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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端午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把新打的稻谷倒在地上,用木耙把稻谷均匀的铺在地上,好让每一粒稻谷都能被充分晒到。
“端午,忙了一上午了,过来歇会儿吧。”婶娘贺丽君朝端午喊了句。
杨端午接过贺丽君的茶水,一饮而尽。这茶叶的味道,总是那么好。
“只要接下来几天天气好,这稻谷就可以顺利入谷仓了。”杨端午抹了下嘴角,笑着说。
天空的太阳,越来越证明什么叫秋老虎,连边上的柏树都快被晒蔫了。
因为太热,贺丽君在房子的地上洒了一盆水,但不一会儿,便蒸发干了。
晒在地上的稻谷,也几乎都变成了金黄色。
杨端午捡起一颗稻谷,放在嘴里咬了下,虽然挺硬,但还没有达到脆的口感。这说明这稻谷还有些水分,如果这时候就收到谷仓中,很可能就会发霉变质。
被割去稻子的田地,在太阳的烘烤下,很快就干了。
趁着太阳下山前,天气没那么热,杨端午扛着锄头去地里挖泥鳅。
这泥鳅极其美味,而且还很营养。杨端午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泥鳅炒粉干便是其中之一。
这挖泥鳅,是需要技巧的,首先,得找到泥鳅洞。
这田里的洞其实很多,但泥鳅的洞很是特别。一来泥鳅的洞比较小,只有稻秆那么粗,二是泥鳅的洞口很光滑,那是泥鳅钻出来的。
凭着经验,杨端午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洞。一个锄头下去,带出一大块泥,泥块里,是一条明细的孔道,约有小拇指那么粗。
只是这泥鳅钻的深,杨端午又锄了一下,才把泥鳅挖出来。
就这样,杨端午挖了十几条泥鳅,给家人带去了一顿丰盛的美味。
接着几日,天气依旧晴好,杨端午确定稻谷都晒的“嘣嘣响”了,才收进了仓。
“不知今年的稻谷口感怎么样。”何湘捷便整理碗筷便跟倪鹏说话。
“明天烧一锅尝尝呗。”
翌日,杨端午筛了两斤稻谷出来,倒进了一个石槽内,然后拿杵进行舂米。差不多了,再拿米筛除去糠皮,留下新米。
中午,没等何湘捷回来,杨端午便煮好了一锅的米饭。
香气十足的米饭,让平日里只吃一碗的杨端午,硬生生的多吃了一碗饭。
今年秋天的灯会,谢家什么人也没邀请,就只给杨端午和倪重阳寄去了邀请函。
“端午,你说是去还是不去?”重阳没了主意,“这谢家先前要加害我们,而今怎么忽然示好了?”
端午正切好猪食,要给猪拿去喂,说:“重阳哥哥,人家不但是送了请帖,早上还派人还请了呢,当时你正好去山上采药去了,如此盛情难却,我们不去也不是行的。”
倪重阳点头:“逸辰马上就要参加会试了,这个紧要关头,还是不要和谢家翻脸来得好。”
灯火那天一早,谢家的马车就来接他们夫妇二人进城。
贺丽君听说了还和倪里正念叨个不停:“不知道谢家又打什么主意,竟然邀请重阳和端午去参加灯会。连我们都没请呢。”
“你懂什么,别瞎嚷嚷。生怕天下太平似的。”倪里正打断了贺丽君的话,不过,他心里也很好奇。
第150 鸿门宴(感谢“谜暗德”)
正
月如银盘,高悬云端,几只乌鸦扑扇着翅膀,从谢家雕花的屋檐飞过。
