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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元抖着身子拍了拍从外面锁上的门,止不住地翻白眼:这见鬼的侯爷是有病吗?禁足就禁足,锁院门干啥?
小春提着一小篓木炭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自家小姐立在院门口跺脚。
小春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小姐自从碰到头晕倒后醒来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知道是不是侯爷和韵姑娘的事对小姐打击太大了,反正打醒来后,小姐再也没有把侯爷挂在嘴边念叨了。
其次小姐也不再因为食物住处不合意就大吵大闹了。
而且最大的变化是,小姐开始记挂小少爷了!
小春往火盆里扔了一块炭,拨了拨底下的土豆,看起来焦黑一团,应该是熟了。
小春夹出土豆,欢快地想:虽然不知道小姐对侯爷失望是好还是坏,但小姐肯对小少爷上心就是个好兆头呢!
“夫人,土豆烤好了,回来吃吧!”小春对着门外喊道。
千元听到呼喊,望了望冬日里特有的灰蒙蒙的太阳,迎着寒风垂头丧气往屋里走。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一个着灰色绸袍的高大男人端坐在书桌前翻着一本书。
明亮的烛火闪烁跳跃,男人的面容在光源的照耀下更显得俊朗不凡。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杜老头,果然如此哎!你长得可真好看!”一个穿绿色夹袄着同色百褶裙的少女撑着脑袋笑嘻嘻盯着男人说。
男人闻言,浓眉微皱,抬手在少女额头轻点:“韵儿,又胡说。”
少女嘟嘴:“老头儿,我刚痊愈你就欺负我。”
“好好好,我错了。”男人投降。
少女满足大笑,低头翻书。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温度极高。
男人盯着少女垂头看书的侧脸,圆润光洁的耳朵,白皙修长的脖颈,蓦地喉头一动。
男人抓起手边茶盏,送到嘴边时才发现是空的。
“来人呐,送壶茶来。”男人高喊。
“老头儿,晚上不要喝太多茶,不好。”少女在一旁轻声说。
男人听到少女的娇声软语,直觉口干舌燥,只好又喊:“送壶水来。”
没一会儿,一个丫头端着茶壶进来了。
倒了水,放下茶壶,丫头却站在屋角不肯退下。
“小莲,你可是有什么事要求侯爷大人帮忙吗?”绿衣少女笑眯眯问道。
男人冷着一张脸:“还不退下!”
丫头吓得一哆嗦,两腿发软就跪下了:“回侯爷,回韵姑娘,小世子从下午就一直跪在门外,这会儿外面下雪了,天寒地冻的,奴婢想着…想着小世子身体单薄,若冻出什么好歹来,总是不好的。所以,还请侯爷开恩,不管小世子做错了什么,求您让小世子起来把……”
侯爷杜磊沅听了冷哼一声:“就说你看着眼熟,你是方氏身边的丫头吧,你主子还真是在哪都不消停!”
“不是的,侯爷,奴婢是担心小世子身体啊……”小莲急忙解释。
“他若以为这样能威胁到我就尽管跪吧!”杜磊沅不甚在意地开口。
绿衣少女在旁观看半天,听到下雪就奔到窗边去看,果见天空洋洋洒洒飘起了鹅毛。
少女一阵兴奋跑回来,也不管杜磊沅黑着的脸,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老头儿,下雪了!我们出去看雪好不好?好不好嘛?”
杜磊沅心软成了一滩水,嘴上却不肯答应:“你身子刚好,还是不要出去吹冷风。想看雪,待明日我让人在花园里搭个暖棚,保证又暖和又舒服。”
少女起先还撅嘴表示不快,听到后面喜上眉梢:“你可要说话算话呐!不准骗我!”
杜磊沅点点少女的额头,轻笑:“我何曾骗过你?”
少女捂着额头嘟嘴:“我知道你最好啦!”
小莲一直跪着,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心里恨恨道:勾引人夫的小贱人!
第22章 侯府夫人
据小春说,静园是整个侯府里最偏僻最破旧的一处院子,与外街仅一墙之隔。自上任侯府夫人在此终老后,就几乎没有人肯过来这里了。
千元冷得在屋里抱臂转圈,听到这里嗤笑一声:“傻小春,这鬼地方看着都荒废有上百年了,我看呐,那上任侯府夫人只怕就是在这里……阿嚏……被冻死的!”要不都说这不受宠的后宅女人可怜,千元现在是完完全全地做到了感同身受。
别的不说,单就最重要的吃住来讲,千元表示非常不满意。偌大的房间,只给三小袋木炭取暖;饭也不管饱,连着三顿都是清粥小菜,零嘴点心更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要不是小春管文秀那丫头偷摸要些土豆来烤着吃,千元和小春早就给饿趴下了。
这一声声的喷嚏听得小春心惊,她忙放下手里的水壶,急急跑到床边扯过被子将千元裹起来:“夫人,你这才刚受过伤,身子还没大好呢!就算不困,在床上躺着养养神也好,要吃要喝尽管吩咐小春来做,何苦你自己巴巴站在地下受凉呢?”
千元搂住被子,腾出一只手捏捏小春的圆脸:“好啊,小丫头片子,还管起主子的自由来?”小春是原身奶娘的亲女儿,自小就在原身身边伺候。说是自小,其实小春比原身要小将近10岁,认真讲起来,就是个小姑娘。
“小春哪敢啊?小春是为夫人好,你头上的伤还没处理,要是再着了凉,就不得了啦!”小春故作夸张,眉眼飞起,有着小女孩特有的可爱。
“我怎么记得昨个儿有人跟我说,她托人求过小世子,哎,那位小世子怎么还没请来大夫呢?这是为什么呢?”千元笑,也故意摇头晃脑起来,“噢!我知道啦!因为那人是个小骗子,她骗了我!”
