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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高卓证言已不重要,宋采唐根本没看他,直直看着葛氏:“我姐姐遇到的几次危机,是你干的吧?”
葛氏:“你姐姐?”
宋采唐:“我大表姐,关清。”
关清突然被点名,怔了一瞬,不过片刻,她就反应过来了,看向葛氏的目光犹如利箭!
关婉不明白,担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姐姐——”
“没事,别瞎操心。”关清拍了拍妹妹的手。
宋采唐那边还在说话:“你杀完云念瑶回来,正好我姐姐起夜,我姐姐没有看到你,你却看到了她。你不信她没看到你,或者你怀疑她将来会想起,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思,朝她动了几回手——是也不是!”
“你姐姐的事,不是付夫人干的么?”葛氏面色平静,眼梢微眯,“付夫人和你舅母商量了一桩婚事,关清太犟,不可能同意,她们想让关清同意,就得用点法子,磨一磨给几个教训,总会听话。那天王公子在天华寺被护卫们按住,我以为大家都知道。”
“关清能过那一次危机,应该还是我提醒的,宋姑娘口口声声说要记恩,可我帮了你,你倒反咬污我,是何道理?”
宋采唐笑了:“林夫人就是让人佩服,不管什么事,都能想在前头,找人掩护背锅,红口白牙,颠倒事实。但这一回,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付夫人已亲口承认,她对我姐姐做的局,只王公子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我姐姐遇到的各种危机,俱都是你搞的鬼!你否认也没有用,观察使大人已经查到,对假山石做手脚,等我姐姐近前时就推动的人,正是你林家的下人!”
葛氏静了一会儿,缓缓摊手:“你看,你也说了,是下人,不是我。我虽是主子,但下人有什么想法,我怎会知晓?下人犯罪,你抓去就是了,我是个明事理的主子,自不会推脱。”
她看着宋采唐的眼睛,声音沉下:“我不知道,谁给了你什么好处,为什么放着自首的凶手不问,一直咬着我不放?是我家仇人么,汴梁来的?”
她以为她几番表现,怎么能也吓退一个小姑娘,谁知宋采唐不但没退,还笑了。
葛氏愣了愣。
然后,她看到了季氏。
季氏被丫鬟扶着,护着肚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因为我不是凶手!我只是一时猪油蒙心,说话没过脑子,我没有杀云念瑶,也没有下毒!”
葛氏眼睛眯了起来:“我才知道,原来凶手认罪,也是能反悔的。”
终于有点生气了。
宋采唐朝季氏使了个眼色。
季氏便继续:“我一介不懂药不懂医的妇人,哪知道什么蓖麻籽!昨天宋姑娘来我房里,发现房梁上有那玩意儿后,我差点吓死,葛氏,你什么时候把它放到我房间的?是不是一开始,就存着嫁祸的心思!”
葛氏:“什么蓖麻籽,季氏,你说话可小心些!”
她眼神略凶,季氏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
宋采唐微笑:“那东西昨日由观察使大人悄悄拿下,换成麦粒,今晨大张旗鼓当着所有人面拿下来的,也是麦粒。你之前话说的不错,所有案件相关人,都会关注案子进展,可怎么别人看到这情况,不知道东西是什么,偏你喊出了蓖麻籽?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我想不出其它可能。”
季氏气红了眼:“葛氏你害我!”
“我的确对云念瑶有意见,但从来没想过要杀她!那关清的亲事,虽是我和张氏商定,你也知道的!不然你怎么能提醒关清避祸?”
“你倒是会装好人,给颗糖再狠狠抽鞭子要命,借刀杀人玩的溜,这样关清遇到什么,都没你的事是吧!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不是被宋姑娘给逮到了!”
这一把拽的人有点多,宋采唐舅母,张氏的脸都丢完了,整个人惨白惨白,气的不轻。
关蓉蓉受不住,替主出头:“你少瞎说!我娘才没干那些事!”
季氏冷哼:“干没干,你娘你心里清楚!”
关蓉蓉咬唇,她再泼辣,怎么敌得过已婚妇人?不敢和季氏怼,只好吼宋采唐:“你少在外头丢人,还不快回来!”
宋采唐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对季氏笑了笑,算是谢意。
季氏反悔,是因为有了身孕。
她的确喜欢高卓,之前那么多年,从来不愿意忘,可现在,她有了身孕。可能她成亲之后心一直没定,也是因为这个,没有孩子,对夫家就没太多归属感,总是心心念念着过去,现在有了孩子,母性发散,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小情小爱,而是肚子里这个。
反正高卓她又得不到。
反正夫家待她还不错,娘家又靠着住,她迷途知返,别人只有高兴的。
些许之前错事,祸事,她真心悔过,以后好好过日子,纵使还有闲言碎语总会过去!
她反悔了,不想自证伟大,为高卓顶罪当什么凶手,当宋采唐走到她的院子,她抓住了希望。宋采唐那么厉害,一定能帮她!
只要能帮她走出这个乱局,她怎么样都愿意!
所以她十分配合,宋采唐的问题,全部照实回答,事无巨细,宋采唐的要求,她全部答应
季氏的出现,给现场掀起了大波澜。
之前大家些许偏向葛氏,一是因为葛氏的神态话语,二是因为季氏这个凶手,的确被抓着,现在么——
风向就变了。
葛氏神情开始浮躁。
宋采唐却不给她思考缓和的机会,而是迅速往下:“夤夜射向我的箭,也是你放的吧?”
葛氏下意识干笑:“哈哈,宋姑娘还是什么都能扯,我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射你?”
