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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尚与沈玲珑两个在前面手拉手地走,后面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小尾巴,一路上有帮工见到顾尚,都亲热而又恭敬有礼地过来与顾尚打招呼,果然没有一个人自称奴婢,但是一路看来却都井井有条,反而比他们家多了一些生气。
☆、二七三婚后(二)
回到院子里,妙云赶紧过来给顾尚几人上茶,“这是奴婢今天早上用紫金小红炉和银碳煮出来的旧年雪水,二少爷,五少爷,四小姐请用!”
崔念小黑眼珠子一转,好奇地问道:“你们几个是我二嫂的奴婢?是不是对我二嫂很忠心?”
沈玲珑与四个妙字辈丫环都面现尴尬,崔念似乎也觉察出了自己的唐突,忙解释道:“二嫂莫见怪,是我们家从前没有奴婢,所以我觉得有些好奇。”
李冰冰喝了一口茶,便放下了,“二嫂,我等会子去我们家那棵大桂花树下帮你挖一坛子梅上雪送来,保证你喜欢得紧!”
“梅上雪?”沈玲珑有些好奇,自诩见多识广的她,居然没有听说过有叫梅上雪的。
“是下雪时从梅花蕊子上用鹅毛拨下来的积雪,既干净,又有梅花的清香,每年都有汪县丞夫人从梅园里采了来送给母亲,足有几十坛,用来泡茶,做酸梅汤都极好。”顾尚解释道。
顾尚短短的一句话让沈玲珑分析出了两个意思,自己包括几个丫环都自诩从繁华的沁阳来,吃穿用度必定比杜家讲究,如今看来自己连人家常用的茶水,不但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梅花蕊上雪!那得费多少功夫才能得来一坛?人家家中就埋着几十坛呢。况且还是人家县丞夫人的人情,可见她这位婆婆的厉害之处。
四个人喝了会子茶,李冰冰与崔念两个便被顾尚领到书房里去了。沈玲珑带着妙云送茶水进去时,看到崔念在呲牙裂嘴的自己磨墨,顾尚亲自蹲地上垫桌子腿,李冰冰则自己站到椅子上去墙上挂一副画。
“四妹妹,五弟快停下,怎么不叫妙相她们来帮忙?”沈玲珑忙去扶李冰冰。
李冰冰则扭着身子道:“谢谢二嫂,母亲说了自己的事情能做的要自己做,不能假手于人,书房里的事都是我们自己动手的。”
顾尚也站起身来说道:“妙云。你将茶水放那个桌子上,以后我的书房你们都不用进来帮忙,泡茶倒水打扫整理我们都会自己动手,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妙云立刻低头退了出去,顾尚看沈玲珑有些尴尬忙又说道:“玲珑,以后若我不在,这书房便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偷懒叫丫环们帮忙啊!”
沈玲珑露出灿然的笑容,点头答应。这是对她的信任,她哪能不明白?将这只能他们家人许进的书房交给她打理,说明仅成婚一天的夫君。从心里已经将她当作最亲密的人了。
“玲珑,我要给这两个家伙讲讲《周礼》。一个时辰内,无重要事情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
沈玲珑看一眼袖子挽得高高的,一脸认真的顾尚,心中又是一番震憾,从前看到的总是温文尔雅的顾尚,即便是在军营中往来行走也是一袭长衫。此时为了淘气的弟妹们竟然趴到满是尘土的地上去了,哪里还有平日里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
不过这样接地气的夫君更让人喜欢不是吗?顾尚对自己家中不是一个姓的义弟义妹尚且如此,将来对她的家人还会差么?沈玲珑满怀幸福的憧憬出了书房。
刚坐下四个丫环便哀怨地围上来,早就听说杜家不用奴仆,这回被杜家五少爷亲口证实,从前在沈家专门在书房当差的妙相也给赶了出来,还说不许她们四个人进书房,如此下去她们该怎么办?难道又让她们回沈家?
