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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兴发家的,在家吗?”
商妈伸头一瞧,是她大闺女未婚夫的妈,准亲家母,商兰许给了邻村南平村钱兴旺家的小儿子,去年下的定,婚期定在明年初春。商妈热情的迎了出来:“稀客,快进来坐。”
“我就不进去了,跟你商量个事。” 钱兴旺家的脸拉得老长。
商妈一看这表情不对,脸上的笑也就收了起来:“你说。”
钱兴旺家的把心一横:“咱们两家的亲事不作数了!”
“你说什么!你想退亲?”商妈脸上的表情立时狠戾了起来,在屋里听得清楚明白的商俊也黑着脸走了出来。
“彩礼钱我们不要了!就这样!” 钱兴旺家的被商妈吓得不轻,逃也似的跑了。她儿子在大学里谈了一个城里的有钱姑娘,她还能非让她儿子取一个乡下丫头不成?
商妈气的抄起扁担就追了出去:“钱兴旺家的,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商妈见那婆娘跑得越来越快,抡起扁担就砸了过去,把人砸趴到了地上。
商兰和商元正巧抱着小狗遇上了,商兰跑过去把人压在地上,再打眼一瞧,脸红了,这不是她的未来婆婆吗?这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求救的看向她妈。
商妈狠声说道:“按紧了!这死婆娘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打断她的腿!”
商俊追了上来,低声把事情一说,商兰眼睛就红了。边上已经来了几个看热闹的,商妈怕事情闹大了对商兰名声不好,就打算把人拖回屋里再审。
钱兴旺家的一看事情不对,她要吃大亏,赶紧嚷了起来:“不就是退个婚吗?我家小儿子那是大学生,配你家这么个乡下丫头,也不看看你家丫头有没有这个福气!哎哟——”
一扁担抽了过去,商妈拽起商兰护在了身后,恨极道:“当初定婚的时候,你家儿子还在复读,怎么?今年考上了,去上了大学就抖起来了?我倒要去你儿子的学校问一问,这种恬不知耻的人也配当大学生?”
“你才……什么不知耻!不关我儿子事!是我不想要你家女儿做媳妇了,怎么?小娘皮的恨嫁想男人了?啊——”
商妈的扁担还没落下去,钱兴旺家的就惨叫起来,在地上打起滚来,商妈怒不可遏,这婆娘还演起来了,抡起扁担又是几下。
抱着小狗站在一旁的商元眸底黑沉幽深,那几道冰针差点扎进钱兴旺家的心脏,还好商元记起现在是法治社会。动了动手指,让冰针融化成水潜伏在钱兴旺家的身体里,商元决定看她妈和她姐的最终决定,再来考虑怎么处置这个女人,便是想处死她,也是再简单不过,且死因神不知,鬼不觉。
边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商元看了一眼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商兰,悄然用了一张真言符,恰在此时,商妈怒吼一句:“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退婚?退婚到底是谁的主意?”
钱兴旺家的跟着魔似的,嘴里叭叭叭的把不好见光的事都说了出来。看热闹的人一听,俱都鄙视的看着钱兴旺家的,还大学生呢,找个城里有钱的姑娘吃软饭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商俊想要请假在家,被商妈打发去学校了。一家子气压极低,商元坐在门槛上往小狗的嘴里悄悄的喂着各种丹药:智慧丸、美颜丹、雪肌丸、健体丹……
赵美丽心情极好的哼着歌,上一辈子也有这么一出,这两天商元就会出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商兰自己德容不修、言功有瑕,带坏家里姐妹的名声之类的。原本她是小孩子,没人会在意她的话,只是刚好被一些长舌妇听见了,顺嘴那么一编排,事就越闹越大。后来商兰就离开了村子,几年后商家人被警察通知去领尸体,没人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事,商家人最后也没再回三姓村。
这回商元再出来说嘴,她一定要拿大嘴巴子好好招待她,到时候让全村人都知道这做妹妹的心肠是如何歹毒。让她占了别人的身体,还祸害人家的亲人!
商兰在屋里哭了小半天,商妈进去劝了许久,才红着眼睛出来了。商元见人出来了,便走到商兰面前,一脸笃定的说:“姐你别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哪学来的。”商兰揉了揉商元的头,这老话不是这么用的,她不是为人伤心,而是觉得丢面子,少女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不伤心。”
商元看着商兰,想了想,把自己往商兰怀里一塞:“给你玩。”
商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果真‘玩’了起来。
拿上外套,商妈准备去邮局打电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得让当家的和长子回来。商兰赶紧拦了,她爸和大弟在外面给人打家具辛苦的很,这事就不让他们操心了。再说了,退婚这事这些年也不稀奇,而且是男方的过错,她最多就是被人笑话几句。
好说歹说,商妈放下了外套,她决定年前就再张罗一回商兰的亲事,不信找不着更好的。商妈盘算的倒好,却不想第二天从张青青嘴里冒出商兰八字不好是孤寡命的批命来。
商妈气得浑身发抖,商奶奶更是差点晕了过去。只是张青青不同于钱兴旺家的,能冲上去打打杀杀。商妈到底是怀疑上了张虎家的,准备上门理论。
赵美丽也被张青青的骚操作唬的一愣,她偷偷的去找了张青青:“青青,商兰那件事是真的吗?”
