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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没见许霖的身影,只见几个零零散散未做出来的木头,她往灶房看了一眼,听见那边有动静,片刻,就见许奇伸了个懒腰拉门而出,懒散的看了一眼贺澜,眼前一亮,“呀,二嫂,二嫂,你身上有钱吗?”
贺澜摊摊手:“小叔,你瞧我像吗?你还是去问娘要罢。”
这个许奇,成日什么不干,还老和家里拿钱,家徒四壁,哪有闲钱给他,真是个败家子!
许奇听了,脸色立即变了,哼哼了一声,甩甩手,回了自己的屋里头。
等许奇离开了,灶房那边还发出一阵阵的响动,已经有了猜测的贺澜,进了灶房,果真见许霖正据木头。
她轻咳一声,伸手拿了一块散在泥土地上的木块,瞧那木块有些模糊的轮廓,却不清楚,刚要张口,木块就被许霖夺了过去,许霖一声喝道:“谁让你碰了!出去!”
她被推的直直后退了几步,还心想着与他说说她的心思,她整顿思绪,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喜我,可这日子总得过,我这有一事,要与你说。”
许霖仍旧没有回应,她咬了咬牙,现在还不是撕破脸面的时候,她呼了口气,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浮土,直接离开了灶房,只是这赚钱的法子暂时被搁下了。
005:日子紧
从灶房里出来,贺澜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杨氏见贺澜回来了,鼻孔朝天,没个好脸色:“啥也没拿回来?”
贺澜噎了一下,拿什么?许二过生辰,杨氏还想让许二送他们东西?
杨氏见贺澜摇头,脸色一沉,心中就像是割了一块肉,白白费了那袋米粮,半点都没捞到。
那边小杨氏从旁屋掀开厚重的棉布帘子走出,见杨氏与贺澜都在,立即大步上前,嬉笑道:“娘,我方才绣出了一幅如意锦,等今儿个我就拿出去,看看能卖多少钱。”小杨氏瞧了一眼贺澜,又对杨氏说:“对了,码头上的事情我问过二弟了,他答应了,说是等晚上下了工再往出赶木具,这样等大元第二日拿出卖就可以了。”
果然……
许霖还是答应了,这样一来,就算许霖真的听她的话,做出花样多的木具,那也是为别人做嫁衣。
“既然霖子答应了,就依你的意思,等夜里大元回来了,与他说说。俊子田妞睡了?”杨氏问。
“还没呢,自和田妞说了大元以后有时间陪她只好,乐得睡不着呢,娘,要不去看看俊子?他现在已经会喊奶奶了。”小杨氏知道杨氏喜欢这个大孙子,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杨氏大喜:“啥?!赶紧带我瞧瞧我那宝贝儿大孙子。”
也顾不上一旁的贺澜,匆匆的与小杨氏进了旁下的土坯房。
贺澜本想着回自己屋中把那副牡丹绣赶出来,可突然想起许家还有一处三亩地,就在许家屋后头的百米处,那是一片荒地,根本长不出作物来,据她所知,长不出作物的土地分几种,脊贫地,盐碱地,山岭地,其中盐碱地的最不好弄,她深思了会,去了许腊梅那屋。
许腊梅也正坐在屋里头做着绣活,她的手法还不灵活,见贺澜来了,欢喜的招招手:“二嫂,你看这个绣的怎么样。”
家里的日子过得紧,许腊梅自然也得出一份力。
贺澜拿起来揣摩了一会,轻巧的弹了下她碎发半遮住的额头:“好着呢,就是这的线头还得处理处理,将这挑压下去就成。”
