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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基调,入宫的事宜准备得很快,又不是皇帝大婚,一个妃子而已,由钦天监择了一个良辰吉日,便被迎入了宫中。
入住永乐宫当日,王平便被宠幸,已过中年的皇帝一脸亢奋,足足折腾了半夜,次日的早朝因此被取消了。
这样的荣宠,生生刺痛了不少人的眼,不单单是后宫的嫔妃看不顺眼,便是朝中的大臣,也为此颇有微词,而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第一次看着低位嫔妃在自己面前跪到汗流浃背,面色苍白的时候,王平坐在摆放着冰盆的殿中享受着宫人扇来的凉风,安静地吃着应季的水果。
后宫之中的规则从来残酷,不是让那些良善人存活的地方,善良只会被当做软弱,不争只会被当做无能,纵然王平能够用更符合她心意的毒药去让这些人吃些苦头,但,若是不让她们明白苦头是谁给的,不知道敬畏,又有什么用呢?
【完成任务之前,当不修功德。】哪怕知道功德关乎己身,知道功德必要多做善事,但,于这等小处“善”了,害的就是自己的命,想到之前那块儿点心,王平暗自轻抚腹部,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之中,却是容不得那样的药物。
她曾经狠绝地害死了一次自己的骨血,为的是一口气,而后却因此坠入心魔,险些失了自己的本性,再一次,却是不能够不保了。
王睿仿佛在叹息,轻轻一声,却让王平紧皱眉头,无论是哪个世界,皇帝都是随身自带真龙之气,诛邪辟易的。她那些迷惑心神的药竟是不能用,否则必将承受千百倍的恶果。这个果,她担不起,便只能顺应时世,去做龙气庇佑之人。
唯一庆幸的是,这位帝王之前不见什么真爱,她也不会成为谁的替身又或者挡箭牌,倒不至于太恶心人。
入宫一年,便有麒麟儿降生,喜得皇帝竟是忘了之前诸子,不等满月便给起了名字,还是别有深意的“祚”字,宛若一个深水炸弹,把诸子之母都炸了出来,一个个想着法儿地给后宫增添冤魂。
不知多少次,王平都在暗自庆幸,庆幸一开始就不好的环境让她熟识了药草,不然的话……尽管如此,还是有两三次险些中招,所谓的绝迹的前朝秘药什么的,若不是她潜意识觉得不对,还真的会出事,真不知道那些妃子到底是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害人的药。
不仅是药,还有美人。
王平的容颜固然是美的,但再美的人看多了看久了也会腻。皇帝坐拥天下,又哪里缺几个美人,为了分宠,各色美人被变着法儿地送到了皇帝的眼中。大鱼大肉吃多了,也会换成清粥小菜的皇帝在某次迷上了一个容貌只有清秀可言,却格外“温柔娴淑”的美人之后,为此甚至头一次下了王平的面子,三日未到永乐宫。
第四日,王平领着五岁的儿子跟着南征归来的大将军金锡年铲除了“昏君”,扶持着儿子登上了皇位,自己则垂帘听政,董家之势,一时无二。
“我可以安排你假死,然后,嫁给我。”一直空着正妻之位的金锡年私下里这样说。
王平没有觉得感动,只是轻轻摇头,在对方不解的神情中只道:“求不得,便不求。你知道,我最不喜的便是和别的女人争男人,你我已经不可能了。”
纵然藏得严实,然而又怎么能够瞒过她?哪怕只是个借口,但,这个“养成”的人到底“坏”了,是啊,什么时候也不能要求男人守身如玉。
王平很是怅然地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做法,血气方刚的少年将军,会有多少人青睐,想也想得到,他又并非铁石心肠,能够瞒着,多少还是顾念她的缘故,有这一份顾念就够了。
金锡年却并不这般想,能够做到这一步,他又岂会后退,近前一步,捉着王平的手腕,直盯着她的双眸问:“若我为帝呢?”
当年,皇帝的一道旨意分开了良缘,那是帝王的特权。那,若是他为帝王呢?野心从来都是一步步滋生,只要一个种子,总会成长成参天大树。
王平笑着摇了摇头,金锡年,还以为他长进了,没想到……以为握住刀剑便可为帝?或许一时能够,但,她又为什么要给他一个“一时”呢?
太后之尊,当是逆袭尽头。在支线任务失败的情况下,她是不容主线任务有失的。
“大将军旧疾发作,还不快去请太医诊治?”
