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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唐没说话,只是看了赵挚一眼,十分意味深长。
赵挚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警惕,这女人又要抖什么机灵了?
宋采唐这次却没能让他如愿,温柔一笑,行了个礼,就转身要下楼了:“此间事已了,观察使大人要忙,我也还有其它事情要做,就此告辞。”
竟这么安安静静的走了。
没有回头。
赵挚:
他嘴唇紧紧抿起,心里更不爽了。
宋采唐还没回到自己院子,就被琴秀拦路,说是关清那里差点出了事。
有一方假山巨石,在她经过之时,突然倾砸,若非她刚好想起一桩账目,心泛嘀咕,怎么都不舒服,当即停脚决定回去,那巨石定然会砸在她身上。
“小姐别担心,大小姐没事,刚刚好避过,衣角都没蹭到半片。”
纵使如此,宋采唐还是皱了眉,当即拐了方向,去往关清的院子。
关清正指挥着春红收拾东西,她的愿已经还了,香油添了,长明灯点了,按计划正该回去。
“你来了啊,”关清见宋采唐过来,十分淡定,“就知道你这傻孩子,人不大点,想的不少,才亲自把事儿告诉你,省的别人小话传来传去变了样,再把你给惊着了,结果你还真是不经吓。”
她长长叹口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大姐出门行商遇到的事多了去了,回回你都这样,早晚得吓死!”
宋采唐亲眼看见关清没事,整个人就放松了,也能笑了:“出门在外,总要当心才是,你若没急事,不如陪我住几天,李老夫人信佛,也会照顾人。”
而且手上这个案子,她感觉过不多久,就会破了。
关清看着宋采唐,笑的眉眼舒展,意味深长:“我知你想照顾我,李老夫人面子大,对小辈慈爱,多亲近亲近没坏处,可没办法,你姐我忙呀,两日后有个春游会,我得带着婉儿去。其实本也想带你的,但看你现在似乎没那个精神,反正日后机会还多,下回再带你去。”
“你既来了,我也有几句话嘱咐。这些日子不知怎的,犯太岁还是什么,运气十分不好,不是遇上这事就是碰上那事,我自会当心,你也注意一点,万一真有人冲着咱们家——”
关清眸底闪过一道寒光,视线触及宋采唐时,瞬间又盛满柔意。她伸手摸摸宋采唐小脸,眉心蹙着,满脸关心浓浓:“我知你聪明多智,但女人处世难为,危险又难料,你必须时时注意,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会留几个人给你,你不准离开他们视线自己一个人到处跑,知道么?”
宋采唐看着语音坚定,说话不容拒绝的关清,心里很是温软。
“嗯。”
送完关清,宋采唐在回程小路上遇到了温元思。
尽管忙了一天,衣服头发多少有些褶皱凌乱,行路脚步也匆匆,鞋面上可见浮尘,温元思仍然风度翩翩,优雅谦润,让人一看心情就极好。
宋采唐:“我观通判大人神态轻松,不见疲累,可是案子结好了?”
温元思微笑拱手:“还要多谢宋姑娘襄助,若非你一手剖尸绝活,这桩案子,只怕还有的磨。”
“也是通判大人谨慎沉稳,心系案情——每个案子的主官都很重要,大人切莫谦虚。”宋采唐并不愿多领功,侧首一笑,半张验融在夕阳余晖中,“案子能破,就是大好事。”
温元思仍然沉浸在案情中,声如叹息:“石群西门纲一案,凑巧同云念瑶案撞到一起,两边有现场上的联系,却没有太多冲突,增添了很多迷局难度,倒是可怜了咱们这一堆办案的人。”
宋采唐点头,至此为止,证据加线索,已有了初步结论判断,凶手是谁,现在不能肯定,但有几个人不是凶手,她已经相当能肯定。
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面前的人,温元思手负在背后:“正好有闲暇,宋姑娘可愿听我说说案情?”
宋采唐正好也有事跟他说,比如那个黄金玲珑珠,当即笑道:“有何不可?”
温元思:“宋姑娘请——”
二人走去了宋采唐的院子,让青巧把晚饭上上,还温了一壶酒,边吃边谈。
温元思说了石群西门纲案件的细节,安朋义交待的东西,以及这些日子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宋采唐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推断,云念瑶案发现的各种线索,新的旧的,包括那个黄金玲珑球,拼出来的卢字
一聊就是一个半时辰,兴致仍浓。
温元思读书很多,知识丰富,除了案情,还有很多聊处,艺术,民俗,历史,朝事,野说,没什么不知道的,和他聊天,是一种享受。
宋采唐读书不算少,只是偏专业,涉猎不如温元思广,可她有来自现代的灵魂和眼界,有些东西说起来很新鲜,很有趣味,温元思对此欲罢不能。
桌上的菜撤下,换上甜汤,水果,再到清茶,干果蜜饯,精致小点
二人全无察觉,不知今昔是何时。
直到赵挚到来。
赵挚来的非常突兀,而且非常大声,根本没从正门,让小丫鬟看到并通报,他直接从窗子就蹿进来了!
明明武功超群,却没有豹子落地般的无声轻巧,而是‘砰’的一声,像巨石砸来,掷地有声气势冲天,容不得别人忽视看不见!
宋采唐眼角抽了抽:“观察使大人,现在已是夜间。”
声音这么大,吓着人了怎么办?
“原来你们还知道夜深了。”
赵挚一口白牙呲出来,看看宋采唐,再看看温元思,目光十分不善:“正事不干,闲聊倒挺在行。”
怼完人,不等别人说话,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继续道:“那黄金玲珑球,卢光宗说,是他送给云念瑶的。”
一说起案情,气氛就严肃正经了起来,温元思不好意思再小气计较,宋采唐一心关注案情,也没挤兑赵挚,心思跟着这话一转,立刻就问:“他给的?什么时候?二月初八下午?”
