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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发现的地道当初是如何处理的?”
“都让人给填了,甲五爷已经派人来检查了两遍,夫人是否再去看一下!”
“不必,小方,你假扮那个刺客带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想办法从那尸屋的窗户到这丽春院!”杜萱娘拉着崔念说道。
好一会儿小方扛着一个人从外面拨开二楼一个房间有窗户跳了进来,然后将那个放下,期盼地看着杜萱娘。
“你一路过来有没有看到别的痕迹?”
“我在这个窗户下面看到有根被踩断的草茎,所以我也从这个窗户进来的。”
“很好,尚儿去那个房间找,左边常有人往来,谏之,宝儿你们带人去右边三个房间仔细寻找,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崔念一听,忙自告奋勇地说道:“我也去!”
直忙了半个时辰,顾尚三兄弟才垂头丧气地出来,杜萱娘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一直紧张地关注着杜萱娘的雪竹大急,“夫人,你可要坚持住啊,你若倒下,大当家就真的危险了。”
顾尚几兄弟一惊,这才发觉到杜萱娘已经面若金纸,立刻就要倒下的样子。“母亲,你先回家歇一歇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几兄弟。”
“我若多歇一分钟,你们的四舅舅便多一分危险,你们的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都将失去父亲,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你们去将那些帷幔拉开些,透些气进来!”
崔念立刻跑去左边的帷幔边,使劲的拉拽起来,一个不小心被布绊了一跤,手中的弩箭飞出,“哐当”一声砸到了屋角一只花瓶上。
花瓶的上半部被砸成碎片,大家忙去将崔念从地上拉起来,杜萱娘却精神一振,那花瓶上面碎成那样,下半部却纺丝不动。
“机关找到了,就是那花瓶!”
丽春院竟然另有机关,最匪夷所思的是这刺客居然对这机关也了如指掌,这刺客到底是什么人?
花瓶下面的地道竟然也直通青龙河,一具烧焦尸体赫然出现,一只烧了一半的鹿皮鞋套在焦黑的脚骨上。
杜萱娘抖抖擞擞地接过那鹿皮鞋,脑子一片空白,雪竹跪在尸体旁捡起一块没有烧尽的中衣布料,一下子瘫软在地,杜萱娘突然发了疯似的扒开小方,抢过雪竹手中的布料。
鹿皮鞋是雪竹亲手缝制,那针脚稍微有点斜,如果那鞋不能证明这具尸体便是李进的话,那块布料上杜萱娘亲手绣上的李字,则是击垮杜萱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杜萱娘茫然回头看向喧嚣的青龙河,全身的血流上涌,突然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向青龙河,抱着肚子缓缓倒下。
在杜萱娘倒下的同时,坐在大撵中的曲翠栊斜躺在虎皮软垫上,一边的侍女剥了新鲜的葡萄放进她的嘴里,两位侍女跪在她的腿旁轻轻地捶着。
“可到龙泉驿镇?”
“回王妃,先头部队还有两刻钟就到了。”
“见到镇上的人礼貌些,先让一个叫杜萱娘的女人出来说话!”
“遵命,夫人!”
龙泉驿镇有李甲五的一千人马,又有杜萱娘从果州城中带出来的一千人马,曲翠栊却带了五千人马,轻骑向龙泉驿镇杀来。
顾尚,李甲五,小方三人聚在杜家老宅的院子里,围着两名郎中焦急地询问着。
“各位放心,夫人已经醒过来,虽然动了一点胎气,只要好好休息,吃几付药便没事了。”
“你们两个都是这样的说法?”
“夫人身体的底子比较好,今日之事虽有些伤害,但只要养几天便好了。”
三人悲凄的脸上终于出现一缕喜色,刚送走郎中,一名头目抹了脑门上的汗,急急地说道:“大概五千吐蕃兵向我们这边来,一个时辰以后会到镇上!”
李甲五一听,“立即传令集合,准备保护夫人撤离!”