谢家的女婢,个个穿着彩色的绸服,把灯笼挑上屋檐,点亮。
倪重阳和杨端午双双坐在马车里,珠帘落下,可外头的灯光,还是遮掩不住地漏进来。
“今天好热闹。”重阳说着,帮端午笼了笼新织的披风。
端午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带鞘的匕首,寒光和重阳眼睛里的惊光瞬间融合一起。
“端午,难道此去谢家有危险?不然,你为何带着这玩意儿?”倪重阳问。
“重阳哥哥,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出门,小心点,总是好的。”端午不想说出她心里所想的,免得倪重阳过于担心。
反正,有她在,怕什么。
谢文晋主动要和他们交好,当然不会陷害他们,可谢家这么多人,心思也多,谢文晋不会,不代表别的人也不会。
尤其是,谢花宝。
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玉树端着银盆走进谢花宝的卧室,银盆内放着几株奇特的花。
“小姐,曼珠沙华给您拿来了。”玉树小心地把花枝,递给谢花宝看。
谢花宝看了一眼,连忙摆手:“就是它了。快把它们移栽到晚上,杨端午的座位边上。”
“是。”玉树正要走,谢花宝说:“记住,不可让人看到了,若是看到了,也不许说是我让你种的。种下之后,你要离开它远点。”
曼珠沙华,此花有迷惑人意念的作用,谢花宝可是特意托谢玉为她找来的。
谢玉疼爱他的九妹妹是出了名的,凡是谢花宝想要的,他无一不为她找到,哪怕是偷抢都可以。
谢家的侧门打开,杨端午和倪重阳下了马车,被人用轿子抬了进去。
楼台亭榭,湖光淼淼,谢家庭院远比杨端午之前想的要好,大的望不到边,一重重的圆门阻隔了她的视线,倒好像人间仙境那般。
“想不到谢家不只是富,还贵得很。”端午嘀咕着。
“此话怎讲?”倪重阳问。
“但凡富家庭院,无不摆放贵重器皿,雕刻山石,以显示他的富足,可真正的富贵人家,却是不屑于在外人面前展示这些,他们会把最好的东西,收入自己的房间里,所以,庭院反而只是大到无边,可仔细看,除了树木花草,倒也没什么了。可偏偏这些花草之稀奇,也是民间少有,这些仆人的衣着,个个珍贵却不奢华,仆人的举止却有大家之气。”端午说的倪重阳点头称是。
果然,来带路的丫头,身材苗条,衣装不凡,态度宁静,话不多可是尽显礼貌,让客人看了很舒服。
“你们谢老爷今天请的客人,不多吧?”端午试探地问那奴婢,看了半天了,都没看到什么客人,难道谢文晋今天只请她和倪重阳两个人?
女婢淡淡一笑:“谢老爷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姑娘去了就知道了。”说话如此不卑不亢,端午暗自惊奇,区区一个奴婢都这么高深了,难怪谢花宝这么厉害。
不过,清河县的灯会可是一年一次的,比中秋还要热闹,大铭朝向来有在秋天举办灯会的传统,这么大的节日,谢文晋若是真只请她和倪重阳两个人,那么,倒真是有“鸿门宴”的性质了。
可是问那丫鬟,却什么都问不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家的晚宴摆设在主院里,诺大的院子竟然只摆了两张桌子,端午明白了,这次,真的只请了他们两个!
手心里暗自捏了把汗,回头,却是不知道离开的路了。
谢家这么大,端午忽然有种入瓮之鳖的错觉。
要镇定!
