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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桌客人,与昨儿个晌午与晚上的那两桌客人所说的话几乎是完全一致,虽说并不是同样的人,但若是细细一看便也能发现共通之处。
皆是三四个年轻的后生,皆是瞧着像些游手好闲之人,说话更是张狂轻佻,而且眼中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感。
这样的人若是偶尔出现一桌也就罢了,可家二连三的连续两天,甚至还是在月满楼如今生意惨淡的情况下,这般重复出现,也只能说明一点了。
这些人并非是正儿八经来吃饭的,而是刻意来月满楼挑衅找茬的。
至于挑衅的缘由,八成就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在在这里大放厥词,为的就是让方怀仁听到这些话,继而和那德顺楼杠上,也开始进行降价。
不得不说,这肖万德虽是无德无良,但是这手段着实也算是不少。
只可惜……
沈香苗咬了咬下唇,眼中寒意更重。
第239章 糟了
晌午后,月满楼便贴出了红纸,同那德顺楼一般,同样降价五成!
此举一出,一片哗然。
清水镇的人,起先是高兴不已,但很快又有些犹豫了。
都是半价,菜的味道也都很好,这样一来反而很难决定了嘛。
在这样的两相权衡之下,出现了这样一个局面,平日里习惯去月满楼的人大都回了月满楼,平日里习惯去德顺楼的,大都往德顺楼走。
如此一来,两家酒楼都同时火爆,大有平分秋色之意味。
月满楼重新热闹了起来,月满楼上下自然是高兴万分,尤其是前几日在路上碰着德顺楼的人被鄙视一番的,如今颇有了些扬眉吐气之感。
方怀仁在门口亲自招呼着客人,看着人来人往的,脸上也是笑意十足。
“哟,方掌柜。”肖万德手里头把玩着两个核桃,腆着肚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到方怀仁正在门口迎来送往的,脸上浮现一抹轻蔑:“方掌柜身为月满楼的掌柜的,竟是在外头亲自迎客,身体力行,当真是令人佩服啊。”
“哪里哪里,不过是里头太过于热闹了些,伙计们忙不过来,我就算是掌柜的,也得搭把手不是,要不然让客人白白在这里等着怎么合适呢?”方怀仁不甘示弱,挺直了腰杆,双目微微眯了眯,瞥了肖万德一眼:
“到是肖掌柜的,不在德顺楼里坐镇,到是往外头跑,可是因为德顺楼今儿个生意过于冷清,肖掌柜坐不住了呢?”
肖万德那张肥胖的脸上,便浮现了一些不悦。
方怀仁牙尖嘴利的模样,当真是令人不喜,句句都想着往人身上戳伤口。
只是这方怀仁越是睚眦必报,那越是说明他方怀仁是沉不住气,容易意气用事之人,那么也更容易被激起怒火,最终上了他的当。
肖万德想到这里时,脸上的不悦顿时消散的干干净净,转而换上了一副笑颜,道:“方掌柜何出此言呢,我德顺楼如今仍旧是座无虚席,到是月满楼这边,说起来也是从今儿个晚上才开始重新热闹起来的吧。”
“哎,说起来也是有些好笑,月满楼按说也是咱们清水镇上的老字号招牌的,平日里比我们德顺楼不晓得要风光多少,可如今若是不降价也是门可罗雀,连人都坐不满,可见在众人心里头也不曾占了多大的分量,当真是可怜的很。”
“无论如何,如今我月满楼宾客满座,其他的事便不必劳肖掌柜操心了。”方怀仁听到这些话时,十分不满,脸色阴沉,连音量都高了几分,显然动了怒。
肖万德扯了扯嘴角:“月满楼的生意好坏,我倒不担心,我担忧的是若月满楼往后生意变得冷清了,往后这清水镇便只剩下了我德顺楼一家,到时候说不定我会觉得十分无趣呢。”
“月满楼的生意,不会冷清!”方怀仁听到这话时,怒不可遏,立刻就跳起脚来,冲着肖万德大声喊道:“我今儿个也就告诉你,月满楼往常生意能好过德顺楼,往后必定也会比德顺楼强!”
