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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每一言每一行,都直戳江绍元的肺管子,江绍元深叹自己被对方拿的死死的,又甘之如饴,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受不住半天撩拨,直接抱起玲珑,走向床边。
玲珑搂着他的脖子,笑声似银铃。
也不知是江绍元动作太急,还是玲珑因被抱着,不好估量距离,床头有样东西打翻,摔到了地上。
“呀——”
玲珑发出娇嗔:“大人把奴的东西打坏了呢。”
“不就是个玩意儿?你要多少,回头我给你买——”
“那要是买不到呢?”
“怎么可能买不到?买不到,我把命给你——玲珑娇娇儿,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江绍元心思相当急切,很快房间里就失了调笑之声,粗重呼吸重重。
这种时候……
祁言下意识调转视线,从床帐移到地上,地上除了刚刚二人不小心弄掉的东西,很快,多了一件件,二人的衣服。
要是他自己,这点场面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号称汴梁第一梁上君子,大晚上乱窜,什么事没见到过?这点小场面他脸都不会红,换了别的时候,他还能掏瓜子慢慢磕,边看边点评,故意闹出点动静吓唬办事人……也不是没有过。
可问题是,今天宋采唐在啊!
人家可是个闺阁少女,黄花大姑娘,怎么能跟他一块看这个?
多辣眼睛!
要让挚哥知道——还得了?怕不得立刻宰了他,大卸八块喂狗!
祁言只顿了一下,不敢多留,拉起宋采唐就跑:“走了走了,忒没意思!”
宋采唐:……
这种事她并不是不懂,但现场看别人这样,也的确有点不太好,她没这个兴趣,从善如流的跟着祁言离开了。
二人走出去老远,祁言仍然很尴尬,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接看宋采唐。
“那玲珑果然是个妓子,大白天的就……”他本意吐槽两句,可话一开口,就觉得不对,赶紧改方向,“不过之前咱们的猜想很对!江绍元对玲珑有真情,还为了保护她干了很多事!虽然时间有限,都干了什么他没说,但他自己都承认了这事——许这次连环案的凶手,就是他!”
宋采唐面色安静,没有说话。
祁言正发散思维,也没注意,还在继续说:“之前几回问话,挚哥就说那叫凝烟的姑娘胆子太大,怕是有背景,可真是没想到,这背后靠山竟然是皇后娘娘的爹!那老头得快七十了吧,多恶心,怎么玩心还那么大?凝烟姑娘竟也忍得?”
“王氏死那晚,凝烟和玲珑见过,她们两个,会不会有什么猫匿?”
“可惜今天了,好好的一场戏,叫江绍元个精虫上脑的禽兽给搅坏了,得到的线索不多……”
今天一场大戏,给祁言带来了很多灵感,他思维发散,哪个方向角度都觉得不对劲,都必须怀疑。
唠唠叨叨说了良久,没个结论,祁言有点急:“唐唐你倒是说句话啊!”
宋采唐沉吟:“玲珑不仅不算被蒙在鼓里,她还知道很多事……”
祁言没明白,两眼瞪得溜圆:“哈?”
啥意思?
宋采唐长眉微敛,目视前方:“一个聪明人,若想保护一个人,不太会愿意对方知道。”
“那就是浙江绍元太笨了?”祁言反应过来,眨眨眼,“他能当上盐司主官,郑方全的下属,绝对不笨。”
真笨爬不到这个位置。
“有其它内情?或者——江绍元对玲珑喜欢是喜欢,但没那么爱?”
祁言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应该没错:“话本子里故事再多,恩客对妓子,委实很难真心。”
宋采唐淡淡看着前方:“不是真心喜欢,为何帮她做那么多事?”
尤其上升到杀的地步。
“的确有点自相矛盾……”祁言想不明白了,他抠抠脑门,“但不管怎么说,江绍元保护玲珑,为她做了很多事,总是真的!他自己说的,玲珑也没反应,还谢了他!”
所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杀人还是没杀人?
祁言头大的很。
宋采唐没说话。
祁言便又试着分析:“兴许是有其它内情?或者江绍元的确在保护玲珑,但是保护的方向不一样?玲珑在别处有很多麻烦,只是我们不知道?”
“又或许,”宋采唐意味深长的看了祁言一眼,“有人,故意让我们这么想。”
祁言就猜,宋采唐有新想法了。
但这个想法还不成熟,也没有线索佐证,甚至她自己都还没理清,不好现在说。
祁言相当体贴,没追着问。
但是日子还要过,案子还要查。
祁言拳砸掌心:“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江绍元一定有问题,必须得重新问话!我要去找挚哥镇场子!”
宋采唐十分赞同:“嗯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对江绍元重新问话非常必要,问的好了,能决定案子的走向……
宋采唐对问话结果,相当期待了。
可惜最先回应她的,不是赵挚和祁言带来的结果,而是关蓉蓉。
计划做好,赵挚和祁言一起去往江家问供,对方配合不配合,有没有老实说,宋采唐不知道,也没时间打探,甚至没时间等待,关蓉蓉来势汹汹,直接到关家,让人传话,把她给叫到了正厅。
而关蓉蓉之所以这么急切暴躁,是因为她的夫君江文瑞,正是江绍元的儿子,她得称江结元一声公公。
当然,她只是妾,再贵,也是以不得脸的手段方法进了江家的门,平日里不一定能见得到江绍元,就算见到,别人也不一定给他好脸色。
宋采唐一看到关蓉蓉,就懂了。
这次连环命案的事很大,江绍元牵扯其中,所有人都知道,但之前他只是相关人,问了几次话,没什么麻烦,但在事发多日的今天,赵挚和祁言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气氛就很微妙了。
很多人下意识就会得出一个结论:他可能就是凶手!
