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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表情郑重,看向周放:“你觉得我们该怎么选?”
周放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容卿突然拍响桌面,在注视中一指点向地图中的匪寨。
净远附和道:“当然是自己干!”
嚯!
自己干!好大的口气!一张口就要谋反!
袁崇看着眼前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怒道:“你们两个小秃驴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要谋反然后来拉我匪寨下水!我就说你们没安好心思,暴露了吧!”
容卿不能说话,但是她早就和净远把接下来的路商量好了,净远开始忽悠匪寨头目拉旗单干。
“这天下摆在这谁都想啃一口,你说的那些王侯将军没一个善茬,一个个可都是山上的猛虎,与虎谋皮本就是场冒险,既然左右不过裤腰挂脑袋的买卖,不如自己当家做主!”
周放本一直是沉着冷静的,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头一次露出震惊不已的眼神,一双眼上下审视吃惊道:“你们确定是寺庙长大的?”怎么比胆子这般大,连他都不敢如此笃定地说出揭竿起义的话他们却如此理所应当。难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英雄不问出处嘛,大家都是真英雄,作甚么跑去别人地盘当狗熊。”
这话里匪气十足,可谓是正中袁崇下怀。他赞赏地看向小和尚,他就喜欢这般爽快的人!他当然知道要是投奔到别人手下肯定过得不如现在舒坦,寄人篱下可不是件舒服的事,但是他自身实力又不够,之所以最近一直在商讨犹豫的就是这里。
不过如今不一样了,眼前正有有两位来投奔的高手!如今文武双全,还犹豫什么!
最后几人合谋拍板,咱自己反!
“今晚宰一头猪再加两只烤全羊!欢迎两个小师父加入咱们匪寨!哈哈哈!”
周放还有些回不过神,这可是谋反啊,一旦反了头上就顶着乱臣贼子的头衔,不成功便成仁。怎么这几人轻松的就跟订了晚上吃猪肉还是羊肉似的,都不沉重一下的吗!
不,大家一点都不沉重,相反还很激动!
尤其袁崇还揪着容卿净远好奇地关心起了他们这些年在寺庙里吃没吃过肉的问题。没吃过肉啊?哎,那肯定也没喝过酒了。哎呀呀,两个小可怜,晚上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两个小可怜。
然而当晚上看见大口吃肉的小和尚和慢条斯理的小尼姑,大当家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两个小崽子连人都敢杀,肯定不是正经出家人!他怎么就不长记性!
临散会前,大家突然记起了被遗忘在一旁角落里的“王昆”。周放指着他到:“这人怎么办?”
怎么办?总比能再给送回去吧?
大当家的有些苦恼的看着这个包袱,这些年他们匪寨和官府本就关系紧张,再说刚才说要揭竿起义打朝廷,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麻烦!要不直接杀了吧。”
但这时容卿突然出手拦了一下,她明澈的眼睛看着大当家摇摇头,袁崇冷不丁被小尼姑纯洁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
罪过罪过,出家人面前……诶不对,小尼姑杀过人的啊!
最后,袁崇还是没杀他,大手一挥:“给他扔到猪圈里去当个奴才使唤!”
******
赵谦在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中恢复意识,睁开眼迎面就是一个硕大粉白的猪屁股,满身泥泞,地上还有一坨新鲜出炉的猪粪,一阵阵臭气熏得他两眼一黑,差点没又昏过去。
耳边全是哼哧哼哧的猪叫声,一头头猪拱在一起吃一盆恶心不知何物的东西,赵谦何曾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崩溃大怒!
来人!来人啊!快来把孤扶出去!哪个狗奴才如此大胆竟让孤出现在这种地方!
“啊——啊额——!”他大喊,却发现自己张开的嘴里只能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舌头不知怎么全然失去了知觉,一坨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赵谦的瞳孔震动,里面迸发出惊恐。
孤的舌头怎么了!孤为何不能说话了!来人!来人!人都死哪去了!
