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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儿女么?”殊若紧接着追问。
不能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原因?
你们会知道的。
“儿女?”女子似乎愣了一瞬,“我……没有听说过。”
“那你见过冯纪的师兄和他妻子么?”殊若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女子想了想,恍然大悟般笑了笑,“我知道,他妻子很美,他们很恩爱。”
殊若垂下眼,忽而笑了。
“怎么了?”女子疑惑的看着她。
殊若摇头,“不,谢谢你,我已经找到想要的答案了。”
随后,殊若毫无留恋的起身。
“你这就走了?不多坐一会?”女子满脸不解。
“不。”殊若抚过长袖,无声一笑。
“没有必要和提线木偶多说什么……不是么。”
……
走出房门,望向天空。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仍深陷迷雾中,但有些事她看明白了。
林清婉的师姐在二十几年前失踪,并且这二十几年都在山庄里没有出去过。
但是殊若说到“垂垂老矣的村长”时,对方直接接了口,还提到村长“死去二十多年的妻子”。
不奇怪?
哪里都奇怪。
按理说,女子对村长的记忆仅限于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村长的妻子应该是未死或者刚死。
那么女子提起村长时,记忆最深刻的便是“痛失爱妻生不如死”的情景。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女子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几年前,的某一个时刻。
再换句话说,村长此人,也停留在某一个时刻,停留在“妻子死了二十多年,怜镜先生替他做了人偶”的那一时刻。
没有村长子女的印象,是因为村长没有子女?
不,是因为没有“制造”那段记忆。
女子还说,冯纪师兄的妻子很美,他们很恩爱。
可是,初见时,冯纪师兄的妻子话里话外都在表示,他们村子里的人,是普通人。
普通人?
二十几年前就很恩爱?
那时候对方还是个孩子……或者根本没有出生吧?
时间停止。
不是这个村子的时间停止。
对,这一点很好理解。
因为无论是庄稼还是牲畜,都好好的在成长。
是人。
人的时间停止了。
停止在某一刻。
林清婉说过,她师姐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从容貌到身体到法力。
在这个世界上,有单独让一个人的时光静止的法术么?
我们说,时间对每一个人都是很公平的。
无论你用什么方式,或快或慢,都在老去,然后,记忆在累加。
而这里的人,记忆在累加,可身体停止在某一时刻。
但是,还有一个悖论。
一个特别特别可怕的悖论。
村长的妻子死了二十多年。
所有人都这么说。
二十多年前的人也这么说。
再问下去,恐怕三十年前、四十年前……一百多年前的人也这么说。
而一百多年前,村长出生了么?
他当然出生了。
怜镜先生进入村子的那一天,见到的村长,和此时此刻,他们见到的村长……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在见到怜镜先生之前的记忆都被凝固了,见到怜镜先生之后的记忆在累加。
这个男人,真是神通广大啊。
只不过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样的缘由?
……伊甸园。
直觉是个好东西。
殊若转身,准备回房。
路经花园,怜镜先生站在花丛中,对她微笑。
他果然知道。
殊若没有特意避开他,而是缓缓迈步到他身边,“怜镜先生喜欢博弈么?”
怜镜先生不语,怜爱的凝视她片刻,修长的手指贴上少女的脸颊。
当然,殊若对于此人的碰触是完全没有办法避开的。
“我不喜欢博弈。”怜镜先生温柔而珍惜的抚摸她的脸颊,“我不喜欢无法掌握的事物。”
若出手,必是赢家。
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博弈。
只是游戏。
单方面碾压的残忍游戏。
真的……很像那个人。
“你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怜镜先生轻声一笑,缓缓靠近她,侧过头,一个轻吻落在少女脸庞,“这不是输赢的问题。”
怜镜先生退开,双眸深沉晦暗,“因为我根本赌不起。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我不容许有半点闪失。我不会拿她来做赌注,哪怕一丝一毫的失误……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殊若敛眸,轻叹,“何必呢。你制作了那么多人偶,你控制了那么多人……但你何尝不是那个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你真的能从中获得满足?”
怜镜先生低低的笑了,笑声凄苦而嘲讽,“无路可退。没有她,我就活不了。既然我活着……就只能追逐她。”
……
殊若表示,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理解这话的意思。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令人连吐槽的*都没有了。
“你看,这里的花是不是开得很好?她会喜欢吧,她一定会喜欢吧。她本来就喜欢这种……”
说到这里,怜镜先生微微垂下头,似是怀念般笑着,神色温柔到不可思议。
殊若望天。
对的,她会喜欢的。
她就是喜欢这种……
用鲜血和血肉灌溉出的绝望。
第100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就算知道这孽是谁做的……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该做的事依旧一件没少。
反而……更头疼了。
因为,怜镜先生的希望注定落空,赢七落的心愿不可能完成。
……她怎么回去?
