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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挚让他回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时他却想不起一件。
他认为最近身边很正常; 非常不理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
宋采唐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各人表现; 待到气氛平息,方才说了第一句话“无论如何,总归有个被害溺亡的人存在; 我们还是需要找一找。”
她这话说的很慢,似有似无; 带出了一些隐意。
别人听不出来,离她最近的赵挚和温元思却立刻领会,她在提醒他们。
这件事至此,主要两个可能,一,凶手行凶的目标本来就是乞丐; 跟周同兴无关; 只是因为一件衣服; 他被卷了进来;二; 目标是周同兴; 乞丐是替死鬼。
可每一种可能; 都存在问题。
河里的尸体为什么打捞不到如果死者只是个一般乞丐; 完全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事。
若目标是周同兴; 他是朝廷命官,谋害他本来就要做一定功课,凶手怎么会只认衣服不认人换了件衣服,就连目标的脸都看不出来了乞丐和周同兴,相貌气质可是相差很多。
就算存在一种意外情况,凶手要杀的是周同兴,动手到一半,发现人错了,即刻停手,想着反正自己蒙面,手里的人看不到脸,放过也没关系,直接离开,喘过一口气的乞丐回过劲,从别的方向游上岸离开河里打捞不到尸体,岸上查,也该有这个人的痕迹。
找到他,有些事就有解了。
找不到就是另一种问题关键了。
她提议要找到这个乞丐,周同兴立刻语态坚定的附和“没错,必须找到他人家只是个乞丐,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受这么大的罪我当时虽是好心,毕竟也连累人受了苦,该要聊表心意才是。”
这场风雨交加的江边故事,比起人命案,更像一场闹剧
没新鲜可看,百姓很快就散了,河里探索无果,赵挚也让衙差们收了队,和周同兴道别,接下来,继续在暗里查。
排查网撒开,各种深查,不知是底层流动人员行动轨迹太广,还是时间尚短,总之,关于这个乞丐的事,没有任何结果。
另一件事,倒是查到了。
赵挚不仅在汴梁深茶十八年前之事,同时还派了边关军队探入,深入辽境,打听十八年前的事,及至这时,总算有了初步结果。
有专属密信传来,说是十八年前,辽国二王子曾来过大安。
赵挚接到信时,一度很疑惑,他查过当年宫里朝外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并不记得有记载提起辽国二王子来过。再往下接看着,瞬间明白来了,原来这二王子是隐姓埋名,混在使团里来的。
大安边境线一向紧张,和辽西夏等总是状况不断,可这百年来,偶尔也有略平和的时候,十八年前,就是类似时候。
今上登基时,承接先帝遗志,尽管国库不丰,自己节衣缩食,也硬气的打了几场大仗,赢来了几年平和的休养生息,十八年前,甚至有两国互通,使团短暂来往。
但辽二王子混在使团里这点,没有人知道。
不管辽二王子为何使了这招,图的是什么,胆气如此可嘉,一个敌国皇室之人,不远万里出现在大安,肯定有目的。
“辽国二王子耶律宗,现年三十九,是辽国有名的笑面虎,为人诡腹计深,众人皆言他日后最有机会承袭帝位。”
赵挚指节落在桌面,面色肃然。
祁言吞了口口水,收起扇子,有些紧张“那如果十八年前北青山上那个襁褓是他的孩子,事就大了。”
他不敢想。
但照着这个方向,一切都说的通啊
大安叛国通敌的那个人,一定跟那个孩子有关系,或者说跟那个孩子的生母有关系
那女人到底是谁那孩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祁言有些抓狂。
温元思修眉微凝“当时的使团,都有机会去哪些地方,有机会遇到什么样的女人”
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需要时机的。
赵挚沉吟“虽说当时两国互派使团,关系到底不大好,使团过来,行动受到限制,也受到监督,大部分时间,他们只能去皇上安排好的地方,见皇上安排好的人。”
“那这些场合,一般不会有女人啊,”祁言咂嘴,“除了皇后那样,地位非常高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眼睛瞪圆,心里产生一个不大好的猜想,这个猜想令他心跳加快,指尖颤抖,冷汗直流
“难道是”
皇后
宋采唐适时提醒“皇后不孕。”
祁言更懵了“可陵皇子也打着他是皇后亲子的旗各种招摇撞骗啊”
随着皇后到底孕不孕啊
“关键问题还有一个,时间,”宋采唐眼眸清澈,长眉卷着英气,睿智优雅,“就算十八年前辽国二王子随使团到来,可就在前后不久,北青山襁褓就出生了,女人孕育,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里存在一个时间差,只使团到来停留的一个多月,根本来不及让一个女人怀孕,并且生下孩子。
祁言瞬间萎靡“也对”
温元思道“虽然有些不敬,但我仍然觉得,这一点似乎很重要,需要确定。”
不仅他,大家潜意识里都有这种感觉。
明白这一点,或许不能让他们知道所有事实真相,但应该能解开一些东西
赵挚剑眉扬起“既如此,我们就来试试吧。”
祁言“怎么试”
赵挚就笑了,没有说话。
“不是有个陵皇子”宋采唐替他答了,“拿他试。”
“宫闱之事,理当小心,再怎么仔细都不为过,”温元思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赵挚,“我们几个怕是身份不够,不能参与,只能帮你圆缓计划,给些建议了。”