张青青接过赵美丽递过来的鸡蛋,吃得喷香,边吃边答:“赵兰的妈跟我妈非要我这么说,美丽姐,我不想做这神官了。”
她妈说了,她做上神官就给她吃肉,但家里的肉还是全给弟弟吃了,她连口汤都蹭不上,张青青觉得难过的很。
赵美丽不解,这神官是能说不做就不做的吗?还是小孩子心性:“神官多好啊,能学那么厉害的神仙手段。”赵兰的妈恨死商家人赵美丽懂,只是张青青的妈怎么也掺和进来了?复又幸灾乐祸起来,商家得罪了神官一家,有‘好’日子过了。
“可是我没学啊。”张青青说完小脸就白了,完了,她妈说过她敢说漏嘴就打死她:“美丽姐,你什么也没听到。”
赵美丽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张青青捂着嘴拼命的摇头,一边后退,和张美丽拉开距离后又飞也似的跑了。
徒留赵美丽在原地惊疑不定。
第5章
商妈气势汹汹往张虎家赶。张虎家现在搬到了矮山脚下的三进大院子里,离村子有点距离。有那好事的,看到商妈的样子,就猜到她要去找张青青,立刻就跟了上去。
商元看着惶惶不安的商兰,微皱起眉,她不过犯懒了一回,倒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果然像电影里说的,封建迷信要不得。抬起小短腿迈着四方步,商元在自家院子里站定,拿出幻镜卡激活。
又在仓库里翻捡了半天,定下张一次性低级音攻卡,正好给幻镜配个音效,用来镇住村民是再好不过。商元抬头望了望天,万里晴空,极好。
商妈从村长家路过,刚好被眼尖的村长看到,他追了出来,正要给商妈讲讲道理,让她不要冲动以免得罪神仙。就见四周薄雾渐起,空中落下莲花雨,庄严肃穆,正气凛然的仙家之音似有若无,三姓村的村民都走出家门跪了下来,有人癫狂的喊着:“神仙显灵了!”
村长拽着愣住商妈跪了下来,商妈反应过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天尊上仙在上,信女赵巧巧,素来虔诚供奉,没想到今天神官却说信女的大女儿八字不好是孤寡命,求上仙垂怜……”
很快,村民们就发现这仙音听着人心口疼。这是仙音凡人听不得的原因吗?
一道金光洒了下来,金光里慢慢显现一道梳着双鬓看不清五官的童子身影,只听那童子开口说道:“天尊上仙有令,三姓村神官张青青,不修德行,假借上仙之名造谣生事,现,上仙收回张青青神官之职,千年内不再庇护三姓村,以示惩戒。”
童子身影淡去,金光消散,三姓村的村民都傻了。张虎家的婆娘瘫软在地,半晌,她爬起来疯狂捶打着张青青:“死丫头你不是说你没有受天尊上仙点化吗?啊?怎么仙童都承认你是神官了?你居然说谎,你要害死我们一家啊!”
张青青尖声哭叫着:“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原在怀疑张青青假冒神官的赵美丽跪在地上,茫然失措,上辈子赵兰做神官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出,是因为她重生后扰乱了因果秩序吗?以后三姓村会怎么样?天尊上仙会不会惩罚她?两辈子都还没走出过上谷县的赵美丽恐慌了起来,也顾不上她准备对付商元的手段胎死腹中,踉跄着跑到神宫里叩头不止,在心里默念:“天尊上仙在上,这次的事情和信女没有关系,上仙您要怪就怪张青青一家和商元那恶鬼,千万不要错怪信女……”
商妈的脸色怪异极了,神仙都显灵说张青青造谣生事,她家阿兰的命数之说自然就不作数了,只是三姓村不再受天尊上仙庇护可怎么得了?
村长伏在地上失声痛哭。村民们瞋目切齿,有那急性子的,已经返身回家抄起家伙奔向张虎家了。更有那脑筋灵活的,扶起村长,劝道:“村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张青青一家得罪天尊上仙连累整个三姓村,我们现在得想办法补救。”
村长颤巍巍的点头,没错,要补救,他喃喃自问道:“可该怎么补救才能让天尊上仙收回成命?”
那村民转了转眼珠子,似不经意的说:“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张青青一家再霸占着神官的财产。”
村长深深的看了眼这村民,甩开他的手,径直去往张虎家。商妈原地踌躇了会儿,也跟了上去。其他村民见村长出面了,自然紧随其后。
张虎家的婆娘已经被人打的头破血淋,狼狈的趴伏在地上,她把张青青往前一推:“都是这死丫头的错,你们找她!”一把抹掉流到眼睛边的血,她又嚷道:“是赵发财家的让这死丫头诬赖商兰的,她还特地往我们家送了块五花肉,有错那娘儿们也有一份,你们也该揍她!”
抱着儿子缩在房间里的张虎默不作声,任由村民谩骂斥责,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张虎家的婆娘心里满是愤懑苍凉,谁让她嫁了个软脚虾,躲着就躲着吧,能护住他们的儿子就好。
张青青惊恐的尖叫着,被人扇了一巴掌,那尖叫就卡在了喉咙里喊不出来也咽不回去,说不出话来了。
村长正是这个时候到的,前头打人的那几个七嘴八舌的给村长出主意,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把张青青这丫头火祭给天尊上仙说不定有用。”
四下一静。
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商兰挨着她妈站着,到底不忍心,说道:“天尊上仙摆明了不喜欢张青青,把她火祭了上仙不是更生气?”
商奶奶牵着商元站在外围,她怕往里挤到时候再打起来会误伤到她的小孙女。商妈到是不再关注这些事,她只阴恻恻的盯着才来就躲闪在人群里的赵发财家的婆娘。
村长咳了两声,村民们停下争论,齐刷刷的看向村长,等着他开口。村长神色复杂的看着张青青,沉声道:“三姓村张虎一家、赵发财一家,一星期内搬离三姓村吧。”
张虎家的哭嚎起来:“别赶我们走啊,村长……你把这死丫头赶走,我们不走,走了我们怎么活啊。”
赵发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