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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卫昭从吴家出来,才回到相府,就看到自己院子里的小丫鬟一脸急躁地迎了上来:“三小姐您可回来了!”
卫昭扶着蒹葭的手慢慢地下了马车,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越公子来了,看到二奶奶不知怎么的脸色就不好了,这会子正在咱们院子里等着您回来呢!”
听小丫鬟这样一说,卫昭不由得一阵心惊。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让越慎言逮着她和柴骄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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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有误,卫昭赶紧赶去自己院子。
一进门,就看到柴骄阳在桌边坐着,一手抱着个暖手炉,一手拨算盘算账。
越慎言就坐在她对面,盯着手里拿着的那碗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门边的动静,柴骄阳先抬了头。
看到是卫昭,柴骄阳抿嘴一笑,对她说:“可把三妹妹你给盼回来了。越公子今天好像不太开心呀,你宽解宽解他。”
说着柴骄阳站起身来,抱了手炉和算盘,直接往门外去:“你俩说话,我去书房。”
走到时候,柴骄阳还带走了屋里伺候着的几个丫鬟,并且很好心地替卫昭和越慎言关上了门。
看着桌子那头独自生者闷气的越慎言,卫昭不由得有些窝火。
明明就什么事都没有,他偏要搞得好像卫昭在外头偷汉子给他戴了绿帽子一样!
都什么脸色!
两人谁都不说话,只大眼瞪大眼。
瞪来瞪去地瞪了老半天,最后是越慎言耐不住,率先打破了沉寂:“你怎么不和我说柴骄阳搬到你这儿来住了?”
卫昭紧抿双唇,走到桌边越慎言对面坐下,翻了个倒扣的茶杯,拿起茶壶倒水。
结果茶壶一提只觉得轻,卫昭又晃晃发觉里头没水,愤愤地搁回茶盘上,抢了越慎言面前的盖碗茶来喝了一大口,方开口说:“我二哥出远门,我和我二嫂住一块儿,彼此作伴,不好吗?”
越慎言眉头拧得更深了:“可我和你说过……”
卫昭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是说过要我和她保持距离。可是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保持什么距离?!”
越慎言目光如寒潭一般,深深地看着卫昭。
越慎言越是这样,卫昭心里越是不爽。
“我就那么让你不放心?连个姐妹朋友的都不能亲近?!”卫昭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碗,问越慎言,“那你呢?你成日里和你那些同僚在一起比划拳脚贴身肉搏什么的,我说什么了吗?!”
看到一向待他温柔的卫昭动了气,越慎言微微一怔,心下有些着慌。
缓了语气,越慎言道:“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担心别人……”
“说到底你还是不放心我!我一心在你身上,别人待我几个意思对我什么心,碍着你我什么了?!让你这样患得患失的?!”
卫昭说着气不过,在桌下狠狠地踹了越慎言一脚。
越慎言刚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又被卫昭抢了先:“一开始是吴家表哥也就罢了,外男我避着也是应该。可现在你对我二嫂使什么脸色,她哪儿惹着你了?!按你的意思,我就应该是兄弟姐妹朋友全都不要,一个人活得干净才好?!”
这时候越慎言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回答了一个“是”。
这个字真真踩到了卫昭的尾巴。
扶着桌子从椅子上蹦起来,卫昭直接冲着外头喊:“蒹葭!送客!”
越慎言急了,忙站起来去够卫昭的手:“昭儿我刚刚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卫昭跟鱼儿一样滑不丢手地从他手下避开:“你动手试试看?!”
原本还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蒹葭一听卫昭这话,忙撞了门进来。
越慎言被蒹葭这动静吓得忙收回手。
蒹葭还有门外一大票丫鬟妈子们瞧着,越慎言不好使擅长的强抱强吻手段,只好隔着桌子对卫昭说:“昭儿……昭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卫昭黑着一张脸,指着门口道:“我这儿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您老人家高台贵脚离去,留我一份清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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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越慎言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卫昭的院子,一旁瞧热闹的柴骄阳忙进屋来看卫昭,问她:“你和越公子一向不都处得好好的吗,今儿怎么生这么大气?”
卫昭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对柴骄阳挤出个笑脸,干脆作罢:“我忍他这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许我同表哥走得近,不许越四和我亲昵,还不许我和你亲昵!今天还说恨不得我什么亲戚朋友都不要,我能不气?!”
柴骄阳闻言“噗嗤”一笑:“越公子吃起醋来很可爱的嘛。而且他这么爱吃味,说明他很在意你呀。”
卫昭无奈地看了柴骄阳一眼,然后问她:“那如果二哥像他一样,二嫂你怎么办?”
柴骄阳不假思索地回答:“揍到他老实。”
“所以说我今天没揍他都算大度了,生个气算什么?!”
看卫昭这样,柴骄阳知道她这回是气得狠了,过来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劝她说:“我看越公子离开的时候一脸悔意,回去应该会好好反省的……下次他来道歉,你别拿乔,再敲打敲打他,就原谅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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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慎言惶惶不安地回到家,正撞上了父亲越将军回府。
正愁着没个人支招,越慎言忙拉住了父亲,事无巨细地将这回事告诉给父亲听。
听完大儿子的烦恼,越将军一笑,说:“我还当你母亲说的遇到卫小姐的事情你就变笨是哄我呢,居然还是真的……”
越慎言没心情同父亲说笑:“爹!您就别取笑我了!”
越将军止了笑,严肃地回答:“这回事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跟卫小姐说的那样,别人有多喜欢她有多爱她,管你俩什么事?按着你这逻辑,难道她上街其他男人多看她两眼你也要挖人家眼睛出来?”