第171章
金锡年侧躺在地上,睁着眼看着那一袭华丽的裙摆消失在视线之中,安静地听着太医宣布的“中风”结果,他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却是第一次明白时间改变的不只是他一个。
本来还寄希望部下不服生事,她不得不给自己解毒,重用自己,但随后的朝堂变化却让金锡年明白了她那时为何会笑着摇头,一个个被金锡年提拔起来的人安分老实地听从她的指派,压制着那些啰嗦的文臣,然后,便是开科取士,随着人才的引入,不到一年,“诛杀昏君”的大将军就成了历史。
垂帘听政的太后用一系列手段展现了自己的能力,随着一些人员的调动,从上而下的政令也开始通行,最为大众所知的济民堂也是这个时候若星火燎原,为太后赢得了更高的声望。
“我竟是不知你有这样的抱负。”已经恢复健康的金锡年没了一年前的意气风发,扶杖而立,看着那一树繁花,想到的却是入宫前的最后一面,持花而立的少女回眸一笑,当真是让这春也醉了,人也迷了。
那个时候,那样美好的少女,哪个能想到她如今的威仪天下。
那个时候,他所想的,也不过是“桃之夭夭,宜其室家”。
而现在,他竟是再也看不懂那个仿佛春水澄澈的女子,即便她如今依然是美的,那份美却隔了云端,不仅是远,更是高。
“不只是你不知,世人都不知。”或许是庭院中并无他人,又或者是这熟悉的庭院容易让人回忆往事,素服飘逸的女子轻轻叹息了一声,“作为女子,在世人眼中,嫁个好人家便是成功了?一个女人的成功与否全系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何等依附?那时候便想着,总要立得住才好,却不想竟是立到如今这般高度。”
事情在未做之前,又哪里能够想到最后的结果到底是怎样,许多有计划的事情最后也未必都是依计而行,得到的结果也有可能是相反的,所以,支线任务出来之前,王平是真的没想过要这样过。
权力于她,从来不是非要掌握的东西,但,似乎总有些形势逼着她去掌控这累人的东西。
成王败寇,若不是支线任务失败,她或许还没有这么急迫地非要抓住主线不放,所以……
“……我竟不知你是这样想的。”金锡年好半晌才接了这么一句话,目光直直地看着王平,“若是那时候我不曾起那个心思,那……”
“那今日,便是君臣相宜。”王平毫不客气地否定了他的某种猜想,正大光明的正妻她都不会去做,又怎么会跟臣子勾勾搭搭?她若得权力,必然不是靠着那样的方式。除去女子的身份,她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现在我却是不能用你了。”不要说什么“用人不疑”,她当然知道金锡年不会再有那种心思,甚至她不怕他夺权的心思,但她不能够放纵,某些人一旦到了某个位置,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有人挑唆出乱子来,她不怕处理,却也想要清闲一些。
金锡年默然,他早就想到会是这样,如今听来不过是更灰心了些而已。
“武将培养不易,为免得将来纸上谈兵,我已拟建军校,由退役将军培养后来人,其中,有一个名额是你的。”
金锡年闻言微怔,天地君亲师,平白把“师”位让出来,竟是不怕他笼络人心吗?这般念头才起,又想到那些曾经忠心耿耿于自己的武将转头就忠心于她,便是一阵意冷,那些人,怕是她早早安排下的,这般手段,他输得不冤。
等到军校真的建立起来,金锡年见了那许多位老师之后,旁的心思是真真正正地歇了,跟那些成名已久的将军比起来,他不过有一项“诛杀昏君”的功绩,又算得了什么。
金锡年安下心来,时间便也过得快了,一晃眼就到了皇帝亲政的时候,已经定下婚事的少年皇帝意气风发,亲自来军校走了一圈儿,跟着那些未来将军们比划了拳脚,又分组演练了一回军事,胜得侥幸,笑得开怀。
少年皇帝回宫之后还念念不忘军校之行,跟太后讲述了一遍之后,又道:“母后,我以后还能常去军校演习吗?”
“你能自己安排好,大可常去,却也不能忽略文治,武可立国,可护国,却不可治国,想要统御这样大一个国家,你要知道该如何文武兼用,而且,要记住一句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若是你没有想好表露喜好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就要藏着掖着,不然,我是不会管的。”
宫装华丽的女子依靠在软垫之上,一手把着宫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长长的丝绦从扇柄垂下,摇曳在女子裸露的胳膊处,蓝的愈蓝,白的愈白。
皇帝面上的喜悦收敛了,他半信半疑地看向母后,自他十岁那年,外人只道还是垂帘听政,实际上,母后却已经把一些事情移交给了他。头两年,还是有教有学,后来就放开了手,而皇帝经验不足,才十三岁的他某次下了个错误的决定,为此付出的代价……那个时候,母后果然就如她最初说的那样,“不会管的”。
亲眼目睹了错误决定带来的恶果,从灾区转了一圈儿回来的皇帝立刻成熟了不少,再遇到事情便会沉吟着仔细思考,他终于明白他的一个命令会牵扯多少人命。
“是,朕知道了。”收起了笑容的皇帝虽然年少,却也有了几分刚毅,他的相貌,却是极像先帝。
王平微微点头,懂得听话就好。
看着皇帝欢欢喜喜地进来,面无表情地出去,不少的宫人又在暗自揣测,莫不是太后娘娘训斥皇帝了?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朝堂其实一直都在压抑着不安,两年前便有人要求太后主政,如今不过两年,太后是怎样想的呢?是否会还政皇帝?还是一直压着皇帝“受教”?
宫中的人似乎也被这些疑问所影响,尤其是永乐宫中,几乎没几个敢大声说话,一个个鹌鹑似的,静等着最后的结果。
【真是无趣啊!】明明一宫的人,却听不到一丝杂音,安静得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喘息都是一种奢侈。
【你对皇帝,明明是你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太冷淡了?】王睿突然发问,还是这种莫名所起的问题。
【冷淡?】王平想了想,这个儿子虽是她亲生的,但从生下来就由奶娘养着,她所做的不过是日常见到的时候多问两句,关心两句,然后就是教育两句,旁的……还需要做什么吗?亲子互动?偶尔有过,但,小孩子一股子奶味儿,又爱流口水,她其实并不太喜欢,所以,亲密接触的时候也不算多。
等到再长大了一些,能说话能走路了,自有人教着规矩礼节,她也会教一些读书识字,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过于慢的学习效率很容易让她丧失教学的乐趣,很快就找人接手这部分工作,所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