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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杜磊沅选了一条相当不错的路。
千元反手摸着后背,那个做上去的胎记应该愈合得很好,不过三天而已,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他们觉得随便找的女孩会显得‘天命之女’这个称号太廉价?”小春倒杯茶递给千元,顺口接道。
千元听完一笑:“廉价?他们这些江湖人,造反还要弄得人尽皆知,给皇上提前打好招呼说‘不好意思,我要抢你皇位坐几天’,这种行为就不廉价?”
“江湖人的规矩,咱们哪能懂?”小春捡起滚落的线团,“或者这是魔教的一种战术,那叫什么来着……声东击西,丢出前朝公主这样的消息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再暗暗做准备。您不也说过,他们要打着正义的旗帜聚拢人心,使皇位来得名正言顺嘛!”
“对,”千元脑中闪出一个想法,她拍着脑门说,“对对对对,小春你说得对,他们大张旗鼓找前朝公主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若是只要个傀儡,随便找个人又何妨?可他们偏偏这样大费周章,为显得真实可靠,他们甚至将护法孤身攀墙救公主失败的心路历程都让说书先生给宣扬出来,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没脑子的行为。背后,说不定潜藏着巨大的阴谋!”
小春见千元玩得开心,忍不住提醒她:“夫人,这不是咱们该关心的事,现在我们得好好想想侯爷为何要让您成为可能的‘天命之女’。且不说您不是,就算您是前朝公主,这被捅出去,他也捞不着什么好呀!难道,侯爷想造反?他要把您交给魔教?”
千元听着小春的话,便停下自己的推理,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口水:“壬远说,近日城里似乎混进了一些此前从未见过的江湖人士,形迹可疑。当今圣上主张朝廷和江湖正道交好,京城里从不缺江湖人,但这些新进城的江湖人为什么要掩藏踪迹呢?”
“因为他们不是正道人士!”小春脱口而出,千元笑着点头:“所以,魔教人在京里,杜磊沅怎么反倒加强了府里的警戒呢?”
“因为杜磊……侯爷,啊,他并非想投靠魔教,他还是效忠朝廷的。”
效忠朝廷与否还很难说,但他誓死效忠凌芝韵是千真万确的,千元放下手里的茶杯,盯着燃烧的炭火想:不论如何,这个麻烦的胎记不能留。
晚上,暖阁。
千元光着上身趴在床上对小春说:“动手吧。”小春用火钳夹起一块烧得正旺的炭条,怕得直抖,她抹抹脸上的眼泪说:“夫人,可能会很疼,您忍着点。”
“没事,长痛不如短痛,小春,你一定要快准狠,别让我疼太久。”千元说完咬住枕头,嘴上说得轻巧,实际上心里还是怕得要死。
下午和系统商量,结果那家伙还是一副死样,说什么忙都帮不上。走投无路之际,她不得已才选择自残。
千元闭上眼捂住耳朵,她没有勇气听小春靠近的脚步声,也没有勇气听皮肉被烧焦的声音。热浪在裸/露的皮肤上空游走的时候,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心跳声环绕在耳畔,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小春的。
突然,千元想起小春笑意盈盈的脸,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孩子这么小,如此残忍恐怖的画面怎么能让她看?
正想着背上肩胛骨的部位猛地落下一物,滚烫灼热。千元头皮一紧,死死咬住枕头忍着没叫出声,她握紧拳头听到小春低声啜泣的声音,鼻子一酸,强撑着探起肩膀回头伸手盖住小春的眼睛:“小春不怕,马上就好了,小春别怕。”
小春拉下千元的手,看看伤口立刻夹离炭条,走开放下火钳去洗手:“夫人,小春不怕,小春只是心疼夫人。”千元已经疼得没力气再抬手,便侧头朝她笑:“我没事。”
小春洗干净手,端着冷水和药过来帮千元处理伤口。
“小春,怎么样,那朵该死的牡丹现在不见了吧?”千元见气氛太伤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嗯。”小春闷闷地回答,“夫人,侯爷怎么那么坏?您可是她的结发妻子,他怎么……”
千元沉默,她没有告诉小春凌芝韵才是那个真正拥有牡丹胎记的人,杜磊沅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要保护凌芝韵。
但是,这种只有上帝视角才能获得的消息,她没有办法告诉小春。
正如她不能告诉小春,我们只是参演男女主角精彩人生的配角,男主的好,只能给女主。
的确,用结发妻子换爱人的法子十分恶毒,但对杜磊沅来说,这样不仅可以除掉他和凌芝韵之间的绊脚石,还可以解除爱人背后那可怕的秘密带来的危险。
更何况,他厌恶方若君已久。
千元没有告诉其他人背部烧伤的事,药是小春在前一晚出府拜托壬远得来的,卧床休息的时候,小春对清苑的人都只说是背疼。
烫伤药的味道极重,千元借口月事不准,让小春托李娘子找府里的老大夫开了几副药。药拿回来后,又说不好意思让院里的小姑娘知道,就让小春搬个小火炉放在暖阁内,每日煎药将小小的空间熏得全是药味。如此一来,杜金轩首先就不愿意进暖阁,其他人进来也是速速回完话速速离去。
一连多日,李娘子见千元还是没有下床,就去上报了杜磊沅。
那日,千元感觉身上松快些,坐起身歪在床上看杜金轩的作业,忽听小春在外报“侯爷来了”,她望眼炉子上煮的咕嘟咕嘟冒泡的药,安心地继续看手上的本子。
杜磊沅一进屋,便抬手挡住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不是说病着,这样怎么养病?”