越慎言很认真地回答:“搞不好我还真的地会挖。”
越将军噎了一噎,咕哝了一句“谁说这孩子不像我来着”,又道:“你就别钻这牛角尖了。看看你爹我。隔壁的刘大叔打十四岁就看上你娘了,我还不是装不知道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再看看现在,我和刘大叔谁笑到了最后?”
越慎言略想了想,很八婆了问了一句:“哪个刘大叔?”
越将军连忙打着哈哈把这话题揭过去,给越慎言总结陈词:“你今晚上打了一下腹稿,明日一早到卫相府去,好好地同卫小姐赔罪。同她和好了以后,你再也别这么爱吃醋了。天大地大,都没有媳妇儿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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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越慎言来到卫相府的时候,卫昭正在逗自己快一岁的侄儿豆哥儿玩。
听着越慎言态度十分良好地道了个几千字的歉,又作了个几千字的保证,卫昭拿眼角瞧了他一眼,问:“以后再不这样胡搅蛮缠了?”
越慎言咬牙认了:“再不这样了。”
卫昭淡淡地应了声,只去同豆哥儿玩。
豆哥儿学说话学得快,这会子已经会清楚地叫家里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姑姑婶婶。
咿咿呀呀地叫着卫昭,豆哥儿挥舞着胖胖的藕段似的小手,扶住了卫昭的脸颊。
“小姑姑~小姑姑~”
豆哥儿甜糯糯地叫着。
卫昭应了一声,看侄儿可爱,忍不住低头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越慎言的目光一沉,刚要发作,可想着自己就是为这事来道歉的,忍住了。
豆哥儿被卫昭逗得“咯咯咯”地笑,突然小嘴一撅,凑上来在卫昭的嘴上“秋~”地亲了一下。
越慎言看得眼睛都直了!
小兔崽子!看你长大了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第67章
又要过年了。
卫家老二果然被困在汉阳回不来了。
对于这个残酷的现实,卫旭十分地不能接受,情绪之激动表现在了他的家书上,每两句话里头就会有一个“个斑马”、“翘胯子”、“苕头日脑”等等表达悲愤心情的词汇,活脱脱一个汉阳土著好男儿的做派。
柴骄阳看了卫旭这封信笑得肠子都要打结,招呼了卫昭过来一起看,还一一给她解释里面的方言名词。
卫昭未穿越之前是去武汉玩过的。体验过武汉彪悍的公交粗犷的方言,卫昭对于这些生猛辣爽的词汇倍感亲切。
柴骄阳给卫昭分析完一整封信,忍不住也飚了句汉阳话:“冒得让卫旭这个苕去汉阳,垮了撒?!”
卫昭嘴角抽了抽。
柴骄阳以为她是听不明白,连忙用官话翻译了:“我是说,不应该让卫旭这个笨蛋去汉阳,这回好,玩脱了吧?”
卫昭点了点头:“嗯……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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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了,皇帝一道旨意发下来,说卫相这闲赋得差不多了,麻利地给朕滚蛋回来上班!
一开始卫相还想傲娇不去。
后来卫夫人狠狠地把一本账簿子摔在他跟前,说是他这一年多来玩瓷艺烧的银子,卫相怂了。
卫夫人叉手在胸前,冷笑:“败家败成这样还不想回去干活赚钱?!信不信我把你的宝贝瓷瓶都砸了?!”
卫相抖了个哆嗦,乖乖地回去继续当他的丞相去了。
卫相不在家折腾,卫家上下的好心情都拔升了一个高度。
就连克制如卫昭,都忍不住哼哼“解放区的天是明媚的天~”。
卫相回去给皇帝卖命,卫相府可不就是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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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二月天,春光烂漫,越四来卫相府上约卫昭去骑马。
卫昭很忐忑:“可是……我不会啊。”
越四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骑个马有什么难的?不会的话让我大哥教你呀~”
说着越四还补了一句:“而且我们越家的媳妇,不会骑马怎么行呢?”
卫昭还在犹豫着:“还有马呀骑马装呀什么的……我都没有……”
准备都需要时间,可是越四约的是两日后,怎么来得及?
越四还在笑:“马儿你不必愁。越家可以什么都缺,就不缺马!那天让我大哥给你挑一匹温驯的。至于骑马装……”
越四顿了顿,正思考着怎么说呢,一旁听着她俩说话的柴骄阳开口道:“这个无妨,我有的,昭儿你可以穿我的。”
卫昭低头看了看自己,再去看看柴骄阳,呢喃道:“如果我要穿二嫂你的……那裤腿要挽上多少圈呀?”
柴骄阳身高到卫旭的眉毛处,比卫昭高出了一个头。
如果卫昭穿她的衣裳,俨然是小人穿大衣,能有多槑有多槑。
柴骄阳想想觉得也是。
“哎……可惜我幼时衣物得等卫旭这次回来才能全都带回来……”柴骄阳替卫昭犯着愁,再次提议,“要不我明日随你出去买一套新的?”
卫昭愁道:“那也得有卖才行……”
贵族人家小姐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店铺里卖的大都是平民百姓日常所穿所用。
平头老百姓哪来这个闲情逸致去骑马?
“要不卫姐姐你穿我的吧~”越四说着拉卫昭起来比身高,“虽然我比你矮些,但是勉强也能穿的吧?”
骑马的衣服得贴身,紧的总比松的好。
准备的时间短,卫昭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只能暂时这样定了:“那好,你明儿先让人送一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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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越四果然带着两套骑马装来了。
进了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