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婉微一愣神,无缘无故的,他说花花做什么?
但陈夫人却是笑道:“肯定是小公子给妞妞起名字了,要叫花花。”
自打孩子生下来以后,只“妞妞”“妞妞”的叫着,要不就是叫“姐儿”,还没个正式的名字。
“他小孩子乱说的,可作不得数。”顾婉忙回道。
然而谁料,小包子竟是又指着那熟睡的孩子说道:“花花。”
“可不是?小公子就是在给妞妞起名字呢”,陈夫人又说道,“大名自是有她祖父和父亲按照族里的辈分排行来起,但小名,并不怎么正式,叫什么都行的。我瞧着啊,小公子给起的就很好。”
她这么一说,顾婉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包子。他却双唇一合,再次说出“花花”二字。
这下,就连顾婉也有点相信了,小包子就是在给妞妞起名字。
但她仔细将那名字默念两遍,不禁满头黑线,心中暗道:宝贝,妈妈不得不怀疑你的品味。
但“花花”这个名字,却就被这样愉快但定了下来。顾婉不由得默默感叹一声,可怜的妞妞。希望这孩子长大了,知道了她的名字由来之后,不要怨恨她家儿子。
小包子却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竟是拉住了妞妞的手,轻轻地晃了晃。
这一下,惹的顾婉也笑了起来,这动作,是表达友好之意的握手吗?
然而妞妞这会儿睡着了,顾婉也不让他多打扰她,便抱着他离开了。
从陈府回到家,顾婉竟见宁卿已经回来了。
“我可跟你说,如今你儿子可能耐的很了,都会给人起名字了。”顾婉抱着小包子,看向宁卿说道。
宁卿听她这话,面上露出几分好奇,又听她说道:“今天我带他去看了四喜的孩子,他竟然给人家小姑娘起名叫花花。”
宁卿不禁轻笑了起来,但随后,竟是又说道:“挺好的名字。”
他这句话,让顾婉所有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片刻之后,脸上的笑容又全部消失殆尽。、
“等以后有了姑娘,姑娘的名字,你们两个谁都不许碰!”顾婉看看小包子,又看看宁卿,十分严肃地说道。
他们一大一小,果然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这都什么恶俗的品味?
等到以后生了姑娘,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来给姑娘起名字。再说了,姑娘的名字,她早在生小包子的时候就想好了,就叫圆子。
宁卿笑而不语,心里却在想着,姑娘的名字,暂且先不用说,先让姑娘出来这才是正经。
到了晚上,少不得又是一番春情荡漾,为了早日生个小姑娘,他们一直在努力着。
但也就是在这一夜,临湘的温府里,静悄悄的,静寂的甚至让人觉的有些可怕。
这几日,但凡是能让人听得见的声音,便是孩子的哭声,哭到声音嘶哑了,都要哭不出声来了,但依然在哭着。
然而,这一夜,那让人怜惜让人心痛的孩子的哭声,竟是止住了。
孩子不再哭了,不但停止了哭声,就连呼吸和心跳,也停止了。
这个可怜的孩子,是在顾婷的怀里,断了气的。
但他死去的前前后后,顾婷却异常平静。她没有哭,更没有歇斯底里,只静静地抱着怀里的孩子,哪怕他小小的身子,已经慢慢冷却了,她也依然在抱着他,不曾撒手。
孩子死去的时候,顾婷甚至觉的自己心里松了口气。拖了这么久,让他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如今,总算到了头了。
孩子去了,去了那再也没有病痛和苦难的地方。那个地方,肯定就是天堂吧。
是啊,她该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高兴的,她的孩子,去了天堂。
但为何,她的心,却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一样,不见任何波澜。
同时,她也能感觉的到,她的心,她的意念,都在一点一点地下垂,垂的空虚,让她似乎连个能抓住的藤蔓都没有,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这个孩子,他来的时候,不被她喜欢,有很多次,她甚至想将杀死他,直到后来,孩子的亲生父亲为她而死,不,是被她害死,让她彻底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真心。但那时。为时晚矣,她唯一可以补过的,只有生下他的孩子,好好地将他养大。
也正是这样,她才开始待见这个孩子。
来了临湘,进了温府之后,这个孩子,更是她的命,让她不能舍弃,哪怕拼尽了一辈子的努力,都要为他去营造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
他就是她的命啊,是她孤寂凄楚人生的希望。
但现在,她的孩子走了,就这么走了,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从此以后,她再次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世界这么大,但她却找不到自己的温暖。
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人比比皆是,但她却无法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点。
或许,她该跟了孩子去吧?不管他去到哪里,她都跟去了哪里。他死,她就陪着他一起死。
这个念头,在顾婷的心里盘旋了很久,但最终,还是被她放弃了。
她不能死,她一定不能死,她还有未了的心愿,还有没做完的事情要做。
所以,她不会死,不但不会死,还要好好地活着。她要让之前所有的痛苦,全都在今后的生活中,得到弥补。
怀里抱着的孩子,身子早已冰冷一片,但顾婷却丝毫不在乎,依然将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就像是他还活着,他的心,还在跳动一样。
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安心地走吧,安心去天堂。以后,娘会想你的,但娘也会自己好好的,你没历经过的生活,娘帮你历经。
乳娘在一旁看着,自打孩子没了气息之后,夫人这样抱着他,已经足有一个多时辰了,她的眼泪流了一茬又一茬,心早上碎成了好几片。
见顾婷这个样子,她又是可怜她,又是心疼她,便劝道:“夫人,您节哀,小少爷已经去了,您就让他安心地走吧。”
说着这话,似乎流不尽的泪水,又是滚落了下来。
但顾婷却一句话都没有,仍是静静地抱着已然死去的孩子。
她可怜的孩子,来的时候不被她这个母亲待见,死的时候,却又没母亲一滴眼泪的相送。
其实顾婷也很想哭,哭她薄命的可怜的孩子,但她的心,只觉的空空的,像是木然了一样,像是锈钝了一样。
她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但她却能确定,她的心里,存着恨,很深的恨。
☆、944。第944章 出身于名门
炎热的夏天过后,就到了瓜果飘香的秋。初秋,总是给人以温暖的感觉,但在临湘的温府,却让人感觉,似乎酷寒的冬天,已经来到。
温家大门上,挂着白色的幡帐,向过路的行人昭示着哀伤。
“……也真是可怜见的,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后,才养到一岁多,竟然就没了。”一路人摇头叹息。
打他旁边走过的一人,听他这话,却又说道:“你没听有人说吗?说是如今的温夫人命硬,克死了夫君,又克死了孩子。”
“啊?有这事?”那人惊讶地问道,但又将那话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是那回事。
要说那温夫人,可的确是命够硬的,她进门后没几个月,竟然就有了身孕,将温家无后的命运给打破了。这不就是她命硬?