“呀,侯爷来啦。”千元佯装没听见他的问话,撩开床帐冲他打招呼,“我背疼得很,不能下去跟您行礼了,您见谅。”
“背还没好吗?”杜磊沅闻言皱眉,“不应该啊。”
千元隔着雾气看他站在门口不肯再往进走一步,心里欢呼雀跃,脸上却一片平静:“侯爷说什么不应该?”
“你装什么傻,这么久,你没发现背上有什么不对劲?”
“噢,您说我背上突然多了个漂亮的牡丹花印记啊?”千元笑道,“我还让丫头捧着镜子看过,牡丹花挺好看的。说起这个,我还得谢谢侯爷,原来您那天叫我去是做美容啊,您早说嘛,我要知道是做美容,肯定痛痛快快就进去了,绝不要您用什么消息跟我交换的。”眼瞅着杜磊沅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她微微勾唇,“不过,最近这朵花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长了刺一样的疼呢。”
“这不影响,时间一久,会好的。”杜磊沅彻底放下心,他放下袖子,正色道,“除夕那晚,圣上举办宴会,宴请群臣,要求带家眷,希望你尽快养好身子。”
难怪,我说呢,要不是有事,你怎么会来呢?千元放下手里的本子,笑吟吟回道:“当然,请侯爷放心。”
第38章 侯府夫人
杜金轩开始上课后,每日便忙碌起来,而千元因为要卧床养伤,不能像以前那样陪他吃饭做功课。
所以,一连数日,杜金轩除早起请安和睡前问候,住在同一个房子里的两人竟没有什么时间相处。
眼看着年关将近,先生们都要回家过年,课程就暂时搁置,杜金轩总算得以喘口气。
千元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伤药换成修复的药膏,味道没有前一个那么冲,屋里也不需要再熬中药掩人耳目。
为祛房里残留的药味,小春拿出久置不用的香炉,点上原身珍藏的檀香。
千元其实闻不太惯檀香的味道,但小春说这是方若君最喜欢的香,她只好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倒是杜金轩人小鬼大,说檀香的味道清雅,于人最是有益,每日都叮嘱小春别忘记点香。
千元见他喜欢,就让小春每晚也在他的卧室内点上一炉。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除夕宴会近在眼前,杜磊沅在前两天送来一套全新的宫装,暗紫色的光滑绸缎上用金线绣着牡丹,看着就价格不菲。
小春笑千元失忆后变得真俗气,动不动就夸杜磊沅财大气粗,明明自己以前过的日子更娇贵,千元听完只是笑,并不生气小春说她俗气。
她喜欢俗气这个词,热烈又充满烟火气息。
晚上擦完药,千元瞥眼桌上的宫装,摸着背后烧伤的凸起突然笑起来,她挺想知道杜磊沅把自己交出去之后,得知皇上那边最后只能见到一个烫伤的丑陋疤痕会是什么表情。
小春对千元总是神神叨叨的表现早已见怪不怪,看她笑得诡异,只微微叹口气便继续收拾药箱。
杜金轩还太小太单纯,对所有事都要问个为什么,凭着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他趴在床边问千元:“娘笑什么?”
“我呀……笑我怎么这么好看!”千元抿嘴看着杜金轩,小春听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放好药箱走过来拉起不知怎么接话的杜金轩:“别听夫人唬你,时间不早了,小世子,该上床睡觉了。”
一切收拾妥当,小春进来熄灯,发现千元还趴在床边,两眼盯着桌上的宫装直冒光,她抚抚手臂问:“夫人,您要试穿衣服吗?”
“不啊,不用试,我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千元嘻嘻哈哈地回答,小春奇怪:“那您瞪着衣服干嘛?那衣服都要被您的目光穿个洞出来啦!”
“我在想,衣服上的金线有没有可能……拆下来……”千元摸摸下巴,“那么多金线,卖了应该值不少钱。”
小春不再接话,吹灭蜡烛说:“夫人,早点睡吧。”
第二天晌午,刚吃过饭,千元拥着被子斜靠在床上给杜金轩讲成语故事,小春坐在地下纳鞋底,荷花突然来报说“侯爷来了”。
明天便是除夕,千元觉得杜磊沅是来告诫初次进宫的她一些注意事项的,刚好她也有话要跟他说。这么一想,她让小春给杜金轩穿好鞋带他出去,她要和杜磊沅好好谈谈。
果然,杜磊沅进屋后先是就宫宴的事简单做了番介绍,然后问千元还需要什么,趁还有时间,他找人办好。
千元撑着脑袋想了想,笑道:“需要倒是没有,但我的确有个事要求侯爷。”
“说吧,只要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杜磊沅漫不经心地回答,千元偷笑,flag别立得太早,她佯作惊喜状:“真的嘛?侯爷不可以反悔哦。”杜磊沅不耐烦地说:“真的,快说吧。”刚好李娘子进来倒茶,千元忙对李娘子说:“那就请李娘子做个见证,今天我提的要求,只要在侯爷的能力范围内,他都得答应。”
杜磊沅脸色沉下来。
李娘子听完讪笑道:“夫人和侯爷说笑,奴才知道什么呀。”
千元一看,失落地说:“那好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明天可能也去不了了。”杜磊沅哼哼两声,指着李娘子喝道:“答应她!”李娘子不明所以,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
千元在心里对李娘子说声对不起,她不是故意拉李娘子下水,但李娘子在府里地位不比其他的家仆,杜磊沅就算怒火冲天,看在李娘子公公的份上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既如此,那我就说了啊。明晚的宫宴,你说不能带轩儿,但放他一人在院里,我心里不忍,便决定让小春留下陪他,不过如此一来,我身边就少个贴身丫头。进宫嘛,虽然不比家里,但总得带个人以防万一……”
“说重点。”
“我想让凌姑娘陪我进宫。”千元的话被打断,有些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