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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弯月刀,天下闻名!
只因为这刀曾经杀过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先帝就是死于这把刀!
当年是谢太尉握着弯月刀,杀死了先帝,而后他就把这刀,给了他的嫡孙谢策!
这天下能有这把刀的只有一个人!一个身份!那就是谢家少世子——谢策!
人称江东小霸王的谢策!
杨端午见到了谢策!还被他给撞伤!
趁着杨端午出神之际,谢策已经下了马,他蹲下身子,看着杨端午,邪邪一笑问:“还是个外地的姑娘,竟然不认识我的马!看到了我的马还不躲!”
杨端午这才回过神来,果然,除了她没有人被撞到。
谢策的马过去总是撞伤人,后来人们认出来了,所以只要远远看到他的马,行人们一定马上退的远远的,谢策已经很久没撞到人了。
今天忽然撞到了,还是一个很标致的姑娘,谢策顿时来了兴趣,“姑娘还是来我府上,我让郎中给你医治吧。”
谢府?
杨端午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和谢家的人遇上了,谢府,她真的很想去,可现在,不是时候。
既然上天把谢策送到她眼前,不如就让她利用一回吧,反正谢家的就没有一个好人!
“谢公子若是真有道歉的心意,何不给我支付医药费呢,我一个女孩子家,去你府上,不太好的。”杨端午站了起来,脚上还真有点疼,她很镇定地看着谢策笑道。
谢策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对她媚笑或者战战兢兢的,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虽然衣服穿的很土气,但是眼睛明亮,鼻子高挺,长的很标致,最重要的是她那气定神闲的气质,谢策不由得对她很是好奇。
“好,姑娘想要多少?”谢策问,嘴角笑意更深。
杨端午笑道:“谢公子觉得您的马值多少呢?”
她言下之意就是,他的马弄伤了她,所以就要以马来赔她。
“好大的口气,姑娘,你果然是外乡人,竟然连本世子都敢讹?”谢策眼底升起一股阴气,这姑娘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竟敢来讹他的钱。
杨端午淡淡一笑:“若是谢公子赔不起,那请恕民女多言了。”
什么?他谢家是什么人,她竟然说他赔不起?
当着众人的面,谢策可不想给谢家塌台了。
最近谢家的名声,是不怎么好。
还有,他有的是银子,如果银子能买这么有趣的佳人,他有什么不能的呢?
“今日难得遇见这么好看的姑娘,我谢策有什么不能给的,姑娘要多少,只管开口吧。”谢策的语气,依旧是居高临下。
杨端午冷笑道:“我说了,请谢公子估量下,你的马的价格。”
她还是如此的笃定,好像根本就不怕他不给钱一样。
他觉得他对这个甚至连萍水相逢都不算的姑娘,起了很大的好奇心。
“这是我们谢家的银票,可是还没有写金额,姑娘若是愿意,可以拿着这银票,来我亲戚开的银号换银子。金额你自己开便是。”谢策高高昂起了头,“反正,不管多少,我们都给的起。”
第169 步步惊心
正
谢策想要的,无非就是谢家的权威和面子。
杨端午不想当众给他拂去了,接过银票,转身就走。
她那纯白杭绸直身裙掠地旋转,步伐轻盈,仪容悠闲沉稳,谢策不由暗自好奇,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也不道声谢,就走了。
她周身透发着的是高傲,是从容不迫,可她又不像是高傲的人,她的高傲好像就是对于他谢策而言的。
莲花绣在她的裙面上,跟着她走远,不久,谢策看到的,她变成了一个小圆点,能看清的就是那朵莲花了。
谢策长吁一声,忽然有点遗憾。
他刚才应该抓着她不放才对。能让他谢策感兴趣的东西,不多,能让他谢策感兴趣的女人,几乎是没有。
她扎起长发,而不是垂下来,应该是有夫之妇了。
谢策摇摇头,于是翻身上马,“驾——”继续他的路程。
杨端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倪重阳出去买木板去了。
收租的过来,要端午把地租给交了。
“这房子我们已经买了的,该缴纳的课税我们都交了。还要什么租金?”端午不懂了。
那收租的却一脸的高傲,“房子是你的,可你在这儿开店,开店还要收摊位费的,这是我们老爷的地盘,你不知道吗?”
杨端午淡淡一笑,“我是不知道了,这里不是天子脚下吗。怎么还要收摊位费的。按理说,谁来我家门口摆摊,谁就应该把摊位费给我啊。”
“你究竟懂不懂?你这里是东门街,我们老爷说了算。我警告你最好是老老实实交钱,不然的话,你开店那天,可有的你好受的。”
那人说话看来很有来头的样子。
“可我也不懂你们是谁呀。”杨端午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那人生气了,“我们老爷可是和谢少世子认识的,你可不要得罪了。识相点就每个月都把钱给交了。”
这事,邻居过来说:“他们是京城三虎中的一个,外号叫独眼壁虎的,的确和谢少世子是兄弟。前面那开店的,就因为没交摊位费,开门不到三日就关门大吉了,店里的东西还被抢了,也是官府胡乱给他安的什么罪名。”
杨端午于是给了那人银子,那人这才走了。
邻居是个卖豆浆油条的大婶,除了早晨比较忙,平时都没啥事,她说:“妹子,见你比较老实,你可能不知道,咱京城有三虎,是不能得罪的,第一是谢少世子,第二是采花大盗冥截离,第三个,就是这个独眼壁虎了。独眼壁虎是谢少世子的结拜兄弟,装门管理来自全国各地的蚕茧子收取的。”
端午一怔:“谢少世子不是不经商吗?怎么也弄这个?”
