免,但上面的,保存及时,都还完好。
一箱子书籍,再一箱子书籍,再一箱子书籍,连续几个箱子都是书籍,就在女记者都提不起兴趣看下一个箱子是什么的时候,终于出现了别的东西,都是些珍品,但与想象中的奇珍异宝,还是相差太远。
直到天色发白,这次的抢救文物活动才算告一段落,盯了一夜的女记者早已疲惫得直打瞌睡,对关了摄像机的摄像大哥说道:“真没想到相国大人这么清廉的,明明是一品大员,陪葬的东西竟然还没有五品官多,真是……”
自从那部有关相国大人的历史剧热播之后,就再没有人直呼林阳这个名字,都开始称呼他为相国大人,连带着那位饰演相国大人的男星也多了这么一个绰号,圈了不少粉丝。
“能说出‘自吾之后无相国’的人,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多么关注死后生活。留下的无字碑简直就是*裸的炫耀讽刺——随你们怎么说,都跟我无关!这种直白的嘲讽,真是把那些在碑上刻字题文,恨不得书写一生的帝王都给比下去了!”摄像大哥赞不绝口,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脑缠粉。
“是啊是啊,所以我最崇拜他了,真希望能跟他生在一个时代啊……”
如同那些脑残某千古帝王的人从来不介意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样,相国大人和他的两任妻子的故事也不足以让喜欢他的女性退却,我家相国大人爱一个是一个,从来不脚踩两条船,更没有三妻四妾,怎么就要被非议了?人家姐妹两个爱嫁给一个人,你管得着吗?
对女记者的花痴嘴脸,摄像大哥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跟这种脑缠粉实在是没话说。
对那一页信笺的解读很快从那几箱子书籍中找到了答案,历史届掀起了哗然大波,那些书籍,除了大部分是记录文经百工的,还有小部分可以算作是相国大人的日记。
先不说古人有哪个喜欢写日记的,就说这日记的内容,简直就可以取名为《围观穿越者的日子》,相国大人以理智幽默的口吻讲述了从他的角度看到的那个奇怪的人的奇怪行为,而他一次次放纵的结果也很明确了,他想要知道后世有什么样的技术,所以才那样一次次放纵。
这让“相国大人与蔡子卜是好基友”的论调不攻自破,但更多人怀疑,这是真的吗?穿越是真的存在的吗?那个蔡子卜所在的历史,那个没有蔡子卜只有相国大人的历史,又是怎样的呢?
小说家们灵感纷纷,而诸多历史学家们则沉浸在“这不科学”的恍惚之中不可自拔。
“我觉得,这一定是个报复!”脑缠粉女记者这样想着,也许她家相国大人预料到有人会挖墓,于是写了这些东西,想让那人心思烦乱,然后自取灭亡什么的,又或者,“也许,这是相国大人写的小说?”
拯救文物行动的实况直播固然让电视台赚了不少眼球,同样的,也让那些书籍的内容无法被隐藏,披露出来的仅仅是一部分,但这一部分却是十分贴合历史,比起什么“好基友相爱相杀”什么的更为真实,却也更让人无法相信。
穿越这个在小说中被滥用的概念再一次被科学家们认真思考,从种种不可能中寻找可能,这一找就是百余年,而最终的结果……
“这是什么?”历史的支线中,一个名为蔡子卜的男人捡起了闪电过后掉在自己眼前的银色小球,不等他仰头看看天空,到底是从哪里落下这个东西,他瞬间昏迷了,银色的小球膨胀成了一个圆形的半透明状保护膜,包裹着蔡子卜,在下一次闪电之后消失了踪影。
作为失踪人口的蔡子卜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的历史不再有他的存在。而落入历史主线上,一出现就在荒郊的蔡子卜在清醒之后知道“穿越”了,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可能带他返回的银色小球,最终,在发现自己好像年轻了不少之后,只能当这是奇遇的馈赠,开始谋划着怎样活下去……
最初的最初,他只是想要不引人注意地好好活着,而后来,知道了历史时间,他就不再甘心,于是主动走入了争权夺利的深渊之中,渐渐沉沦。
生存的*,是最大的野心。
第141章
崎岖的山路真的是人一脚一脚踩出来的,某些地方坑洼不平,某些用作踏脚的石头经过一夜的雨水之后还有些松动,一脚踩下去,能够感觉到明显的晃动,让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若是一脚踩不好,滚到山下去,必是要受伤的。
孩童不过五岁的身量,粗布灰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山路上,时不时要躬下身,以一种近乎趴地的姿势拽着细长的杂草和枝条,努力向上攀登。他的背上有一个柳条编的小背篓,里头露着一个褐色的木质锄柄。
终于爬到一个小平台的时候,孩童顿住脚步,回望了一眼,抬手擦去额上的汗,一张如玉小脸露出来,精致得不似凡尘中人,更难得的是眉宇间那疏淡的气度,竟不似孩童所有。那浅褐色的眸中透露出一种俯视苍生的寡淡来,明明站在山坡上,却似站在顶峰一般,气度凌人。
“何以求长生,无术亦无缘。”
喃喃自语了这么一句,孩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前方的路,再次抬脚准备攀登,先不说任务怎样,重要的是他需要赶紧去采药,不然,这世上唯一还会对他好的人恐怕就要离开了。
不一样的世界,连药草都是不一样的,好在王平并不是一般人,说一句“宿慧”都是贬低,在他两三岁能够活动,知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