宋采唐往前一步:“那玉牌呢?拿着敲响安抚使卢大人门的玉牌,是哪来的!”
葛氏双目紧沉,从袖间摸出一枚沉绿色玉牌:“你说的是这个?”
玉牌颜色相近,但水头不好,花纹也有变化,还蒙了人的手汗,湿湿的很难看。
不是云念瑶房里丢失的那块。
这是葛氏早料到想到,提前另准备的!
这副有备而来,别人问什么都能有答案的样子恰恰是最可疑的!
现场人们看葛氏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宋采唐看着葛氏,轻轻一叹:“你是不是觉得,此次作案万无一失,一点证据都没落在外面?”
正文 68。你就是凶手
葛氏被问的心尖重重一颤。
不管今日的阳光; 还是宋采唐的笑或叹,她都觉得十分刺眼。
是不是觉得作案万无一失,没什么证据落在外面?
当然!
否则她何苦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圆上一切; 给官府找个‘凶手’; 让自己能跳出来?
正是自认想的周到,做的充足; 她才敢这般站在这里; 笑脸以对!
可没来由的,她有点不敢看宋采唐的眼。
慢慢的; 心里也开始烦躁,开始虚; 好像下意识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不想再继续纠缠,想要快点离开
可宋采唐又没真正把她怎么着。
她一边自信自傲,一边烦躁发虚; 情绪起伏翻转; 烧的一颗心暴躁难安。
可她不能被别人看出来。
她扶了扶鬓边钗环,面上平静:“宋姑娘这话; 我却是听不懂——”
宋采唐却没让葛氏把话说完,截了她的话。
“高卓帮了你,但他心有苦情; 对周遭事物又缺乏敏感; 是最好的顶锅人选; 而基于你同云念瑶的关系; 他对你非常信任,你根本不必多做什么,只消特殊气氛里的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挑拨的他情绪失控,如无意外,他定会一步步踩进你的陷阱,成长为‘本案凶手’。”
她盯着葛氏的眼,往前一步:“付夫人性格单纯,一把年纪心性仍如少女,爱恨来的简单纯粹,本就是嫁祸好人选,你怎能错过?她给云念瑶‘下毒’的故事,想必你也做了很多努力,如果发生意外,她这边的‘暴露’,你定有十全安排。”
“高卓屋子里的书画,付夫人房里的巫蛊小人,你肯定是都知道吧?付夫人在高卓身背嫌疑,几乎洗不清时跳出来顶罪,你很惊讶,但顺水推舟,一点也不难,是不是?”
“你要保证自己绝对安全,就要消除任何可能会出现的隐患。我大姐何其无辜,只因倒霉被你看到,就要承接不时的惊险灭口,我不过懂点别人不会的验尸方法,也被你记挂,最好去死,别再掺和这件事。”
宋采唐欺的非常近,与葛氏距离不过两步,逼其与她对视,双眸亮如寒星:“可我们的遭遇,比起云念瑶,都算不得什么。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早年你在汴梁,她助你无数,从没想过要回报,她的好,你这么快都忘了?你为什么要杀她?因为你求助,她没有帮忙么?”
葛氏下意识退了一步,眼睛睁大,脸色泛红,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声音前所未有的大:“我说了没有!”
宋采唐又往前欺了一步,死死咬着这个极有压抑感的距离,声音平静的像浪涛来临的海面:“本案中,哪哪都有你的身影,你大方,温柔,善解人意,时时在‘规劝’他人,谁不无辜,你也无辜,没有任何疑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肯定抓不到你?”
“你欺负云念瑶已死,说不出话,给不出证词,你干过的事,全部没有证据,你错了。今天我便教你知道,雁过必留声,水过必留痕,你对云念瑶做了什么,我全部都知道!”
“诸位且看——”
宋采唐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帕子打开,是一枚细长金针,上面带着血渍。
这枚金针与普通的金针不同,首先是它的长度,很长,几乎是一般金针的三倍,再是它的造型,略粗,形状与一般金针一样,但普通金针,前端有针尖,后端有针柄,针柄是有段螺纹的,方便医者提插捻转。螺纹用料长短粗细花纹可能俱不相同,看医者自己喜欢和习惯,但不会没有。
这一支,没有螺纹,只刻有一个林家家徽。
这是林家特制,用来应对特殊情况的金针,因是独门绝学,这东西只林家有,也只林家嫡系会,葛氏,正好是会的一个。
在场很多人没病到过那程度,需要用这样的针,但都有过见识,看到过,现在一见,立刻就认出来了!
葛氏看到金针,也是面色骤变,眼瞳紧缩,似乎受到了惊吓!
“昨日,我同几位大人通理案件,突发所想,再次去验了死者尸身,从死者脑子里,发现了这个。”
宋采唐声音同双目一样清亮:“人体之上,穴位良多,如脚上穴位对应人体五脏六腑,耳穴亦是。人耳上穴位很多,不仅能对应心肝脾胃肾,还有相关生殖美容养颜的穴位。只是这等穴位略有危险,患者医者需要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方才能顺利执行。”
“云念瑶尸身检验结果,不但中了毒,循环系统崩溃,她还心脏痉挛骤停,连应激反应都没来得及发出。起初我怀疑与惊吓刺激有关,后来方才明白,是这根针。”
“只要这针在受针者自身情愿时候扎入,只要扎针人有什么坏心思,将这针扎偏一点,迅速往里一送——大脑中枢组织受到影响,精神抑制反射,受针者会立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