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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唐:“老夫人若总这样,愧疚的便该是我了。”
二人寒暄着,气氛明朗温馨,赵挚却皱着眉,打断了二人谈话:“今日叫你来,是因王家小酒馆排查有了结果。”
他定定看着宋采唐:“昨日已下发通知,这个时辰,案件相关人会到这里,详细讲述当时经过,各人经历,你且仔细听着,看能否得到更多线索。”
他开始说正事,温元思自也转过来,跟着说:“小酒馆已暂时封存,近日不再营业,但因其环境嘈杂,过客太多,我同观察使仔细看过,并未发现任何同案件相关的痕迹。安抚使大人的确在四月初十傍晚去了这家小酒馆,但他坐过的地方,饮过的酒盏,都没发现问题。凶手是不是在那里作案的,现在也仍然存疑。”
宋采唐长眉微蹙。
如果没有
那凶手是在哪儿杀的人呢?
用的什么手法,为什么卢光宗没反抗?
“你若想看小酒馆现场,稍后我可带你去,”赵挚神情严肃,“相关人未到齐,一些背景却可以先说给你听。”
宋采唐这次领悟的比较快:“比如当时吵架的那几个人?”
怎么想,那甘四娘母子都很突兀,却串起了很多东西。
醉汉牛保山的儿子失踪,求助无果,对卢家恨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要攻击甘四娘呢?
“十多年前,甘四娘曾和牛保山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
宋采唐听着听着,明白了。
甘四娘是寡妇,长相美艳,独自居处,还带着个儿子,这样的人在古代社会,想也知道,必会引来众多男人目光。
会有很多男人想占便宜,也会有很多男人瞧不起。
牛保山就瞧不上。
“牛保山的儿子失踪,卢光宗没帮上忙,牛保山又亲眼看到卢光宗和甘四娘说话,走的很近,还避着人他很生气,认为卢光宗并不是传言中的好官,不干正事,专门与女人拉拉扯扯。儿子怎么都找不到,成了他的执念,他恨卢光宗,也因这一幕,恨上了甘四娘。”
宋采唐懂,这叫迁怒
这一出说完,温元思补充,说起了卢光宗的名声,因年后流言四起,受到打击的原因。
“我悄悄打听了打听,似乎与庞谦庞大人有关”
庞谦是节席使下一名员外郎,地方上熬了很久资历,也发展了人脉,此次栾泽的安抚使,他本有一争之力,结果皇帝一纸诏书,就归了卢光宗,想也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的确是在故意带动舆论,目的么
肯定是对付卢光宗。
但与此案有没有关系,还不知道。
宋采唐点点头,若有所思:“所以稍后听证时,要仔细分辨。”
温元思:“是。”
正说着话,外面开始有动静,是有人来了。
温元思起身,三人的聊天,暂时就停止了。
宋采唐捧着茶,想着她一会儿在哪看听证,她不是官,这么大剌剌坐在堂上是不是不好,要不要拉个屏风,坐到后面。
想着想着,她察觉到一道视线,转头去看,赵挚哼了一声,别开了头。
宋采唐:
这什么毛病!
一道香风袭了过来。
不浓,甜甜的,像花果,带着清新与活泼的味道,浅淡也能有此存在感,很明显,这香料很高级。
宋采唐视线轻移,看到一个穿黄裙的姑娘。
小姑娘十四五岁,柳眉杏眼,带着甜笑,很是娇俏,不管身上衣服,还是头上首饰,都不是栾泽流行的款式,但很飘逸,很好看,很适合小姑娘的年纪。
小姑娘脚步轻盈,进了房间越来越快,几乎是朝着赵挚扑过去的。
“赵哥哥!你来栾泽怎么也不叫着我!”
宋采唐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赵哥哥
不过小姑娘长的好看,虽则扭着身子在撒娇,声音表情充满嗔怨,却并不怎么惹人讨厌。
如果赵挚真的是她哥哥的话。
赵挚随手拍了下身边凳子,凳子就横转出来,刚刚好挡住小姑娘的路,阻了她的行为方向。
“你是谁,我办公为何要叫你?”
“讨厌——赵哥哥又来这招,”黄裙少女皱皱鼻子,“你再说不认得我,我就生气啦!”
赵挚眉头皱的更紧:“凌芊芊!你给我老实呆着,不准过来!”
凌芊芊吐了吐舌头:“赵哥哥要是早这样不就好了?”
她提着裙子,绕开凳子,慢慢的,一点点挪到赵挚的桌前,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赵哥哥最近可是很忙?我这一路上,听到好多夸奖赵哥哥的话啦!说赵哥哥能力优秀,十分会办案,一过来就破了大案立了大功!”
赵挚没理她,淡定喝茶。
凌芊芊:“我这一路可遭罪了,还生了病,荒郊野外找不着大夫,病的瘦了好几斤,瞧我这小脸都尖了!”凌芊芊把下巴晃到赵挚面前让他看,“赵哥哥都不问一声!”
赵挚眼皮抬都没抬,继续淡定喝茶。
凌芊芊大概也不需要他理,自己一个人说话就能很满足:“这栾泽地方太小,虽也有新鲜东西,比起汴梁却是差远了,想要好点的花样子都找不着,还好赵哥哥也在,否则我怕明天就想走啦!”
少女话说不停,好像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赵挚闭了闭眼,直接打断她:“你来府衙干什么?”
凌芊芊眨眨眼:“这里不是在办命案吗?卢光宗的那个。”
赵挚:“所以?”
“四月初十那天,我表哥也在小酒馆,看到卢光宗了,他来帮忙,我就跟着来啦!”