285。关蓉蓉上门来撕
关家正厅; 张氏坐在首位; 轻捧茶盏,面沉如水。
关蓉蓉站在她身侧; 梳着妇人髻; 平白老了几岁; 气势仍然凌厉; 却再没有之前闺阁少女的轻秀灵气。
在她身后两步; 站着一个束手昂头的妈妈,四十多岁的年纪,圆脸,穿着一身靛青素裙; 梳着光滑的圆髻; 一根头发丝都不带乱的,看着比外面富户的老太太还要气派几分。
眼生,不是自家出去的陪嫁; 气势也太足。
只一眼; 宋采唐就明白了; 这个妈妈; 是江家人; 地位应该还不低。
一见到宋采唐面; 关蓉蓉就发作了; 猛的一拍桌子; 眉吊眼厉:“宋采唐你怎么搞的; 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办的都是什么事!江大人可是我公公,大家实打实的亲戚,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搞我公公算什么本事!”
她身后的妈妈重重咳了一声。
张氏也拿眼色斜瞟她,让她注意言行。
什么叫‘搞我公公’?说话能不能讲究点!
居移气,养移体,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关蓉蓉以前也不这样,起码在闺中时,脾性还能收敛几分,有张氏看着,也不会说话不讲究,可她现在,是人家的妾。
做妾,就注定了格局不可能大,天天在后宅跟人争斗,针头线脑要争,头面衣服要争,通房丫鬟一个眼神,她都得琢磨里头有什么意思,是要争宠还是要害她……
做妾的以色侍人,少有文化素质特别高的,当着男人的面不会口说脏字,私下里可不见得,脏话说的比市井夫人还厉害,见天听着,潜移默化,关蓉蓉可不就习惯了,学会了?
关蓉蓉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或者说,她现在全副身心在宋采唐身上,根本没心思关注其它。
宋采唐很大方,很正面的给了她回馈:“你拿别人当亲戚,别人对你——未必吧?”她眼神滑过关蓉蓉蓉身后的妈妈,“只一个下人陪你回来,你觉得就很风光了?”
关蓉蓉蓉当下竖了眼,指着宋采唐鼻子就骂:“你个外姓人怎么敢这么说话!我娘还在这里呢!”
“你也知道你娘在,”宋采唐视线滑过张氏,见对方额角紧绷,隐隐有怒意,笑容更深,“这么给她丢人,真的好么?”
宋采唐从来不是颗软柿子,她不会主动欺负别人,但别人欺上门来,她也从不会怕。
人生岁月匆匆,见识广闻,谁没点手段话术?戳心窝子肺管子的话,谁不会说两句?
“还好弟弟没在。”
关朗是关家唯一的男丁,张氏的命根子,只要一提到他,别说关蓉蓉,张氏自己都愿意牺牲……
宋采唐悄悄看着,果然,张氏的脸色更黑了。
显然关蓉蓉的表现,也让她非常失望。
而且么……
宋采唐视线看了下窗外,大姐一定快到了。
“我不跟你废话,”关蓉蓉一摆手,直接问宋采唐,“我公公的事,你必须马上和平王说清楚,不许再闹腾了!”
这话直白得可怕,就差直接说我要走后门,你必须给我疏通疏通,别抓我公公!
宋采唐脸微侧,有些讶异,关蓉蓉蓉哪里来的胆气说这些话?
真不觉得丢脸么?
她拂了拂袖子,叹了一声:“你这样帮江绍元奔走,江家的人,知道么?”
不等关蓉蓉回话,她又道:“你这个时候出来,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如果你此行一点效果都没有,你觉得她们是会喜欢你,还是更恨你?”
至于有效果的方向,宋采唐根本不提,因为这件事在她这里,没有别的结果。
关蓉蓉蓉蓉眼角跳了一下,抿了抿唇,仍然硬气:“我婆家对我宠的很,不消你费心!我婆婆都把管家妈妈给我了,你懂个屁!”
那妈妈见关蓉蓉提到她,心内轻叹一声,这个女人,可真是——
看起来挺精明,小事上也的确拿得稳,知道争,但行大事手段就不够瞧了,眼界窄格局低,说话没一句对的。
幸好是给她家做妾,要是做妻,还不得翻了天?
她眸底精光微闪,细细感受着宋采唐的性格为人,话题方向。
这关家,到底谁说了算,关蓉蓉的地位到底为何,江家此后要如何权衡,今日,她都得看明白了。
张氏察觉到妈妈目光不对,头疼的轻拍了下桌面:“好了,不要吵了,姐妹感情好,在家吵吵闹闹也就算了,蓉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因家中出事,心中牵挂,难免脾气急了些,采唐你是个懂事的,一向柔顺,怎么今日也呛起来了?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得罪你了?”
她话语温柔,声调微缓,安抚意味相当浓,调开话题的本事也是够够的。
她还很知道时机,不等宋采唐回答,就已经继续往下说:“采唐,亲家的事,你真不能圆缓一二么?”
宋采唐眼眸安静:“命案破解有官府,量刑有大安律,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我不过一闺阁女子,能圆缓得了什么?”
“这话说的对,破案量刑自有官府律法,但咱们亲家公,江大人他为人禀正躬直,肯定不是那罪大恶极的凶手,”张氏一边话音徐徐,一边柔柔看向关蓉蓉,“可是如此?”
关蓉蓉蓉大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