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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音,沈香苗、沈福海与沈文韬均是一愣。
这声音,怎么这般耳熟?
而等到那人爬起来时,看到那张无比熟悉,却又厌恶十足的脸时,沈香苗挑了一下眉。
常言道冤家路窄,这话是一点都不错。
平日里和大房都可以说是断了来往,尤其是自前几日中秋的事情之后,两家关系更是水火不容,几乎到了偶然碰了面都当做没看到的地步。
而且沈香苗平日里早出晚归的,本以为不会再和大房的人打照面,不曾想这会儿竟是在这又碰到了徐氏。
云彩散去了,月亮重新露了出来,月光再一次洒满大地。
徐氏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时,先是慌了神,手都不晓得该放在哪里,胡乱的扯着自个儿衣裳的角,随后才稳了情绪,瞪了眼喝道:“老三你怎么赶的车子,也不看路?”
“大嫂,我这牛前头还挂了灯笼呢,按说这么亮的光,你该先看着牛才对,结果你才平白的撞了上来。”沈福海回了一句。
“照你这么说的话,是我走路不看路了?”徐氏被撞了本就着急,如今看到沈香苗、沈福海等人,又想起前几日自己遭的罪,更是怒气冲冲,扯着嗓子冲沈福海的喊。
徐氏嗓音又尖又细,这大声吵吵嚷嚷的,真的感觉是有五百只鸭子在耳边聒噪一般,三人都觉得耳朵嗡嗡直响。
尤其是沈香苗,拿手揉了揉耳朵,斜眼看了徐氏一眼,翻了个白眼:“大伯娘以为呢?这牛是畜生,畜生不通人性,不晓得躲人这无可厚非,可大伯娘是人啊,大伯娘见了牛还不躲,愣是要撞上去,这样一来,岂不是和畜生一般不通人性了?”
“你……你骂我是畜生?”徐氏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指着沈香苗喝道。
“这我可没亲口说你是畜生。”沈香苗摊摊手,笑的阴险狡诈:“不过大伯娘既是怀疑我骂你,是不是说你心底里已是有了底儿,觉得自个儿和畜生无二呢?”
徐氏平日里自诩自个儿是伶牙俐齿,在河西村里和旁人吵架能吵过大半个村子的人,可偏偏这沈香苗比她更加牙尖嘴利,三言两语的便将她噎的无话可说。
因而这徐氏气的胸口疼,却也想不出来旁的话来骂沈香苗,只是恨恨的跺了跺脚:“今儿个碰到你们,算是老娘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认了!今儿个天也晚,晚饭还没吃,着实没功夫给你们耗着,算是便宜了你们,只是往后再出了这等事,我可坚决不饶了你们。”
徐氏愤愤不平的,跺了跺脚往家的方向走。
沈香苗走上去,伸手拦住。
“你这是作甚?撞了我还不让我走,这是何道理?”徐氏横了眉,白了眼,唾沫星子乱飞。
“呵,大伯娘当真是倒打一耙,自个儿做了坏事想遛,这会儿我们想问你讨回公道,你倒问起我们要道理来了,当真是可笑。”沈香苗冷了脸道。
做了坏事?
徐氏听到这话,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沈福海与沈文韬则是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第205章 反常
这徐氏做了什么坏事?
这沈香苗又如何知晓的?
父子两个互相望了半天,低头思索许久,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不约而同的纷纷望向沈香苗。
徐氏稳了稳神,故意大了音量:“说我做了坏事?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我做了坏事?”
不知是气的狠了,还是天凉穿的单薄所致,徐氏这又高又细的声音中,听着带了些许的颤音。
“无凭无据?”沈香苗瞧着徐氏那张惨白的脸,冷笑道:“就你现在浑身打哆嗦的模样,早已说明了一切。”
还有方才,徐氏起初看到他们时,脸上不是像往常一般怒气满满,反而带了十足的慌张,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做了亏心事不小心被人撞倒时的心虚。
沈香苗完全可以判定,徐氏指定是做了坏事。
而且是危害到二房与三房的坏事。
“怎么?大伯娘是不肯承认?以为死不认账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么,可惜我沈香苗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此事一定也会追查到底。如今呢到是有三条路让你走,其一就是乖乖承认自个儿做了何等下三滥的勾当,其二是这里距离族长家不远,不如就带你去见了族长,让族长做主主持公道,其三呢就是我瞅了机会将你这些日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观世音菩萨,请她来定夺该如何处置。”沈香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的细缝。
徐氏顿时脸色惨白一片。
这三条路,后面两条无论如何都是走不通,唯一能走的怕是只有第一条路了。
可是……
犹豫了半晌的徐氏,最终开了口,愤愤不平的:“我可先和你们说清楚了,这事儿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瞧着你家种的白萝卜长得有点蔫吧,就薅出来看一看,是不是底下长了虫子,我这也是好心,你们竟是觉得我做了坏事,当真是心长歪了。”
先不说菜地里头的白萝卜如今长得正旺,萝卜缨更是长得喜人,过上一些时日便能丰收,就拿徐氏来说,断然也没有那个好心去看萝卜是不是长了虫子。
若是说徐氏怀恨在心,将还没长成的萝卜挨个都拔了出来扔在一边,让沈香苗家的萝卜收成不好,这到是有十足的可能。
“你坏了我家多少颗萝卜?”
