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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辰岂非看低了她,就连她自己也是看低自己的。
可她能去哪里呢?回家吗?
她都逃出去了,要是回家,岂不是让父母亲笑话?
她心情不好,于是走路就低着头,冷不防跟对面同意鲁莽走路的穆熊,撞了个满怀!
“哇,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的?”穆熊见一个脏兮兮的女乞丐忽然撞过来,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李如湮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声音很是好听,穆熊不由的超她看去,虽然很脏,可是灰尘下那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却是掩藏不住的。
并且她的道歉非常有礼貌,耳朵上还戴了一对米粒大小的珍珠耳钉,穆熊猜想,难道她是迷路了的大家闺秀?
内心果然涌起一股英雄救美的心绪。
“这位姑娘,你是要上哪里去。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听你口音不像是京城人。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刚刚还这样生气,现在竟然提出要送她一程,李如湮很生气,看他一身富贵的衣裳,心想,哪里来的纨绔子弟,想调戏她吗?
“不必了。”虽然落魄,可李如湮还是很有骨气的。
她绕过穆熊走了过去,穆熊见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跟了上去。
“唉,你干嘛总是跟着我?”李如湮终于忍不住问道。
“姑娘,京城太大了,你是要去哪里,我怕你人还没到,就先晕过去了。”穆熊很真诚地说。
李如湮此时实在是太累,又见他态度诚恳,就从衣袖里掏出最后的一对手镯子,递给穆熊,“如果你是个好人,请带我吃一顿吧。我真的很饿。这对镯子,应该够了吧。”
穆熊忽然觉得眼前的姑娘,真的是天真的可爱。
他没有接:“姑娘,吃一顿饭而已,你这对金镯子却至少可以吃上两个月的普通饭食了。如果你觉得饿,不如我请你吃。你也不要客气,你再这样走下去,一定会晕过去,到时候遇上什么歹徒,我想保护姑娘都没有机会了。”
李如湮虽然觉得穆熊的话字字都是逾越的话,这样的话怎么能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呢,可穆熊全身上下,却没有一处是轻浮的样子。
这让她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选择了相信,“那你带我吃点东西吧。你的恩情,我日后会报答你的。”
穆熊连忙摆摆手:“报答可就免了,你这么丑,万一你来个以身相许可不好了。”
“你——”李如湮很生气,她哪里丑了,不过是脏了点。可他于她,也许只是匆匆过客,她还是不要和他解释太多吧。
穆熊带她来到一家普通的面馆,下了两碗阳春面。
李如湮狼吞虎咽起来。她从来不觉得一碗面会这么好吃。
穆熊看她吃的这么快,便盯着她看,她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子。”穆熊不由得对她感兴趣起来,可转念一想,可惜了,她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就算感兴趣又如何呢,叹气说,“你一个弱女子,是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你父母亲一定很担心你,你还是快点回家吧。”
李如湮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打扮,我就猜到了。”穆熊从兜兜里掏出几两银子,“你拿着,回家后给自己好好洗洗。看你应该是一个好姑娘,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和你爹娘沟通,自己家人是没有沟通不了的事的,不要再在外头乱跑了。”
李如湮放下筷子,眼睛里透着些许水光:“你说的对,也许我是不应该离家出走。他们一定很担心我。可我回家他们岂不是更要责怪我。”
“你不告而别,做父母的自然要责怪几句了,想来也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你是他们的女儿。不过,你若是不回家,他们会担心你,你岂不是不孝么?”穆熊说。
李如湮摇摇头:“他们真的会担心我吗?不,不会。”她只是他们的养女,他们对她有真正的感情吗?
有吗?
穆熊坐在对面,静静地凝视着她。
李如湮一连吃了两碗,想也想通了。
她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她要回家。
穆熊帮她买单,还叫了一辆马车给她。
“多谢你,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李如湮上车后,掀开车帘子问。
穆熊笑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何必要问名字呢,就好像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若是有缘分,以后还会相见的。若是没缘分,问了名字也会忘记。”
第194 避(感谢“逐流作何”,暮雨)
正
李如湮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缘分这种事还是随意些为好,就说:“我叫如湮,多谢你。日后有机会,一定还给你银子。”
帘子垂下来,车子开走了。
穆熊凝视着马车背影,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是有机会,真想看看她洗净尘埃后的样貌。
回头走着,不知不觉进入金陵城紫金山后的小巷。
此时雨已经停了,地面却还是湿的。
地上的积水映着若隐若现闪闪的剑光。
穆熊忽然感觉后背发凉,马上回头,一行七八个人,个个窄袖断揭,手握利器,站立穆熊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穆熊的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去。
“当然是要教训你的人。”为首的一个人说。
穆熊冷笑:“你们确定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只有试了才知道。”那人带头冲上去。
一群人扑上来,穆熊后退几步。
拔出了刀。
双方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一时分不出胜负来。
小巷的屋檐上,谢策曲着腿坐着,看着下面的人打的火热,讥嘲一笑。
“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打一个都不行。”谢策嘟囔一句,从衣袖里掏出一支锋利的暗器,对着穆熊就是一飞。
穆熊哪里想得到,谢策会如此使坏,他耳边风声渐近,下意识的一偏头,那暗器却不偏不倚,正射在了他的手臂上。
哗!