“方掌柜有这等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这结果,便未可知了。”肖万德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这种皮笑肉不笑,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轻蔑,这种带了嘲笑和鄙夷十足的表情,在肖万德看来,无异于就是在大声呵斥他无能,根本办不到。
方怀仁的脸阴沉的如同夏日里的乌云,牙关紧咬,甚至能听到牙齿咬着时咯嘣咯嘣的声响。
此时的方怀仁,显然是动了大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带满了怒气的字眼:“那咱们便等着瞧!”
“好,那咱们便骑驴看账本,走着瞧!”肖万德将脸上的笑全然收了起来,眼神冰冷的看了方怀仁一眼,喝道:“只是我想奉劝方掌柜一句,这做生意如同走路一般,别总想着走旁人的老路,若是想让旁人高看你一分,最好拿出些新意来。既是咱们两家要斗,那便斗一个彻底,畅快淋漓,别跟一个娘儿们似的优柔寡断的,看的好没意思!”
“无需肖掌柜提醒,我晓得该如何去做!”方怀仁依旧是怒气冲冲的。
“既是如此,那我便拭目以待了。”肖万德冷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方怀仁反而在原地站了许久,瞪了肖万德许久,才气呼呼的转身回了月满楼。
目睹了两个人争执全过程的沈文韬,这会儿十分生气的撇了撇嘴:“这个肖万德当真是无德,使些阴损招数也就算了,如今还刻意登门来挑衅,分明就是来损方掌柜的脸面来的!”
沈文韬愤愤不平肖万德的无德举动,随后又叹息一声道:“到是方掌柜,平日里原本都十分冷静睿智,今儿个被这肖万德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动了怒,看那模样还险些动起手来……肖万德今儿个来,显然是故意挑衅惹怒他的,偏偏方掌柜的还上了这个当,当真是……哎!”
沈文韬常常叹息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沈香苗在一旁瞧着沈文韬这长吁短叹的模样,笑了又笑。
“香苗姐一直盯着我笑作甚,莫非我方才说的不对?”沈文韬被沈香苗笑的莫名其妙的。
“不,不是不对,是太对了。”沈香苗强忍了笑,道:“方掌柜的确是动了怒,而且是动了大怒,这大怒之下怕是就要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了。”
“那,如此一来的话,岂不是了?”沈文韬不由得心里头一沉。
若是今儿个肖万德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的话,那月满楼岂不是危险了?
“糟是糟,只不过不是月满楼糟。”
沈香苗扬了扬眉梢。
而是他德顺楼要糟了。
沈香苗想到这一点时,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沈文韬本来听到那句不是月满楼糟了时,颇有些莫名其妙的,诧异的想了许久,待看到沈香苗脸上信心十足的表情时,猛地恍然大悟。
“香苗姐,该不会是……”沈文韬兴奋的鼻尖都有些泛红。
“嘘,此事心知肚明就好,若是往外说便是不好了。”沈香苗左右看了看沈记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提醒沈文韬不要四处宣扬。
沈文韬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巴,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第240章 使不得
第二日的时候,德顺楼率先做出了降价至四成的举措。
整个清水镇,如同是烧开了的大锅一般,沸腾不已。
“乖乖,这德顺楼和月满楼这是要作甚,一个比一个降价降的狠,这般赔钱,往后日子是不过了不成?”