沈香苗张口便问到了正点上,徐氏顿时一怔,略垂了垂眼皮,继而又发起狠来:“都说了看看你家萝卜是不是长虫子了,是好心,你怎的张口闭口就说我坏了你家萝卜,这也忒没天理……”
徐氏正扯着嗓子喊得起劲,忽的就住了口,两个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个儿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哎,哎,我说香苗……”
徐氏讪讪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亲侄女,你是我亲侄女,我是你亲大伯娘,都是沈家里头的人,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事不能做绝不是?再说了,也就是几个萝卜的事儿,范不着这动真家伙……”
徐氏一边说着,一边胆战心惊的盯着沈香,和她手中拿明晃晃,在月光底下泛着阵阵寒光的家伙。
而此时的沈香苗,摆弄着手中的剔骨尖刀,在袖子上来回蹭了又蹭,甚至拿指头肚在那刀刃上试了又试。
指头肚在刀刃上刮过时,有细微的沙沙声,这样的声音虽小,却是令人联想到那刀刃划到自己身上时可怕的场景。
徐氏的汗毛都忍不住一根根的全竖了起来。
看沈香苗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惊恐。
是了,这丫头片子,一向是心狠手辣的,打人,捅刀子,就连下毒这种事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事是她沈香苗不能做的?
徐氏满肚子的怨气这会儿消散的是干干净净,留下的都是对沈香苗的畏惧。
天杀的,这个瘟神般的人远远躲着不是便好了么,今儿个怎的猪油蒙了心的又来找他们家的麻烦,沈香苗是个吃不得半分亏的,她这么做分明是自讨苦吃嘛。
徐氏越想越后悔,发誓往后再也不要去招惹她沈香苗了。
“大伯娘……”沈香苗冷哼了一声。
然而不等她说话,徐氏对着沈香苗行了个大礼:“香苗,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儿都是我的错,你就宽恕我这一回吧,不扯谎,我满共也就薅了你家四五个萝卜。”
“四五个?”沈香苗对这样的数据深表怀疑:“那就烦劳大伯娘随我们一同去瞧一瞧吧。”
依徐氏的性子来说,既是报复的话,肯定会将那满菜地的所有菜全部都损坏掉,绝非单单只薅了四五个萝卜这么简单。
有怨报怨,而且绝不拖到第二天,这是沈香苗一贯秉承做事原则。
沈香苗这会儿便要拉了徐氏往菜地走,也防止徐氏赖了帐,往后不承认了。
可徐氏一听说要去菜地,脸顿时白成了纸,连连摇头:“不,我不去……”
徐氏紧咬了牙,额上大颗的汗珠便落了下去:“不就是几个萝卜么,等我家萝卜熟了,赔你家一箩筐便是!”
徐氏一边说,一边扭头便往回家跑,跌跌撞撞的,几次险些摔在地上。
这仓皇逃跑的模样,到是让沈香苗惊了一惊。
依平日里徐氏的脾气秉性来说,若是要赖账,绝对是死皮赖脸,大言不惭,睁眼说瞎话的和你狡辩,甚至厚脸皮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什么的,绝非像这样一般风也似的跑掉。
“这个大伯娘,不晓得把二婶家的菜地糟蹋成了什么样子!”沈文韬跺了跺脚,往前面瞧了瞧:“这离菜地也就几步远,不如去瞧瞧,若是真把菜都毁了,咱们这会儿就去他们家要菜去。”
“我看行。”沈福海点点头:“隔了夜怕是你大伯娘就不承认这个事了。”
转了头过来,问沈香苗:“香苗,你说呢?”
沈香苗抿了唇:“去瞧一瞧吧。”
方才徐氏的作为十分反常,沈香苗也想去瞧个究竟。
三人赶了车到菜地边,将牛栓好了,三人往里走了走,果然看到萝卜地那一片狼藉,萝卜缨子被踩的东倒西歪的,最里头,有几个萝卜都被薅了出来,扔在了一边。
第206章 快跑!
只是,被薅出来的萝卜不多,数了数,也就是五个。
“方才大伯娘说薅了四五个萝卜,我还不信,还真是只有五个!”沈文韬惊奇不已。
沈香苗也略拧了眉。
事实的确是如此,只有五个萝卜被薅了出来。
然而以徐氏的个性来说,这会儿早已将菜地给祸害光,而不是单单只拔了这几颗萝卜而已。
是徐氏突然良心发现?
还是说,是碰到了什么事耽搁了她的动作……
前者自然是不可能,像徐氏这种黑心肠的人,自然不会觉得心存愧疚或者不安。
如此便是后者可能性极大,只是是什么样的事儿能让徐氏停了动作,是碰到了什么人,还是……
沈香苗思索间,一阵凉风嗖嗖的刮了过来,萝卜缨子、白菜叶子随风摆动,发出唰唰的声音。
而同这唰唰的声音一起的,是低沉的“呜呜”声。
“呜呜”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的还有喘息的“呼哧、呼哧”的声响。
沈香苗听的分明,这似乎是野兽的声响。
野狗野猫在村子里平日十分常见,大多是从旁人家中跑出来迷路的狗或者猫,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家犬、家猫,性子大多温顺,而且由于平日里总是被一些顽皮的孩童扔土坷垃,看到人便跑的远远的,生怕被打受伤。
像这种看到人和火光还能往前凑的,要么是疯狗,要么便是——狼。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具有极度的危险性,一旦发起攻击,也都极有可能是致命的。
随着这“呜呜”的声响越来越近,沈香苗绷直了身体,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两步,轻声道:“三叔,文韬,小心些,好像有什么东西。”
沈福海与沈文韬听力不及沈香苗,听到沈香苗的提醒时也觉得莫名其妙,当自儿个亲耳听到这声音时,才察觉到不对。
沈文韬不曾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些紧张,不由得伸手捏了捏沈福海的手掌:“爹。”
沈福海反手拍了拍沈文韬的手背,小声对沈文韬与沈香苗小声说道:“听这声音,不是疯狗便是狼,要是被咬了兴许连命都保不住,你们两个往后悄声退一退,慢慢的往外走,动作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