“你表哥?”
凌芊芊身体一让,露出后面的人——
一个相貌英俊,气质却似油头粉面小生的男人正站在宋采唐身边,不停的和宋采唐说话。
“你是阎王爷的亲戚,会剖尸的鬼手宋姑娘?”
宋采唐:“后面的,我是。”
男人像看到什么新奇物种,围着宋采唐转了好几圈,上上下下的看:“你真会剖尸?拿刀割死人肚子?”
“是。”
“你剖完尸,摸摸五脏,就能知道死者最后一顿什么时候吃的,吃了什么,有没有中毒,最近都干了什么?”
“有些时候,是的。”
“能让我瞻仰瞻仰吗?”
“抱歉,没有尸体可剖,官府办案外人也不能看。”
“这没事,只要你愿意剖,我现在就给你找一个尸体!”
“抱歉,现在也不行,没时间。”
“那你以后剖尸时,一定叫上我围观,行不行?”
“如果可以的话。”
男人摸着下巴,十分好奇:“尸体又不会说话,你怎么就能知道呢?”
宋采唐微笑:“尸体是不会说话,可我会呀。”
男人顿了顿,然后笑的跟花儿一样:“宋姑娘你长的真好看,订亲了没有?”
赵挚脚一踹,凳子就飞了过去,直击男人膝弯。
他剑眉高挑,眸色阴凉,盯着男人的目光宛若看一个死人:“祁言,我在这呢,你看到没有?”
正文 83。火力旺,请败火
凌芊芊; 就是之前一段时间,栾泽一直在传,圈子里翘首盼望; 张氏还曾以此为机会安抚拉拢宋采唐的; 那位高家在汴梁的贵亲,凌姑娘。
既是名门望族闺秀出门; 身边不可能没亲人男丁保护; 和宋采唐说话的祁言,就是一路送她过来的表哥; 家里门庭也不错,身上挂着官阶。
嗯; 虚职也是官么。
这祁言气质有点像油头粉面的小生,贫嘴,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
赵挚踹过来的那凳子收着力道,打到了他膝弯; 却也给他留了面子; 没让他跪倒在前,反倒一屁股坐下; 正正好坐在凳子上。
但这已经是警告之言,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周围人都明白。
祁言却愣了愣; 上下摸摸自己; 发现哪哪都没受伤; 立刻放声大笑:“啊我挚哥就是热情好客; 还亲自给我搬了椅子坐,没事的挚哥,我不累,我知道你疼爱我,但我正是火力旺的年纪,站站也行的!”
一边说话,还一边朝赵挚拱手眨眼,好似他们关系非常近,比铁哥们儿还铁。
赵挚眼角直跳,一个茶盏甩过来:“你还是别火力旺了,败败火吧!”
茶盏祁言倒是接住了,但是茶水
甩了他一脸。
祁言很坚强,抹了抹脸:“挚哥怎么知道我正好热了,特别想洗个脸呢!”
宋采唐:
啧啧,这脸皮。
好在时辰到了,留给他表演的时间不多,温元思进来了,将案件相关人引至堂中,正事开始。
祁言擦了擦脸,和表妹安静的坐到角落里,并未打搅办案。
封建社会,地位高的人肯定是有些特权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能通融的都会通融,比如凌芊芊在这里,只要她不闹,不说话,不影响大局,别人并不会有什么意见。
凌芊芊到底是高门长大,懂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能闹,什么时候不能玩,安安静静坐着,倒像个规矩极好的淑女了。
至于案件相关人
大都不认识凌芊芊,许会以为她是什么重要相关人物,也不会随便问,或是挑衅要赶走了。
赵挚高坐,冷面冷心,不说话,温元思便主持控场。
首先问的,是甘四娘和甘志轩母子。
“四月初十晚上戊时,你们在哪里?”
戊时,也就是七点到九点,天黑之后。
甘四娘柳眉习惯性微戚,似染轻愁:“那天生意不好,卤味未能卖完,摊子就没收,一直等着客人。”
温元思又问甘志轩:“你呢,当时在哪里,何时与令堂会和的?”
甘志轩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粗嘎难听:“我是天还没黑时,发现我娘没回来,就过去找人,之后和我娘一起守摊子,直至东西卖完。”
“你二人可是看到了死者?死者当时在做什么,可有上前同他攀谈?”
甘四娘摇头:“没有攀谈。卢大人穿戴不对,须发凌乱,起初妾身没认出来,他坐在窗边很久不动,妾身方才觉得好像有点像。”
甘志轩点点头,说辞同甘四娘一样:“只是觉得像,并不能十分肯定。我娘同我和卢大人没什么交集,肯不肯定,都不会上前攀谈,他视线看过来时,点点头是个意思已然足够。”
温元思:“其它的呢?死者什么时候走的,和谁见了面,吃喝了什么东西,注意到了吗?可有发现其它任何异常?你二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甘四娘想了想,道:“那日回去的比较晚,戊时过完,亥时初,方才往回走。没看到卢大人和谁见面,说话也没有,吃喝妾身没注意,但卢大人目光总看向窗外,好似在等什么人一样,心思并没有放在吃东西上。至于有没有什么异常妾身不知道,不熟悉,也瞧不出来。走时匆忙,并没有刻意去看卢大人的方向,他走没走,妾身并不知道。”
“你经常见到卢光宗吗?”赵挚突然插话,目光凌利,“对他很熟悉?”
甘四娘双眸立刻盈泪:“大人这话我听不懂!妾身一个市井妇人,如何能同安抚使大人相熟?”
赵挚目光如炬:“不熟,怎么认出变化那么大的卢光宗,只因看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