不过,太硬了也不好,竟是又将夫君和孩子双双克死了。
她进门才一年多,先是克死了温家老爷,接着,就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虽说温家的小公子死了,的确会让人怜悯可怜的温夫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是接连死了丈夫和孩子。但一想到她命硬的事实,又让人嗟叹不已,不胜唏嘘。
那两人看着挂在温府大门上的白色幡帐,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
远远的,听到一阵马车吱嘎吱嘎的声音,他们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是一辆青布马车,正往这边驶来。
那马车走的越来越慢,最后在温府大门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身后还跟着个婆子。
那婆子上前,在那黄铜门环上扣了扣。
两个旁观者见此情景,并没有多想,只道是前来温府吊唁的人。
婆子扣了几下门,便有人从里面将大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个脑袋。
“你们是谁?”那门房将门外的三人打量了一番,问道。
婆子回道:“我们从京城而来,是你们家夫人的母家。”
那门房闻言,一脸茫然地又将这三人打量了一番。
夫人的母家?没听说过啊。
当初夫人是被老爷带回来的,关于她的母家,倒是从没听人说起过,这会儿,怎么竟然找上门来了?
但此事重大,那门房也不敢耽搁,又将信将疑地将他三人打量了一下,忙进了门里。
那两个旁观者,不禁对视一眼,了不得了,温夫人竟然还有母家,而且还是从京城来的。见这一男一女,皆着华服,气量不凡,想来也不是普通的人家。只可惜他们已经被迎进了大门,后面发生的事儿,不得而知了。
那门房进去通报的时候,顾婷正在往面前的铜盆里,一点一点地扔着纸钱,听到门房那番话,竟像是没听到一样。
这下,那门房也犯了难,到底让不让他们进来?要是不让的话,但万一他们真是夫人娘家的人,可不就给得罪透了?要是让的话,可夫人又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乳娘见这番情形,便与他说道:“快请进来吧。”
这几天,夫人一直是这个样子,不言不语,旁人与她说话,她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她知道,夫人这是伤心呢,伤的过了,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什么都说不出了。
门房答应了一声,忙转身出去,将来人带了进来。
鄂国公顾瑾瑜和周氏进来的时候,便看见顾婷瘫坐在冰凉的地上,像个木偶一样,往面前的铜盆里绪着纸钱。
她看上去,比以前消瘦太多,又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越发显得瘦骨嶙峋。对他们的到来,她像是根本没看到,也没听到一样。
乳娘迎上前去,向他们行了个礼。
跟在周氏身后的婆子还了个礼,说道:“我们从京城,你们家夫人的母家,鄂国公府而来,这是我们家的老爷和夫人。”
乳娘听闻此言,瞬间愣住了,从来都不知道,夫人竟然是从京城来的,而且,还是出身鄂国公府,名门贵族千金。
即便她对那鄂国公府并没有耳闻,但也能够想到,必定是尊贵无比,根本不是温府这种商贾之家所能够比拟的。
老爷将夫人带回来的时候,关于她的出身和娘家,一点都没提,旁人只当她是外地的人,家中变故,孤身一人流落在此,有幸遇到了老爷,这才被带了回来。
如果说眼前的这两个人,真的是夫人的父亲和母亲的话,那她这么尊贵的出身,又为何会落魄与此?
一时之间,乳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但她片刻的愣神过后,便回了过来,心道不能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冷落在此。
于是,她便说道:“我是已故小少爷的乳娘,欢迎国公爷和夫人的大驾。”
说着这话,她又转头看了一眼顾婷,哽咽着声音说道:“小少爷去了,夫人她,太过于伤心了,一连好几天了,都是这个样子。”
自打知道孩子的病情再无转圜的可能,这段时间,夫人就连自己的贴身丫头都被撵了出去,只留乳娘一个人在身边。仿佛有她在身边,她就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