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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不重要的不会在意的,但这三天里全部都变成了不得不想的存在,花瓶里的鲜花已经枯萎,锦被之中不会再有暖和的汤婆子供他暖脚,房中的灯不会再为他等待,忙碌过后也不会再有人关心地问上一句,连那常有的暖汤也没了踪影。
不,不是没了踪影,他明明吩咐厨房做了,但却总是不和他的心意,那味道不对,再热的汤喝到肚中都是凉的……
也就是在这样无处不在的思念中,谢明才真正看清了自己所想,那些日日夜夜,并不是虚妄,她对他是真的好,只对他一人这样好,而这种好,是会让人上瘾的。
拉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更紧了一些,他不会松手,这人,他要留着,留在身边。
“不可以,岳璐,你不能离开。”
王平皱起眉头,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用太激烈的手段,纠缠打闹什么的都太跌面子了,但看到谢明这种痴缠的架势,又有些无处着手。
在女尊的世界里,男子是弱者,而身为强者的她却是瘦弱的,说真的,并没有谢明的力气大,那么摆脱他的手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这会儿时日还早,若是再等一会儿,附近的邻家就会出门,看到这一出,少不得要劝说的还是自己,这就像是大街上看到一个男的打女的,大家都会同情那女的一样,自己现在就处在那个男的的位置上。
很明白这一点的王平自然想要早早脱离,索性用了狠劲儿死死扳住谢明的拇指,想要将他的手扳开,谢明察觉了王平的企图,看着她平静依旧的表情,怒气不翼而飞,心头冒出了恐慌,一身力气无处安放,脑中也空白一片。
等他再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没了人,而他的拇指被生生掰断,不正常地扭曲着,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在妹妹谢成找过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兀自喃喃:“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谢成想要劝他离开,却劝不动,一不耐烦,直接一个巴掌甩上去,喝道:“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离开,若是再纠缠不放,索性弄死算了……”
“啪”,一个更狠的巴掌甩在了脸上,谢成被打懵了,偏着头半天回不过来神,等反应过来,立时努了:“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若不是顾忌这是她嫡亲的兄长,恐怕抽刀杀人的心都有了。
谢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想到往常妹妹对岳璐的种种,心中疼痛更甚,她就是因为你不理我的!对,她一定是因为你不理我的!
“记得,她是你嫂子,你要知道长幼尊卑。”
什么长幼尊卑,她一个平民还想要她怎样,她可是小郡主,使唤她都是看得起她!谢成压下嘴边的话没有说,心中却咒骂不断,这种祸根,留不得了。
从邻家的门缝中看着兄妹两个带着人离开,王平微微放松了一些,虽然看到谢成那个阴狠表情的她很容易就知道自己被迁怒了,可是能够不再跟他们见面还是太好了。
“妹子啊,你这样躲着自家夫郎是做什么?我看他还是挺重视你的嘛!”悄悄观看八卦的大姐语重心长地说着,自来外人都是劝和不劝离的,何况以她看来,这个看着弱小的妹子还是很有妻纲的。
知道这里再也住不得的王平笑了笑,谢过了邻家大姐的好意,说:“跟别家女子勾勾搭搭的,我可受不了,万一哪天被人害了命,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眼下,我得马上逃命去了,还望大姐不要说见过我的事情,免得被牵连。”
邻家大姐一脸狐疑,会有那么严重吗?对于平民来说,她们意识不到上层的争斗会是怎样的残酷,更不明白只因为看不顺眼就要你死的“有权,就是这样任性”是怎样的一种脑回路。
并不多做解释,王平跳过两家之间的矮墙,回去拿好了早就准备妥当的包袱,在听到好感度100的提示时,她就在收拾东西了,本以为能够悄无声息地走掉,没想还是被逮到闹了一次,这说明……
不去多想他们的实力到底发展得怎样,王平低着头拿着包袱出门,中途拐到一家衣铺,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男装,因为她瘦弱的身形,扮成这里的男子倒是毫无违和感,正大光明地出了城。
这一世,她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从乞儿做起,白手空拳积攒下的身家,在谢明谢成眼中不算什么,但在她看来,已经足够她平淡生活,既如此,又何必搅合进那些是是非非之中呢?大风险无大利益,他们到底是凭什么相信她毫无二心呢?就因为她喜欢谢明吗?真是愚蠢。
在王平看来,喜欢才是最不可信的一种感情,它此时是真,下一刻却可能加假,更可能一开始就是假,如她这般,骗人骗己地骗走了谢明的感情,期间,她不敢说半分感情不曾投入,可她的投入从来都只浮于表面,可笑那些人总是认不清。
不是为你做尽所有,一直对你好的人就是爱你。
那么,什么才是真爱呢?扪心自问,王平也没有答案,不过她觉得就算是以后回归到正常的社会生活,她也不会再相信爱了,也许会找一个看得过眼的人结婚,但爱,还是太奢侈了。
第22章
三年后,凤阳城,谢明终于找到了岳璐。
小小的店面中,作为掌柜的岳璐笑容温和,即便被人取笑男男腔也不恼,大言不惭地笑道:“这证明我声音好听。”引得一众食客哄笑,善意地多点了些吃食,拉着别人的八卦你一嘴我一嘴地闲聊。
谢明走进店中,已经恢复了身份的他一身华服,与这里格格不入,仅是看着便让人感觉到了距离,那些食客都停下了话,店中霎时一静。
店中还有空位,伙计却不知该不该招呼,正迟疑着,谢明已经到那空位坐下,不管那凳上的油亮是不是污迹,他坐的坦然,眉头都没皱,目光的焦点一直集中在那人身上,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可,为什么不对他笑了呢?