“二少奶奶,二少爷是不是嫌弃奴婢们笨手笨脚了?”妙相含着一泡泪说道。
“你们别乱想。杜家的规矩是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所以书房里的事以后就由我来亲自打理了。你们不许偷偷进去帮忙,切记!”
四女面面相觑,她们家小姐连抹布都不会拧,会打扫屋子?
“明日去大宅请安,你们也不必跟着,今日夫君带我各处转了一下,我应该识得路。”
四女更傻眼,她们的小姐在沈府住了十多年,去年第一次单独去老夫人院子里,回来时一个人找不到路居然转到后院厨房去了,害得她们被管事的扣了一个月的月例,如今这杜家的院子更大,更杂,只来了一天她便识得路了?
“还有明日我会给你们卖身契,每月给你们工钱!”
这下子四女是真的慌了,“二少奶奶,你可不能什么都学杜家做派,你不能不要我们啊!”妙云她们都是沈家家生子,她们还有父母亲人在沈家,可不能随便地轻举妄动。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们了?我给你们自由,让你们成为良民,你们一样可以如杜家那些帮工们一样来帮我啊,这和从前有什么两样?再说你们的父母亲人在沈家我是没法子帮他们了,你们的事我却是能做主的,到时我再当你们是我的姐妹为你们送嫁,至少你们的子女们将来不用再做奴婢,难道这样不好么?”沈玲珑不解地问。
四女这才放心地跪下给沈玲珑磕头,如果得了自由却没了衣食,到时还不知会落到哪种不堪的境地,如今得了沈玲珑的允诺,让她们得了契书后,还能以帮工的身份照样服侍她,她们当然是千愿万愿,话说谁想世世代代给人做奴婢的?
沈玲珑突然对她的堂姑姑万分感激起来,她竟然为她寻了一个如此好的夫君,一个如此好的婆家,虽然她对这位婆婆还不是十分了解,单看她对家中孩子的教育与杜家的管理便让人耳目一新,她突然对这个家,对这个婆婆充满了期待。
院子门口突然响起清亮的一声,“二嫂可在家?”
妙云急忙抹干泪水,急匆匆地跑去院子里迎接,“是二小姐来了,奴婢见过二小姐!”
沈玲珑当然知道杜家二小姐顾青橙是顾尚的亲妹妹,也就是自己唯一的嫡亲小姑子,立刻亲自迎了出去,“二妹妹来了,快请进!”
“青橙见过二嫂,”着一袭月白夏布长裙,同色轻罗纱襦衫,挽着松松的双螺髻的顾青橙,俏生生地傲立在一株黄色蔷薇花架下,雪肤乌发,眉眼精致,与顾尚有几分相似,太子宫中的妃嫔们不如她的大有人在。
沈玲珑只在一大早请安之时浮光掠影般见过杜家的女儿们,只知道杜家的女儿个个姿容不俗,如今仔细看了还未完全长开,便艳光四射的李冰冰与空谷幽兰般的顾青橙,果然是各具檀场,也不知那个失散了的三小姐和那个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美法。
沈玲珑的愣神不过是一刹那间,忙上前亲热地拉着顾青橙的手说道:“都是一家人,妹妹不必多礼,妙云,快给二妹妹泡极品香片茶去!”沈玲珑想起了杜家的梅上雪,不敢再藏私。
“原来二嫂喜欢香片茶,不过我喜欢喝清风绿茶,我有四舅舅从云南捎回来的腾冲香片,味道极是特别,我下午给二嫂送些过来。”顾青橙笑道。
“那就多谢二妹妹了,不劳二妹妹亲自送来,我让妙花去取便是。”
谁知顾青橙面容微整,“还是妹妹送来吧,母亲喜欢清静,除了家中的管事们和雪竹姑姑等做熟的帮工,极少有人去大宅。”
沈玲珑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连顾尚都要亲自打扫书房,送东西这种事当然也算力所能及之事。