小春急了,脸涨得通红:“没有没有,我没有骗夫人!”
“啊,那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那人是个小笨蛋,去托付一个靠不住的人。”
小春跺脚:“文秀最可靠了!”
“傻姑娘,谁说文秀不可靠啦?我说的是小世子。”千元见小春要哭出来,连忙收了逗弄她的心思,“他才四岁,你们指着他能做什么主?真是指屁吹灯!”
“什么?”
“意思是你们指望放个屁就能吹灭蜡烛!”千元惆怅地解释,无视掉目瞪口呆的小春,拖着身上的被子移到窗边,她知道自己的言行和以前那个大家闺秀方若君有着天壤之别,但装又装不来,还不如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小春傻白甜一个,早就对千元所说伤到脑袋行为失常的理由深信不疑了。
更何况,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让她烦恼。千元倚在窗边闷闷不乐地想,这个方若君的愿望,能不能有什么法子给稍微变通一下?在男女主感情深厚的时候去拆散他们,然后让男主爱上自己,这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千元酱,你不要总是想着偷工减料好不好?”系统的吐槽适时出现。
千元:说得简单,你倒是把我送到男女主还没相遇,原身刚嫁进来的时间线上啊!这会儿木已成舟,你让我怎么办?这种“冷遍全天下,只暖你一人”的男主,最难搞了!而且,现在杜磊沅的“真命天女”已出现,你说我还怎么攻略?拆这种CP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你怎么能这样消极?”系统的声音有些复杂,恨铁不成钢有之,更多的像是难过。
“夫人,快看,下雪啦!”千元还没来得及回答系统的问题,耳边就响起小春突然兴奋起来的声音。
“千元酱,你别忘了,方若君的儿子是怎么死的?”系统接着出声。
千元胳膊被小春拽住,不由怔怔推开窗户,果见外面漆黑的夜空里飘起片片白色的雪花。她回忆起方若君血红的眼,记起方若君声音嘶哑地哭诉自己的宝儿在雪夜里跪了一夜,高烧不断,在病痛中不幸早夭。
“下雪,是下雪。”千元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方若君推凌芝韵下水,被杜磊沅罚在静园思过,撞墙伤到脑袋,丫鬟托人求小世子给方若君找个大夫,可是一个年仅四岁没有实权的小孩子,到底不能单独成事。他去求杜磊沅,但他父亲一心要惩罚她的母亲,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心实的孩子在外苦跪一晚,平白丢了性命。
千元:系统,是不是这样?那孩子只是做了父母感情不和的牺牲品?
“千元酱,我希望你自己去感受。这虽然只是虚拟世界,但你能做的远不止是坐以待毙,你的任务也从来不是简单地攻略他人,你可以做得更好的!”
系统突如其来的夸赞和鼓励倒让千元不好意思起来:我运气向来差,喝凉水都塞牙,所以做事难免就有些畏手畏脚。既然你大小也算个仙君,咱俩相识一场,你可得保佑我,别在这里就把自己作死了。
“你放手去干,只要给方若君一个结局,不管好坏,我都会先把你回收回来再说。”
得到系统保证的千元彻底放下心来,她盯着雪花想了一会儿,握住小春的手,侧头笑说:“小春还记得回咱们家的路吧?即使天黑你也找得到吗?你不是说,咱们家的大夫比京里谁家的都好,你能回去替我请一个来吗?他杜磊沅不管我死活,咱们家不会,对不对?”
小春单纯,心思却通透,听千元这一连串没头没脑的问题,脑子马上就转过来:“夫人,要找将军求救吗?您以前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夫妻之间的事,怎么好拿回娘家说……”
“以前是你家夫人傻,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日做人子女,一辈子都是骨血至亲,亲人是什么,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都分不开的人。的确,小事,做子女的自然不该拿去叨扰父母,惹他们心烦。但我现在被关禁闭,被迫挨饿受冻,受伤没有大夫,这些是小事吗?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老实说,小春,静园这个鬼地方,别说是一个月,就是再多呆一天,我都要没命了。”千元扯天扯地一通说,把小春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只好答应下来。
做通小春的思想工作,千元拿出所有的棉衣将小春武装起来。穿暖之后,她拉着小春来到临街的墙边,小心翼翼地扶起那架常被下人们用来翻墙出行的梯子,放低声音对小春再三叮嘱:“记得啊,这会儿天还不是很黑,但冬日里,街上行人回家早,路上人少,但大街肯定还有些小商小贩卖东西的,所以你走大街,千万别抄近路走小巷!”
“知道知道,那里容易出现流氓地痞小混混嘛。”小春好笑地拍拍千元的手,“夫人,您都说好多遍啦!咱家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回去!放心吧。”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竟学的大人样?”
小春做个鬼脸轻手轻脚爬上梯子,翻身坐在墙头上对千元低笑:“夫人,我真喜欢您现在的样子。”
“我也喜欢我自己。”千元和她开玩笑,等她坐稳,从底下帮忙举着,看她将梯子抬过去在墙外搭好,两人挥挥手以示告别。
听着小春的脚步远去,千元拍拍手往房间走,一跨进堂屋,她就一脚踢翻了那盆小春再怎么努力也烧不旺的火盆。炭灰和冒着红星的木炭条在屋内四散开来,千元跑到床边,扯下那些轻飘飘的帷幔扔在地上,有的碰到木炭条就慢慢燃烧起来。
千元见火势起来的太慢,而外面的雪花却已经要在地上生根了一样,心里一急,挥手打翻屋里唯一的照明蜡烛,拖下床上的被子,折起被子一角放在蜡烛旁边。
一时间火光大起,千元猛吸几口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