赵谦仿佛一个痴傻儿崩溃地抬手捂着自己的嘴,沾到一手晶莹的口水,而他才发现手上不知何时蹭得满是泥泞,腥臭味冲击鼻孔味蕾,一阵阵的干呕撞击喉咙口,他终于不受控制弯下胸口呜哇吐了一地。
匪寨里的伙夫来到猪圈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被恶心的不行。
赵谦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顿时撑起身如恶鬼似的扑过去,然而站起身才惊觉他的手脚竟然也不听使唤了!半边身子瘫麻,歪歪扭扭站起来一头扑进一旁的猪堆里,猪群被惊扰四处乱窜,把进来抓猪的伙夫给撞了一下,顿时惹恼了伙夫,扯下腰间皮鞭狠狠一鞭子抽下去,横眉立目冲着滚了满身猪粪的赵谦大骂道:“特娘的原来是个歪脸瘫子,狗日的东西,醒了就把猪圈收拾干净!”
狗日的?!大胆刁民竟然敢如此咒骂孤!他敢拿鞭子抽孤!!
孤要把你剥皮抽筋、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呜啊——!”赵谦眼歪嘴斜地朝伙夫踉跄扑过去,神态癫狂无比仿佛一个神经病。
“鬼叫个卵子!”伙夫一脚踹到他腰腹,回手一鞭子抽在他眼皮附近,随后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抽打。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当自己是大爷?现在你得跪下叫老子爷爷!你特么叫啊!再叫啊!还想跟老子使厉害?抽不死你!”
伙夫原本就是个杀猪佬,一身腱子肉力大无边,每一鞭子都抽在肉疼的地方上。赵谦养尊处优多年浑身细皮嫩肉,每一鞭都给他带来了偌大的痛苦。
而**上的疼痛更加剧了精神上的崩塌。
他无法置信自己此时竟然在猪圈里被一个肮脏的臭虫抽鞭子!
天潢贵胄被踩在脚下,赵谦满地打滚,屎尿沾了一身,又被惊扰的猪群不知踩了多少脚,嘴里呜呜啊啊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也不知被伙夫抽打了多久,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开始带上了祈求的音色,死死抱着头缩在角落。伙夫打够了,睨着眼把皮鞭重新插回腰带上,朝他呸了一口唾沫。随后抬手抓过猪圈中一只半大的乳猪拉出去。
乳猪凄厉的叫声激烈又响亮,不断撞击着神经好似马上就要破穿耳膜,赵谦在手臂缝隙中抬起头,刚好看到伙夫高举一把血槽暗红的杀猪刀狠狠戳进乳猪的喉咙里。
一声高亢凄厉的惨叫直击心灵!鲜血如水花顿时喷出老高!
强烈刺激的血腥画面把赵谦吓傻了。他做过不少血腥事,甚至亲手凌迟过一个宫女,但那时刀在他的手上,而现在,刀在别人手上。
赵谦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平生第一次从心底深处升起恐惧,而且越来越强烈,眼前被猪血染得血红一片,反复都是一刀戳进喉咙的画面。胃部发生痉挛,他抚着墙角不住地干呕。
伙夫见猪圈里那人又在那吐,不屑地撇起嘴角,杀个猪都能吓成这德行真他。妈是个窝囊废。
赵谦在被丢进猪圈之前身上的衣裳挂件就全被摸去了,不过匪寨土匪们好歹还给了他一件粗布麻衣遮体,不过此时被他连滚带爬沾了一身屎尿不说,又被自己吐了一身,脏乱恶心的猪都嫌弃。
“回来要是看见没把猪圈收拾干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伙夫撂下狠话,提着死透的猪到一旁井水边上清理唰毛,手起刀落开始卸骨架,咔咔的断骨声响一下下刺激着赵谦的神经。
他崩溃地抱着头同一群猪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孤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把孤带走!