“原来如此,幸好有二妹妹提醒,否则真扰了母亲的清静便不好了,我现去书房请你二哥,如今四妹妹与五弟也在书房里。”
顾青橙连忙站起来阻止道:“二嫂请等一下,我就是奉母亲之命来寻四妹妹与五弟的,刚才走到这边时,听人说他们两个跟二哥二嫂回了你们的院子,我就猜着这两个猴儿是被二哥抓住,拉回书房里关着去了。按我们家往常的惯例,二哥一旦有兴趣要教导弟弟妹妹们时,一进书房没个一两个时辰是绝对出不来的。况且我也是奉母亲之命来寻四妹妹与五弟两个回去读书的,所以暂且不见二哥也罢,待我陪二嫂喝杯茶,我便回去禀告母亲了。”
于是两姑嫂随便聊了两句,顾青橙便告辞而去。
沈玲珑一个人坐了很久才将妙相等人叫进来,“你们几个以后都替我留心着家中上下,尤其是我那婆婆的大小事情,每天晚上都来给我汇报,只一点不许特意去打听,尤其不许与家中人起争执,你们若吃了亏,我是不可能来护着你们的。”
“奴婢明白。”四女齐声吩咐,不用沈玲珑特意嘱咐,她们早就发现了杜家行事的与众不同,至于到底哪些地方不同,她们又暂时说不上来。
李豫特许了顾尚一个月假期,婚后顾尚在家中也能呆个十多天,张义在家中却只待了五天便回了京城。
直到第八天上,李适那边的消息才传了来,说是在宫中浣衣局发现了一名宫女,与当日画像上的女子长得极相似,又去内务府查了名册,发现这名女子不叫孙金铃,叫做周惠秀,父亲为剑南西道辖下凉县县令。
“周惠秀?立刻拿金铃的画像去凉县打听这位县令之女是否画像上女子!如果不是,立即将那县令给我秘密拿来!”李进吩咐手下道。
☆、二七四上京城
“原来如此,幸好有二妹妹提醒,否则真扰了母亲的清静便不好了,我现去书房请你二哥,如今四妹妹与五弟也在书房里。”
顾青橙连忙站起来阻止道:“二嫂请等一下,我就是奉母亲之命来寻四妹妹与五弟的,刚才走到这边时,听人说他们两个跟二哥二嫂回了你们的院子,我就猜着这两个猴儿是被二哥抓住,拉回书房里关着去了。按我们家往常的惯例,二哥一旦有兴趣要教导弟弟妹妹们时,一进书房没个一两个时辰是绝对出不来的。况且我也是奉母亲之命来寻四妹妹与五弟两个回去读书的,所以暂且不见二哥也罢,待我陪二嫂喝杯茶,我便回去禀告母亲了。”
于是两姑嫂随便聊了两句,顾青橙便告辞而去。
沈玲珑一个人坐了很久才将妙相等人叫进来,“你们几个以后都替我留心着家中上下,尤其是我那婆婆的大小事情,每天晚上都来给我汇报,只一点不许特意去打听,尤其不许与家中人起争执,你们若吃了亏,我是不可能来护着你们的。”
“奴婢明白。”四女齐声吩咐,不用沈玲珑特意嘱咐,她们早就发现了杜家行事的与众不同,至于到底哪些地方不同,她们又暂时说不上来。
李豫特许了顾尚一个月假期,婚后顾尚在家中也能呆个十多天,张义在家中却只待了五天便回了京城。
直到第八天上,李适那边的消息才传了来,说是在宫中浣衣局发现了一名宫女,与当日画像上的女子长得极相似,又去内务府查了名册,发现这名女子不叫孙金铃,叫做周惠秀,父亲为剑南西道辖下凉县县令。
“周惠秀?立刻拿金铃的画像去凉县打听这位县令之女是否画像上女子!如果不是,立即将那县令给我秘密拿来!”李进吩咐手下道。
因凉县离果州并不远,前去果州求证之人三天后便将那县令周侗给蒙着眼睛绑了来。
杜萱娘让人将周侗放到一张椅子上。然后揭开那层蒙眼布。
李进及杜萱娘全家都集中到客堂,巴巴地看着心惊胆颤,身如筛糠的周侗。
“周县令莫怕,我们不会伤你分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