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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沈香苗云淡风轻的,面不改色,依旧是语气淡淡:“二十两,如若不然,便将这棉被留下。”
柳慧娴这会儿,牙都咬进了嘴唇里头。
柳关厚小声道:“当真是晦气,原本以为是个好心的,不曾想倒是个心黑的,原来是想着沾点便宜呢。”
“大姐这钱可不能给,要不然成啥了。”柳关亭在一旁愤愤说道。
“你们两个懂个屁!”柳慧娴越发觉得自个儿两个弟弟绝对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事儿都想不明白:“这会儿她便敢狮子大开口的,那若是待会儿掀了被子真看到有东西,指定要跟咱们抢的,大痛不如小痛,趁早用这二十两银子给打发了,也免得有了后患。”
“嗯,是这么回事。”柳关亭与柳关厚俩兄弟听罢之后觉得有理,两个人都是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般模样,就是让她这个做大姐的出钱了?
柳慧娴气的又咬了咬牙。
第333章 周详
柳慧娴咬牙切齿的从荷包中掏了二十两的银子,扔在了桌上,接着便招呼柳关亭与柳关厚兄弟两个赶紧过来抬柳老夫人。
“哎,慢着。”沈香苗拿了那二十两银子,不慌不忙的又拦住了他们三个。
“该给的银子也给了,为何还要拦我们,莫不是要变卦不成?”柳关亭顿时瞪了眼睛。
“这棉被的银子是给了不假,可这房子的钱还不曾给呢。”沈香苗抿了抿唇,道:“你们也都看见了,我们家的宅院是新盖的,我们一家人刚搬进来两天,柳老夫人便在我们屋子里去了,这怎么说也是有些晦气的,这总得给些银子补偿补偿才成吧。”
柳家三姐弟顿时互相望了一眼。
沈香苗所言不差,这人死了别人家,旁人自然会觉得晦气的很,张口要钱倒是也是情理之中,只是现如今他们手头上都没有多少银两不说,方才沈香苗又狮子大开口的,让他们心存不满,这会儿也就不愿意再给钱了。
“方才棉被的钱给了那么多,也算给了你们补偿了。”柳关厚道。
“这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不然还是那句话,这棉被钱我退了你,把棉被给我留下来。”沈香苗说道:“这屋子的补偿钱,出去打听,任谁也得觉得该给才成呢,这个我也不多要,十两银子就好。”
这事儿,他们的确不占理。
柳家三姐弟顿时住了口。
虽说不情不愿,可这个时候三人也都是忧心柳老夫人身上的东西,都想着尽早回去了处置这个事儿。
柳关亭与柳关厚,再次互相望了一眼,刚想和方才一般往后退上两步,不曾想柳慧娴这次是眼疾手快的,一把一个的揪住了他们两个的衣领子,喝道:“你们两个,一人出了五两银子出来!”