他记得,最初的最初,他被她救回去的时候,她还是会笑的,会对着他笑得很温柔地劝他吃饭,之后呢?他忙于‘大业’的时候,她也是会笑的,笑着劝他早点儿歇息,事情是做不完的,然后呢?
他怎么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对他像刚才那样笑?那样真实的笑容,他怎么不记得有过呢?
“客官,想吃点儿什么?本店的云吞味道不错,来一碗吗?”伙计问得有点儿忐忑,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坐在这种小店中的,不应该去大酒楼要雅间要香茗么?
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家的大碗茶端上桌,伙计笑得有几分赧然。
完全没介意手边的茶水如何,谢明爽快地说了一句“来一碗”,然后就问岳璐,“几年不见,你现在过得可好?”
这一句话,问出口不待回答,自己的心中便酸涩一片,他这三年过得一点儿也不好,先是跟妹妹闹,之后是跟那个曾经暧昧过的女子闹,再然后是一群人别别扭扭地为了“大业”联合对外,然后,“大业”成功的那一日,恢复权势的那一日,谢明便跟他们散伙了。
男子和女子,追求的本就不是一样的东西,那些追求权势的女子怎能明白他这几年的煎熬痛苦。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而珍惜时却已不见,又该如何?
他想要挽回,那本应该是他的。
原来是旧识啊!——有食客暗自感慨。
没听过老板有这样一位旧识啊!——伙计暗自纳闷。
一定有故事!——几个食客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吃饭的动作都变慢了,暗自竖着耳朵,准备听八卦。
王平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谢明,在他的脸色变黑之前认出了这人是谁,却也没有太慌张,镇定地说:“挺好的。”
毫无寒暄之意的一句话很是冷淡,谢明觉得胸口发闷,再要开口,却听得后头有一个男子出声:“妻主,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儿。”对伙计点了点头,王平不再理会谢明,直接掀开帘子到后头去了,后头就是住家。
无论看多少次,王平还是觉得很神奇,男人啊,他怎么就大着肚子了?
被看得有些窘意的高文推了王平一把,嗔怪道:“看什么看,没事就去看店,没见过你这么懒的。”
“不是你把我唤回来的吗?倒成了我懒,男人啊,真是不讲理!”见到长相颇有几分秀美的高文不好意思了,王平反倒笑了,偶尔调戏一把也觉得挺高兴的,女尊若说有什么是她喜欢的,便是这种“居上”的心理了。
她从来没有什么找虐的心思,更没有拯救女尊世界里男生女相的英俊帅哥的意思,在这种社会形态下,那样容貌的人如果能够坚强活着,不是过于自苦就是过于强势,前者她没时间总是温柔以待,抚慰伤痛,后者她一点儿也不想挑战征服,更何况,身份等级,并不是穿越者凭着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可以抹去的。
所以,在这里定居之后,有人介绍,她便娶了高屠家的儿子,虽然有个厉害的丈母娘,但也有好处,起码她不用担心本地人欺负外乡人,再者,吃肉不用愁了。
女尊男也并不都是纠结造作的,虽然有些身形柔弱外表秀美,但真的做起事情来,也都是看个人性格而有差异,并不全是涂脂抹粉人妖模样的,就好像现代的女子也不都是动辄扭腰摆胯嗲声嗲气一样。
高文其实挺喜欢妻主陪在自己身边的,看她在身旁坐定了,便捶了她一下,全无力气地瞪了她一眼,道:“我怎么不讲理了?”
“这里最不讲理!”抚在高文的肚皮上,感受着里面另外一个心跳的律动,王平的眼神又涌现出了好奇,无论多少次,她恐怕都会觉得一个男人生孩子稀奇。
对于妻主对未来孩子的好奇心,高文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笑眯眯地也抚上了肚子,说:“爹说,肚子尖一定是女孩儿!”
“没关系,女孩儿男孩儿我都爱的,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我都喜欢。”王平笑得很温柔,她真的很期待男人生孩子!
“你成亲了?”
温馨的夫妻对话中突然插入了一道声音,王平转头,这才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谢明,还有他身后半步一脸尴尬的伙计,“我,我没拦住。”
皱了皱眉头,王平让伙计离开去招呼外面的客人,自己则要起身,被高文拉了一把,忙扶着他也站起来。
“这位是……”高文扔下一个“回头再说”的眼神儿,很有些主夫气度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谢明。
王平护着高文的肚子,淡淡道:“只是以前认识的人。”抬头就问谢明,“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去年的时候就听说了谢家的事情,那样一个大家族的兴衰总是会被很多人津津乐道,而听得他们好像已经恢复了曾经的权势,既然如此,他怎么还来这样的地方?不是早都应该嫁了吗?以十五六就成婚的普遍习俗来说,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婚约,分开时也没什么麻烦,这会儿过来是……王平一时不想去猜测那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怎么,我找我的妻主,还需要有事才行吗?”谢明看向高文的眼神很冷,但转向岳璐的时候却多了些悲痛,这几年,她竟是从没想过他吗?
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