小方却犹豫着看向顾尚,如今大当家遇难的事还没有传开,一旦传开,这李家还不知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浪,他却是早就从李家脱离到了杜家,如今杜萱娘才是他的主子,顾尚是杜萱娘二子,又是李进的亲外甥,此时杜萱娘不在,他于情于理都该以顾尚马首为瞻。
李甲五也不笨,立即明白了小方的意思,便对顾尚说道:“甲五逾越了,请二少爷拿主意!”
顾尚却没有他们那么多的弯弯绕,他心中想的是母亲和家人的安危。“方管事,呼儿韩管事什么时候能与我们汇合?”
“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才能赶到!”小方立即答道。
“吐蕃兵一个时辰后才到,甲五叔,我们能否坚持到呼儿韩先生到来?母亲此时需要静养,大嫂刚生过孩子也不能太奔波!”顾尚皱眉道。
“不就是一个时辰么?我们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维护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少当家的周全,否则,我们怎么对得起大当家!”痛失出生入死的兄弟与主子的李甲五此时才放声大哭起来,小方也蹲到一旁默默流泪。
顾尚仰头望天,让风吹干眼中的泪水,别人可以哭,他却不可以。
一直藏在杜萱娘房门后的王谏之,孙宝儿,崔念,也含泪跑出来拉着顾尚的手说道:“二哥哥我们不哭,有我们几兄弟在,一定会保护好母亲和家人的。”
四兄弟抱成一团,默默地流泪,小方一看忙拉了李甲五退出了院子。
雪竹看杜萱娘喝了药睡了过去,便低声对屋内的女子说道:“小姑奶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你们都有要照顾的人,请先回去歇一歇,四位小姐与雪竹先轮流看着夫人。”
雪竹一直是杜萱娘的心腹,与家里人也处得极好,连苟春花对她都不得不服气,此时她的安排自然也没有人反对。
☆、二九九
顾青橙哭够了才放开雪竹,再看其他姐妹们也在抹眼泪,忙强颜笑道:“母亲从不轻易认输,我们也别太小看她,这一关,母亲会挺过去,弟弟也会没事的!”
孙金铃说道:“二姐姐说得没错,以后我们要自己将自己照顾好,不让母亲再操心,我们已经不在稍微安全的果州城中,吐蕃兵与叛军随时都会杀来,还有如果四舅舅的事消息走露,李家或许也会有什么变故,所以我们这几日最好是衣不解带。”
赵韵儿,顾青橙,李冰冰三人含泪点头,雪竹特意看了一眼孙金铃,想着这孩子经历了一番磨难后,倒是与杜萱娘越来越像,什么事都能想在别人前面。
四人呆呆地看着床上的杜萱娘,各有心思。
雪竹也不相信在人前冷得像冰,在夫人及他们这些家人面前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李进,居然会变成一堆焦碳。她亲自为那具疑似大当家的尸体收殓,亲自查看了那人的掌骨,那手掌虽已变形,上面还有一道依稀可辩的伤疤,她曾亲自为李进挑过手掌心的血泡,所以那手她也熟悉得很,最重要的是一名死士也证实这是一双经常拿剑的手,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多巧合的事,所以她不得不信了。
李进一死,不仅仅意味着杜萱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便没有了父亲,也意味着李家要重新选家主,如今杜家与李家在很多地方已经密不可分,难道还让杜萱娘再去淌李家这滩浑水?
雪竹忧伤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杜萱娘,脸色苍白如纸,被自己的指甲掐得血肉模糊的双手包得如同两只棕子。一直以来杜萱娘给了她尊严和信任,还给了家人的温暖,她更相信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主母是坚强的,但是能坚强到何种地步她心里也没底。
如果杜萱娘倒下了,这一家子便岌岌可危,张义远在京师,顾尚与颜彦二人能承担起这一大家子的重担么?
