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丢了卢少业这个活口,往后指不定会有怎样的祸端。
对于庆山来说,依照多年的办事经验来看,死人必定是比活人要可靠的多,也更安静一些。
“鼠目寸光。”张意卿斜眼瞥了庆山一眼,略有些不满的说道。
见庆山似乎还有坚持自己的意思,张意卿这才又张了口:“卢少业到了这个地方来,住了那么久,知道他在此处的定然还有旁人,若是突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怕是十分不妥。”
“卢少业的亲姑姑乃是当今贵妃,对卢少业又视若掌上明珠,怕是到时候要彻查此事,若是查了出来,恐怕连福王也保不住我。”
“暂且先留下卢少业这条命,一是暂且少些事端,二来,刚好替咱们试一试那东西。”张意卿笑道,笑容里满都是阴险与狠毒。
这蛊也是新制成的,保不准会不会有了什么意外或者不妥,若是到时候福王在用之时出了差池,别说他怕是不能加官进爵,荣华富贵,怕是还有性命之忧。
拿了这卢少业来试一试这蛊,若是有了什么问题能够提早发觉,若是没了什么问题的话,便是让福王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到时候怕是卢家也不得不成为福王一党,为其出谋划策。
这样一来的话,无论成也好,败也好,在福王眼中,他都是一个尽心尽力,思量周全,万事都打点到位的忠臣,赏赐与奖励必然是少不了的。
张意卿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得意。
庆山略思付了片刻后,倒也觉得有道理:“老爷思虑周全,是小的愚钝了。”
张意卿眉梢得意更甚,冲庆山摆手:“先把人关在密道之中,好生照看,别让他生了事出来。”
“是。”庆山应下,招呼其他人动作快一些。
“对了,那个药引现下情况如何,可曾哭闹寻死?”张意卿冷冷道:“务必可得仔细照看,若是伤了或者精神不好,怕是都要伤了药性的。”
提及这事,庆山不由得有些得意,道:“老爷放心,负责看管那人的采菱来报,说那人原本还是有些情绪不稳的,但听说了她家人的命也在咱们手里头捏着时,便乖乖的吃饭了,看这样子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既是如此,那便省事了。”张意卿顿时十分满意,忽的又开了口道:“既是这样,便将这卢少业关在同一处地方吧,看管起来也容易一些。”
这样的话,便不必派太多的人手,其余的人也能腾出手来准备别的事情。
“是。”庆山应道。
被几个小厮抬着,昏迷不醒的卢少业,此时满身满脸的脏污,几缕发丝散落下来,遮盖了大部分的脸庞,全然没有平日里风流倜傥公子哥的模样,显得狼狈不堪。
只是在听完张意卿与庆山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后,那张狼狈不堪的脸上,嘴角忽的抽动了一下,眼珠子更是微微一动。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但估摸着应该是天快黑了。
因为沈香苗听到了外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大概是那个叫采菱的又来送饭了,沈香苗快速的将手中的锯刀藏了起来,随后又把衣袖往下拽了拽,尽量盖住那已经有了一丝缺口的铁链。
很快,石头吱吱呀呀的打开,采菱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大约是因为先前言谈甚欢的模样,采菱来的时候,脸上神情比先前要友善许多,嘴角甚至带了浅浅的笑,一看到沈香苗,还不等沈香苗开口,便先打了招呼:“沈妹妹,一定饿了吧,原本我想着早些来的,只是上头管的严,我的活计又多,不敢随便来,可沈妹妹放心,我特地给你多盛了些饭菜,保证你不会饿了去。”
“多谢采菱姐姐。”沈香苗扬唇角,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饭菜拿了出来,仍旧是一碗菜,只是晚饭不是米饭,换成了馒头,外加一碗稀粥。
但也的确如采菱所说的,分量的确增大了一些,碗很大,量很多,甚至有点冒出来的意思。
沈香苗接过碗筷,开始吃饭。
采菱笑道:“今儿个无意中和个略懂些医术的姐姐说话,她说沈妹妹你的法子可都好的很呢,时日长了,我这身子必然能够调理的好。”
“嗯,姐姐还年轻,必然能调理的好。”沈香苗答道,心思微微一动。
先前和这材料说话时,记得她提及孟记糕饼铺子时,这采菱的神色便与众不同,想必应当是喜欢吃甜食糕点的。
想到此处,沈香苗趁着采菱不注意之时,偷偷的便从随身厨房里头拿出来了几个还不曾吃完的豆沙卷,用纸包好,笑道:“采菱姐姐对我这般好,我也无以为报,说起来晨起时我恰好从孟记糕饼铺子里头出来,刚买了几个豆沙卷来,若采菱姐姐不嫌弃,便拿去吃吧。”
一听到是孟记糕饼铺子里头的东西,采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口中的口水不由得便多了起来,说话都显得有些含糊不清的:“这如何使得?”
“这如何使不得?采菱姐姐对我好,孝敬是应该的。”沈香苗扁了扁嘴,道:“莫不是采菱姐姐嫌我这东西放的时间长了?若是这般的话,那我倒是也不好意思给了姐姐了……”
“怎会怎会?”采菱看着沈香苗似乎有把东西收回去的意思,急忙伸手就去接了过来,一边解释道:“我只是不好白拿沈妹妹的东西罢了,岂有嫌弃之理?”
