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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动静,街上人们都开始互相打眼色,传小话了,安乐伯府怎么可能听不到消息?曾德庸带着卫氏急急出来拦:“郡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带兵前来,不怕我御前参你么!”
“什么意思——”
赵挚剑眉微敛,眼珠移到一侧,不管是现还是声音,都透着冰凉碴:“伯爷竟然不懂?”
这话声音不算太大,隐意却是十足。
二人视线相撞,气氛骤然紧张。
曾德庸心下咯噔一声,视线滑过赵挚身后众人,脑海里回想起之前的事,似乎明悟了什么
瞬间,怒气自眼角升腾,喷薄而出,他手指不由自主指向赵挚:“你——你们——”
赵挚冷笑一声,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推开,大踏步往府里走,气势张扬又桀骜,比安乐伯还像安乐伯府的主人:“装了这么多年,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曾德庸眼角一跳,立刻跟上去,要抓赵挚的袖子制止他:“你给我站住!”
显然,赵挚的脚步,他是制止不了的。
察觉到身后风动,赵挚都没有躲,直接加快一步,曾德庸就扑了个空,差点儿跌个狗啃屎。
卫氏看着丢人,赶紧去拉曾德庸:“伯爷慢些——”
同时眼色瞪他示意,能不能靠点谱,要点脸!
谁知一直以来以她马首是瞻,从不会违背她意愿的夫君,这一次根本没理她,狠狠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头没回,眼神也没给一个。
样子除却狼狈,更多的是狠意。
在这人身上,从未见到过的狠。
卫氏登时怔住,莫名的,心里有些慌。
她下意识看了人群中的桑正一眼。
桑正也没有看她,深如寒潭的目光直直盯着曾德庸和赵挚的背影,手提袍角,踌过门槛,进了府。
就好像,没看见她一样。
卫氏手心渗汗,脸色微白,心里更慌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府门前赵挚携诸人前来,再加众兵把守,气氛立刻变的凝重又紧张,甘志轩缩在府门后,吞了口口水,想悄悄走掉避开此事,却见祁言摇着扇子冲他勾眉眨眼。
得,走不了了。
再害怕,他也得应着召唤,到人群中来。
今日被赵挚直接从家里叫出来,一路走到这里,卫和安早早就感受到了异样气氛,此刻并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很平静。
陆语雪眼中则只有赵挚,赵挚的身影,赵挚的气势,赵挚说话的桀骜霸道,每一样每一样,在她心里都是完美的,怎么都看不够。
案情相关,她一点都不怕,可赵挚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高大身影消失在廊前,陆语雪咬着唇,瞪向宋采唐,眸底满满都是杀意。
可当宋采唐回头看过来时,她脸上狠意早已收起,唇角勾起,眼波流转,眸底荡出大方笑意,仿佛刚刚那个瞪人的不是她一样。
宋采唐回以微笑,心态是真平和。
如果眼神真能杀人,这世上还用刀干什么?
没用的事,干了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赵挚大摇大摆的走进正厅,掀起袍子,大马金刀一坐,视线环顾四周:“这么久了,这案子也该破了。今儿个天气不错,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就敞开心扉聊一聊——”
“来吧,谁先?”
他这开场白太过直接,太过霸气,一直没有人接话。
多等两息,厅内仍然安静,无人开口,连之前呱噪的曾德庸都没说话。
“都不说——”赵挚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眼梢锐利,“是想我来给诸位开个场?”
还是没人说话。
赵挚冷笑一声:“行,咱们就先来说说甘四娘之死,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给诸位提提神。”话毕,他下巴指向宋采唐,“你来,教教他们怎么说话。”
作为上位者,这个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对,但他指定的是一个女人,给人感觉就有些微妙了。
男权社会,不管女人能力有多出色,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是不应该,还叫出来说话,怎会不让在场男人觉得屈辱?
尤其安乐伯府主人曾德庸,当即眉跳眼厉:“郡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让女人‘教教他怎么说话’,“是有意折辱我这个御封伯爷么!”
“啧,”赵挚开口,颇有些不耐烦,“让你说你不说,我来说,你又觉得委屈,怎么着伯爷,今日我坐在这里,你是不是不高兴?那你是想请太子来,还是皇上?”
这话说的就大了,曾德庸哪敢,立刻抬手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些许小事,哪敢劳烦皇上?赵挚,你莫胡言!”
“那就委屈着,”赵挚手中茶杯盖往茶杯上重重一放,视线锋利,“不服憋着!”
厅堂一片安静,唯有祁言憋不住,噗的笑出声,呲着牙狐假虎威的瞪曾德庸:“就是,不服憋着!”
曾德庸的脸瞬间胀红。
往日因家世,因自己能力的没面子,丢人,是他心里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可今天,赵挚重重一巴掌,直直打在了他的脸上,他会愉快才怪。
宋采唐对赵挚的表现刮目相看。
这是故意,是手段。
高调霸气的控场,宣扬出的是信心,有些人会紧张,会心里想他们凭什么一定是得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甚至知道了所有事实真相。
想的越深,心里会越着急,越要想办法找借口,而越着急,匆忙想出的借口就越可能有漏洞。
有漏洞,对她们来就,就是好事。
大厅很安静,宋采唐并不似别的女子害羞,这样的人前发言,她做过很多次,连草稿都不用打,稍稍整理思路,就能从容开口。
“我们先来还原案件经过。”她看向曾德庸,“这日,你曾见过甘四娘,让她晚上去伺候你,没错吧。”
此事有目击证人,秋文康。
“没错,我之前就承认过这件事。她是我的妾,我让她伺候还不行了?一个两个老问这种问题,也不嫌烦?”