沈玲珑还没来得及涉及杜家的产业,唯有颜彦到杜家多年,对杜家上下十分熟悉,再加上是名正言顺的长子长媳,到时顾尚主持对外,家中事多半会落到颜彦身上,这孩子的身子却比杜萱娘还虚,再加上刚生了孩子,万一累出个好歹,又如何向张义交待?虽然王谏之,赵韵儿,顾青橙三个的婚事已经有着落,剩下的快到年龄的孙氏兄妹的婚事又该谁来主持?
雪竹忍不住问最持重的赵韵儿,“大小姐,大少奶奶的身子还见红么?”
赵韵儿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孙金铃却一下子明白了雪竹的意思,“我昨夜出城时,悄悄问过小姑姑,说已经退红了,饮食也很好,雪竹姨放心,我们姐妹三个定会齐心协力帮助大嫂将家中的事务主持下来,不让母亲再操心。
“这便好,你们母亲这一回能不能挺过来,就全靠你们了。”
赵韵儿终于忍不住低泣出声,顾青橙更是悲切,四姐妹又抱着雪竹开始低声哭泣起来,雪竹刚要提醒她们小声,床榻上的杜萱娘已经皱了皱眉头,醒了过来。
“你们几个不必悲伤,你们四舅舅不会轻易就死,那几样东西必定另有原因才会出现在那里。”杜萱娘盯着帐顶,有气无力地说道,看起来反倒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看得雪竹与四女心痛得碎掉。
“所以母亲更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样才能继续寻找四舅舅!”
“嗯,雪竹,我饿了,我要吃烂烂的山药粥,放一些鸡肉进去。你们四个不必守着我,出去将小妩她们五个叫进来我有话和她们说,然后你们再吃点子东西歇一歇,帮着两位嫂子将家中的事安顿一下。”
“是,母亲!”
“是,夫人!”
几人出去后,小妩,小婉,与梅兰菊三女红着眼睛进来,青龙河边发现疑似李进尸体一事,她们也知晓,李进曾是她们的主子,李进之死意味着什么,她们也清楚得很。
“见过夫人,请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大当家是因为听说我有孕才回的临时起意回的果州,想必我有孕的消息敌人比阿四更早知道,我目前虽然不知道是谁向大当家下的毒手,但是不排除李家人为了某种目的而下手,所以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便交给小妩,小婉两个,四小姐是大当家半公开的长女,如果有人真冲着大当家手中的权柄来的,那么四小姐也很危险,所以四小姐便请小兰单独看着了,小梅,小菊负责其他三位小姐。”
“遵命夫人,我们一定不会让人再夫人和小姐们受到伤害。”五女齐声答道。
“小妩,小婉留下,其余的各忙各的去吧!”杜萱娘想挥一挥棕子手,却发觉没有一丝力气,只得仍闭上眼睛养神,只是脑子一停摆,那种尖锐的心痛又开始慢慢浮现。
“小妩,小婉,你们两个也看了现场,觉得哪些门派有那种可以暂时匿踪的功夫或门道?”杜萱娘虽然脑子里如有两台马达在轰鸣,却不敢让自己的脑子有半刻空闲。
小妩与小婉仔细想了想,“中原武功讲究正义正气,如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一般门派都不屑于为之,唯有东瀛忍术有这方面的功夫传承。”
“又是东瀛忍者,难道是史朝义干的?”杜萱娘随即又否定,如果是史朝义想出的如此周全的计划,他当场将李进毒杀便是,又何苦费那么大的劲,将李进掳走,又跑去河边焚尸?
“自从这东瀛忍者来我大唐后,因其阴狠又出其不意的招数,在杀手界很有名气,但因酬金太高,请得起的人也不多。”
“杀手?我们能否知道是谁最近请了东瀛杀手,然后这些东瀛杀手又去执行了什么任务?”
小妩与小婉对看一眼,犹豫道:“如果有陆二少爷在,或许可以一试。”
“我明白了。”杜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