许腊梅和贺澜学着,随即又放下:“对了,二嫂找我有啥事啊。”
“那啥,咱家那块荒地一直没种出啥庄稼来?我想着咱们家那块地若是能种出些庄稼来,日子也就好过些了。”光靠院子里一小块菜园子根本不成,不过这话她可不敢与杨氏说,不然又该叨叨她了。
许腊梅傻了一下:“都荒了好久了,记得前几年还能长出苗,这几年土地泛着一层很奇怪的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日子久了,娘也不再操心那地的事了。”
白?照许腊梅的意思,那应该就是盐碱地了,改良盐碱地有些费事,家里头哪有多余的酸物来灌溉土地,费了几年,就算是引水灌溉也是麻烦的。
如今是冬日,土地闲置,正是改良的好机会,贺澜思定,点了点头,与许腊梅又闲说了几句,才出了屋。
许霖整个上午都在灶房里头做木具,只有下午才拿木具出去卖,许霖不在屋里头,她一个人在这小屋也自在,打了个哈欠,微微睁眼,就见地上一庞大的东西挡住了去路,在小屋里,显得极为扎眼。
细细一看,竟是满满一大盆子要洗的衣物,贺澜眉头皱起,复而出了屋,从水井打了水,开始洗衣。
满当当的衣物费了两个时辰,才全部洗完,饿了就喝水,渴了还喝水,总得来说,肚子里装得全是水。
“咋洗得这么慢?”小杨氏推门而入,见贺澜才忙活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今儿个小杨氏的心情不错,她又道:“过来灶房帮忙。”
一般情况,小杨氏是决计不会让她进灶房碰那些个菜饭,她一听小杨氏的话,眼前一亮,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小杨氏去了。
虽然只是帮着打个下手,但也能趁着小杨氏不注意,偷藏些吃食,小杨氏揭开米缸,露出一分忧色。
贺澜探着头瞧了一眼,见米缸里的米所剩不多了,就知道小杨氏在愁什么。
“这下可怎么办……”小杨氏嘀嘀咕咕说了一句。
“大嫂,这些米还能撑些时日,等完了和娘要些钱去米铺再买些回来。”
“真是不知柴米油盐贵,买一小袋米就得用三十文钱,菜也没了,还不得买菜,娘哪能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钱。”小杨氏气恼的说着。
杨氏掌管一切钱财,贺澜也不清楚杨氏手里头究竟有多多少钱,听小杨氏的意思,看来真的是十分紧迫了,贺澜顿了顿:“那怎么办?总不能一连几日都不吃饭罢,这不是快入十二月了,那会码头就该发工钱了,能买什么就先买点什么。”
“那几年村长还发些津贴啥的,日子凑活凑活能过的下去,这会连津贴也不发了,哎……”小杨氏叹息一声,突然扭过脸,看向贺澜:“对了,你大姐不是嫁了个卖糊灯笼的吗,听说日子过的不错,不如你回去瞧瞧,看看你娘家那边能不能帮上忙,好歹也是一家人。”
难怪突然将她叫到灶房了,原来是将主意打到她娘家的身上了,贺澜家中有二个姐姐,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小杨氏口里头的人正是大姐贺秋,的确是嫁给了卖灯笼的铁大雄,日子过的怎么样,她也不清楚,就算好,她也没那个脸面回娘家拿钱,娘家也没分家,那么一大家子,哪有闲钱扶持贺澜,何况还养着二姐贺芳,贺芳嫁到朱瓦村不到一年,就合离回了娘家,到现在也没再嫁出去。
贺澜轻咳一声:“大嫂,这恐怕不妥……钱财都由我大姐的婆婆掌着呢,我大姐身上连半个铜子儿都没有。”
小杨氏轻哼一声,一副不信的表情:“我看你是不愿罢!”