赵挚扬眉“可。”
遂几人凑在一起,小声商量了起来。
目前掌握到的信息里,并没有皇后做恶的实锤,但很多事,丝丝缕缕指向她,不能装看不到。
四人目前并没有把皇后做为假想敌,此次目的也试探为多。
刺激陵皇子,非常容易。
这个人小肚鸡肠,眼光狭隘,还总以为自己聪明天下第一,前前后后跟太子杠,折腾出一堆破事,只他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了不起,其实所有人早都已经看穿。
折腾他,赵挚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愧疚,他早就想这样了。
没事陵皇子都能自己跳起三分浪,给一点肉味,不用你怎么继续刺激,他自己就会上钩。
赵挚事先提醒太子,和他说好不准手软,太子应了,陵皇子暗挫挫各种开始时,太子也没因为是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始利用自己的积攒实力,死磕。
他不上心都能赢陵皇子一大截,何况动了几分真意
陵皇子自然溃不成军,一败再败。
陵皇子难以置信,陵皇子委屈巴巴,陵皇子各种阴谋论他觉得这事过不去了,太子来势汹汹,行为不善,必有深意
都心惊肉跳这个样子了,他定然不会放过机会,合适的时候,就会捅到皇上面前,看看上面人的意思。
只要一两句话,一两个回应,他就能知道形势如何,大局偏向谁,接下来怎么走。
正好,接下来就有个家宴。
宫里家宴,自然只有赵姓人,这个日子,是提前很久就定下的,没什么外人,气氛算轻松,说什么也不怕错
陵皇子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日子到了,乖巧的等过流程,敬过一轮酒,就开始表演了。
“这是我让商队专门从辽人那里抢得的皮毛,最是轻盈保暖,颜色也好看,正配母后芳容,”陵皇子看着陈皇后,一脸孺慕,“儿臣希望这个冬天,母后再不觉得冷。”
他一边送礼,一边挑衅的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目光掠过皮毛,忽尔一怔“从辽人手里得来的”
话音重点,放在辽人二字上。
说话听音,敲鼓听声,宫里的人没有心思浅的,一句话能拐出百八十个弯,这句话暗意为何,没一个人不明白。
陈皇后端庄高坐,只微微笑着,并没有接这皮毛。
陵皇子登时急了,他只是开个幕,还没开始上正戏呢,太子竟然开始了
这是打算好了的么故意踩他
前些日子的感觉又来了,陵皇子有些心浮气躁,眯眼看向太子“太子哥哥此话何意”
太子眉平目直“你想到何处,孤便是何意。”
“我不比太子哥哥,时时刻刻都要拔高思想,任何时候都要与众不同,哪怕家宴也要讲究,亲疏不计,真心不给,我这里的讲究,只有四个字赤子之心。”
陵皇子也是巧舌如簧,反应机敏的,立刻反驳不说,还能让自己处于另一个高度“我记挂母后身体,诚心准备礼物,有何不对只因这礼物来自辽国,我这份真心,就该治罪么”
他这话说得入情入理,感人至深,场面该当圆缓。
可赵挚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直接打断“真心自然不是罪,但与敌国勾连,是。”
陵皇子当即炸毛“我什么时候跟敌国勾连了”
赵挚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今晨我刚刚抓获一敌国内奸窝点,好巧不巧,就是陵皇子买皮毛的这家商行。”
陵皇子当即愣住。
所以他是又掉进了太子和赵挚的坑么
310大戏
“我不知道”
“我只是左挑右选找个好东西,尽尽孝心; 怎么知道卖东西的商行有问题”
陵皇子当即否认; 眼凸眉厉,口沫横飞; 十分激动。
“有时无心之失,才最是要命。因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透露了机密出去”太子眼睛看过来,声音徐缓; “我们这样的人,更该小心谨慎; 半分不能错。”
陵皇子当即瞪直了眼; 这锅砸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不知赵挚的话真假如何; 事情大不大; 根底在何处,陵皇子不确定怎么反击,担心用错了方法; 反倒过犹不及。
想了又想,他可怜巴巴的看向皇上“父皇”
建安帝没理他,也没理任何人; 背倚软枕,双眸微阖; 似是睡着了。
年纪越来越大; 身体越来越不好; 很多时候坐着坐着就盹过去了,这幅画面近来在朝前后宫极为多见,很是正常,陵皇子也也不准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总之,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只得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向皇后“母后”
陈皇后正给建安帝搭上一方薄毯,动作仔细小心,心无旁骛,看都没看陵皇子一眼,好像没听到。
正如她一如既往的性格,任何时候,都是皇上第一。
在场的另一个人说话了。
“我最恨辽人。”
一个妇人,年过不惑,不插金不带翠,眼角已有细细纹路,一双眼睛却平静深邃,透着看透世事的明悟,正是长宁公主。
她是建安帝的胞妹,早年嫁给戍边王将军,夫妻和睦,伉俪情深,以致王将军战死,亲子丢失后,也一直不肯改嫁。跟一般的公主不一样,她幼时是男孩子脾气,喜欢舞刀弄枪,性格也火爆,大约有意收敛,丧夫失子之痛后,她选了处小山头,建了个庵,常年住在山上,不见人,也不下山。
这次要不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家宴,她也不会来。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