一旁买杂货的武姓掌柜与一旁胭脂水粉铺子的赵姓掌柜看着这耀眼无比的红纸,砸了咂嘴。
“谁晓得,这一山不容二虎,咱们清水镇有多大点地儿,多少口子人,两家大酒楼在这顶着,这家生意好,另外一家自然生意要差,这两家争斗起来倒是再正常不过了。”赵掌柜眯了眯眼睛,看看身边的德顺楼,再瞧瞧远处的月满楼,摸了摸下巴。
“两虎争斗必有一伤,就看是谁活谁死了呢。”武掌柜咋舌不已。
“管他谁活谁死呢,与咱们何干?他们争的越狠狠,这菜也就越便宜,沾光的还是咱们不是?还是赶紧想想今儿个晌午点个啥菜吃吧,整两个小菜来,再去孟记来个锅盔来,再抿口小酒,这日子,啧啧……”
赵掌柜陶醉其中,还不忘记摸鼻子笑道:“关键还便宜,花不了几个钱,吃的还舒坦。”
“是这么回事。”武掌柜附和不已。
“那你晌午打算吃啥菜,咱俩一人要一个,拼着吃?”赵掌柜凑过来问道。
两个人各自要一个菜,伙在一起来吃,也不至于单调,吃饭的功夫还能有个人闲聊,是何等的惬意自在?
武掌柜却摆了摆手:“你先寻思着吧,我这会儿不买,等着月满楼降价了再去买月满楼那边的菜,那边新出的火锅肉,大肉片子,吃起来还不油腻,解馋的很那。”
“德顺楼都四成了,难不成那月满楼还能降到三成?若是那般的话,岂不是要赔的连裤子都不剩了?那方怀仁不至于这么傻吧,顶多也就是和德顺楼这般价钱,我劝你啊,别废那个劲。”赵掌柜撇撇嘴。
“你晓得什么?如今那方怀仁是骑虎难下,不得不降价,前两次一直都跟着降价,这会儿若是再只是与德顺楼持平的话,不觉得太过于小气了些?而且昨个儿我见方怀仁和那肖万德在街上吵吵嚷嚷的,险些打了起来,瞧着怨气颇深呢。方怀仁的脸都黑了,今儿个若是不降价,他方怀仁能咽的下这口气?”武掌柜甩了甩袖子,坚信自个儿的想法,也坚信这月满楼绝对能降到三成的价钱。
“得,那你就接着等吧。”赵掌柜撇撇嘴:“我那待会儿赶紧让小伙计去德顺楼排队给我买菜去。”
末了又加了一句:“这能拿到手的便宜先占着,若是还想着捞更大的便宜,怕是要载跟头那。”
说罢之后,赵掌柜也不管武掌柜脸色发黑,甩袖子回自个儿铺子里头去忙活去了。
德顺楼四成价格一出,这人自然是乌央乌央的到了德顺楼来,晌午时分时,门口又是挤的水泄不通。
月满楼那边虽说有些人依旧冲着菜式与手艺来吃饭,但这样的人毕竟只占少数,生意显然冷清下来了许多。
到了晚上的时候,月满楼始终也没有说要降价,这生意也是越发冷清,乔大有、何盛等几个跑堂的,都闲的有些无聊,就连后厨里头的人,都闲的无事做,在后院里头百无聊赖的聊天嗑瓜子。
方怀仁在前堂靠门口的一张桌前坐着,满脸愁容。
月满楼的生意冷清,沈记自然也受到影响,今儿个的卤味,到了这会儿的点儿了,竟是还没有昨个儿的一半。
眼看着这天色越来越晚,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沈香苗便喊了沈文韬提前收摊。
肖万德的身影此时又出现在了月满楼的门口。
“哟,方掌柜。”肖万德一进门,先是“客套”的冲方怀仁拱了拱手。
“你来做什么?”方怀仁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冲着肖万德便喊道:“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方怀仁平日里最是温文尔雅,据说还读过几年的书,尤其信奉孔孟之道,待人接物均是彬彬有礼,这在镇上十分出名,然而这会儿却是张口便要赶人,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君子谦谦,这足以说明方怀仁此时的愤怒。
肖万德嘴角不由得就泛起了笑意,伸头往月满楼里瞧了一瞧,看到有两三桌是吃饭的客人,便“噗嗤”笑了起来:“竟是还有几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