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因为手臂遭了重击,穆熊一下子竟然抵不住那群人的袭击,用力分开众人,杀出一条血路,伤痕累累地逃走了。
“好了,别追了,这样就行了。”谢策恢恢手,示意众打手回去。
穆熊回到穆府,穆老太太听说了,连忙让郎中来看他的伤势,听说问题不大,倒也放心了,可是见到自己儿子手上都是血的样子,还是很痛心。
她找来穆风,生气地说:“这一定是谢太傅叫人给干的。我们穆家为谢太傅奔波,有十年了,他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真的是太过分了。”
穆风很是冷静,“母亲,您错了,若是谢太傅不讲情面,只怕弟弟就不会活着回来了。”
这话是对的。连当今皇上都忌惮谢太傅的力量,区区一个穆熊,还公然不从谢太傅的命令,能捡条命回来,算不错的了。
“唉,熊儿心思太纯,不知人间险恶,只怪生他的时候,你父亲刚刚离世,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要主持中馈,又要料理你父亲的后事,还要照顾你,所以当时对熊儿是溺爱了一些,因此也让熊儿一直生活在我们的保护之中,如今看来,倒是害了他。”穆老太太叹息不止。
“母亲严重了,儿子还记得母亲在弟弟出生的时候,母亲告诉弟弟,一定要保护好穆家,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母亲的话,儿子不敢忘记。弟弟以后会懂事起来的。”穆风永远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激动。
屋檐上还在滴水。
穆熊手上包扎着白布,手受伤了,连宝剑都举不起来,可他还是不安分,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大公子。”穆风进来时,奴婢行礼。
穆风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穆熊愧疚地看着穆风,等奴婢们都走尽,说:“哥哥,谢太傅没有为难你吧。”
“哦,为何这么问,莫非你知道谢太傅会为难我们穆家?”穆风白了弟弟一眼,走过去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可能是不好喝,他放下来。
穆熊说:“哥哥,他们对我都下这样的毒手,只怕也会为难你啊。弟弟这是担心哥哥。”
穆风冷笑道:“你也知道担心我们穆家吗?我还以为,你只会做好事牺牲我们穆家呢。”
穆熊上前几步,“哥哥。”
穆风摇了摇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读书人,你得罪了谢太傅,只怕接下来,想要在仕途上有所进步,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的事,我都给你担下了,你今天受的伤,不过是谢太傅要警告你罢了。只要你接下来避着他们一点,他们也没空再为难你。你可是要好自为之。”
穆熊拍拍自己胸脯说道:“哥哥,他们怎么对你了。事情是我做的,有本事冲我来,为什么还要怪罪哥哥?”
穆风说:“少说两句吧。你说多了,抽动伤口,就更加疼了。”
穆熊低下了头:“哥哥,你倒是和我说说,谢太傅可有为难你,为难穆家?”
“暂时不会。不过,他就算是有,你能保护我们么?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呢。要不是谢家的人手下留情,只怕你未必能这样完好地回家。”穆风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且送你去军营里历练历练,毕竟只是去军营做一个小小的校尉,谢策他们应该是没空来为难你。你且要记住了,万不可再和谢家的人有正面冲突。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以穆家厉害为首位。若不然,再得知了谢家人,你就算是有几条命,我也保不住你了。”
穆熊惊呆了,他自然是想不到为了保护一个人,有时候,会付出十倍于那个人的代价。
城内,车水马龙,来往的商贩都期望着能做成一桩桩赚钱的买卖。
每日,城门还没开的时候,便聚集了一大批人,或挑着担子,或推着牛车马车的。
沿着东西走向的主干道往东走,便进入了最繁华的集市街。
顿时,各种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引的路人一下子来了精神,仿佛不买点什么都要对不起自己一般。
话说回来,这集市上的东西也真是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来逛集市的人,常常感慨自己带的钱不够。
穆熊背着行李,坐在马车上,穆风亲自护送他去临近京城的北营。
直到穆熊安全地进入军营,穆风还不忘跟主管军营的谢大人打招呼,希望谢大人多多担待。自然是送去了白银一大裸。
这个军营里的谢大人,正是谢太傅的三儿子,谢策的叔父。金陵北大营,正是天子脚下的守护地,谢太傅当然是不放心任何人掌握的。
他派去的,正是他自己的三儿子。
太医院里梧桐绿,端午经过几日的适合,将节奏和太医院总算调整到同步了。
可是欲成大事,总是要先安静下来。端午知道还有很多人在盯着她,查探她究竟来太医院的目的。
所以,她必须要先让众人安静,对她不再关注了她才好做正事。
每每看到古籍上先人苍劲的字体,杨端午都是由衷的赞叹,也很快,杨端午便把这种赞叹变成了自己的动力,为了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杨端午决定开始练字。
太医院里的文房四宝可是多的很,根本不需要杨端午去准备,而临摹的字帖,也是多如牛毛。午时,其余的太医都闭上眼睛开始了养生觉,可杨端午却精神的很。
书桌上,