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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宴这话说得隐晦,可是偏偏又隐晦得直白,话语之中虽然没有一点提及东陵使者赖在景国不走的意思,可是偏偏就是能够让人听出来那个意思。
东陵先是有一个钟晨辕,现在又来一个拧不清楚的东陵使者,搞得现在众人对东陵国的印象已经下降到深沟里去了。
还说是第一大国呢,结果国中臣子的品性也就这副德行,比起景国如今的诸位官员,简直差远了。
这么清楚赶人的话,东陵使者怎么可能没有听懂,只是他最近刚刚收到了元帝的消息,哪里敢这么快就回到东陵去,故作不知地道:“是因为姜家的事情吗?”
容宴怎么可能不知道东陵使者想要转移话题,他笑了笑道:“是景国的国事,不方便对外言说。”
东陵使者站在那里,更加尴尬了。
景真公主抱着容许走到容宴前面,手中的鞭子也没有放下,就那样露在了东陵使者面前。
景真松了松手,那东陵使者还以为是景真又要动手,忍不住后退两步,哪知道却是景真公主将容许放在了地上,小孩长重了一些,她抱着吃力。
“嗤……”飘香楼大堂中响起低低的嗤笑声,声音虽然低,可是不少。
东陵使者的脸色,青白红变了遍,比那彩色的陶瓷还要好看。
景真公主说话就不像容宴那样委婉了,跟容宴打了个招呼,景真便道:“不说本公主差点忘记了,使者在景国留了这么长时间,是打算赖着不走了吗?先前你们的钟丞相也是这样的。”
景真忽而一笑,叹声道:“唉,你们这般喜欢景国,还做什么东陵人嘛,直接搬到景国来住也是可以的啊。”她说的有模有样,仿佛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容宴这几个月和景真公主共事,早就习惯了这位公主殿下琢磨不透的性子,乍然碰上变脸的速度,也是长了见识。
景真公主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一般,还对东陵使者道:“而且咱们景国对外来人其实很宽容的,只要你们……”
“景真公主说笑了!在下生是东陵人,死也是东陵人,绝对不会背叛东陵的!”东陵使者打断景真公主的话道。
“那你对咱们景国的事情这么热心做什么?”景真公主歪着头,鞭子在地上甩了甩。
当她景真是傻的啊?好好一个东陵使者在景国待这么长时间,不是有病就是有问题。
“使者见谅,公主说话是耿直了一点,可是也是大家都想要问的问题。”容宴说话的语气十分客气,可是词句却是一点也不客气,“若是使者没事的话,还请明日就回东陵。”
“你!”东陵使者瞪着容宴,他这是在赶他走?
容宴仿佛察若未觉,抱起容许,缓缓走到一旁空位坐下,只留下一句话道:“过不了多久,东陵和景国的战事又会起了……”你以为你作为东陵使者,在景国还能讨得了好?
容宴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东陵使者怎么可能不明白,带着一张青白交加吓死人的脸,自己回了驿站。
景真公主拉出躲着的店小二将损失的东西赔偿了之后,走到容宴身边道:“你行啊,这么快就将那傻蛋给搞定了。”
容宴:……
尖起耳朵听着这边响动的众人:……
容许天真地问道:“爹爹,傻蛋是什么蛋?”
容宴无奈地解释道:“是骂人的话,许儿听听便是,可别学了去。”
景真公主看着容许用力点头的样子,才觉得自己刚刚那话当着小孩子的面讲有些不妥,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对容宴的欣赏,跟容宴道了谢之后,才往楼上去。
所以景真公主不知道,萱王妃和德太妃的嘀咕声。
“书燕,景真别不是看上这礼部尚书了吧?”德太妃叹了一口气道:“她这么大个人了,又要去朝堂,又不肯成亲,还真的有可能是自己心底有喜欢的人了。”
萱王妃急忙安慰道:“母妃别想太多了,景真说不准只是感谢一下容大人,别的不说,容大人身边还带着个孩子呢,是怎么样也配不上我们景真的……”
两个人见到景真上楼来,又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飘香楼这一件事情虽然像个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容宴和景真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当即便派了人传往宫中。
而此刻,虞子苏和夜修冥正在见一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人了,那个人便是徐庆泽。
不过十来天没见,虞子苏还以为自己见到的是鬼。
徐庆泽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脸色冻得发白,就连唇也是青紫青紫的,关键是整个人带着一股颓势,胡子渣拉着,整个人也守了许多,咋一看见,还真的跟鬼没有区别。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陛下!”徐庆泽在外面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走进来便跪在了地上。
虞子苏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继续批改折子,没有说话。
“起吧。”过了好一会儿,夜修冥才沉声道。
徐庆泽也没有说话,夜修冥叫起,他就缓缓站起来,目光望向虞子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低下了头,沉默着。
夜修冥也不再说话,和虞子苏处理着江淮那边的事情。
大殿之中偶尔只响起湖涵添茶水的声音,还有就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等到夜修冥将自己这边的东西处理完了,才把虞子苏那边剩下的处理完了,才道:“你进宫有什么事?”
