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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话里有话，战山河立刻便听出，他这是在说昨日在廊下，他杀云珍的事。顿时，皱紧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王爷。”
就在这个时候，柳盏英的声音响起。赵煦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小口，然后看向柳盏英。柳盏英视线跟他对上，眼睛里是幽怨和复杂，“听说昨晚，有丫头留宿王爷房里。不知，可有此事？”
“嗯，确有此事。”
赵煦点头。
话音落地，柳盏英的脸色微变。
她没想到，赵煦会这么轻易地就承认，她还以为，他会继续瞒着。
“正好，本王也要跟王妃说这件事。”赵煦又道。
“说这件事？”
柳盏英眉头皱起，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啊。”
赵煦点了点头，道，“本王准备将她收房，留在府中。”
“什么？”
柳盏英激动地，差点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她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赵煦。
她不敢相信，赵煦竟然如此直接地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她想在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成分，但可惜的是，她注定要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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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3章 平妻
“肃王这件事，做的有些不妥吧。”
就在这时，战山河摸着手腕，开口。赵煦朝他看过来，只见战山河抬起头，目光微冷地看着赵煦，说道，“王妃刚刚为肃王生下小公子，这月子都还没有完，肃王就着急纳妾，是不是有些不把王妃，不把我们柳家放在眼里？”
“本王并没有不把柳家看在眼里。”
赵煦道，“相反，本王很敬重镇北侯，也很敬重战将军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勇敢。只是，战将军恐怕是哪里误会了，本王并没有说要纳妾。”
“不是纳妾是什么？”
战山河问。
柳盏英也疑惑地朝赵煦看去。
赵煦看着他们，淡淡道：“是平妻。”
“什么？不行！”
赵煦说完，柳盏英先是惊怒，随即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差点飞起，“我柳盏英绝不会跟任何女人，平起平坐！”
说完，怒瞪赵煦。
战山河眼里，也涌出愤怒。
“这样吗？”
赵煦抿了抿嘴角，抬起头，看着柳盏英，认真地说道，“若是王妃实在介意，那本王也不便勉强。她，只能是本王的妻子，而王妃你，何去何从，自有王妃自己决定。若是王妃觉得委屈，当初的协议，依旧有用。”
“赵煦——”
柳盏英猛地站起来，指着他，脸上悲愤交加，“你，你怎可如此羞辱于我？枉我，枉我对你一片深情！”
“哦，是吗？”
赵煦抬起眼皮，淡淡地看着她，眼神有些冷，“可是当初率先违反协议的人，是王妃你自己啊。”
赵煦说完，柳盏英的身体跟着晃了晃。
战山河连忙站起来，伸手想要将柳盏英扶住。可是，却被柳盏英一把推开。
“你想让我自动出局，跟那个女人双宿双栖？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如愿的！你等着，你们等着！”
柳盏英说完，拂袖而去。
战山河冷冷地扫了赵煦一眼，也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赵煦出声喊出了战山河。
战山河停下来，眯着眼睛看向赵煦。
只听赵煦道：“战将军，珍儿是本王的命。若是有人想取本王的命，那本王会跟他拼命。即使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不过，本王奉劝将军在做决定之前，先考虑下您背后的柳家。暴风雨下航船，柳家还能经受得住几次风浪的袭击？”
赵煦这话，既是警告，又是提醒。
……
战山河皱了下眉，转身离开。
等偏厅里的人都走光了，赵煦这才舒了口气。
他曾经向珍儿许诺，会娶她为妻。
如今，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的。
平妻。
虽然也是委屈了她。
只是从大夫那里，得知那个消息之后，她发现自己必须要给她一个名分，给她肚子里，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一个名分。
珍儿，我能为你做的，暂时只有这些了。
有些事情，你不能出面，那么，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吧。
我不怕当恶人，我只怕我当了这个恶人，你还是要离开。
你会离开吗？
不，不管你会不会离开，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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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4章 栖书斋外
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事，赵煦都不会再只让她离开。
在感慨的同时，赵煦又多么欣喜那个小生命的到来。
正因为那个小生命的到来，他才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将珍儿留在他的身边。
不管怎么样，以珍儿的善良，她应该都不会忍心，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吧？
所以这次，他肯定能把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
只是……
想到这里，赵煦眼睛里闪过担心。
他想起大夫在宣布那个好消息后，又宣布的另外一个坏消息。
大夫说，珍儿的身体极其虚弱，像是中了毒，又像是身体本身的虚弱。
大夫医术不够，诊断不出来。
所以，他连夜写信，让人找到珍儿的师父，毒手医仙前辈。
只要毒手医仙前辈来，珍儿的身体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赵煦想。
……
柳盏英愤怒地从翰澜院离开。