第44章 将军与哑女8
第一个发现皇帝不见了的是王自仁。
从遇刺到回别院来御医诊治,厉帝震怒差点没把房子拆了; 王自仁全程鞍前马后; 额头不知被发狂的皇帝砸了多少茶杯瓷碗,两条大口子流的满脸是血。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流露出半点怠慢。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 厉帝不知又发什么疯; 狠狠抽打了一个无辜宫人,然后命随行侍从呈上五石散,便把所有人赶了出去。
一直到天过戊时房间里都没有再传出声响,皇帝不传唤自然也没有人敢进去,眼看着天越来越黑; 所有人都开始焦虑,王自仁顶着硕大的压力在门外跪了半个多时辰依旧不见声响,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几个时辰不吃不喝不要紧,可是几个时辰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不对啊!
周围都是他安排的人手,听说关门前厉帝叫呈上五石散; 他知道五石散有麻痹痛楚的功效; 厉帝估计是痛得不行再加上药瘾上来了,最开始房间内是有些声响的,后来估计是累了睡下了,然后就一直悄无声息到现在。
按理说一个人睡得再久现在也该醒了,而且他了解五石散的药性,睡梦中的人多有癔症,不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该不会!
王自仁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不会是睡梦中被呛住窒息了吧!
夜深露重,王自仁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条缝隙,缓慢贴着门缝爬进去,寝宫中静悄悄的,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靠近床幔附近他越是忐忑不安。
王自仁一路爬行进帐子里,顶着满头冷汗抬起眼皮,瞳孔在瞬间收缩成一团,床榻上竟然!竟然没有人!
他不敢置信的在寝宫里找了一圈,没有,哪里都没有。
皇、皇帝不见了!
王自仁惊骇过后马上冷静了下来。要说他能做到太守一职也是个有野心有胆识的人,在发现皇帝在别院寝宫失踪之后,立即封锁了全部消息。
快速找了个手下心腹躺到床上伪装,然后照常传膳,自己还亲自跪地如同奴才似的伺候,等膳食摆齐之后屏退所有不相干人等,只留下个一直跟随在厉帝身边的侍从宫人。
“你也不想让人知道皇帝失踪的事情吧。”
这位宫人在皇帝手下没少吃苦,其实越是被带在身边的越是受折磨严重,他浑身瑟瑟发抖,不敢置信地看着从床榻上翻身下来的侍卫,以及毕竟上泛着冷光的长剑。
左右都是死,然而在厉帝手下还要饱受折磨。宫人咬牙道:“王大人有何高见?”
“皇上失踪的事绝对绝对不能传出去。在没找到陛下之前,明面上要有一个人先顶上。这些全都都由我来办,你只要让大家在这一天之内不要发觉异常便可。否则……”
冰冷的刀尖贴着血管,宫人毕恭毕敬道:“一切听王大人安排。”
离开别院后,王自仁一路快马加鞭朝着自己的幕僚府而去。
他心底有一颗野心正在急速膨胀。
如今狼烟四起,各处起义军呼声渐高。所有人都知道赵谦是个残暴无能的昏君,这天下早晚有亡灭在他手上的一天。
他早死晚死都注定要被推下天子之位的。
那么,他何不顺应天意呢?
***
王自仁第二天就找来一个傀儡。
此人是个全家都饿死了逃难来的乞丐,也是巧了,王自仁昨日满心激昂前往幕僚府,路上官兵们在驱赶一群乞丐,正好其中一个乞丐被官兵踹翻大面朝上被他看到,当即便令人把乞丐拿了回去。
“像,像极了!”
乞丐被涮洗干净带到王自仁面前,见到那张被泥垢掩盖下与厉帝八分相似的脸,王自仁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天意!这是天意要让他王家扶摇直上!
金龙环绕的领口束着乞丐脆弱的脖颈,王自仁亲自为他换上龙袍,有如恶狼一般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