“谢家虽然已经脱离了商人户籍,可到底之前就是养蚕种商的。虽然在祖籍地大坟脚村养了很多桑田,由当地的谢家亲戚来管理,可也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谢家启用外姓人接手桑蚕生意。这不,东门这一带,都是独眼壁虎的人,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可是得罪不得的。就当拿钱消灾吧。”
端午然后又问:“那么那个冥截离呢?难道也是谢少世子的朋友?”
“冥截离武功高强,神出鬼没,我们平民百姓哪里敢惹他,所以就一并称为京城三虎了。”
“嗯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大婶。”端午拿了一些花布送给那大婶,大婶本不想要,可端午盛情难却。
这出门在外,远亲不如旧邻的,端午当然要和左右邻居都搞好关系。
太尉府坐落在城市的西北方向,按照风水说,是大福大贵之地。后靠大山,前有流水。左右两边各还有小山两座。
远远望去,太尉府犹如一颗珍珠镶嵌在一片绿色中。通往太尉府的道路,足可以容纳五驾马车同时通过。
太尉府门口,高大的台阶边上,长了一颗参天松树。犹如一把天然的遮阳伞,让来过太尉府的人都印象深刻。
门口的两蹲石狮,面目峥狞,令人不敢对视,更彰显威严。
高高的朱红色大门内,充斥着令人压抑的紧张气息。似乎连飞鸟也不敢轻易闯入。只是那些种在土里的,倒是活的自在,长的也是很好,似乎每天都有人修剪一般。
太尉府很大,没人带路的话容易迷路,沿着正中间的石板路走,便能找到太尉府中最重要的地方,白马阁。
此扁额乃太尉亲手所写,屋内金璧辉煌,官窑里出来的上好的瓷器摆了一屋。右边,太尉用过的各种兵器井然有序的摆了一列。
太尉府内,各种屋内都随处可见各种精美木雕,栩栩如生。而太尉重文人,还特意在太尉府内设了一间书房,将天下名著都罗列收藏,其中不乏一些遗世孤本。
文武气息俱浓的太尉府,别有一番气质。
几个青衣窄袖的丫鬟提了铜盆和木匣走进东北的偏房里。
这里住的正是自小养在谢家的林家三小姐,林安白。
此时,她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腰上束一捋轻白纱,长发挽起,露出美好的锁骨。
奴婢进来,拿铜盆里的温水给林安白洗了脸,跪下,双手高高捧起木匣。
那木匣黑漆连缠枝花纹,乌木带香,乃是谢策送的。
林安白很是宝贵,里面放了林家最精致的翡翠项链。
此时,她让奴婢把项链给她带上。
翡翠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映着光,衬托得两汪眼睛更加黑亮了。
她把葱白小手,放在铜盆里洗着,问:“谢少世子回来了吗?”
那几个奴婢乃是谢家赐给她的,也知道她现在是被谢策宠爱着,不敢得罪,便恭敬回答:“刚回来,就被谢太傅和几个谢大人叫了过去。”
“可有说是为了什么?”林安白听了心里一紧。
前些日子听说谢策明目张胆在秦淮河吹箫,和几个名妓在一起,只怕谢太傅也是知道了。
谢太傅对这个未来继承爵位的嫡孙抱着很大的希望,向来就管教严格。
只怕这次连谢策的几个叔叔都叫过去,自然是要讨一顿的毒打了。
谢太傅打儿孙,可都是不带感情的。
不打地你七窍流血,只怕是不停的。
再说了,谢策没有父亲可以拦住他的祖父,虽然母亲还健在,可有叔叔们在场,谢世子夫人是不能同时在场的。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们说话很知道分寸,不是她们下人们应该管的,就不乱嚼舌根。
“去去去,你们这些守口如瓶的废物。”林安白骂了一句,对着镜子仔细梳了梳,然后把木匣重新放好,就朝谢太尉的院子走去。
谁知却在回廊里,遇上了谢策!
谢策仪容整齐,脸上也是带着笑,没有一点是受了伤,挨了打的样子。
林安白连忙迎下去,行礼都给忘了,关心道:“策哥哥,你可去过谢太傅那里了?”
也许是林安白的声音太低,也许是谢策正在想什么,一时竟然没听到,甚至连林安白都没看到,就要走过去。
林安白眼睛红了,声音高了点:“策哥哥——”
这绵软的音还带着尾拖,谢策这才注意到林安白。
“林妹妹,你怎么来了?”谢策很喜欢叫林安白为林妹妹。
“我听说,谢太傅——”林安白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出口。
谢策笑道:“哦,我道是什么事呢。太傅爷爷就是叫我过去问了点事,然后就出来了。”
见林安白一脸想哭的样子,谢策拉了拉她的手说:“好妹妹,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朝你院子走去了么?”
“你没事就好。也不枉了我担心。”林安白脸一红,低下了头,双手绞着帕子。
谢策是聪明人,林安白分明就是担心他被谢太傅打了,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林安白的性子谢策已经摸的透了,只是不想林安白会这么在意他。
“我没有事。好了,安白妹妹,好久没听你抚琴了,你们林家都是琴棋书画绝顶的。”谢策拉着林安白要听琴,林安白于是回去,摆好琴台。
琴声绕梁,连天上飞的鸟儿都停了下来,站在屋檐上听林安白弹琴。
可是谢策却没什么心思在听,他看多了好些如同林安白这样,连眼角眉稍都带情的女孩子,他就是迷人的蝴蝶,游玩于这样的女子群里,可现在他是有些厌倦了。因为他白天遇见了一个神情淡然,从容冷漠的女孩子。
他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