她斥退左右，不让人跟着。
不知不觉，走到栖书斋前面。
她站在院子前，抬头看着眼前的院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要出现？
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跟阿煦中间？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这般地折磨我？
……
“盏英，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身体不好，还是跟我回银柳院吧。”
就在这时，战山河追过来，想要带她离开。
刚才肃王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个女人是他的命，动不得。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有盏英。
战山河不想看到柳盏英在赵煦这里，继续深陷下去。
他害怕有一天，她会被那泥沼吞没，再也爬不出来。
“我恨她，我恨她！”
柳盏英站在树下，盯着面前的院子，咬牙切齿说道。
“盏英，你别想不开……你还年轻，你还有阿寅……你想想阿寅，你……”战山河劝道。
可是，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柳盏英粗暴地打断。
柳盏英转过头，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他。
战山河对上那双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人不再是那个熟悉的盏英妹子，而是一个来自阴间的恶鬼，有一只恶鬼住在她的身体里，正阴森森地看着他。
纵使是纵横沙场、骁勇善战的战山河，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要提那个名字！”
柳盏英盯着战山河，视线又像是穿过战山河，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那个孩子！我恨他！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沦落到……”
“盏英！”
眼看着柳盏英就要说出什么禁忌的话，战山河飞快地打断她，“你不要胡说。不管怎么说，阿寅都是你的孩子，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我的孩子？”
柳盏英勾了勾嘴角，眼神有些冷。
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
……
“盏英？盏英！”
柳盏英眼皮翻了下，在战山河的面前倒下。
战山河抬手，及时扶住她。
他又喊了两声，发现柳盏英晕过去。
无奈，叹了口气，将她抱起，离开栖书斋，朝银柳院走去。
……
当他们离开后，旁边拐角转出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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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5章 偷听，真相
果儿捂住嘴巴，惊讶地看着战山河抱着柳盏英，离开的方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很快，她就疑惑于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王妃她，为什么会恨自己的孩子？恨王爷的孩子？
果儿皱眉。
就在这时，果儿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曾经在银柳院里，听到丫鬟背后偷偷议论的话。那是两个，平日里在银柳院配合着柳家婆子，照顾小公子的丫鬟。
“王妃好像不太喜欢小公子。”其中一个丫鬟道。
“怎么会？小公子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说不定以后，便是王府的世子。王妃怎么会不喜欢小公子呢？”另一个丫鬟问。
前一个丫鬟解释：“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次，朱妈妈想把小公子抱给王妃瞧瞧。我当时守在门口。可朱妈妈刚把小公子抱进去，我就听到王妃的咆哮声，王妃将朱妈妈和小公子轰了出来。”
朱妈妈便是京城镇北侯府，派到鹳洲肃王府的、给柳盏英生产的那几个婆子中的一个。孩子出生后，便留在王府，成了孩子的奶妈。
“不会吧？有这种事？”丫鬟问。
“我也纳闷。”
丫鬟道，“可你不觉得奇怪吗？别家的主子生了公子，肯定是高兴的，恨不得带在身边，随时随地照顾。可咱们家的王妃，却偏偏相反……小公子出生这些天，我都没见王妃去小公子的房间，看过小公子，更没见她将小公子抱在旁边照顾……”
“你这么一说，的确很是奇怪。”
那丫鬟听了，也跟着露出疑惑。说完，她又偷偷看了四周，压低声音，道，“其实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小公子，跟王爷长得不太像……”
“嘘！闭嘴，这话也能乱说！”
“啊，是我说错了……我该死……都说孩子像舅舅，或许，咱们小公子，长得像王妃的兄弟呢？”
“就是，以后这话，你还是少说……”
“我知道了……”
……
当日，果儿也是无意中听见那两个躲在假山后面的丫鬟，偷偷议论。
当时，她听了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就像其中一个丫鬟说的，小孩子长得并不一定要像自己的父亲，有可能像母亲，像舅舅，也说不一定。
当时果儿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今日，在不小心偷听到王妃跟战将军的谈话后，她的想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不不不，应该不是。”
想到这里，果儿飞快地摇头，想要将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可她越是想将这个想法赶出去，这个想法就越是要冒出来。
最后，她牙一咬。
不管了。
既然怀疑，那就暗地里查查。
万一，就抓到王妃的把柄了呢？
果儿想。
她今日来这里，原本是听说，昨晚王爷房里有人留宿。她就想着，会不会是云珍？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一看，竟然偷听到那番谈话。
这里一定有秘密。
果儿眯了眯眼睛。
……
栖书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