柳关亭、柳关厚两兄弟无奈,只好各自掏了腰包。
给了银子,抬了柳老夫人上马车,柳家姐弟三个,迫不及待的便催促了车夫驱车扬长而去。
剩下其他人开始安排自个儿的事儿。
先是打发早就困得不行的铁蛋赶紧睡觉。
沈文武早已睁不开眼,又是在烧了炭盆的暖和屋子里打盹儿许久,这会儿再回去怕是要冻着,沈香苗便提议先让沈文武同铁蛋晚上挤一张床上去睡。
打发了俩兄弟睡觉,吕氏这肉片汤做好便端了上来。
“趁热,赶紧吃。”吕氏将盛了肉片汤的碗、筷子和馒头一并递了过去。
沈福海与杜仲忙活了大半个晚上,这会儿倒是都饿得不行,也都不再推辞,端了碗在那大口的吃喝。
一边吃着,沈福海却是开了口:“这柳家几个姐弟瞧着不是孝顺的,我都看不过眼去了,方才香苗治他们那招,看着他们肉疼的模样真是解气。”
“解气是解气,只是柳家几个姐弟也不是个善茬,就怕是怀恨在心呢,香苗虽说是心善同情柳老夫人,可方才这锋芒还是太露了些。”杜仲大夫倒是颇有些忧心。
先不是别的,单单就是他们几个回去了之后发觉柳老夫人身上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的话,怕是就得找上门来呢。
杜仲这话一说出口,吕氏也有些担忧的看了沈香苗一眼,不安的拉过了她的手:“如若不然,让香苗出去躲两天?只有我们在家的话,怕是他们也不能奈何我们。”
“娘,你不必担心。”沈香苗拍了拍吕氏的手背,示意她安心,随后咧了嘴便笑了起来:“说起来,方才的事儿,倒是有几个缘由呢,其一就是和三叔说的那般,看那些人实在是不过眼,想着整治一二,刚好看穿他们三个担心柳老夫人的东西落在床铺上,害怕咱们会起了歹意的小心思,便趁机敲了个竹杠,让他们出些血。”
“其二呢,我也是担心若是这柳家姐弟三人从柳老夫人身上找不到什么东西后,一怒之下便将那老夫人搁置不理,更不好好办理后事。这钱,我要了来,便是以备不时之需,虽说我也能负担的起这下葬费用,只是柳老夫人是柳家的人,钱自然还是得柳家的子孙们来说,柳老夫人地下也能安心些。”
“最后呢,便是杜大夫说的那个顾虑。这个我也仔细想过,柳家三姐弟从柳老夫人身上找不到东西,自然会想着是不是我事先拿走了,但是若是我做贼心虚的话,得了那么一大笔的财富,势必会赶紧催促他们离开,而不是还想着多此一举的再在这里去讹他们这二十两银子。我这个时候这般做,也是想着给自己减轻些嫌疑罢了。”
“至于这些银钱,若是最后真是用不着了,便在最后寻那薇丫头交还柳老夫人的遗物时,一并还给人家便是。”
沈香苗的话一出口,杜仲便愣了一下。
沈香苗说的话,句句在理。
而沈香苗所为,也是合情合理,思虑周全才去做的。
只是,沈香苗年岁不大,竟是有这般惊人的智慧与思量,着实是令人钦佩。
杜仲看待沈香苗的目光中,再次多了几分的赞许:“还是香苗思虑周详。”
这样一来,即便是那柳家三姐弟找上们来了,怕是沈香苗也绝对应付的过来。
再者,镇上有黄越在,有方怀仁在,实在不济,还有他杜仲在,保准不让柳家那几个不识数的来找了茬去。
沈香苗得了夸奖,抿嘴一笑。
夜深了,再往镇上送杜仲大夫也是不值当的,商议之后杜仲大夫便决定留宿下来,明天一早再随众人一起回镇上药铺子里。
新院落干净敞亮,而且也有专门的客房,沈香苗原本想着让杜仲大夫留下来睡,但仔细思量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时代虽说民风还算开放,但是男女大防还是有的。
家中没有成年男子,吕氏又是守寡之人,是不方便留宿杜仲大夫这样的成年男子在家中的。
显然沈福海也考虑到这一层,直接开口请杜大夫到他家里头去睡。
肉片汤喝完,杜仲大夫与沈福海略歇息了片刻后,便往沈福海家中走了。
沈香苗与吕氏则是将家中收拾一番。
第334章 作死
“家里有干艾,方才我煮了水,铁蛋和文武睡前我都给他们两个擦了擦,你三叔临走前我也让他们捎了回去,这个天也不适合洗澡了,待会儿你也拿了这艾叶水往身上擦一擦,去去晦气。”吕氏说道,一边拿了干艾叶放到炭盆里头,待艾叶烧着了,拿着整棵的艾,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
毕竟是死了人了,这屋子里也好,周遭的人也罢,论理都是沾上了晦气的,而艾叶则是趋吉避凶的,能去了晦气。