殊若表示,母上大人,我们真的该抽个空坐下来好好谈谈人生了。
晓栩表示,我拒绝。
殊若辞别怜镜先生,回房的路上在想。
复活那个人?
复活真名为晓栩的神?
……前提是她真的死了啊!
这是一个死循环。
当然,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她回去。
任务终止。
意思就是,毁灭心愿者和被心愿者。
用白话文来理解就是……杀了怜镜先生。
不是殊若不愿意杀,问题是现在的她估计杀不了。
又是一个死循环。
殊若忍不住抚额。
这个玩笑开大了。
晓栩表示,我从不开玩笑。
打开房门。
破空之声迎面而来!
殊若瞬间做出反应,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丢了出去!
呲啦——呲啦——呲啦——
这是雷电接触到物什之后的声音。
殊若凝神看向屋内。
冯纪。
为什么?
……花怜?
一秒得出结论的殊若站着没有动。
元素师和符咒师的差距在哪里?
施咒速度。
拿出符咒需要时间,画符咒也需要时间,丢符咒还需要时间。
而元素师最多一个口诀。
殊若表示,赢七落身怀的元素之力呢?明明有那么得天独厚的能力,为何要压制?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殊若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元素之力。
被封印住了?
冰冷的视线固定在冯纪脸上,殊若打算兵行险招。
所以当冯纪下一道攻击袭来的时刻,殊若没有躲闪也没有反击。
这雷电应该没有十万伏特吧。
修行者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被电击虽然有痛感,但造成的伤害并非致命的。
雷电的刺激是最直观的,能够通到四肢百骸,直达心脏。
……怜镜先生,难道连这个也算到了?
冯纪进入村子不是偶然。
他的雷电之力是怜镜先生需要的助力。
身负五行元素之力的赢七落的身体是可以吸收雷电的。
殊若感到身体内部被力量充盈。
再抬眸时,她忽而发现一件事。
她能看到冯纪身上的气。
代表雷电之力的紫色。
所以,赢七落其实也是个开了外挂的,好好修炼的话,没准能把怜镜先生给秒了?
这对殊若来说,真是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殊若手掌向上,掌心倏然窜起一团火焰。
赢七落是不是开挂的不要紧,反正咱殊若大神对任何法术都能运用自如。
嗯,她本身就是个外挂。
手掌一翻,红色火焰落在冯纪身上。
一簇小火苗瞬间成为燎原之火,把冯纪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连痛呼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眼前的人就被烧成了灰烬。
殊若突然觉得不对,缓缓走上前。
灰烬残留在地上,还带着未烧完的火星。
殊若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粉末。
……这不是人骨的灰烬。
临死前没有哀嚎。
这不是因为来不及发出哀嚎。
而是……根本感觉不到痛?
殊若起身往外走。
那么,另一个谜题也要解开了。
为什么怜镜先生可以同时控制那么多人的真正原因。
并非他有什么魅惑人心的能力。
殊若径自走出山庄,一路走到村落中。
人来人往。
有些人身上覆着一层五颜六色的气。
有些人则没有。
普通人和修行者的区别。
看起来,这是正常的景象,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没有见过冯纪的“尸体”,殊若也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赢七落因什么而得名?
阴阳五行之力。
而且她看得见人身上的气。
五行之气能看见。
那么……阴阳呢?
街上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快乐。
村民和外来者也能和平相处。
邻里融洽,夜不闭户。
多么理想的世外桃源。
多么……虚假的伊甸园。
怜镜先生若是没有魅惑人心的能力,那么为什么能让那些人死心塌地的臣服于他?
是,怜镜先生,没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殊若转身,忽见真延从街道另一边向她跑来。
他身上有代表风元素的绿色气息。
还有……白色的……生之气。
怜镜先生没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眼前这些……根本不是人。
怜镜先生说,自己的占有欲很强,并不希望外人看到“她”。可是,“她”并不是怜镜先生能够抓得住的。
所以,没有“外人”就可以了。
“她”不会屈居于一隅,“她”是要站在世界之巅的人。
可是他希望,这个人只看得到他,只属于他。
那么,其他人,都消失……就好了。
世界上如果只剩两个人,会不会感到寂寞?
没关系,他是人偶师,能够做出堪比真人的人偶师。
不,加个前提。
他是个优秀的法力高强的人偶师。
再下个结论。
他是个……能制作“活人人偶”的人偶师。
花怜说过,人偶和机关人不同,人偶精致如真人,但是需要动力源来使其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