006:回娘家
小杨氏将装米的大缸盖好,继续道:“老二媳妇,平日里你可没少往娘家送东西,这会儿倒是将娘家撇的一干二净,哪有这等好事!这事我且不与娘说,若是我与娘说了,岂还有你不愿的余地。”
小杨氏其实也不敢和杨氏张口,这灶房里的事全由她一人打理,平日里的饭菜根本就填不饱肚子,她便常常偷着给自己开开小灶,可没想到,时长了,米粮费的太多,若是能让老二媳妇从娘家那边要些钱,填了这漏洞,方好。
打定了主意,小杨氏故作镇定的看向贺澜,等着贺澜回话。
贺澜默了几秒,回娘家的时候,正好能去那块荒地瞧瞧,她装作犹豫的点头道:“这……这,大嫂,我试试罢。”
小杨氏应着,“你现在就去,娘那边我来说。”这会儿正是午时,贺澜走了,还能省下米粮。
贺澜摊开手掌:“大嫂,我总不能空手回娘家罢。”
“你是傻了,还是咋了,让你回娘家就是为了能要些钱,你拿东西回娘家,那算得算失!”小杨氏的嗓音不由的提高,怕正屋的杨氏听见,又压低了声音,摆摆手:“好了,快去快去,没准儿还能赶上一顿饭。”
因着许霖这会不在灶房,所以小杨氏与贺澜的对话只有她们二人知道,即是出了什么差错,小杨氏还有另一应对的法子,见贺澜离开了,她嘴角不知觉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贺家在村的紧西边,除去贺家二老住的地方,统共就二间农屋,大儿子贺平与林氏住一间,二女儿贺芳小女儿贺喜住一间,至于贺家的二儿子贺云,早些年就入赘到了村里头的猎户白家。
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贺澜踱步在贺家门前,不知是进还是不进,尤是午时,各家各院皆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她干瘪的肚子咕咕作响,脸色渐渐泛起了白。
“三姐?”
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她缓慢的转过了身,瞧见一张稚嫩的小脸,与许腊梅差不多大的年纪,却比许腊梅长得有灵气,冲着那张稚嫩的小脸尴尬一笑:“嗯……喜儿。”
“呀,三姐,你咋站在外头呢?赶紧进来。”贺喜赶忙开门让贺澜进院子,欢喜的抱住贺澜:“三姐,我可想你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小妹贺喜的确是与她的感情甚好,她笑了笑,道:“爹和娘咧?”
“爹去隔壁村子卖菘菜去了,娘在屋里头做饭呢。”贺喜拉着贺澜往里头走,“娘,我三姐回来了。”
菘菜就是大白菜,贺家就是靠着卖大白菜过日子。
贺平的媳妇林氏听见贺喜的声音,先从屋里头走出,一身粗布衣,她是国字方脸,细缝单眼,在她的脸上,几乎找不到柔和之色。她在衣裙上擦了擦刚洗完菜叶子的手,稀奇道:“三娘,你咋回来了?”
贺喜撇撇嘴:“三姐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林氏是怕贺家三女也像二女贺芳那样,突然拿着一纸休书就回了贺家,给贺家凭添负担。林氏多看了一眼贺澜,后怕道:“三娘,你在婆家没啥事罢。”
这话刚落,于氏的话音隔着厚重的帘子传出:“三娘?三娘回来了?”
贺喜搭着腔:“嗯,娘,是三姐回来了,我瞧着三姐又瘦了不少。”
于氏掌勺走出,抬起胳膊肘抹了抹鼻子,忙将勺子递给林氏,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院中间的单薄身形,她眼间发柔,心疼道:“是瘦了,我就说那许家不是啥好人家,杨氏那个小气劲,谁不知道,你爹非得把你嫁进许家,瞧瞧这,才是几个月,就这的憔悴了,赶紧进屋,饭也快好了,你可得多吃点。”
贺澜听着有些心酸,可怜的原主已经饿死了,既然她代替原主活了下来,就要好好的替她孝敬二老,她抿嘴笑着:“娘,我好着呢,别担心我,再说了,没准嫁到别的人家,还不如现在呢。”
说到这,她是再没脸面向于氏讨银子。
贺喜在后方推着贺澜,“三姐,快进屋。”
贺澜本要下厨帮忙,于氏硬是拦着,让林氏与贺喜先去忙活,拉着她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唠家常。
于氏知道贺澜嘴上虽不说,可肯定是在许家受了苦,于氏一辈子辛辛苦苦,劳劳碌碌,也没让子女享过一点福,二女儿更是她心头的一点痛,二婚的女人是不好再嫁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