说着,小心将那纸包略打开了一些,瞧见里头那香喷喷的豆沙卷,不由得砸了咂嘴,忍着肚中的馋虫,先收了起来,等着回去之后慢慢吃。
第509章 明白鬼
“还是得多谢沈妹妹了。”采菱倒是颇为礼貌,没忘记道谢。
“采菱姐姐这般客气作甚,我与孟记糕饼铺子的掌柜的颇为熟悉,往后若是有机会了,必定时常去拿了些来送给采菱姐姐吃……”说到这,沈香苗眼圈一红,眼泪便落了下来,呜呜咽咽的说道:“就是不知道,这往后还能不能出去……”
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的,令人动容。
尤其是与沈香苗言谈甚欢,觉得沈香苗这不哭不闹,识大局懂进退的性子着实招人喜欢的采菱,看着沈香苗这般,心里头顿时不是个滋味。
毕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被强行带到这个地方来,没有吓得大喊大叫的,忍到现在才哭出来,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了。
采菱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沈香苗伏在膝上哭的呜呜咽咽,甚至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好让自己哭的更加逼真。
哭的时候,自然是不忘记偷偷去瞧采菱的神色,待看到她神色哀愁,外加一声长长的叹息时,沈香苗便觉得自己的苦肉计似乎奏了效。
忽的拉住采菱的双手,沈香苗哭的越发哀伤:“我当真是不晓得自己犯了怎样的错,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才落得这般田地,被关在这里,往后别说出去了,怕是这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另说。采菱姐姐,好姐姐,你便与我说一说这其中的缘由,让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至于死的糊里糊涂的,做个明白鬼……”
沈香苗哭的哀伤,话说的更是凄惨。
采菱的神色不由的又暗了些许,拍一拍沈香苗的手掌,道:“好妹妹,你莫要哭了。”
“怎能会不哭呢,越想越觉得伤心难过。”
沈香苗抽泣了一下,越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自小便没了爹,娘性子又弱,弟弟年龄又小,家里头大伯一家又是个厉害的,从小是受尽欺负,过得凄凉苦楚,这两年好不容易跟着旁人做点吃食,挣些银钱,能让娘与弟弟吃饱饭穿暖衣了,以为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可这好日子没过上两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娘身子不好,幼弟也不过是六岁多,尚不满七岁,家里头可以说是个劳力都没有,全凭我在镇上卖些吃食挣些银钱糊口,不巧我又出了这样的事,这往后家里头便当真是如塌了天一般的,不晓得娘与弟弟可怎么过……”
“采菱姐姐也是有家人的,必定能感同身受,明白妹妹我心中的酸楚,知道我的不易,索性到了这个地步,我大概也能猜的出来我怕是命不久矣,若是采菱姐姐知道这其中缘由,便求姐姐告知一二,让我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丢了性命……”
沈香苗期期艾艾的说罢,接着伏在膝盖上痛哭不已,原本沈香苗就长得清瘦,这样哭起来,肩膀耸立,越发显得瘦弱不堪,惹人生怜。
看的采菱心里头也是纠结不已。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忽的便遭遇这样的祸端,的确是令人唏嘘感慨。
加上,采菱虽然不晓得其中内情,却也是知晓这沈香苗怕是也活不过几日了。
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而且索性沈香苗终究应该也是要死的,就算她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到时候不过也是带到阴间地下,断然传不到别人的耳中。
采菱想着,心思一动,松了口道:“沈妹妹也莫要太伤心了,你若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罢。”
“采菱姐姐请讲。”沈香苗心中喜出望外,但还是抽了下鼻子,红着眼睛,说道。
“说起来我也不算特别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只知道是庆大管家费尽心思找来的,五月十五之日出生的女子,旁的,我便是不甚清楚了。”采菱说道。
沈香苗心中快速的思付了片刻。
五月十五出生,还要是女子,这般看重出生时日,在当下一般有两个可能。
其一,冲喜。
古时人看重鬼神玄学八字一说,生肖时辰相合的话,便认为有相助相生的功效,能够助人起死回生或者重病康复。
但若是冲喜的话,一般主家会十分客套,重金求婚,态度也会十分和缓,更会与对方的父母长辈商议此事,光明正大的明媒正娶,绝不会强行掳人做出这样的勾当来。
看来,应当不是冲喜。
而其二呢,便是炼药。
古人有些人痴迷丹药,甚至有些人轻信蛊术,认为特定时日出生之人有着非凡功效,能够成为益寿延年、长生不死的良药。
看着采菱这一副十分痛惜,且目前铁链绑缚,密室关押的模样,想必便是要成为旁人炉中之药的可能性极高了。
而且,做这些事的,却又大都是朝廷权贵,甚至是当今帝王。
想到此处,沈香苗不由得咬了咬下唇。
当真是吃人的社会,这般草菅人命,全然不拿人当了人看,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当真是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但愤慨归愤慨,心寒归心寒,眼下却不是愤世嫉俗,咒骂那些作奸犯科之人的时候。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逃脱。
沈香苗抬了眼皮,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道:“可是,我五月十五出生,为何旁人会知晓?”
生辰八字是私密之事,许多人不到成亲之事,八字都不会外漏,而且对于古人来说,年少之人甚少过生辰,怕折了寿,损了福气,因此,按说知道她五月十五出生的人,并不多才对,而且是至亲,也不会随意将她生辰八字随意让旁人知晓。
“这我就不晓得了。”采菱摇了摇头。
瞧着采菱也是一脸茫然的模样,沈香苗猜想估摸着采菱所知的,也不过就这么多罢了,便不再追问,只抽了抽鼻翼,道:“多谢采菱姐姐告诉我这么多,我此时深陷困境,无以为报,但看姐姐十分喜欢吃孟记糕饼铺子的点心,不若是采菱姐姐不嫌麻烦,往后可以时常去吃了点心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