一般情况下,刚刚去世的人的屋子,还来不及传播相关的病菌,只需要打扫干净,通风便好。
但寻常人都会寻求一些心理安慰,求个吉利,加上艾叶也是有些消毒的作用在里头,去世的柳老夫人又是病中,因而还是十分有必要。
沈香苗点头答应,遵循了吕氏的话,用那艾叶水将身上擦了擦,身上的衣裳也全都换了下来,等着烫洗一番。
将这些都收拾妥当,已是几近丑时了,母女俩已是十分困倦,赶紧上床睡觉。
熄灭了烛火,周遭顿时一片的安宁,微微能听到外头雪花的唰唰声响。
然而这样轻微且富有节奏的声响,反而成为了一道催眠曲一般,令沈香苗很快便闭了眼睛。
此时的大地,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
柳慧娴等姐弟在马车上,晃悠悠的走着。
因着雪越来越大,地上有了积雪的缘故,马车行驶十分缓慢,再加上因着车夫对这边的路并不熟悉,方才又是大晚上急匆匆跟着来的,这会儿有些找不准回去的路,连着走错了好几次,这才找对了方向,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没回到家中。
柳关亭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外头沸沸扬扬的大雪,再看看车里头死死压着被角的柳慧娴与柳关厚:“照着这个走法不晓得还要多久才能到家里头,我瞧着不如这会儿赶紧把东西找出来吧。”
“这可不行。”柳关厚摇了摇脑袋,表示反对:“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个黑心的偷偷拿走了东西的话,那可怎么办,是吧,大姐。”
柳慧娴点头同意:“就是。”
说罢便瞪了柳关亭一眼:“你这急吼吼的样子,倒是颇有些嫌疑呢,莫不是有了这个想法不成?”
“我瞧着不是八成有,是铁定想着自个儿独吞呢。”柳关厚平日里与柳关亭关系不佳,现如今更是生出了想将他挤兑出去的想法,便毫不客气的讥讽了一通。
柳关亭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老三你这话是何意思?讨打不成?”
“我还未说什么呢,大哥便想着出手打人,莫不是心虚不成?”柳关厚越发喋喋不休起来。
柳关亭脾气躁,嘴皮子功夫却不及柳关厚,这会儿不晓得该如何反驳,却是怒火中烧,按捺不住,伸手便给了柳关厚一拳头。
柳关亭身材魁梧,方才那拳头又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下手自然是重,打的柳关厚眼冒金星,嘴中更是觉得一阵腥甜味道。
伸手一擦,嘴角处竟是有了殷红血迹。
“你敢打我!”柳关厚也不是善茬,自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张牙舞爪的便朝着柳关亭扑了过来。
兄弟两个,立刻便扭打成了一团。
“你们两个,作死呢!”柳慧娴想着去阻拦,可又怕这是兄弟两个人的诡异,怕他们两个趁乱偷偷拿了东西走,这会儿也只能先顾着护着东西,也不管越打越厉害的兄弟两个。
两人打的厉害,这马车自然也就晃得厉害。
本就是雪深路滑的,车夫原本就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了什么岔子,眼下这马车左右晃得这般不稳,越发着急:“莫要打……”
最后一个“了”字还不曾说出口来,车夫便觉得这马车颠簸的厉害,只听着“哐当”一声,这马车连马带车,加上车上所有的人结结实实的便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叫喊声,马嘶声,响彻天际。
卯时,沈香苗便悄声起床。
昨晚因着忙活柳老夫人的事儿,不曾做了卤味,因而特地早起开始做活。
此时的雪还不曾停,只是略小了一些,地上积了厚厚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天狼听到动静,从窝里跑了出来,瞧见是沈香苗是,颇有些兴奋的在雪地里撒了个欢儿,冲沈香苗“汪汪”叫了两声。
“嘘,你可要小声些,昨晚大家睡得都晚,若是吵醒了大家怕是不好了呢。”沈香苗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