曾德庸没有抵赖,目光阴沉的看着宋采唐:“你一个女人,总是盯着别人房里的那点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宋采唐丝毫不受他激,面上仍然一派从容:“必须确定,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她看着曾德庸,唇角似有微笑,“这说明你对甘四娘,有强烈欲|望。”
而甘四娘怎么死的,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曾德庸登时眯了眼,话语间充满压迫:“我再急色,也不会随便下手,你耳朵不聋,也听到了,我说的是——晚上。”
“可如果别人给你准备好了时机,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宋采唐转头,视线看向卫氏:“房间里的催情香,是你放的吧。”
卫氏登时警惕,柳眉倒竖:“你莫血口喷人!我准备好催情香,让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傻么!”
“你不傻,”宋采唐眼神安静,“所以那是为别人准备的。”
卫氏:“你少胡说八道!”
宋采唐视线掠过陆语雪和卫和安:“夫人十分喜欢陆姑娘,也很喜欢侄儿卫和安——对于‘成人之美’的事,也很是热衷。”
话根本不用说的太明,到这里,大家就都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卫氏准备好了催情香,算计卫和安和陆语雪,却不知为何,甘四娘进去了。
此事陆语雪已经向赵挚招认,现在自无话可讲,垂眉低眸,相当安静,默认姿态十足。
卫氏也没指望她,而是看向自己的侄子卫和安:“我没做这样的事,你知道,你来跟她说!”
这话根本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侄儿帮她了。
可惜出乎意料,卫和安并没有开口,眼观鼻鼻观心,束手肃立,十分安静。
卫氏一双美眸睁大,感觉一颗心空落落的,直直往下掉。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事似乎都离开了她的掌控,全部跟她想的不一样!
“夫人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这件事是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吧?”
宋采唐视线环视大厅一周,最后落到卫氏身上,略带怜悯。
卫氏就慌了。
她下意识看向曾德庸,丈夫面沉如水,没有看她;看向桑正,这人目光一直盯着宋采唐,颇有些思虑,无暇它顾;再看陆语雪和卫和安,二人俱都面色安静,没半点惊讶之色。
房间里除了张着大嘴,一脸震惊的甘志轩,没一个人表示出意外神色!
难道这是所有人都知道,就甘志轩这个傻子
不,她怕也是成了傻子了!
宋采唐悠悠开口:“若夫人没有做这件事,没有设计害陆语雪和卫和安,那么我就有十足理由,怀疑你是杀害甘四娘的凶手了。”
她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在诈卫氏,以卫氏的智商——
“是我做的!”
果然,卫氏招了。
真是一点儿也不惊喜。
正文 265。问供
饭要一口一口吃,案子要一点一点破; 经历之前漫长的排查准备; 如今证据在手; 底气十足; 宋采唐等人一点也不着急。
厅案之前,众相关人在场,就把这命案仔仔细细; 掰开了揉碎了说,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宋采唐几句话,逼着卫氏招了供。
卫氏承认看中陆语雪; 想为侄儿谋划:“我的确放了催情香; 也引了陆语雪和卫和安过去,但最后没成; 人也不是我杀的!”
她一边说着话; 还一边瞪了卫和安一眼。
她这么辛苦是为了谁!侄儿却一点都不体贴; 不知道帮忙!
“谁知道甘四娘自己跑过去凑热闹了; ”卫氏美眸睁圆; 越说越生气; “坏了别人的事; 死了也是活该!”
宋采唐叹惜一声:“夫人也太小看别人了,那甘四娘; 不是自己跑过去的。”
卫氏顿了下; 没明白:“不是自己跑过去的你什么意思?”
“那就要看; 夫人算计的是谁了。”宋采唐视线落在陆语雪身上。
陆语雪捧着茶; 没有说话。
若是表哥问,她自然给面子,宋采唐算什么东西。
卫氏跟一帮老狐狸比,智商自是比不过,但绝对不傻,话说到这份上,宋采唐又看向陆语雪,她要还明白不过来,就是个纯粹的傻子了。
“是你——”她手指指着陆语雪,十分愤怒。
这件事早就瞒不住,现在改口否认没有任何意义,陆语雪目光微闪,淡淡看了卫氏一眼:“只准夫人算计别人,不准别人反抗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下不仅卫氏惊讶,甘志轩的下巴都快下出来了,一脸难以置信:“你——你——”
祁言看的直乐,摇着扇子,眼皮挑着:“好好开开眼吧大傻子,她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完美女神!”
甘志轩:“可是我娘同她并不认识,怎么会”
祁言直接回了个呵呵。
赵挚坐在一边喝茶,嗯,很稳,没喷出来。
“你‘觉得’不认识,未必是真的不认识——”宋采唐声音安静,“几年前的事,你记得多少呢?”
甘志轩愣住了。
这个几年前指的是什么时候?
看他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五年前在青县,他一直跟着甘四娘,按理说应该参与了所有的事,就算不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