徐庆泽抬头望了一眼虞子苏,又垂头沉声道:“微臣不才,不能胜任丞相之职,想要辞官。”与其等着让她赶自己离开,还不如自己主动离开,纵然心中再怎么不愿意,可到底是清醒的。
“这是年纪轻轻就打算告老还乡了?”夜修冥挑眉问道。
徐庆泽沉默片刻,才道:“微臣以为陛下和娘娘,并不信任微臣继续任职。”更何况,他自己看着虞子苏那淡漠的样子,也觉得心里面挺难受的。
“本宫听说,你将银子全部用在了官洲疫症上了。”虞子苏突然出声道,她虽然是问话,可是说的,却是一副极为肯定的语气。
徐庆泽忍不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情,他谁也没说,就算是温文越误会了他,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解释过。
当初他前往官洲处理疫症一事,要钱没钱,也就只有一点点权力可以用了,可是权力在人命面前,又有多大用处?
看着到处的疮痍,经历了大起大落太多不平的徐庆泽就忍不住走上了歧路,反正他拿了朝廷的钱也是给百姓用,为什么不可以?
徐庆泽点了点头。
正文 第580章 微臣,领旨
雪突然就下大了起来,窗户开着,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桑蚕啃食桑叶似的,若有若无的梅花香被的风吹散了,屋子里渐渐冷了不少。
湖涵见屋子里的气氛太沉,行走间脚步更加轻缓,小心着将窗户关了一扇。
虞子苏不知道想着什么,没有说话,不时拿着手中最后一本折子轻轻敲打着桌面,良久,轻叹一声,伸手想要去拿面前的茶蛊。
里面装的不是茶水,是苏诺准备的滋补之物,早就凉了,夜修冥按住虞子苏的手,将茶蛊递给湖涵,“换盏热的。”
徐庆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袖子里面的拳头忍不住捏得更紧,肩膀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若是娘娘和陛下没有其他事的话,微臣就先告辞了。”徐庆泽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跟往常别无二样。
徐庆泽说完,便抿唇准备离开,他实在是不想再在这殿中再待片刻,处处都是虞子苏和夜修冥两个人的身影,让他心底又乱又难受。
虞子苏却叫道:“你等等。”
不管徐庆泽对她是什么感情,虞子苏对徐庆泽只是简简单单的欣赏而已,所以虞子苏心态放得十分平和,也只打算公事公办。
不过察觉到某个男人因为自己的话有些不满,虞子苏还是无奈地拍拍夜修冥的手,才对徐庆泽道:“江淮如今乱糟糟的,你有没有兴趣走一趟?”
起先虞子苏只知道徐庆泽私自挪用国库银子的事情,却不清楚具体的,直到夜修冥查出他是用在了官洲疫症上,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好歹能够证明,徐庆泽只是一时糊涂吧,她眼力劲儿没有差到不忍直视的地步。
本来一开始将徐庆泽调往江淮是夜修冥的意思,希望让他多历练几年再回京都,有能力的人只因为一念之差就给毁了,那也太可惜了。
虞子苏本来不是多愿意,她的意思是要么不用,要么就让徐庆泽继续担任左相。
但是又想到不拿出个章法来也不妥,而且朝中如今能用的人不多,江淮至今还没有人收拾烂摊子,若是徐庆泽愿意,那正好,又能压榨劳动力,给他一个教训,又能给徐庆泽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微臣……去?”徐庆泽似乎是没有想到虞子苏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苍白干枯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伸出手指着自己,张大了瞳孔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虞子苏接过夜修冥吹过之后的茶盏啜了一口,补汤的温度刚刚好,淡漠的眉眼瞬间染上浅浅的笑意,道:“是啊,不过还得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若是真的想要辞官,本宫和夜修冥也不会拦着。”
话虽是这样的说,虞子苏却是笃定徐庆泽不会推辞的。
徐庆泽年纪轻轻便经历了大起大落,因为家中被连家所害,少年失怙,最后被自己母亲拉扯大,拼命读书也不过是想要出人头地,最后当个好官,为百姓谋福而已。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徐庆泽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沉沉的,像是在做什么保证似的,“微臣,领旨。”
徐庆泽回到徐府之后没有太多犹豫,让人收拾了东西,当天便连夜赶往江淮。
第二天早朝旨意下达的时候,京都诸位官员才发现许久没有来上朝的左相已经离开了京都,忍不住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厉大人,皇后娘娘和皇上这是个什么意思?先是废了姜家,这又贬谪了徐左相,难不成徐左相和姜家的事情有什么干系不成?”
疫症之事后,梁吉才与厉轻行两个老头便越走越近,再加上他们两个都是属于资历较为老的老臣,所以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也就有商有量的。
梁吉才一直觉得厉轻行挺得皇后信任的,再加上他自己老觉得上一次宣王府宴会之后,皇后娘娘也不怎么待见他,所以这次也直接问厉轻行了。
厉轻行哪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皱眉道:“在下也不知道啊,不过圣旨上不是写了吗,徐大人觉得自己太年轻,所以自请去江淮历练三年啊。”
厉轻行说着,有些感慨,“也难怪皇后娘娘和陛下要任用年轻人,看看这股子冲劲儿,不得不说咱们老了……”
“陛下,娘娘,那徐左相的位置如今由谁补上呢?”小声吵闹的大殿上突然传来一道有些虚浮的声音。
厉轻行和梁吉才两个人抬起头一看,忍不住对望一眼无语了,得,又是荣尧这个没看清楚形势的。
正文 第581章 偏袒之嫌?
荣尧这个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然平日里私生活混账了些,可是在和人打交道这块还是十分圆滑的。
有时候特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