“不,不对——”
话刚说出来,她自己就否了。
照当天时间线,云念瑶和高卓见面是在中午之前,安朋义三人偷东西是在同时,当时云念瑶还没有见卢光宗,肯定不是当天。
“二月初三,晚间。”赵挚指尖点着桌面,给了答案,“卢光宗并没亲自来,而是让管家带过来,交给了云念瑶。”
温元思沉吟片刻:“这黄金玲珑球,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给云念瑶?
“信物。”赵挚目光幽深,“可以帮上大忙的信物。”
温元思似乎领会了关键,眼睛缓缓眯起:“什么样的忙,才是大忙?”
宋采唐看着赵挚,目光忽的一振,这信物是她想到的那种吗?
赵挚目光斜斜瞥向她,懒洋洋拎着杯子,点了点头。
这个时代的人们,很喜欢留信物。结盟要,订亲要,恩怨往来要,很多大事也喜欢要,信物在这里,是个特殊象征。如卢光宗这样的官员,结下的特殊关系网,想要借用,就需要一块合适的敲门砖,信物,最最合适。
“云念瑶的祖父,和卢光宗是忘年交,交情非常好。”
赵挚慢条斯理的放出这个大消息,又道:“云念瑶在天华寺安顿好,就给卢光宗下了帖子,想要登门拜访,卢光宗怜她有孕辛苦,就回信说自己空了过来天华寺看她。汴梁云家的事,别人不知道,卢光宗却是知道的,他担心云念瑶太过记挂此事,忧思伤身,就让管家把玲珑球拿来,以安云念瑶的心,等自己闲下来,二月初八上山,才亲自过来相见。”
温元思微微侧头,垂眉沉吟。
云家的事,也是这两天,才有些许风声传入他的耳朵,得宋采唐解说,他方才明悟。
卢光宗在汴梁做了几十年官,得皇上宠信,结下人脉无数,力量难以估计。纵使现在他已不在汴梁,很多事,其实也就是张个嘴的事。
“云念瑶求了卢大人什么?”
说起这个,赵挚唇角一掀,笑了:“她求卢光宗帮她找个书画大家。”
宋采唐眨眨眼,明白了赵挚隐意:“既是书画大家,必对纸张,字体有大研究,有些东西是真是假,看看就知道了。”
比如假画,假字伪造的书信。
所以云念瑶,的确知道自己娘家的危局,并且真心实意在行动!
她知道家里出了事,身边人担心她身体,都瞒着她,她就装做不知道,甚至配合丈夫计划,演了一出戏,乖乖的走到栾泽天华寺。
在丈夫摸不到的地方里,她悄悄行动,应酬往日友朋,看能不能找到意外机会帮娘家的忙,积极联系卢光宗,大打感情牌,要到了可以借用卢光宗人脉关系网,能求得汴梁贵人帮忙的黄金玲珑球,还背着人悄悄寻找书画大师
不用想,她手里,一定有云家老爷子‘勾连辽国’的密信了!
云念瑶想要找到人脉,求得别人为云老爷子说话,同时也想找到人帮忙证明,那密信是假的!
正文 63。动机
烛光摇曳; 将房间三人身影映在窗前,明明暗暗。
夜,在这一瞬间; 更显安静悠长。
温元思目光湛亮; 一句话切到要点:“信呢?”
如果云念瑶手里有一封至关重要的密信,那这密信; 现在在哪里?
因为命案的发生; 现场封存调查,所有地方官府都找遍了; 并没有任何与‘密信’挨得上边的东西。
赵挚捏着茶盅,摇了摇头:“不知道。云念瑶只是请卢光宗帮忙牵线找书画大师; 并没说找来做什么,这书信一事,自然也没告诉卢光宗。”
他同样也好奇这书信在哪里,但是很遗憾; 没有找到。
温元思沉吟。
人死了; 信也消失不见这是否是个指向?
宋采唐却突然问:“齐兆远和云念瑶夫妻感情可是不错?”
“应该还行,我在汴梁从未听闻二人不合的消息; 不管云家还是齐家,气氛都很和谐。”
说到一半,赵挚似乎明白了宋采唐话中隐意; 挑唇一笑; 桀骜又讥诮:“若你现在还怀疑齐兆远是凶手; 我倒要替他分说一回。他要存了心思想杀云念瑶; 何必这般大张旗鼓?不放她出门,弄死在家中,传一个‘担心娘家以致身体有损一尸两命’的名头,岂不从容又方便?”
“再不济,也可在路上做文章。莫说孕妇,就是一般妇人,路上遇到意外的情况也是太多太多。”
为什么要等人到了天华寺,安顿好再出手?
有病么?
自己出手不可能,齐兆远当时还在汴梁,没有杀人时间,买凶指使他人——以上表明,更是没必要。
这女人这么聪明,怎么这都想不到?
宋采唐没立时说话,只是笑着看了赵挚一眼。她目光中透着意味深长,似是反问:我像很蠢的人吗?
案情至此,齐兆远的疑点方向,前期为何有隐瞒,现已明晰,如果没有更意外线索出来,怀疑齐兆远就是浪费时间。
这些东西,她当然也想到了,她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死者房间里的东西,齐兆远心中有没有数?”
‘密信’很重要,为防丢失,肯定藏的很深,甚至包些伪装,东西既是从汴梁一路带来,很可能过过齐兆远的眼。
赵挚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