他们这两个小人物,谢文晋没必要设下这么一个局,杀了他们的,端午于是镇定下来。
恐怕是想给他们制造紧张感,好让她更容易答应谢文晋的要求吧。
果然,今天的晚宴,谢家子弟和她们夫妻一桌,剩下的那张小桌子,竟是用来放备着迟上的菜肴的。
谢花宝出来了,对端午一揖,端午回礼,然后,她拉着端午,坐在了花丛前,“端午喜欢花,人比花美,坐这个位置是最好不过的了。”
倪重阳则被谢玉拉过去,和谢文晋坐一起。
“我们吃好了,就去看灯会,端午姑娘,你可别客气啊。”谢夫人主动招徕客人,让奴婢多给端午夹菜。
端午只觉得奇香扑鼻,感觉很不对,可谢家人盛情难却,她推辞不得。
“这是糖炒枇杷肉,我可喜欢了。端午喜欢吗?”谢花宝真诚地把一盘黄色果肉端到端午面前,端午摇摇头:“水果我是喜欢的,可偏偏不喜欢吃枇杷,因为吃了就会痒。”
“是吗?”谢花宝便自己端了吃,“那端午可惜了,这枇杷肉酸甜可口,性不热也不冷,清嗓子,又调脾胃,我可是从小吃到大的。”
端午笑了笑,“我倒是喜欢吃鱼肉。”
谢花宝忙让奴婢去夹红烧鲫鱼到端午盘中,端午笑道:“多谢,不过,这鱼刺多了点,带鱼好些。”
谢花宝心想,吃个晚饭还要求这么多,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吗?
端午吃了条带鱼,就对谢花宝说:“我有些不舒服,想去净房。”
谢花宝便让奴婢带她过去。
走过一条回廊,端午对那奴婢说:“我自己过去吧,你在这里歇着。”
奴婢看看净房也不远,就同意了。
端午走了几步,见奴婢没注意,就在草丛里躲了起来。
那奴婢等了一会儿,没见端午回来,就去净房里检查,发现没人,这才着了慌,急忙跑过来和谢花宝说。
谢花宝急了,“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倪重阳方才看到端午和这个奴婢一起走的,现在只看到一个人回来,并且还这么慌张,便问端午去哪里去。
奴婢吓到脸上苍白,谢花宝知道是瞒不住的,说:“都是这作死的奴婢,说是带端午姑娘去净房前,就不知道她去哪了。想必是这奴婢没看紧,端午姑娘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给走迷了吧。”
倪重阳大怒:“什么?端午不见了?你们搞什么鬼?好好的一个人,是被你们带过去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谢花宝从来没看到倪重阳发这么大的火,一时竟然懵住了。
谢老爷站起来,拉着倪重阳的手笑道:“重阳,你一定是误会了,好好的人,怎么会走丢了呢?就算是一时走失了,也是在这个府上,我让人找找就是,横竖是丢不了的。”
倪重阳白了谢花宝一眼,对谢老爷说:“那么还请谢老爷安排。”
谢老爷于是通知整个府上的下人,去寻找端午。
倪重阳刚才那眼神,倒好像是在说,是谢花宝加害杨端午一样,对倪重阳一片好感的谢花宝不由得心痛极了,连接下来要安排的计划都无意了,对大家福了福身,告退了。
众人打着灯笼,半个时辰才把歪在草丛里的杨端午给找到。
“找到了就好,端午姑娘,你是去哪了?”谢老爷深吸了一口气,这平白在府上走丢了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倪重阳紧紧抓着端午的手,“端午,究竟发生何事了?”
端午对谢老爷行了个礼,无奈地说:“谢老爷设下这么好的宴席给我们,可惜我却无福享受。竟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谢玉在一边冷冷地说:“你知道就好,大家都吃的好好的,你忽然就不出现,倒害得这通饭菜大家都没吃,白白给糟蹋了。”
倪重阳说:“谢公子,你不能怪端午啊,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谢清柠说:“哼,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故意罢了。”
谢老爷眼神闪出冷光,可马上被笑容遮盖了:“放肆,端午姑娘是我们请来的客人,有你们这么无礼的吗?”
谢清柠和谢玉只好闭嘴,可心里还是很不服气,怎么爹爹反而帮着外人呢?
谢夫人笑道:“老爷,你让端午姑娘说明原委,到底是谁没做好,我们也好唯他是问呀。”
这话的潜台词是,如果端午说不出个原委,就是她自己故意捣乱了。
端午淡然一笑,“我刚才吃着吃着,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如厕,谁知道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